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的聲音傳出,大臣們頓時松了口氣,這下子,事情算是徹底的揭過去了。
皇上沒發(fā)話,一個個只能跪在地上,有事情的跪著回稟,沒事情的,就跪著聽。
等說完朝務(wù),這些大臣們的腿,都麻的不行,一個個臉上露出痛苦來。
偏偏,皇上不開口,沒一個敢斗膽站起來,就只能忍著。
眼見著下面那些大臣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周璟這才輕咳一聲。
“退朝!”元寶上前一步,區(qū)區(qū)兩個字,便解救了那些跪在地上的大臣們。
等皇上走了,一個個也顧不上形象,全都坐在了地上。
有的揉,有的敲,緩解著腿上的不適。
向著大臣們看了一眼,顧青山的臉上,露出些許的幸災(zāi)樂禍,他帶著兩個兒子,一起來到了殿外。
“顧侯爺。”元寶正在此等候,瞧見顧青山出來,連忙上前一步,沖著他行禮。
“元總管客氣。”笑著拱手,顧青山看向元寶。“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回侯爺?shù)脑挘騼簜€,太醫(yī)給娘娘診脈,斷定娘娘腹中,乃是雙生胎。”
元寶的話說完,不管是顧青山,還是兄弟倆,臉上都露出詫異來,隨即,被喜意取代。
“皇上的意思是,明兒個晌午,想請侯爺一家,到龍乾宮用膳。”
正常情況下,除非省親,不然的話,顧瑾之能見到的家人,就只有顧方氏一個。
眼下,顧瑾之有孕,不適宜省親,周璟如此安排,就可以讓她見到家里所有的人。
“這……”聽元寶說完,顧青山?jīng)]有立刻應(yīng)答,畢竟,這是不合規(guī)矩的。
“請侯爺放心,皇上會安排好一切,況且,只是吃頓飯,也沒什么的,娘娘有孕,一切自然當以娘娘的心情為主。”
顧青山的遲疑,讓元寶暗自贊嘆,不愧是皇后娘娘的家人。
若換做旁人,怕是早就歡喜忘形,哪里還會想到什么規(guī)矩。
“既如此,微臣叩謝皇上圣恩。”元寶如此說,顧青山不再推辭,他帶著顧安之跟顧慎之一起,沖著龍乾宮的方向行禮。
等父子三人起身,元寶交代了幾句,這才去跟皇上復(fù)命。
這會兒,殿內(nèi)的大臣陸續(xù)向外走著,顧青山?jīng)]有多言,帶著兄弟倆一起,向著宮外走去。
父子三人的心里,都是高興的,若沒有皇上安排,想要近距離的跟皇后娘娘接觸,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他們是一家人,也是不合規(guī)矩的。
可如今,皇上給了機會,安排他們一家人進宮,跟皇后娘娘見面,這是莫大的殊榮。
“父親,皇上對娘娘……”出了皇宮,顧安之走在父親身側(cè),開口試探道。
“聽你母親說,皇上對娘娘極好,從去年開始,便獨寵娘娘,如今又安排咱們家里人見面,可見對娘娘有多在意。”
聽到兒子問,顧青山回應(yīng)道,他的眉頭微微皺著,顯然心里仍有擔心。
他也是男人,知道男人的那些心思,眼下,女兒尚且得寵,一切似乎都理所應(yīng)當。
可若有一日……
“安之,若以后還有機會,你能回到邊關(guān)去,依舊要謹言慎行,小心行事。”
周璟將顧安之叫回來,是希望以后可以重用他,但在此之前,他必須要打消顧安之心中的擔憂。
顧安之回來不久,皇上就去行宮了,君臣倆還沒機會好好說一說話。
眼下,因為皇上的舉動,讓顧青山心生不安,身為皇后娘娘的至親,許多事情,是很難做的。
尤其是以后,皇后娘娘生下皇子,不管是否被立為太子,他們家也都得謹慎生活,免得被皇上忌憚。
“這外戚,哪是那么容易做的?”輕嘆了一口氣,顧青山繼續(xù)向前走著。
身后,顧安之跟顧慎之對視一眼,臉上也都帶著擔憂。
“對了,一會兒回家,你們可都高興一點,別讓你們母親擔憂,皇后懷了雙生胎,這是大喜事,別的你們就藏在心里,只想著這件事就行。”
不想讓妻子跟著擔憂,顧青山叮囑著兩個兒子。
這件事不用他說,顧安之跟顧慎之也會記得的,畢竟,若是惹了母親擔憂或是不高興,受罪的還是他們。
別看他們?nèi)缃癖雀赣H高,還是打不過……
周璟下了早朝,詢問了幾句鳳陽宮的情況后,就去了御書房。
顧瑾之仍在跟蔣昭華閑聊,說著宮里宮外的事兒。
等到了晌午,顧瑾之留著蔣昭華用了午膳,這才讓她離去。
“娘娘,去歇一會吧?”之前在路上,晌午之前,顧瑾之都會睡上一會兒。
今天因為蔣昭華在,所以一直聊天。
“無妨的,之前在馬車上,醒得早,所以上午困得很,如今回宮了,睡得更踏實,醒的也晚,所以不困。”
知道青鸞心里,大概在責怪蔣昭華,顧瑾之笑著開口。
“對了,一會兒你去殿中省,讓他們好好準備準備,蔣昭華的晉封禮,到現(xiàn)在還沒辦呢。”
晉封之事,是顧瑾之一手促成,晉封那會兒,正趕上她跟皇上出宮。
帝后不在,就連太后都不在,這晉封禮當然沒法舉行。
如今都回來了,也該提上日程了。
“是。”應(yīng)了一聲,直到顧瑾之去休息,青鸞才去殿中省叮囑此事。
順便,還問了問永春宮那邊的情況。
“之前的時候,雜家派人去問過蔣昭華的意思,蔣昭華不許殿中省苛待永春宮的月例。”
“不過,既然是被貶回來的,那肯定是有錯,所以私底下,雜家還是克扣了幾分,若青鸞姑娘不高興,雜家可以吩咐一聲,再多克扣幾分。”
殿中省的管事太監(jiān),笑著一臉諂媚,畢竟,青鸞是皇后身邊的人,而皇后,不僅僅是一宮之主,更是皇上放在心尖上的。
“克扣就不必了,之前怎樣,你就繼續(xù)怎樣便是。”聽管事太監(jiān)說完,青鸞皺了皺眉頭。
不是沒想過克扣,讓永春宮的日子,過得艱難點,可想到自家主子,便打消了念頭。
曾經(jīng),身為皇后的主子,也是被克扣過的,她一定不屑于以這樣的方式,去對付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