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放學的時候了,當萊西托德將書包收拾好,準備離開教室之時,布萊克朝他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后腦勺,說:“今天就讓我們兩個一起去桌球俱樂部里面殺個天昏地暗吧。”
“恐怕不行,我的朋友,”萊西托德一臉抱歉的說,“我今天有約了。”
“你不會交女朋友了吧?”布萊克狐疑的問。
“怎么可能?只是待會兒放學我要去辦點重要的事,很抱歉,不能和你去桌球俱樂部好好的廝殺一場,但我會補回來的,今天你還是委屈一下,和杰克一起玩吧。”
“與其和他玩,我還不如和我表哥去打棒球,”布萊克聳了聳肩,“既然你有重要的事的話,那我也就不妨礙你了,你趕緊去把你的事辦好吧。”
“謝謝你的理解,布萊克。”
兩人隨即道別了,萊西托德緩緩地向校門外走去,這時他突然發現鮑勃正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夕陽的余暉穿過樟樹,光的碎片散在鮑勃的臉上和他的書上,一片葉子緩緩地落在鮑勃的肩頭,在這夕陽的照耀下,他好似一位古希臘的學者。
“沒想到你會在這里等我。”萊西托德笑著說。
“你很慢的,我與其站著傻傻的等,何不如拿本書找個長椅坐下,邊享受邊等你。”說吧,鮑勃站了起來,兩人向校門口走去。
“話說你知道維克多-克里奧的住宅在哪嗎?”
“知道,因為我的叔叔不止一次在我的面前提到過他居住的地方,他可是居住在皇后區的克里昂街。”
“那個地方我知道,住的不是什么政客,就是什么富翁,甚至還有明星。”
“沒錯,但那里還住著另一種人。”
“哪一種人?”
“匪幫,或者說黑手黨更好。”
萊西托德的笑容僵硬住了,說:“那么這個戒指的主人極有可能是政客,明星富翁或者黑手黨。”
“沒錯。看來你對紐約的黑手黨了解很少嘛。”
“說實話,我真的不了解。”
“準確來說,黑手黨的勢力分布全國各地,但他們的總部都在紐約,聽說紐約的黑手黨有五大家族,這五大家族總管整個美利堅的黑手黨勢力,但是再詳細點我就不知道了。”說完,鮑勃露出了一個蹩腳的微笑。
兩人走出了學校,開始按照車站的指示牌向皇后區走去。
“我從小到大都沒有朋友,因為我父母的緣故,所以我經常封閉在家里,自然而然就交不到朋友了。”
“你父母的原因?”
“這個是家族私事,我不好說。”
“哦,抱歉。”
“大概是在我8歲那年,我得到了我人生中第1本書,那本書就是笛福的《魯濱遜漂流記》,當初我接觸到這本書的時候,別提有多興奮了,我甚至幻想自己也能在一個荒島上,開辟出一片富庶的田園,這是小孩的妄想,也是一個易碎的夢想。”鮑勃苦笑了一下,“后來我又看了我人生中第2本書,大仲馬的《基督山伯爵》,當時我因為基督山的復仇成功而興奮了好幾天,不能睡著覺,那時候是多么的天真和無邪。”
“可是你現在已經有朋友了,那就是我啊。”萊西托德笑著說。
“沒錯,雖然說才是幾個小時的友誼,但我真的已經很滿足了,我已經不想再體驗那種孤獨的感覺了,孤獨使我痛苦,因為孤獨的人只會傷害自己。”鮑勃微笑著說。
“話說還有多遠才能到皇后區?”
“再走個半英里吧。”
“還有這么遠,早知道打輛車了。”
正說著,遠處的一輛車便停了下來,徑直地擋在他們兩人的面前。
“這叫怎么一回事,那車都開到人行道上了。”鮑勃不滿地說。
“對呀,好奇怪呀。”
這時那輛車緩緩的降下車窗,坐在車里面的人將一把****的槍管伸出窗外,“快臥倒!”鮑勃猛的大叫,并且迅速的撲向萊西托德。
“砰,砰,砰 !”幾聲槍響傳來。
擋在萊西托德正前面的鮑勃身后中了幾槍,血液如同被扎破的水氣球一樣向外流,染紅了鮑勃的整個后背,還未等硝煙散盡,那輛車便開走了,鮑勃痛苦的喘息道:“我可能快不行了……”
萊西托德扶著鮑勃,鮑勃的鮮血也染紅了他的衣服,他萬分悲痛的看著鮑勃,眼眶已經充滿了淚水,鮑勃的臉色已經全白,嘴唇微微顫抖,仿佛要花最后一口氣吐出他想說的最后一句話,鮑勃艱難的伸著右手,緩緩的將手拍在萊西托德的肩膀上,鮑勃突然口吐出了鮮血,艱難的動著雙唇,艱難的說:
“我,我今日所做的事,遠比我往日的所作,所為更好,更好,噗 ,呃,我今日將享受的安息,遠比我所知的一切,更好,更好,咳,呃,啊,這是《雙城記》里面我最喜歡的,一句話……”
話音剛落,鮑勃的眼神就失去了光芒,他的手臂也垂了下來。
萊西托德的淚水徹底繃不住了,淚珠如同斷線的珍珠項鏈般掉了下來,萊西托德此刻已說不出任何話,他只能緊緊抱住鮑勃的尸體,這時一名巡警過來了,他拽著萊西托德,說:“他已經死了,快放開他吧,另外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萊西托德雙目無神的說:“我沒事。”說罷,艱難的站起身來,但只覺得雙腿很軟,雙目發黑,不一會兒就如同90余歲的老人家一樣倒了下去。
當萊西托德醒來之時,自己早已身在醫院。而這時他也發現金恩就在他的病房里,竟然還是那樣面無表情的說:“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要出事了,那可真是大麻煩。”
此刻的萊西托德十分憤怒,他的血液再次翻滾起來,他的雙手狠狠的抓住被子,漂亮的藍色眼睛里也充滿了殺氣,他怒氣沖沖的對金恩說:“你不是說你能保證我的安全嗎?可為什么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因為有鮑勃,我沒有發生任何問題,但是他,他卻無辜的代替我死去,你們覺得你們做的盡職嗎?你覺得你履行了你的承諾嗎?”
“我覺得我已經履行了,我負責保證你的安全,但是我只負責監視你的居住點,并不包括你的學校,而且你要去什么地方,我又不能提前知曉,我怎么提前保護你。”
“那好,讓我出院,我有其他事要做。”
“我覺得你還是休養一下。”
“不,我現在就要去做這件事。”
“行,那我可跟你說出了這個醫院,只要你不回家的話,我可無法保證你的安全。”
“無妨,我自有辦法。”說完萊西托德便離開了病房,金恩聳了聳肩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氣盛啊。”
萊西托德走到廁所里,他將鮑勃的眼鏡戴在了自己的臉上(鏡片被他拆卸下來放在了口袋中),隨后他要拿出他偷出的繃帶,將它纏在了自己的頭上,然后他掏出戒指,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想我應該去尋求這個比聯邦法律更有力的人的保護。”
(注:文章內容的人名和地名皆為虛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