一柄藍冰劍,一柄斬空劍,一式重潮,一式雷電,一重防御,力量雄渾,一重強攻,狠辣犀利,兩柄劍齊出,公孫一頓時手忙腳亂。
這還不同于用兩截斷劍和郭二爭斗,現在李燃刀用的可是兩柄煉化的靈劍,隨心隨意,心念一動劍氣如影隨形,威力暴漲。
公孫一額頭一下子見汗了,手忙腳亂地應對,將長劍緩緩收回到身邊,舞成一道旋風。
李燃刀越戰越勇,兩柄靈劍嗤嗤聲中,化為一青一紫兩道流光,圍著公孫一左右翻飛,上下攢刺。
神念多分這一天賦簡直變態的讓人嘖舌,讓一個人可以發揮出兩個人的力量,并且最關鍵在于,一心分兩念,這兩念之間心神相連,配合的妙到毫巔。
藍冰劍萬點劍影匯于一點,凝成重潮,唰地向公孫一點去,公孫一臉色鐵青,一劍出點在藍劍上,強大的力量將藍劍轟然擊飛,而重潮之力令他也情不自禁退后一步,正在這時,斬空劍如一只隱于暗處的幽靈,不知如何突兀出現在肋下,正是公孫一身法無法變幻力窮之際。
有了藍劍的配合,斬空劍這一劍偷襲巧妙到近乎空靈。
公孫一心中激靈靈一寒,神念疾轉,身前的長劍猛旋回到肋下,火花四濺中,突然聽到喀喇一聲炸響。李燃刀心神勾連斬空劍中的劫雷,一道雷電擊入公孫一身體里,將這位族長身上剎那間炸的焦黑。
公孫一強行運轉真元抵擋下這絲劫雷。一連退出數步方才停下,三番兩次被劫雷擊中,他氣的頭發都要立起,眼睛瞇緊了霍然轉頭,突然見到那柄藍劍不知什么時候悄然旋到了身側疾速扎下。
“媽的。”
公孫一暗罵,身體輕輕晃動,閃過斬空劍。一把將自己的長劍抓到手中,手腕輕轉,一劍迎在了藍劍之上。錚地一溜火光,準備將藍劍狠狠地甩開,耳邊又聽喀地一聲輕響。一道極寒之意透體而入。
公孫一大吃一驚,一個倒翻翻了出去,身體上都結上了一道冰層,須眉皆白,凍的瑟瑟發抖,再看他方才站立之處,一溜厚厚的寒冰。
李燃刀的手段層出不窮,將他這個上仙都打的狼狽不堪,公孫一真是又驚又怒,強行將心中的怒氣壓下瞇眼望向遠處。眼神中殺機隱隱。
慢慢調息蓄勢,凝重起來,手中劍緩緩揚起擺了一道起手勢。
公孫一這回不會再大意了,他已經將李燃刀擺在了一個對手的角度重新打量這個少年。
一藍一紫兩柄靈劍如兩條游魚,在李燃刀身前身后不停游走。見公孫一回過神來,李燃刀雙手同時向前一指,朗喝道:“去!”
兩柄靈劍化為兩道流光,盤旋著向公孫一攻了過去。
公孫一差一點害的李燃刀家破人亡,這個仇恨豈能輕易放棄,李燃刀不介意趁他落魄之時極盡奚落之能事。并且最重要的,李燃刀想借這個仇人之手,認認真真地研究一下雙劍配合的經驗。
兩柄靈劍就這樣散亂廝殺,威力畢竟有限,能不能將兩劍結合成兩儀劍陣,電芒水勢攻守相助,力量豈不會更增數籌?
方才僅是措手不及,公孫一一旦凝重起來,身上淵停岳峙般的宗師氣度油然而生,縱然被封印到神動大圓滿的實力,可也不是李燃刀能夠抵擋。
眼見兩柄靈劍襲來,公孫一手腕輕轉,一劍斜擊在藍劍上,順勢斜抹下滑,又點在斬空劍上,將斬空劍也一下子蕩偏,這一劍連削帶打妙不可言,以一對二全不落下風,李燃刀就感覺一股強勁的力量讓他雙劍幾欲不受控制。
心念急動,讓兩劍盤旋著交錯,突然就見公孫一一揚手,手中劍快的眩目向自己飛來,一記簡簡單單的直刺,最快最直接,有一種防不勝防的味道。
公孫一的身體同時也飛身而起,雙手呈劍指當當兩聲點在兩劍之上,突破劍芒阻攔向李燃刀凌空撲下。
李燃刀也吃了一驚,護臂抬起,錚然一聲架開飛劍,空中一青一紫兩道光芒交相掩映向公孫一斬殺過去。
兩人斗了個旗鼓相當,硝煙彌漫。
李燃刀憑借雙劍之威,已經可以在公孫一劍下多支撐許多時候了。
公孫一適應了李燃刀的雙劍,越斗越狠,劍芒激揚,大有將對手一舉撕裂之勢,李燃刀則在戰斗中不斷琢磨著雙劍配合之術,漸入佳境,一心兩用,兩心相通,配合的越來越精妙,雙劍威力越來越大。
公孫一的長劍霍然如長龍飲水,夭矯的身影披波斬浪中宮直入,這一劍劍勢如虹,浩氣橫貫,李燃刀雙劍齊上,當地一聲被同時蕩偏,自己也情不自禁后退數步,揚手將雙劍同時召回。
這一劍凝聚了公孫一卓絕的劍道經驗,威力強的不可思議,李燃刀無法抵擋,看著上空橫空掠過來的身影,一咬牙,啪地捏碎傳送玉符傳送了出去。
顧不得里洞的公孫一氣怒,李燃刀站在洞外狂喘著粗氣,渾身如從水中撈出一般。
方才雙劍戰公孫一,翻翻滾滾打了一百余招,強大的壓力讓李燃刀也感吃不消。不過,進步也是極為明顯的,雙劍的配合由生疏到流暢,已經頗具威力了。
“照這樣下去,在古鼎山大比時,一定會取得一個質的突破。”
李燃刀心中火熱,在那種近乎非生即死的慘裂戰斗中,進步才是最快的,坐在地上,嘩啦一聲將納戒中的礦石全倒了出來:“讓小劍再進化一次,然后再找公孫一接著打。”
果然如李燃刀所料,所有的礦石被小劍吞噬后,秘紋還差一截未能形成六重。不過就是如此,他的劍意增長仍然明顯之極。
幾天就去找公孫一打一場,每一次實力都有增長,公孫一到后來煩不勝煩,眼見著再無希望將其抓住或殺死,也明知道李燃刀是拿他修行,但是,面對著李燃刀越來越強大的飛劍力量,公孫一每一次戰斗都不敢有絲毫松懈。
他知道自己與這個少年之間的仇恨,如果一松懈下去,這個少年可不介意親手殺了他報了那個血仇。
時間緩慢流逝,再次過去了幾個月的時間。
這么長時間,李燃刀用戰斗來激活氣血,憑益氣丹拼盡全力提升功力,但是,從神動中階到高階這道關卡所需能量海量,幾個月中,功力仍沒有突破的跡象。
李燃刀也暗嘆修行之艱難。
這幾個月中,李燃刀除了戰斗,也盡心照顧師父的生活起居。
百草道人與郭魏二人,已經都離不開藥米酒與靈茶了,也離不開李燃刀忙里忙外的身影,李燃刀偶然下山進城購置物品,三人就覺得處處都不習慣,仿佛失去了什么一樣。
對于李燃刀的請教,百草道人盡心傳授,而李燃刀也有自己的見解,有時甚至能相互啟發,大有裨益,百草在傳授過程中不僅沒有不耐,反而增加了許多研究的樂趣。
每日進出,臉上也有了微笑。漸漸的,李燃刀已經成了他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這一日,四人齊聚,李燃刀突然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三人施禮,如此鄭重的表情讓百草三人齊齊愣住,不知這個孩子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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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燃刀沉聲說道:“師父,兩位叔叔,一年之期眼看就要到了,燃刀在這里生活了這么長時間,感謝三位長輩的照拂,實在不舍離開……”
百草三人聽到這里心里咯噔一聲。
郭二搶著問道:“燃刀,你要走了?”
李燃刀苦笑了笑,點頭道:“我是玄機山弟子,要參加一個月后古鼎山弟子選撥的那場盛會,時日緊迫,不得不告辭。”
聽到這里,百草三人全都默然。
與李燃刀僅是一年之約,先前想用一年的時間來應付這個孩子一下,哪想到這些日子之后,舍不得的反而是他們。一旦這個孩子離開,百草嶺這里就仿佛驟然失去了許多生機與歡樂,全沒了往日的味道與情趣。沒有人打掃整理了,生活會不會再次亂糟糟,沒有了藥米酒與靈茶,以后的日子還要怎么過?
但是,又有何借口挽留人家?
百草道人默然點了點頭:“燃刀,你自己前途保重。”
心中微微心酸,悄然將頭轉向一邊。
李燃刀再次深施一禮,開口說道:“師父,燃刀有一個不情之請……”
百草一愣,回過頭來沉聲問道:“是什么?”
李燃刀緩緩說道:“這么些時日里,燃刀感覺與師父以及兩位叔叔感情投洽,完全當做了親人長輩,以前叫了幾個月的師父卻沒有一個名份,如果師父不介意的話,燃刀想正式拜師,懇請師父收留。”
說完,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
百草道人三人心里同時亮堂起來,真有些驚喜。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微不可察中一齊點頭。
李燃刀一眨不眨地看著百草道人。
百草道人緩緩轉過頭來,一臉嚴肅,終于,緩緩點頭道:“好!”
“師父!”
李燃刀大喜中用力磕下頭去,百草道人趕緊扶起,眼中的喜色哪照李燃刀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