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還給我!”雷格納陰沉著臉說道,他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似乎正拼盡全力去擺脫那些繩索的束縛。
雖然雷格納一直記得有這一塊吊墜,也一直明白自己對安妮洛特的承諾。但是說實(shí)話,不管落到怎樣的田地,雷格納都沒有動過呼喚安妮洛特的念頭。
其中很少一部分原因是雷格納身為男人的自尊心讓他無法接受被一個女人來拯救,尤其是自己心愛的女人。更重要的是,雷格納不想讓安妮洛特來冒險(xiǎn)。如果當(dāng)時的局面自己都應(yīng)付不了的話,那么安妮洛特也未必就能應(yīng)付,讓她來,只會讓安妮洛特限于危險(xiǎn)之中,這是雷格納絕對不允許的。
“你覺得你有資格要求這些東西么?”薩隆微微一笑,其實(shí)也怪雷格納自己犯傻,如果他對于那個吊墜裝作滿不在乎的模樣,那么薩隆對它可能還不會好奇。但問題卻是當(dāng)雷格納看到薩隆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吊墜上面的時候,這個家伙當(dāng)時就急了,你說薩隆能不對這玩意感興趣么?
“這是個什么?”薩隆看了看吊墜不由得問道,這東西的材質(zhì)無非是空間寶石罷了,它雖然價值昂貴,但是也不是特別罕見——空間口袋的制作原材料就必須有它。
但是薩隆卻有些看不懂這個空間寶石上面銘刻的魔法陣,這個法陣似乎和精神信息的傳輸有關(guān),但是具體的運(yùn)作原理,他不是特別明白。這讓薩隆更加不爽了,畢竟他也是一個魔法師,雖然對于魔法陣學(xué)不是特別感興趣也不是特別的精通,但是如果雷格納身上隨便帶著的一個東西的法陣他都看不懂的話,這是不是又算自己被雷格納超過了一回?
薩隆想到這里不禁心中怒意更盛,他舉起吊墜放到了雷格納面前然后問道:“這是什么?”
“你可以自己猜。”雷格納撇撇嘴然后頗為鄙夷的說道:“怎么?連這么一個隨便的魔法陣都看不懂么?還高階法師?別讓人笑掉大牙了!”
嘭!薩隆又一拳打在了雷格納的腹部。
“嘔……”
雷格納不由得又吐出一口血來,他全身因?yàn)閯⊥炊⑽㈩澏丁?
薩隆很滿意的看著雷格納的表現(xiàn),然后才接著說道:“告訴我,這樣你可以省去不少的痛苦。”
雷格納伸長了脖子,然后盯著薩隆說道:“老子落到你們手里,就根本沒想再繼續(xù)活下去。所以,隨便你怎么做!但是如果你想從我這里問出什么有用的東西,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比較好。”
“你倒還真是硬氣。”薩隆微微一笑,他拍了拍手,然后在外面待命的兩個獄卒就趕緊走了進(jìn)來。
“我先去睡一覺,你們再打兩個小時,別管他說什么,只管打就是了。時間夠了再來叫我。”薩隆淡淡的吩咐了一句,然后拿著吊墜就離開了。
兩個獄卒得到命令之后也不敢耽擱,他們趕忙拿起了皮鞭還有棍棒之類的刑具,然后對著雷格納使勁的招呼。
雷格納不知道自己被打暈了多少次,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已經(jīng)沒有一塊皮膚是完整的了,身體的每一個細(xì)胞似乎都在**著,訴說著自己的痛苦。
但是雷格納對此卻不是很在乎,除了肉體的痛苦之外,雷格納更覺得自己心里難受。他沒能保護(hù)好艾琳,也沒能完成對安妮洛特的承諾,而且伊妮莉斯那邊他也沒有照顧好……想到這些雷格納只覺得心如刀絞,至于挨打什么的……可能是他當(dāng)初在貧民窟挨打習(xí)慣了吧,他反而不是特別在乎,當(dāng)然,疼痛卻是在所難免的。
……
不知道過了多久,薩隆又走進(jìn)來了,他和獄卒問了兩句,在確認(rèn)雷格納什么都沒有說之后,薩隆揮揮手讓他們出去了。
“你倒還真是耐打啊!”薩隆看著全身都鮮血淋漓的雷格納,不由得感嘆道。鞭痕、棍傷、還有刀傷以及各種烙鐵留下的印記,看來這兩個獄卒為了完成自己的任務(wù)倒是真的盡心盡力了。
可即便把雷格納折騰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這個家伙竟然還是什么都不肯說。不過是一個吊墜的來路和作用而已,他至于么?
薩隆皺了皺眉頭,然后對雷格納說道:“你應(yīng)該知道,隱瞞對于法師來說是沒有用的。”
“那又如何?”雷格納此時意識已經(jīng)相當(dāng)模糊了,他聲音沙啞著問道。
“所以,我要讓你明白你的堅(jiān)持又多么可笑。”薩隆帶著陰狠的表情,然后開始施法念咒。
探查思想,這個六級法術(shù)將允許施術(shù)者窺探受術(shù)者的記憶。
薩隆的手掌剛剛接觸雷格納的腦門,雷格納就發(fā)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因?yàn)檫@個法術(shù)是通過魔力來入侵受術(shù)者的精神域,所以探查思想這個法術(shù)本身對受術(shù)者而言就是一種難以忍受的折磨。
按照薩隆的想法,這也是他對雷格納的一種報(bào)復(fù)。因?yàn)樗诶赘窦{死之前讓他把身體和精神上的折磨都品嘗一遍。只有這樣,他才能熄滅自己的怒火。
因?yàn)楣室馔涎訒r間的關(guān)系,薩隆的思維探查足足持續(xù)了二十分鐘。這二十分鐘里雷格納原本是痛苦的大喊大叫,但是沒過多長時間,他的聲音就嘶啞了起來,到了最后,雷格納已經(jīng)徹底叫不出聲了。
等到薩隆撤掉這個法術(shù)的時候,雷格納又再一次昏迷了過去。因?yàn)榫袷艿搅藲缧缘拇驌簦藭r雷格納正翻著白眼,鼻涕口水肆無忌憚的向下流著,看上去就如同一個智力不健全的傻子一般。
薩隆撤回了自己的法術(shù),他通過雷格納的記憶也看到了不少有意思的片段,本來是薩隆還想憑借這個再嘲笑雷格納兩句,但是他卻沒想到雷格納竟然因?yàn)檫@個法術(shù)而徹底崩潰了。
薩隆想了想,然后走出了拷問室。
第二天的下午,在科斯塔要塞北方的一個平原空地上,一千斯托克士兵正列著整齊的方陣在那里站著。
“喂?今天是什么事啊?”一個士兵悄悄的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聽說是要讓我們來見證薩隆大人的光輝事跡。”同伴不太確定的回答。
“光輝事跡?”士兵一愣。
“沒錯。”同伴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說道:“薩隆大人前幾天不是抓到了霍克帝國的黑暗挽歌雷格納么?據(jù)說今天還要再抓一個人,聽說好像是霍克帝國二王子亞歷山大吧?又或者是上次的比武冠軍安妮洛特?我不太清楚。”
“原來是這樣,那看來今天是有好戲看了!”士兵顯得非常興奮,能看大陸最頂尖的俊杰人物戰(zhàn)斗,絕對是算得上是一場好戲。
此時雷格納正也被斯托克人給抬了出來,他只穿了一條破爛的囚褲,**著上身被綁在了十字架上。他無力的低垂著自己的腦袋,也不知道究竟是死是活。
“再殺掉一個,就只剩下亞歷山大了吧?”薩隆看了看給自己當(dāng)做鑒證的一千名斯托克士兵,然后有些興奮的想。
薩隆懶得和這些士兵多說什么,他叫他們來只是想讓他們證明自己沒有耍任何的花招,是堂堂正正擊敗敵人的。至于指望他們在打不過的時候給自己幫忙?這種事薩隆完全沒有考慮過!
所以,薩隆看到所有人都到齊了之后也不再進(jìn)行什么羅里吧嗦的演講。他只是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吊墜,然后將一絲斗氣注入到了里面。
不得不說,這吊墜上的法陣雖然是安妮洛特臨時銘刻的,但是卻非常的管用。當(dāng)薩隆把斗氣注入其中之后,幾乎是同一時間,安妮洛特那邊就感應(yīng)到了吊墜傳來的訊息。
“嗯?”安妮洛特一愣,然后她的心跳頻率就加快了。呼救!雷格納呼救了!他到底還是出事情了!
安妮洛特的慌亂只持續(xù)了一秒鐘,她又花了十秒鐘時間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就站起身來。
“艾琳……”安妮洛特看了看好不容易才進(jìn)入午睡之中的艾琳,然后用最輕的語氣開始施法。
她給艾琳施展了一個睡眠徽記——這個法術(shù)能保證艾琳整整一天都陷入無法叫醒的深度沉睡之中。
在確認(rèn)艾琳不會醒來之后,安妮洛特走了出去。她喚來了衛(wèi)兵,然后對他們簡單的交代了一些事情。無非是艾琳將會在很長時間都陷入沉睡之中,你們不要打擾她只要照顧好她就是了。還有就是安妮洛特囑咐這些衛(wèi)兵,如果有一個自稱瑪洛利特的人過來找她,那么讓他直接往南走,去科斯塔要塞尋找她。
從安妮洛特接收到求救信號再到她交代完一切花費(fèi)了冰霜少女一分鐘的時間。等做完這一切之后,安妮洛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催動自己的精神印記,然后操控著遠(yuǎn)處的空間寶石,讓它給自己開辟出了一個空間傳送門。
……
最先伸出來的是一只包裹在潔白如雪的布靴里的可愛小腳,緊跟著一只白生生的素手又探出了傳送門。之后,那一張連薩隆也忍不住為之動容的臉就從傳送門里面出現(xiàn)了。
但是失神也只持續(xù)了幾秒鐘而已,薩隆在安妮洛特踏出傳送門之后毫不猶豫的釋放出了早已準(zhǔn)備好的法術(shù)。法術(shù)射線直接擊中了猝不及防的安妮洛特,但是它卻沒有對安妮洛特造成任何傷害。因?yàn)檫@個法術(shù)是次元錨,薩隆迎面就對安妮洛特使用這個法術(shù),就是為了防止安妮洛特打不過的時候瞬發(fā)傳送術(shù)逃跑的。
在法術(shù)命中之后,薩隆這才微笑著對安妮洛特行了一禮:“初次見面,想必您就是安妮洛特小姐吧?我是薩隆。”
安妮洛特沒有理會薩隆,更是把薩隆身后那一千名斯托克士兵當(dāng)成了空氣。她眼睛的焦點(diǎn)只有一個,那就是被綁在了十字架上,全身上下已經(jīng)沒有一塊好肉、現(xiàn)在不知生死的雷格納。
安妮洛特愣了足足十秒鐘,在那之后,她的眼睛里就迸發(fā)出了猶如極地風(fēng)暴一般冰冷而狂烈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