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馬祥生來了。”
一個手下遠遠的看見馬祥生下了黃包車,連忙低頭在閉眼打盹養(yǎng)神的江肇銘耳邊提醒了下。
江肇銘微微的睜開了眼睛。心里說:“來了。”
杜月笙要接管一個場子的消息,已經(jīng)傳了出來。當然了,外人是不知道他要接管哪里的。不過這里的管事韓偉卻已經(jīng)得到了通知了。黃老板也就隨便的派了個人一句話而已。韓偉心里就動了。
在這公生記里面,吃香的喝辣的的,處處受到江湖上兄弟們的羨慕,手下也算有些人和錢了。就這么讓那個抱著老板娘大腿的小子奪了去了?
當即他就和江肇銘商議了起來。分析了下黃老板的態(tài)度,這么大的事情就輕飄飄的一句話?究竟是對自己極其不滿意呢?還是對這個杜月笙不舒服呢?
黃公館里嚼舌頭的早就把話傳出來過,他們不談杜月笙怎么打拼才得到的機會,談的只是老板娘的賞識讓他發(fā)的家。
人言長短,傳來傳去,就落在了他們的耳朵里。兩個人一合計,必定是老板實在受不了太上才這么樣做下過場的!不然憑什么這么交代啊,不然憑什么他杜月笙連跳三級直接就掌管一方了呢?
江肇銘心里還有個心思,這韓偉管事的時候,就靠他的人馬頂著呢。自己在這里也過的舒服的很。那杜月笙真的上位了,豈會用他?
古來有話一朝天子一朝臣嘛。
生性好賭的江肇銘哪里舍得丟了這個好管事?暗中一商議,一蠱惑,自然就開始著手準備了。
馬祥生和杜月笙好,他們?nèi)馈?
但是江肇銘早就認識馬祥生了的,也不好撕破了臉皮。只好站了起來:“祥生啊,今天怎么有空來了?”
江肇銘在招呼的時候,腦袋里卻閃過一個念頭,暗自歡喜,這杜月笙必定是知道馬祥生和自己的有點來往,來說情的吧。
好辦了,好辦了。
江肇銘打著哈哈,要把馬祥生請到了館子里面,他的休息室里。馬祥生站在那里搖了搖頭:“肇銘啊,哦,來了,我月生哥想遇你談談的,來了。”
江肇銘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跳了幾下:“月生哥,祥生啊,不就是杜月笙么?進門還在你之后怎么就成了你的月生哥了?”
馬祥生嘴巴拙,心里卻亮堂,這小子就喜歡陰陰的這套,挑撥呢!就憑你也挑撥我和月生同居了三個月的關系?
當即他干巴巴的笑了笑,沒說話,因為拉著杜月笙和李福全的兩掛黃包車已經(jīng)到了面前了。
看著馬祥生的反應,江肇銘心里微微發(fā)笑,也沒說什么,就抬眼去看。
他和杜月笙還是第一次見面。他屬青幫里的人,但是不是黃公館內(nèi)部的人。管事的才算是黃公館內(nèi)部的人呢。可是也不住黃公館內(nèi)就是了。
看著黃包車上下來的,這個瘦單單的小白臉,江肇銘心里起了點齷齪的心思,想到了那些傳聞,詭異的一笑。
杜月笙看了看馬祥生的樣子就知道,今天事情是個什么樣子了。也不在意,就這么走了過來。看到對面這個比自己大上幾歲的老混子,黃黃的一口牙齒咧著,一雙小眼睛里帶著說不出的味道,在那里奸笑著,動也不動。
他哈哈一笑:“肇銘哥啊,久仰久仰。初次見面,今天小弟特來拜拜山頭的。”
江肇銘身邊的兄弟現(xiàn)在有四個,全是膀大腰圓的人物,看了看杜月笙,想起了江肇銘在他們面前賣弄的黃公館的所謂內(nèi)幕。頓時眼睛一翻,不把他放眼睛里。
江肇銘面子上的事情還是要過下的,客氣了下,手一帶,請杜月笙進去,想看看他來說個什么道道來。
幾個人進了屋子了。
杜月笙好笑的看了看站在江肇銘身后的幾個人,心里實在是覺得自己高看了這位兄臺,就著氣勢和做作派頭,難怪只能夠跟著人混吃的。
他眼睛看了看,盯著江肇銘:“肇銘哥手下的好兄弟啊,呵呵,咱們兩個談事,這屋子小了點嘛。”
馬祥生和李福全兩個人也不說話,帶頭轉(zhuǎn)身就向外邊走去。他們才不擔心杜月笙呢。就那幾個人拿個槍對著,月生也不會在意的。
他們一走,江肇銘也掛不住了,示意兄弟們先出去。
人剛剛出去。
杜月笙就開門見山了:“我要接管這里了,肇銘哥在這里吃飯的,不知道有什么意見?”
玩慣了場子的江肇銘沒想到他這么直來直去,百般花招都沒個能夠接這一招的,當場愣了。
“有意見?不同意?”杜月笙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江肇銘心里一口氣要上來了,話剛剛到了嘴巴,忽然想起來,這名義上是黃老板派來的人,他有什么資格說個不同意。
氣勢一起當場就泄了下去。只把個江肇銘噎在那里直翻眼睛。
杜月笙摸出了包剛剛時興起來的大前門,嘩啦一下,擦亮了火柴,點燃了香煙后,緩緩的吐了口煙,才把香煙往桌子上一丟,示意江肇銘自己拿,然后開了口:“出來跑的,到哪里也是吃飯。跟誰也是吃飯,尤其是一個門內(nèi)的。其他話我也不說了,今天就想問下肇銘哥。”
說到這里。
杜月笙的頭向前傾了傾,他的眼睛狠狠的盯住了到現(xiàn)在,居然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的江肇銘,一字一句的:“說吧。給個答復。江湖上跑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韓偉許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頂著風敢拂了黃公館的面子?”
今天,杜月笙一來,本來是想柔化他的,可是一進來,看了樣式就知道,那種辦法不行的。對方這種老油子,從社會底層爬上來的青皮,對他客氣毫無用處!
既然客氣不成,那就看手段了!
江肇銘再也受不了這股子壓抑的氣氛了。
被一個晚出道的居然壓制的一句話沒有?自己還是那大名鼎鼎的宣統(tǒng)皇帝么?
啪!
他剛剛一拍桌子。
卻忽然的,有一支槍已經(jīng)指上了他的腦袋。
他的動作一下子停住了,身體當即石化了。那冰涼的槍口,還有對面年輕人那狠狠的眼神,他覺得,他覺得好像現(xiàn)在千萬不能夠動…
外邊他的人聽了里面拍桌子的聲音。幾個人剛剛要掏家伙。馬祥生李福全四桿子槍唰的一下子對住了他們的胸口。
李福全在外邊獰笑著:“動動給老子試試!”
“福全啊。”杜月笙開了口。
李福全在外邊大聲答應道:“在,月生哥,什么事情。”
“你右手對著人,臉上眉毛是朝上還是朝下啊?”杜月笙淡淡的問道。
李福全愣頭愣腦的看了下:“好像朝下吧。”
“哦。”
杜月笙微微的一笑,槍口對著迷惑不解中的江肇銘晃動了下,說道:“我喜歡眉毛向上面挑的。他這個眉毛我不喜歡。不想再看到他了。殺了。”
砰!
江肇銘大驚失色,臉上頓時雪白一片,桌子下面的腿都有點發(fā)軟了。這個杜月笙就這么談笑之間殺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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