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普度,大慈大悲千葉掌!”
大慈和尚雙手一揮,從圍牆旁站了起來,老邁的身體遭受了如此沉重的打擊,卻是絲毫沒有損傷,依然龍精虎猛。
雙掌揮動,無數掌影連環閃動,明明上一秒還在七八米外,而此時卻突然就出現在了易龍的身邊,雙掌向著易龍的胸口重擊。
大悲和尚將韋陀杖封住周圍,逼得易龍不能向兩邊逃跑。
這兩個和尚也不知道練過什麼功夫,都是力大無窮之輩,就算易龍是天生的力量型異能者,也不敢和對手硬拼,倒不是怕拼不過他們,而是怕傷害到張培培。
張培培只能算是一個初級異能者,身體弱的根本就承受不住雙方硬拼的餘波,如果張培培能離開這裡,易龍自然就可以放手一搏,人形暴龍的外號也不是白得的。
張培培看出了易龍現在局勢危急,關心之下也沒有想那麼多,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影響了易龍的實力發揮,反而深吸一口氣,準備上前幫忙。
“走,快走!”
易龍抽空再次大喝一聲,同時將兩個殺上門來的和尚向著樓上引去,打算將兩個和尚引到樓上解決。
這房子到處都是合金打造,雖然不一定就能承受住雙方的硬拼力量,可總比在樓下施展不開要好點。
易龍在心裡暗自責怪自己,這幾年過的太久的太平日子了,心裡的警惕性都降低了很多,要不然也不至於冒然開門將敵人放了進來。
雖然兩個和尚沒有說明來意,可到了這時候,易龍也猜出了這兩個和尚的來意,不是想要滅殺自己,就是想要四靈獸剩下的那三個,也可能是兩者都要。
大慈和尚雙手連揮,組成一層層的蓮花一般的掌影,雖然沒有什麼風聲傳出,可看他臉上的慎重表情和易龍謹慎的後退,就知道這掌影裡蘊含的力量不容小覷。
大悲和尚不時從旁邊輔助攻擊幾下,讓易龍無法專心的反擊大慈和尚的進攻。
“我不走!”張培培怒吼一聲,一記詠春重拳就爆發了出來,朝著大悲和尚的背後打去。
大悲和尚輕咦一聲,沒有想到這個小女孩的功底還不錯,能算的上是俗世中的好手了,只可惜和他這樣的世外高人比較起來,相差甚遠。
“放肆!”
大悲和尚一聲高喝,其中蘊含釋門禪唱的功法,頓時就將張培培的腦袋震的暈乎乎的,然後大悲和尚就是隨手一杖朝著張培培的腦袋敲來,如果敲中了,張培培必死無疑。
“住手!”易龍怒吼,身體鬼魅一樣的繞過了大慈和尚的掌影,一拳和大悲和尚的韋陀杖重重交擊,發出了不似人類血肉的撞擊聲。
一拳崩開了大悲和尚的韋陀杖,易龍的胳膊也發出了一聲骨骼的斷裂聲,不過易龍並沒有在乎,而是反手一掌將張培培退出了房門。
房門重重的被關上了,裡面傳出無數連綿不絕的爆響,彷彿是有人在房間裡投擲了無數的手雷一般。
二層小樓不斷的顫抖著,雖然沒有倒塌下來,卻明顯的出現了變形走樣,很多地方都開始鼓起,彷彿裡面有無數的怪獸在瘋狂衝擊牆壁一樣,而這由合金打造的房屋在這樣的巨大力量下面堅持了下來,只可惜樣子變得面目全非,再也不復往日的整齊模樣。
張培培傻站在房門外,還有點沒有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大悲和尚的一吼可不是一個剛剛踏入進化道路的小新人能承受下來的,張培培沒有被震成傻子都算是她幸運,要不是易龍將她推了出來,就算不被大悲和尚一杖敲死,也會被雙方交戰的餘波給震死。
十幾條人影虛虛的從附近閃過,眨眼之間就都沒入了房間,那合金的牆壁彷彿是紙張一樣的被穿透,竟然無法阻擋那些人的進入。
房間裡的連綿爆響頓時多了無數倍。
“好啊,各大門派都來了!我就領教一下各大門派的絕技!”易龍的聲音有點嘶啞的響起,卻很快就淹沒在了無數尖利的風嘯之中。
“飛劍!你們幾個是華山的?還是蜀山的?”易龍的聲音再次響起,卻多了一點無力的疲憊,甚至有一絲絲的絕望。
對方沒有人回答,只是尖銳的風嘯聲再次加強了。
砰砰……
連綿的槍聲從張培培的背後傳來,張培培茫然的轉身向著身後看去,卻見在四方的衚衕口正爆發出了一場槍戰,一羣身穿保安制服的人正在和一羣身穿迷彩的人交戰,子彈如雨一般傾瀉下來,不時就有人發出慘叫聲被擊中甚至被擊斃。
“諸位道友,聯手佈陣,乾坤封魔陣,我們將靈獸抽取出來!”
大慈和尚的聲音響起,頓時房間裡的人都回應了一聲,原來不都是啞巴。
轟然一聲巨響,合金的房屋裡彷彿爆發了一場核爆,整個房子發出了無數斷裂聲,房頂被洶涌的氣流衝起了數十米高,重重的跌落在了一旁的空地上,將圍牆給砸塌了十幾米長,圍牆中間夾雜的合金也扭曲的不成樣子。
沒有了房頂的遮擋,房間裡面的聲音頓時清晰了不少,而且巨大的力量餘波也都被排泄到了空中,一層層的氣浪翻滾,一道道的各種顏色的光芒不時閃爍,雖然感覺不到裡面的情形,可是卻能猜到易龍如今的情況必定不妙,敵人出動了十多個實力強大的高手來圍攻易龍一個人,必定是報了必得之心,也不知道易龍身上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們如此冒險,甚至是不惜和國家翻臉也要搶走。
轟!
又是一聲巨響,裡面的各種聲音同時停了下來,寂靜的彷彿裡面根本沒有人一般。
“朱雀到手!”
“玄武到手!”
“白虎……糟糕,它跑了!快攔住它!”
一聲驚惶的大叫,一道白濛濛的霧氣從房間裡飛了出來,向著西方飛去。
十幾條人影頓時飛躍了起來,彷彿是踏空而行的仙人一般,橫越了幾十米的距離,這才落地一點地面,頓時再次飛去,很快就沒有了蹤影。
張培培這時纔回醒過來,想到了易龍還在房間裡,不由得驚叫一聲,衝進了房間。
房子裡面已經被夷爲平地,什麼東西都成了粉碎,空曠的只有四壁還頑強的站立著,只是也都扭曲的彷彿是要爆炸的氣球。
易龍靜靜的站在房間之中,腦袋扭向一邊,似乎在看著什麼,只是他的雙目無神,根本就沒有什麼焦距,早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
易龍的眼角、鼻子下、嘴角,甚至是耳朵裡都流出了鮮血,雙臂軟軟的,斷成了數段,兩腿雖然保持完好,卻是因爲整個人都被巨大的力量砸進了地面而沒有倒下。
地面是合金的,堅硬的能防禦核彈,如今卻被強大的力量給砸出了無數凹陷。
“易龍!”
張培培站在了易龍的面前,顫抖的伸出雙手,卻不敢觸碰他,如今的易龍生死不知,可張培培卻知道他現在的身體已經脆弱不堪,如果自己不小心的話,恐怕會將易龍最後的生機都給葬送掉。
張培培摸出手袋裡的專用手機,按動了賈面的號碼,在接通之後,張培培無力的叫道:“救命……”
電話摔落,張培培軟軟的暈倒在了地上。
當張培培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病牀上,左手腕上插著一根點滴管,正在輸液,而病房裡,只有母親秦琴在悄悄的哭泣著。
“易龍!”張培培驚叫一聲,想要站起來,卻感覺到腦袋裡一沉,整個人暈沉沉的再次倒在了牀上。
“培培,你醒了?”秦琴被張培培的叫聲驚動,馬上站了起來,來到了張培培的牀邊,明顯鬆了一口氣。
“媽,易龍哪?易龍怎麼樣了?”
張培培抓住母親的手,急切的問道。
“他……他被人接走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秦琴拍了拍張培培的手,委婉的說道:“培培,這次的事情太可怕了,你一個女孩子就別再摻和進去了,我和你爸爸說過了,這幾天就送你出國留學。”
“爲什麼?我不去留學!”張培培將手腕上的膠布撕開,想要將點滴管拔下來,卻被秦琴給按住了手腕,雖然明知道自己一揮手就能將母親的手揮開,可看到母親眼中的那種絕望的眼神,張培培不由得放鬆了力氣,任憑母親將自己的手腕按住,再次將膠布粘好。
“這是我和你爸爸的決定,你必須要去,如果你不去,我和你爸爸就死給你看!”秦琴的話讓張培培感到了一陣徹骨的寒意,呆呆的看著母親,彷彿是第一天才認識她一般。
“爲什麼?”
張培培的聲音很無力,甚至有一種深深的絕望。
“這一次的事情太嚴重了,牽扯的人和事太多,我們根本就沒有資格涉足其中,如果你還要管這件事,那麼,你就等於將我和你媽送進了地獄!”
張振國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病房,接下了張培培的問話,而他的回答讓張培培頓時目瞪口呆,不知道該如何說話。
“出國,你避開了這一次的風波,才能讓我們安全,別怪我和你媽媽自私,而是這件事你就算摻和進去也沒有用,你的實力根本就不足以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換句話說,也就是說,張培培的力量在這件事裡,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