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中以一敵二,雖然最終還是被二人擊退,但他能全身而退,便已經顯示了他的厲害之處。換作其他任何一人,要是遇到寶歷或鬼血中的其中一個,他們也根本很難對付。
只是,唐中還是不太明白,原本那么聽他話的鬼血,這時卻完全像不認識自己一樣。他當然也不太明白,爺爺說的入魔,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又該怎么做,才能將他的好友鬼血拯救回來?
然而,就在唐中和其他人還都在愣神之時,鬼血和寶歷,在被唐中分開之后,卻都好似發了瘋一般,只朝人群之中沖了過去。
這兩人武功如此之高,而且還都有魔功相助,一般人根本無法抵擋。
鬼血沖入人群之中,竟然直逼武當派而來。武當派武功最高的人,自然是他們的掌門陸乘庸,可是陸乘庸剛才被盛志強所傷,此時已經神智不清。鬼血速度極快,飛身過去,已率先抓住兩人,運起噬魂血咒,那兩人頓時如烈日下的菜葉一般,瞬間便萎焉了下去,人似乎也只剩下了一個空皮囊,全身精氣頓時被吸干。
任逍遙和唐慕公一見鬼血的噬魂血咒如此惡毒,甚至比吸人功力的吸星大法,還要厲害不知多少倍。吸星大法雖然也會吸取人的內功精氣,但當一個人功力被吸盡之后,吸星大法便不怎么再起作用。也就是說,吸星大法,雖然能將人的功力吸盡,但畢竟還會給人留下一條小命。而且,吸星大法,對于沒有練過武功的普通人,幾乎不怎么起作用。可這噬魂血咒,雖然形式上與吸星大法有些相似,但本質上卻完全不同。噬魂血咒并不是吸取人的功力,而是吸食人的精血。就好像吸血鬼一樣,瞬間便能將一個人精血旺氣全部吸干。
這種害人邪功,是根本不容正道人士所允許的。當然,鬼道子向來以中原武人自居,但卻打心底里又十分瞧不起中原武人。因此,中原武林那些所謂的狗屁規矩,他向來不放在眼里。
任逍遙和唐慕公見狀,兩個魔星突然出世,武林大會頓時變得一團亂局。任逍遙剛想上去阻止鬼血,卻又見龍相小僧寶歷和尚,直接沖入了自己本陣少林派當中。少林兩位高僧惟見、惟肖見寶歷小僧眼中透著殺氣,于是便問道:“喂!寶歷,你沒事吧?”
“各位師叔,小僧沒事!”寶歷見到兩位長輩,身上的殺氣突然消散了許多,人也立馬變得清醒起來。
“這就好......”惟見大師剛說出三個字,突然眼前僧袍閃動,寶歷小僧已經來了自己面前。惟見大師想要閃避,卻已經覺得身體好像完全失去了控制了一般。惟見大師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血洞,而寶歷小僧手上,此時正好一左一右握著兩顆人心。惟見大師情知不妙,口鼻七竅之中,已緩緩有冰涼的液體流出。他再一看自己的師弟惟肖大師,卻也同樣中了招,寶歷小僧手上的另一顆人心,正是他的。
惟念和惟妙兩位大師發現不對,急令少林弟子迅速后撤,但寶歷小僧突然殺氣陡增,直接雙掌齊出,頓時兩聲龍吟響起,兩道掌力瞬間又擊倒七八名少林派弟子。惟妙大師情知不能再讓寶歷亂來,于是使出少林掌法,欲要擋住寶歷小僧。寶歷小僧見惟妙大師一掌拍來,臉上只微微一笑,也是一掌拍出,正好與惟妙大師對上了一掌。只聽“砰”一聲響,就在兩人對掌的一瞬間,惟妙大師的心臟,突然就在他體內直接炸開,并將胸腔也一并炸開,直爆裂出又一個大血洞來。
惟念大師情知無法收拾,心中已十分后悔。他的三位師弟,功力都不再自己之下,然而卻瞬間被寶歷擊殺,一方面是他們有些輕敵,另一方面也的確是功力相差甚遠。惟念大師后悔莫及,這是他種的孽因,因此他必須承受孽果。三位師弟都死了,他也不能獨活。于是,他也使開少林掌法,并且雙掌齊出,似乎要與寶歷拼個魚死網破。
寶歷小僧本來是惟念大師的弟子,但他顯然已經根本不認識這個師父了。就在惟念大師雙掌齊出之時,寶歷小僧卻突然后發先至,右手單拳直進,竟然先擊中了師父的胸口。惟念大師只聽胸口“咔嚓”數聲響,頓時肋骨齊齊斷裂,人也立馬倒跌兩丈出去。眾少林派弟子見了,立馬上前扶住方丈,這時寶歷小僧還想追擊師父,突然眼閃人影閃過,一位老者正好擋在自己面前。
少林派四位惟字輩高僧,為了讓少林派重振聲威,竟然不惜助寶歷小僧入魔。
古語有云: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也正是因四位高僧助寶歷小僧入魔,結果少林派四大高僧,反被寶歷小僧重創,三位大師當場斃命,方丈大師也身受重傷。
惟念大師強行掙扎起來,卻見剛才替自己擋駕的人,竟然是逍遙門主任逍遙。當然,現下武林之中,能真正抵擋寶歷小僧的人,已經不多。
“謝任施主出手相救!”惟念大師合十謝道。
任逍遙此時正和寶歷小們兩掌相對,剛才以內力拼助。入魔之后的寶歷,果然功力大增,竟然能與任逍遙一對一比拼內力,并且還不落下風。
“我早說過,大師這位弟子,心魔極重,大師早應上心才是。”任逍遙略帶責備地說道。
“任施主說得對,是老衲自己一時糊涂,竟未聽信施主之言,悔之晚矣!”惟念大師一念之差,不僅沒有讓少林派重新崛起,反而還遭受重創。惟念大師作為少林方丈,見到這種結果,又怎能不痛心疾首。
千年修行,一朝功喪。
惟念大師身受重傷,而少林派也損失慘重,寶歷小僧剛才一出手,便打傷多位少林派弟子,還殺了他三位師弟。他本以為,既便寶歷入了魔,自己也可以控制住這位弟子,可事情的結果,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