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大紅袍的祖公笑吟吟地走上前,對著那個副族長點了點頭笑道:
“髯志啊,這回看到小兄弟的手段了吧?”
副族長顯得有些頹然,哼了一聲說道:“那算什么,只是通過玄境玩的一些小把戲而以……”不過說到這里自己臉也紅了。
能借天地之力,將玄奧玩的如此出神入化,凝天地之力綁縛自己,這可不是什么小把戲,其實李燃刀那種舉重若輕的凝結綠色絲線的手法讓他也感到很驚訝呢。
更何況人家凝結出來的絲線像極了飛線蟲,更說明這個小子對付飛線蟲有一套了。
旁邊的那個紫裙女修緩緩走了上來。
臉都蒙在了紫紗里邊,看不到神色是喜是怒,只不過一雙眼眸清若秋水,一眨不眨地盯著李燃刀看,看了半晌,緩緩搖了搖頭轉(zhuǎn)頭看向祖公,沉聲問道:
“祖公,你真的決定讓這個小兄弟代替髯志?”
祖公拈須而笑,點頭道:“沒有辦法,從上次我們失敗到現(xiàn)在,七彩軟靈甲也只湊出三套,這次也只允許三人同入。”
族長黛眉輕皺,搖了搖頭道:
“祖公,恕我直言,我詳細地詢問了流青長老,他將古洞測試的細節(jié)都講了,這位小兄弟當時面臨的只是三、四重波峰波谷的飛線蟲而以,他不懼那些低階飛線蟲,可是面對著入玄級的飛線蟲,他的神通手段真的還能管用嗎?
我觀這位小兄弟還未步入合道期,而那些入玄級的飛線蟲,可每一條都有合道期的力量,成千上萬條同時襲來,他要如何抵擋?”
副族長聽到這里也一下子精神了起來,挺起胸大聲說道:
“是啊祖公,你看這小子的樣子,恐怕連個一階殺仙都打不過,簡直太弱了,他……”
李燃刀在旁邊挑了挑眉說道:
“我殺過兩個三階殺仙。”
“嗯?”
室內(nèi)所有人同時轉(zhuǎn)頭,訝然看向這個修者,站在一角的如玉兩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合道期都未到,竟然殺死過兩個三階殺仙?如玉雙頰飛紅,心里一下子就不淡定了起來,沒有想到這個人表面上不動聲色,原來這么強。
那邊的祖公也有些愕然,他只知道李燃刀在對付飛線蟲方面有些異秉,同樣沒有想到,在真正實力上這個小子竟然也有如此出色的表現(xiàn)。
李燃刀其實從那個副族長一動手就看出來了,這一定是真靈修士一族們在測試自己,看看自己是否合適下真靈古塔。
他知道真靈古塔那里危機重重,但是如果自己不去的話,沒有了利用價值,恐怕人家會將自己再投入真靈牢獄,劍奴與祖公是有點交情,但是說穿了,劍奴只是那個祖公徒孫輩修煉出的劍意體生命而以,人家和徒孫有交情,但是不代表人家會再乎他徒孫的一柄劍。
所以李燃刀要為自己爭取。他說自己殺過三階殺仙其實也不算說大話,以他現(xiàn)在進階到六重玄奧的境界,以及假合道期的功力,殺三階殺仙還真不是回事。
更何況他手中真就有兩個三階殺仙令牌呢。
副族長愣了愣,嘴角挑起,看向李燃刀戲謔地問道:
“小子,能殺三階殺仙你以為就很光榮了嗎?我問你,你現(xiàn)在劍力能達到多少?能達到五千晶嗎?”
李燃刀沉吟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
當年在殺仙府過一階殺仙測試時,那時的力量是七百多晶。現(xiàn)在六重玄奧加上黑鋒劍的力量,達到五千晶應該不成問題。
副族長繼續(xù)撇著嘴問道:“你知道我的劍力能達到多少?”
李燃刀茫然搖頭,
副族長笑道:“我已經(jīng)達到十萬晶了。”
李燃刀聽到這里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都有些白了,這簡直是天壤之別,怯怯地問道:“難道你是傳說中才存在的六階殺仙?”
副族長得意地哈哈大笑。
后邊的祖公笑著訓斥道:“髯志,你空有一身蠻橫的力量,可是在玄境修行上,你在六階殺仙中是最墊底的,有什么可炫耀的。”
玄心修行一直是這位副族長的弱項,聽到這里頓時就訕訕地不笑了,有些不服氣地說道:
“祖公,我即使玄心不高,但是下古塔可也能幫你們出點大力呀……”
旁邊的紫裙女族長臉上也流露出深以為然的神色。
祖公緩緩搖頭,看向女族長問道:“族長,如果還是髯志我們?nèi)齻€進去,你認為這次能抵達主人閉關秘境的機會有多大?”
女族長聽到這里臉色一下子就黯然了下去,搖頭道:“幾百年過去了,我們一次沒有成功過,這次我也不那么樂觀。”
祖公眼眉皺緊了,用力點頭道:
“族長,那么你想見到主人的心到底急不急呢?”
女族長一雙黛眉頓時凝在一起:“怎么不急,都有幾百年主人未露面了,不知生死安危,咱們真靈一族哪個不心急如焚……”
祖公長嘆了一口氣,臉上的神色鄭重了許多,點頭道:
“是啊,咱們哪個不心急如焚。
帶髯志下古塔,髯志實力是強,但是我們成功的希望仍然不到四分,而李燃刀實力雖然太弱,但是,他多少是個變數(shù),說不定會給我們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奇跡呢。”
看著一臉憂急之色的祖公,兩位族長一下子就體會到了祖公內(nèi)心的煎熬與無奈。
祖公這樣的決定,里邊蘊含著多大的苦心啊,他怎不知那個李燃刀實力低微,在她們這些六階殺仙眼中,那樣的力量不堪大用,但是,就當病重亂投醫(yī)了。
紫裙女族長微微嘆了口氣,最終點頭道:“祖公,就依你之言吧。”
那個高壯的副族長也不爭了,站在那里默默地點了點頭。
祖公眼睛緊緊盯著李燃刀,嗓子有些沙啞,凝重地交待道:
“李燃刀,如果這次我們?nèi)胨苤钡届`塔最深處,我承諾放你自由,如果不成功,到時誰的面子我也不會給,你就準備在真靈牢獄那里終老吧。你聽懂了嗎?”
李燃刀暗中不爽:威脅我?就陪你們下一次古塔好了,哼,就是不成,你以為我以后不會找機會再逃嗎?
祖公隨手取出一枚古舊的玉簡遞了過去:
“這枚玉簡里封印著的,是一項天道級的靈魂秘術,修行了會加持你的一些天賦神通,也會讓你對靈魂之力的運用更加裕如,這原本是我門的不傳之秘,這次就破例傳給你吧。
你看了它,秘術會自動印在你的靈魂中,玉簡就會清空,不立文字無法外傳,望你珍惜抓緊修行,七日之后,你再隨我們下古塔吧。”
李燃刀怔怔地接過,都懵了。
天道級的靈魂秘術?
這次就連旁邊的兩位族長也全都動容了。
靈魂秘術太珍貴難見了,因為直接讓靈魂修行,所以無法言傳,修行靈魂秘術之人,修行有成之后,一生只有一次機會將他修行秘術的心得封印在某種媒介中傳承下去,也就是說,每一項靈魂秘術的傳承都是一脈單傳。
而現(xiàn)在祖公竟然將那個天道級秘術的傳承機會給了李燃刀。
兩位族長心中突然極為感動。
為了最終能進入古塔見到主人,這位祖公付出了多少啊,為了增加成功的機率,將這樣珍罕的秘術都傳給了外人。兩人對這位祖公一下子更充滿了尊敬之意。
三位大道者互相對視了一眼,轉(zhuǎn)身離去了。
李燃刀怔怔地拿著那枚古玉簡,心中驚喜難明,靈魂秘術可比武學精深多了,這個天道級靈魂秘術,絕對要比那個九劫銀電劍術還要珍貴多少倍啊。我要將這一秘術學會了,將來到了再次逃跑的時候,會不會更輕松了?
如果讓祖公知道李燃刀心中現(xiàn)在轉(zhuǎn)的是這個念頭,鼻子不得氣歪了。
三個上位者走了,如玉兩個女修逡巡著走了過來,看著李燃刀手中的玉簡,羨慕的眼中全是異彩。
如玉眼睛終于艱難地從那枚古玉上移開,開口問道:
“對了,這么半天還不知你叫什么,你叫李燃刀嗎?剛才你說你殺過兩個三階殺仙都是真的嗎?你連合道期都沒有達到,怎么可能殺死三階殺仙?吹牛呢吧,我就不相信。
還有還有,那時你將副族長都綁了起來,那種綠色絲線好像飛線蟲哦,你是怎么弄出來的?難道你抓住了幾個飛線蟲養(yǎng)了起來嗎……”
如玉的問題如大珠小珠落玉盆一樣,丁丁當當?shù)鼐吐溥M了李燃刀的耳中。看著這個明艷的女修一雙秀眸都瞪圓了,里邊充滿了濃濃的渴望與好奇的樣子,李燃刀頓時就招架不住了。
苦笑著說道:“兩位師姐,給我安排一處房間讓我靜心修行吧,七日后我還要隨祖公下古塔呢。”
如玉嬌嗔地用力一跺腳:
“我問你話你就總是不能痛快回答,這間房這幾天就給你住了,還不夠安靜嗎?你還要找什么房間呢?對了,祖公說你在對付飛線蟲上有天賦異秉,那是真的嗎?你是怎么對付飛線蟲的啊?”
李燃刀都快要崩潰了。
大姐啊,這也叫安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