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小辛兒,不如我們先用膳吧,惡咒的事緩緩也行?!蹦竟恃钥聪驀?yán)公公。
“不用了?!碧K辛兒揮手,“儘早解決。”
木故言苦笑,“那好吧?!彼戳损N傾風(fēng)一眼,“小辛兒,我能單獨(dú)跟你聊聊嗎?”
蘇辛兒擡眸看他,“好?!?
餘傾風(fēng)知道蘇辛兒對木故言有愧,倒也沒說什麼。
“一會就回來?!碧K辛兒低聲道,她怕餘傾風(fēng)會不開心。
“好?!别N傾風(fēng)笑著看她去了偏殿,待蘇辛兒走後臉就拉了下來。
“變臉變得挺快?!鼻剽暲湫Α?
餘傾風(fēng)默默喝茶不說話。
偏殿裡,木故言拿出一塊寶紅色的玉佩,“想著你生辰快到了,估計(jì)不會在這裡,所以提前送給你。”
蘇辛兒半晌沒接。
“拿著吧?!蹦竟恃匀M(jìn)她懷裡,“就當(dāng)是,是我們最後,最後的紀(jì)念?!?
蘇辛兒蹙眉,“最後?”
“洗髓雖可怕,但你應(yīng)該能渡過,說最後是什麼意思?莫不是你身體有別的問題,我?guī)湍憧纯??!碧K辛兒起身,擔(dān)心的看著他。
木故言神情一愣,直到手腕傳來了涼意,他才醒神,擡眸看著面前的人兒,她眼裡的擔(dān)心絕不是裝出來的。
“沒有問題?!碧K辛兒低眉看他,“你哪裡不舒服?”
“我,,”要是說了不舒服,你就不會走嗎?木故言這般想著,他搖頭,“沒有不舒服,我以爲(wèi)你幫我解完咒就,就要和我斷乾淨(jìng)?!?
蘇辛兒怔然,良久才明白,她重新坐下:“怎麼會這麼想,我們是朋友啊?!?
木故言知道是他自己誤會了。
“我怕,你會因爲(wèi)我喜歡你,所以,,”
蘇辛兒淡然道,“喜歡一個人沒有錯,而且,說不定以後你就不喜歡我了,因爲(wèi)這個斷關(guān)係,完全沒必要。”
木故言聽之釋然一笑,對啊,他在想什麼呢,他們是朋友,一直的朋友。
“是我愚昧了?!?
蘇辛兒:“這有什麼,沒事了吧,沒事的話就開始解惡咒吧,趕緊解決,不然可麻煩?!?
“對了,我還是把他們叫進(jìn)來吧,怕有什麼意外,到時候我控制不過來。”
木故言點(diǎn)頭:“好?!?
兩人之間的奇怪氛圍清除,木故言想清楚了,做不成伴侶,做好朋友也行,大不了下輩子再追她。
午間褪去了烏雲(yún),陽光從天空上鋪散下來。
煎好了藥,木故言一口喝下,頓時苦的連表情包都出來了,“好苦,小辛兒,你是不是在裡面加了其它東西,我還從來沒喝過這麼苦的藥?!?
“吶吶吶,蜜餞給你放著了?!碧K辛兒把蜜餞放進(jìn)托盤裡。
吃完蜜餞後,木故言才感覺舒服了許多,他舔了舔嘴脣又吃了幾顆。
沒過多久,藥起作用,一股臭味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然而本人還不知道。
蘇辛兒捏著鼻子躲開,原來書上說的沒錯,這味也太tm上頭了吧,嘶,不知道的還以爲(wèi)誰家夜香倒了。
一邊的餘傾風(fēng)一副淡然的樣子,不是他聞不到,而是刻意把這味屏蔽在他的空間之外了。
餘傾風(fēng)拉蘇辛兒入懷,“好點(diǎn)沒?”
“誒?沒味了。”蘇辛兒驚奇的看著他。
秦鈺見之,悄悄的移動身子站在了餘傾風(fēng)身旁,他拿著桃花扇慢慢的扇著,呼,總算活過來了。
木故言看著三個人,嘴角不由一抽,“至於嗎?”
三人點(diǎn)頭。
木故言:“……”
“要維持多久啊,小辛兒?!?
“emmmm,一個時辰。”蘇辛兒緩緩道。
木故言:“什麼!”
“陛下陛下,是不是小德子沒伺候好你,怎麼把夜壺給弄倒了?!蓖饷娴膰?yán)公公急忙道。
“好一股臭味,奴等下收拾他?!?
木故言:“……”
“嚴(yán)公公,不用,朕是在處理事,沒事?!?
“???好,好的,那奴退下了。”嚴(yán)公公捏住鼻子倍感奇怪的走開了。
殿內(nèi)的蘇辛兒努力憋笑,她咬著嘴脣,臉都憋紅了。
“要笑就大聲笑,憋著不難受?”木故言涼涼的看著她。
蘇辛兒還是沒有笑出聲。
木故言扶額,這叫什麼事啊。
待臭味散發(fā)完之後,木故言帶著氣去沐浴了。
另三個人就坐在主殿內(nèi)用膳。
“對了,小丫頭,你怎麼會遇上巫族的人?”秦鈺吃完後擦了擦嘴,後問。
“不知,反正在我到盛陽的第一日,那人就莫名出現(xiàn)了,幫我重塑了丹田,還在我體內(nèi)下了惡咒?!本褪沁@惡咒足足折磨了她五年。
餘傾風(fēng)細(xì)心的幫她擦嘴,還倒了杯熱水在她面前。
蘇辛兒看著他發(fā)笑。
“這麼巧?”秦鈺覺得奇怪。
“嗯,我也覺得不對,只是一直都不知道該從何查起?!碧K辛兒端著熱水抿了一口。
“沒事,總能知道的?!别N傾風(fēng)道。
秦鈺皺眉,餘傾風(fēng)這狐貍這麼淡定,莫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什麼?
餘傾風(fēng)察覺到了秦鈺的視線,但不想回望。
“木故言洗澡怎麼洗這麼久?!碧K辛兒呆坐在椅子上。
“想不想吃玫瑰酥?”餘傾風(fēng)聲音溫柔的問她。
蘇辛兒兩眼放光,“有嗎?”
玫瑰酥是鄉(xiāng)間小吃,皇宮裡沒有。
餘傾風(fēng):“只要你想就有,閉眼?!?
蘇辛兒期待的閉上眼,只一會就聞到了玫瑰酥的香味,她嚥了咽口水,“師父,我能睜眼了嗎?”
“嗯?!别N傾風(fēng)點(diǎn)頭。
蘇辛兒緩緩睜眼,當(dāng)看到面前一大堆的吃食時,心裡興奮極了,“玫瑰酥,香酪,糖人,小籠包,都是我喜歡的,師父~”
餘傾風(fēng)一直看著她,聞言挑眉,“怎麼了?”
“你真好?!碧K辛兒眼裡亮晶晶的,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我覺得還不夠。”餘傾風(fēng)揉了揉她的頭,滿眼喜愛。
秦鈺:“……”
木故言一進(jìn)來就看見秦鈺的表情,不由一問,“師父,你怎麼了?”
秦鈺揉著眉心道:“我表示不想說話。”
木故言不明所以的走過去,“小辛兒,可以開始洗髓了?!?
“好。”蘇辛兒吞下嘴裡的玫瑰酥,把儲環(huán)裡的洗髓丹拿了出來,“洗髓很難,我相信你會撐過的?!?
“會的?!蹦竟恃哉诡佉恍?,接過洗髓丹後直接吞下。
剛開始還是好好的,過了一盞茶後,木故言整個身體都似在被火烤般難受,連帶著自己的心都似乎有烈火在燒。
木故言額頭開始冒汗,緊接著身上冒出黑霧,他緊握雙拳,撕心裂肺的痛讓他沒能撐得住倒在了牀上。
蘇辛兒看著他,無比擔(dān)憂。
這中痛苦足足維持了幾個時辰還沒停。
木故言沒一點(diǎn)力氣的躺在牀上,他緊緊捂著自己的心口,意識開始渙散。
蘇辛兒見狀不對,連忙叫他:“木故言?!?
木故言眼皮沉重,聽到蘇辛兒的聲音後意識才有了回?cái)n。
蘇辛兒:“木故言?!?
他半闔著眸子,看到了蘇辛兒擔(dān)憂的眼神,他的眉頭有所鬆緩,意識變得清醒,疼痛也變得清晰。
不能,就這麼放棄。
木故言咬破嘴脣,鮮血的味道讓他直皺眉。
又過了一個時辰,洗髓才結(jié)束,木故言無力的癱在了牀上,身上黏糊糊的汗水讓他倍感不舒服。
可是此時的他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只想休息。
幸好渡過了,幸好。蘇辛兒舒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