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你這個蛇皮袋也換一下吧。還有,你的腰里面這跟皮帶,換新的,你這身衣服和這根皮帶太不般配了。”楚懷蝶笑著道。
“不行,這可是我吃飯的家伙。”林一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帶頭,那是一個造型很別致的東西,就像是一個把手一樣,用手握起來很是舒服。
“好吧。”林一堅持不愿意換,楚懷蝶也不好在勉強,道,“那我們快回去吧,免得竹幽回了家,見到我不在,又要擔心了。”
與名流之家的富麗堂皇相比,上京大學附近的鎏金世界就要低調的多了。鎏金世界是一個KTV,雖然來到這里的人,每一晚上的消費,并不一定比名流之家要低。
此時VIP的包廂之中,幾個光著上身的男人,赤裸裸的露出自己密密麻麻的紋身,一邊大口的喝著啤酒,嘴里大聲的喧鬧著,拍打著汁水淋漓的桌子放聲高歌。
“砰!”正當幾個男人放肆的張狂著,一聲巨響,包廂的門忽然一下子打開了,幾個人如同稀里嘩啦的滾了近來。當先的一個人滿頭的黃毛,一張臉腫的幾乎有南瓜那么大,臉上的皮膚此時已經如同浸泡過豬油的白紙,薄的幾乎要透明了,整個臉似乎只要一碰,就會立即破裂開,流淌出一大灘的膿液。
這黃毛的身后,還有幾個人,有的脖子腫的如同水桶,呼吸困難使得一張臉已經憋成了豬肝色;還有的一條腿腫脹起來,又被褲子緊緊的勒住,每走一步,都發出殺豬似的尖叫。
那屋子之中的幾個人,被這幾個人嚇得一抖,待到看清了那黃毛等幾個人,一個光頭忍不住破口:“黃毛,你裝什么鬼呢?想嚇死老子是不是?”
那黃毛幾乎說不出話來,依依呀呀的比劃著:“鐵哥……幫我們……報仇啊……”
那個被稱作鐵哥的男人,一把推開女人,提了一下褲子站了起來,一雙又粗又黑的眉毛如同兩把西瓜刀,爆喝一聲:“說清楚,是誰把你們弄成這樣的?敢在上京的地頭上動我們鐵手幫的人?老子要把他大卸八塊。”
另一個傷在腿上的男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道:“鐵哥,我們今天已經調查清楚了,是上京大學的一個學生,一個鄉巴佬,是他害的我們。鐵哥,你要替我們報仇啊,鐵哥!”
“一個破學生就能把你們弄成這樣?你們干嘛不去死?真他媽給我丟臉,都給我滾。”鐵哥聽了這個人的理由,反倒勃然大怒。
“不是啊鐵哥,你聽我們說,前天晚上我們看上一個妞,還沒來的及樂呵樂呵,那小子就突然跳出來了,他放蛇咬我們啊。我們本來可以打得過他,但是他放了一大堆的蛇,有好幾百……好幾千條呢,我們這才擋不住,才被要成這樣的。鐵哥,救我們吧,這蛇毒發作的時候,又癢又疼,就像是有人用刀子在刮骨頭,刮內臟啊。”
“是啊鐵哥,那個人還說,他
有毒蛇在手上,誰也不怕,我們說我們是鐵手幫的,他還說……他還說鐵手幫他也不怕,鐵手幫的人敢來,他要用蛇在鐵哥的頭上咬一口,讓你的頭腫的比電燈泡還亮。”
“放屁!”鐵哥憤怒的一腳將那人踹到在地,“你來試試!”
那人“哎呦”一聲倒在地上,痛得涕淚四流:“鐵哥,不是我說的,是那小子說的啊,我實在是冤枉啊,我……”
鐵哥一雙如同掃把一般漆黑的濃眉幾乎要凝成了一股繩,一只大手在自己油光锃亮的腦袋上拍了拍,在小小的包間之中來回的踱步:“放蛇咬人?這算是什么學生?動物園畢業的嗎?印度來的學生吧?”
“嘿嘿嘿。”KTV包廂的角落里,忽然傳來一聲極其陰冷的淫笑,在場的所有人,聽到這個笑聲,霎時間都如同一下子墜進了冰窟之中一般,即使此時是炎炎的夏日,幾個人還是不由得渾身一抖,縮了一下身體。就連鐵哥,也是眼中微微露出一絲的恐懼,但是馬上換成了一臉的恭敬。
KTV的角落里,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滿臉縱橫交織的刀疤傷痕,詭異而又恐怖,看不出本來的面容是什么樣子。他也是一個光頭,只是身材干瘦無比,和鐵哥比起來,完全是小了好幾個型號。
但是聽到這個人的笑聲,鐵哥卻是連忙彎腰抱拳,像是電視里的武林中人一樣畢恭畢敬的行禮:“獨狼前輩,您有何指教?”
“嘿嘿。”那老者轉過臉來,一張陰翳無比的臉上,居然還有一道刀疤,從右額頭一只往下,延伸到嘴角,貫穿了整張臉。看來當初造成這道傷口的人,只要用力再大一些,就直接將這個腦袋劈成兩半了。
獨狼因為這道刀疤,也只剩下了一只左眼,此時正轉過腦袋來,陰冷的看著鐵哥,鐵哥渾身輕微的顫抖著,卻不敢轉移目光,只能看著獨狼那一只綠幽幽的眼睛。
“放蛇咬人的孩子?我喜歡,桀桀桀桀。”獨狼怪笑著道,“找到那個孩子了之后,帶我去看看。”
鐵哥面色一喜,但是還是低著頭道:“這點小事,不敢勞煩獨狼前輩。”
“哼,我吃你們的東西,喝你們的酒,自然也會給你們足夠的好處,不然,你們這些小崽子,那里肯心甘情愿的把女人送給我?你說是不是?鐵哥?”
鐵哥渾身一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不敢,獨狼前輩,您叫我鐵兒,鐵孫都行,您是前輩,我是您孫子,您想草什么女人,只要我能弄得到,一定會孝敬您。”
“嘿嘿,好孫子,好孫子……啊……啊……”獨狼咬著牙說著。
“撲通撲通”,黃毛那幾個人全部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桀桀桀桀!”獨狼放肆的大笑在包廂之中回蕩,“帶我去會會那個小子。”
“是……”鐵哥顫聲道,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他忽然覺得自己
的喉嚨發苦,顫抖著伸出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卻發現自己手心之中,黏黏糊糊的已經滿是汗水。
上京城北郊,一處占地面積極廣的別墅之中,卻擺著破破爛爛的舊家具,而且即使是這種二手的破家具,整個別墅之中也不多,只有幾把破舊的椅子,和一張三條腿的桌子。
一個穿著滿是補丁的老頭,坐在吱呀作響的藤椅上,一臉貪婪的微笑,看著手中的一個繪滿了青花的陶瓷小碗,像是寶貝一樣的捧在手心之中:“哎呦,我的寶貝兒嘍。”一邊說著,一邊瞇著眼睛拿著一張手帕輕輕的擦拭著手中的青花瓷小碗,那神情仿佛是新婚夜的新郎,在撫摸著自己心愛之人的身體,小心細致,又恨不能將之揉進自己的身體之中。
“閻爺!”一個精瘦的少年,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的腳步沉穩而又有力,身體并不健碩,但是卻給人一種堅若磐石的感覺,就像是岸邊的礁石,任憑多大的風浪,也絕不會動搖一絲一毫。
“小雷啊。”那捧著青花瓷小碗的老頭笑瞇瞇地道:“你來啦?正好,幫我看看這個小碗,哎呀,我今天可算是占了大便宜,上好的元青花,皇上用過的,要是拍賣的話,至少也得好幾百萬出頭,我四十萬就拿下了,哈哈哈。”這人竟然是那個老財迷閻重。
小雷看也不看老者手中的青花瓷小碗,依舊是一臉的冰冷:“閻爺,我手底下的弟兄收到消息,有人要動林少爺。”
“哦。”閻重毫不在意地答應一聲,繼續看自己的小碗。
“我們要出手幫忙嗎?”小雷似乎已經習慣閻重這幅樣子,依舊冷冰冰硬生生地問道。
“都是誰啊?那么不開眼?”閻重的眼睛還是沒有絲毫的離開自己手中的小碗,快樂的哼著小調。
“一個是四大武術世家之一的東方家的繼承人,東方未明;另一個是上京大學附近的一個名叫鐵手幫的幫派。”
“鐵手幫?這小蝦米也想翻大浪?”
“鐵手幫據說最近請了一個高手坐鎮,這個高手您也認識,就是血殺的獨狼。”
“唔,血殺好歹也算是世界三大殺手組織之一,怎么手底下的人越來越不成材了?獨狼那老小子,貪財好色,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跡。”
小雷聽到閻重說獨狼“貪財”的時候,忍不住臉上抽動了一下,但是還是繼續平靜地道:“我們需要出手嗎?”
“急什么?”閻重道:“好戲開演,我們應該準備好茶水點心,看戲就是了,去準備茶水點心吧。”
“是。”
“慢!茶水點心太貴了,給我倒碗白開水吧。”閻重說著,將自己手中的小碗遞給小雷:“看看,上好的元青花,碗底上還有古人落的款呢,幫我看看寫的是什么?人老嘍,眼睛不行了。”
小雷接過來,看了看,念道:“微波爐專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