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遙的孫女被秦剛抓為人質(zhì),他自然也十分擔(dān)心。
他雖然是世人眼中的武學(xué)大師,但他的逍遙一笑游身法,卻居然還比唐中的如履平地身法稍慢一分。至于另一位大人物狂笑月歌,他自己的輕功本來還算不得頂尖,也就根本無法與唐中的如履平地和任逍遙的逍遙一笑游相媲美。他之所以能來去自如、神出鬼沒,全都是依仗行劍之能。有了行劍,他不僅可以御劍而飛,還能借行劍之力與天下各種奇妙身法爭雄。
可是即便他二人奮力追來,卻還依然被秦剛的快馬和唐中的絕世身法所甩掉。
二人前追速度最快,他們循著馬蹄印追來,卻只找到一匹受驚之馬,而其他三人卻都不見了。
忽然,不遠處有異響傳來,好似龍吟虎嘯,又好似神將下凡,竟帶有無上神圣之氣。
勁風(fēng)掠過,兩人迎風(fēng)仰望,竟不由得同時皺了皺眉。
“他終于還是不甘寂寞??!”任逍遙嘆道。
“誰?”狂笑月歌似乎并不知道遠處那股神圣之氣緣何而來。
“一位故人?!比五羞b回答道,便已大步向前走去。
任逍遙的故人,狂笑月歌自然不會認識,可是狂笑月歌知道,前方一定大有文章。
狂笑月歌雖然并不知道對手是誰,但像他這樣屹立于武學(xué)巔峰的高人,早已不知怕為何物?
如果怕,也只有別人怕他。
既便是真有什么桃園高人現(xiàn)世,面對現(xiàn)在如日中天的天下第一劍狂笑月歌,也一樣會帶有三分懼意。
狂笑月歌不是個多嘴之人,他問了一遍,而任逍遙沒有說,他也就懶得問了。反正很快便要見面,他也不急于這一時。
狂笑月歌雖然名聲響亮,但他向來獨行,對江湖四大家族以及武林各門派之間的恩怨,也了解得不多。只要這些事情都與玉羅剎無關(guān),那自然也就與他無關(guān)。
不過狂笑月歌也不笨,他已經(jīng)從氣勢上推斷出,江湖上能有如此內(nèi)力的高手,連自己在內(nèi)也根本不超過四個。所以,其實他已大致猜到對方底細,只是不如任逍遙那般確定。
至于唐中,他倒是“初生之犢不畏虎”,而且像他這樣的初生之犢,世間也根本找不到幾只能讓他害怕的老虎。
秦剛已然不見,而夜色圣氣正濃,甚至已壓得武功低微的任海鸞喘不過氣來。
唐中胸口也有些發(fā)悶,但見任海鸞心里不舒服,于是關(guān)心道:“鸞兒妹妹,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覺得有點胸悶,喘不過氣來?!比魏{[有氣無力地回答。
“好悶的天氣?。】磥硪欢ㄊ且掠炅恕!鄙等擞衷谡f傻話了。
“我聽爺爺說過,龍行之處,若有云煙;虎伏之地,勁風(fēng)之源。因此,這里氣悶,應(yīng)該不是天氣所致,而是有高手潛伏?!比魏{[說道。
“哦!我知道了,我問問看?!碧浦新犃巳魏{[之言,似是恍然大悟道。
“你問誰?”任海鸞發(fā)問,可唐中卻似沒聽見,只閉目立在原地,好像在養(yǎng)神一般。
任海鸞還不明白唐中之意,卻見唐中已睜眼醒來,然后嘻笑道:“呵呵!還真地有人在這兒。”
“你問了誰?”任海鸞又問。
“空氣呀!問它們來自哪兒?!碧浦谢卮稹?
“傻瓜,你問空氣,它能回答你么?”任海鸞覺得有趣,于是笑罵道。
“它說了呀!它們是來自……哪兒!”唐中停頓了一下,在說出后兩個字之時,突然縱身一躍,揮掌便向一棵茂密的大樹拍去。
唐中揮掌拍到之時,那樹叢之中并沒有人影出現(xiàn),只是大樹的樹枝忽然像得了命令一般,齊刷刷地向唐中掃了過來。
唐中本以為自己一掌便可將潛藏之人逼出,卻不料這一棵大樹忽然生出如此大的反應(yīng),故而根本來不及應(yīng)對,早被無數(shù)枝條掃在身上,直從半空被打落在地。
唐中自行走江湖以來,雖然也偶有吃虧,但還從來沒敗得如此之狼狽。
當(dāng)然,唐中也是遇強越強之人,他將要落地之時,便已在半空騰身,身體正正地落在地面,只是身上仍然被樹枝打得疼痛難當(dāng),連臉上也被掃出好幾道傷痕。
唐中強忍劇痛半跪于地,仍然仰頭望向剛才打他的那棵大樹,然后對任海鸞說道:“鸞兒妹妹,退得遠些!”
任海鸞雖然武功極差,但他畢竟出自武學(xué)世家逍遙門,因此也自然看得出唐中這次是遇到了真正的高手。
待任海鸞退遠之后,唐中忽然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立馬被一團氣勁籠罩,背上還隱隱有龜甲之紋。
“龜元勁?!比魏{[居然也認識這門神功,不愧為逍遙門弟子。
唐中蓄勢已定,忽然再次向那大樹撲去。
那樹叢之間,卻仍然無人出現(xiàn),然而大樹的反應(yīng),卻是與之前雷同,但反應(yīng)更勝。這次大樹的樹枝仍然齊齊掃向唐中,但那樹枝還未掃中唐中之時,上面的樹葉卻已紛紛自行掉落,竟而變成一枚枚鋒利無比的暗器向唐中激射過來。
唐中龜元勁還未觸及大樹,忽然便被另一股更強更霸道的氣勁襲中,龜元勁的氣勁頓時煙消云散,唐中也直接被震得倒飛出去。
然而那無數(shù)葉片卻還在向他和任海鸞射來,唐中于是也沒多想,迅速一個虎撲擋在任海鸞前面,竟用自己整個身體完全將任海鸞護住。
嗖嗖嗖……
無數(shù)落葉如暗器般射過之后,只聽任海鸞一聲大叫,便見唐中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射得千瘡百孔,簡直就已經(jīng)成了碎布條。而唐中身上,雖然并未有一片樹葉射入他的身體,但他的身上卻全是被樹葉刮傷和擦傷的紅色傷痕。一眼望去,真不知有幾百幾千道。
任海鸞拍了拍唐中,卻見唐中的身體已搖搖欲倒,人也變得神智不清,卻還在小聲問道:“鸞兒妹妹,你沒事吧?”話剛說完,人便已重重倒在任海鸞懷里。
“我沒事,我沒事。中哥哥,你不要睡啊!快醒過來。”任海鸞見了唐中慘狀,早已是泣不成聲。
嗖嗖嗖……
忽然,又是無數(shù)暗器破空而出,卻是剛才那些樹葉全數(shù)射回,瞬間將剛才那棵大樹的枝丫噼里啪啦全部射斷。
嗡!
又是一劍響,劍響過后,便連那棵大樹的樹桿,也頓時被數(shù)道劍氣擊碎。
木屑蕭蕭,彌漫整個夜色。
“任前輩,這是什么武功,竟然如此霸道?”狂笑月歌問。
“盛氣凌人,霸唱天下,圣氣功。如此看來,盛凌人已今非昔比??!”任逍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