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波動到了一定的平緩度,就在護衛前臺哪里,鮮紅的警報聲烏拉烏拉的響起,響徹了整個療養院。
而那些正在外面談天說地的老人家們,聽著這個警報聲,已經并不奇怪了,早就習慣了,只是在心里為那個病房的人擔心而已,從三年前這位病人進來之后,這種警報聲就不時的想起,而老人家們也在最初的心煩氣躁到現在的熟視無睹。
三年的時候改變了這個療養院。
最初不是沒有人想要弄清楚這位讓警報想起的病人到底是什么底細,但是就在這個人起意的第二天,療養院的人們就再沒有見過這位多事的人的身影。
沒人想為了一個根本不相干的病人影響到自己在這個山清水秀醫療技術意外高超的療養院的去留,所以眾人漸漸習慣。
老人們也察覺到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紅色警報好像在近日已經響的越來越頻繁了,聽到的老人們也不知道是一種什么情緒,可憐,或者是平靜。
他們都已經年歲不小了,這種時刻其實想起來久遠,但真正的時間用不來多久。
死亡和生存,他們選擇在還存留在世上的時候舒舒服服的做一回瀟灑的人。
被這個警報給嚇到的同樣還有時刻準備著的醫護人員。
主治醫生并非還是一個人,而是一隊人,他們都是為床上這個病人在這個療養院停留了三年,即便他們每個人出去都能夠在A市的醫學界呼出一片天。
只是現在他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的嚴肅,而且也一臉緊張,不斷的在病人的身上施展著早就心熟的這種治療手段。
只是,這些手段在后來,已經無用了。醫生們的臉上就連最后的希望都沒有了,病人的呼吸已經很微弱了,感覺就在彌留之際。
“打電話給先生吧!”
醫生中的長者,嘆了一口氣,看著床上那張蒼白靚麗的面容,心下就是一陣的不舍和難過,三年了,本以為能夠將這位從死亡邊際挽救回來,可是,到底還是不行啊!
顧墨城聽著晨說著接下來的一個月他的行程安排,B市的多個案子都必須要他親自到場才能夠解決,可是這個時候,心臟突然蹭蹭的快速的跳動了起來,急速而又匆忙的心跳。
修長的手指摸上了自己的胸口,感受著急速的心跳,整個腦袋也開始不對勁來了。
他皺著眉,他的身體自己清楚,平時都穩定健康,心跳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加速,更不會加速到這樣令人難受的速度,難道是發生了什么?
“總裁,你怎么了?”
晨抬起頭,看著自己總裁有些驀然疼痛的神色,不解關心的問道。
“沒事。”顧墨城擺了擺手,臉上還有些茫然,這種從內心而發的心疼,讓他不知所措。“B市除了這個你剛才說的那幾個案子之外,還有S市的那個案子怎么樣了。”
聽到總裁提起S市,晨的目光又凝了起來,S市的案子是單獨交給晨一個人辦的,所以他很期待也很重視。
只是沒等他開口,總裁辦公室上的電話就直接響起了。
兩人的目光,聚焦到那只電話上,不由自主得都凝重了起來。這個電話是總裁辦公室里面專用,和外面秘書室的電話是完全不同,知道這個電話的就只有他認可的人其他大集團的總裁以及某些重要的事情。
“喂。”
顧墨城的目光從聽到電話的一聲開始就變了,電話的一句話,他的心就跟做了過山車一樣,上下顛簸,剛才狂跳的整顆心開始撕裂般的疼,怎么會這樣!
秘書室的秘書本來正在處理這手上繁重的事務,卻沒想到從總裁辦公室里面發出嘩的一聲,下了秘書一跳,正準備進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何時,這里面可就晨助理和總裁兩人在里面啊。
可是還沒有來得及站起來,緊閉的總裁大門已經在她的面前展開了,從來都是喜怒不容于面色的總裁匆忙的快走出來了,臉上雖然還平靜,但是在他身邊到底是做了幾年秘書的工作,對于顧墨城的神色是有一定的研究的,這已經是她見過的總裁臉上出現的最大的表情了。身上的襯衫雖然還是整潔,但是對于顧總裁來說已經是少見的失面了。
“總裁!”
秘書驚呼一聲,卻沒有得到顧墨城任何的回應、
跟隨在顧墨城的身后,晨也是面色難看的跟了出來,手上到底沒有忘記拿著顧墨城的外套。
“晨哥!”
晨雖然是秘書,但是是跟在顧墨城身邊最親密也是時間最長的人,平時官面上可以稱呼他為晨助理,但是秘書市里面都人都喜歡稱呼這個面容冷淡的男人味晨哥,也不外乎存了點套關系的意圖。
晨本就不在意別人是怎么說的,所以只要有事他就應著。
“有人找總裁就說總裁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管是什么事情通通的回絕!”
晨快速的吩咐一番,他必須要趕在總裁面前去開車,要是總裁一個人,就現在他的心情說不定會在路上遇到意外,療養院那邊的山路本就不好走。
“嗯……哦。”秘書只來得及這么說,就看著晨越走越快,甚至到最后都跑了起來。
面上的愣木還沒有結束,桌子上的電話就想了起來,秘書立馬接了起來,果不其然就是找總裁的,秘書室謹記剛才晨的吩咐,幾句就回復了,總裁現在沒有時間。對方問了幾句總裁的去向,秘書立馬打出官方的話語,跟對方打起了太極,這是她這個工作的職責所在。
所以到最后,電話掛掉,對方也沒有得到過有用的信息。
但其實,她這般妙語連珠,其實事實是她也不知道總裁到底是去了哪里。
安知可回到了安家的時候,心跳得很快,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原因,這個時候總是想起了那個人。
從客廳的茶幾桌子中抽出了那張合照。心跳好像像是遇到了催化劑一般,更加砰砰砰跳個不停。
安知可摸著面容上那美麗的笑靨,心里不斷的想到,馨兒,我現在已經能夠走出三年前的陰影了呢,而這個過程中出現了那么一個男神,他一直都在我的身邊幫組我呢。我知道,其實你也一直在我身邊幫助我,保佑著我是不是呢。
甜甜快活的笑容在安知可的面容上閃現,心跳已經再緩緩的平靜下來了,不知道是已經激動過陣了,還是給予最后一擊的短暫停留。
心跳緩緩在安知可的胸腔內跳動,某一個瞬間,心臟發出一絲麻木,閃電般的速度,從心臟直擊四肢各處的血肉。
安知可的手上一麻,手指瞬間放松,手上的相框立馬呈垂直落體一下子就摔到了柔軟的地板上。
她茫然的看著手上,不知道為什么心頭好像空蕩蕩的,這種感覺在馨兒離開了之后,就一直存在,但是在這一刻達到了有史以來的最大值。
空蕩蕩,好像連著本該重新回到她身上的生氣都一并帶走。
安知可愣了一會,才想起彎腰撿相框,可是這一看,她木然吸了一口冷氣,沙發旁邊是有沙發的,柔軟得很,就算是赤腳踩上去也根本不可能感受到地板的冰涼。
但是就在這上面,閃爍著破碎的銀光,本來應該是安然無恙的相框,在這一刻盡數摔破。
療養院的路上,一道黑光飛速的向著前路飛躍,勞斯萊斯赫然已經被開到了最大碼數,黑光在明媚的陽光下依舊冷酷如此,在山道上已然成為一道幻影了。
晨坐在駕駛座上,整個人十分專注的看著自己面前的上路以及方向盤,現在所求的就是車子在最快的速度達到療養院。馬達轟隆的發生,他不由得慶幸,這一路上沒有遇到堵車或者是危機的情況來延緩他們的速度。
即使這樣,身邊的顧墨城的臉色,晨也知道,必定是越來越黑,越來越寒。
卻不知,想什么來什么,就在遠處拐外出,晨眼光一閃,那里正停留著一輛車。而身邊正站著幾個人,在山道旁。
晨直呼不好,那車明顯是出了問題,而且停留的位置很巧直接擋在了路中間,根本沒有辦法讓勞斯萊斯通過。
“你好!”
生硬的中文,在越來越近的時候被聽了個明白。晨一看,原來是一群外國人,只是現在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能夠阻攔前進的步伐啊。
“總裁,我馬上去處理!”晨飛快的下了車,快速跑進那群人。
“中國先生你好,我們的車壞了,能幫一幫,我們?”一個黃頭發帶著眼睛的白人男子誠懇的說著,顯然他的中文還不到很好的地步,所以說起話來時磕磕巴巴,但是晨還是聽出了什么意思。
看車子,很明顯是不知道因為什么熄火了。
晨馬上道出流利的英語,他必須馬上讓這個車離開這個位置才行。只會還等不到他說話。
“轟隆!”
巨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