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額不足

一間房間里面，王方恭敬的站立在一邊。

“王方最近學問方面可否有所長進。”劉光目光炯炯有神的瞪著王方。

自己這個弟子最近出了一點的風頭，直接從童生提拔到貢生，這一點自己也是沒有想到，當自己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也是頗為高興，畢竟自己弟子能夠出人頭地自己臉上也是有光。

王方：“學生那些日子一直不曾忘記先生的教誨。”王方這個神情看起來就是一個彬彬有禮的書生，平時的那個模樣完全不見，看起來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做學問？

自己那些日子里面哪有什么時間去做學問，一心想著如何保住自己的這條小命那還管得了其他，自己找到王家之后才重新拿起書本，今天，自己得知了自己老師所住地址，故而前來探望。

王方這家伙不敢直接說自己什么也是沒有干，只能拐著彎說了。

“恩，不曾忘記便好！”劉光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既然已經來到了京師那么就在這京師之地學習，就去乾林書院吧，早些日子我便和書院的先生給說好了，貢生等一般都在那個書院里面，你到了那里面也是可以和他們好好的熟悉一下，這對于你將來會有著莫大的好處。”

王方本就有此意，聽劉光如此一說心中自然是歡喜，那書院里面的貢生王方知曉大部分是一些達官貴人的子弟，他們大部分靠著祖宗的蔭庇獲得貢生，很多出來的時候都會在朝為官，就算是差一點的也是可以為一方知府。

如果自己能夠和他們結交一下當然是有好處。如果不能對自己也是沒有什么壞處。

見到王方的臉色劉光便知道他心中很滿意自己的決定，不禁笑道：“今天中午便留下來吃飯吧！剛好今天買了兩尾魚，讓你好好嘗嘗鮮。”

接著劉光又問了王方一些事情。

王方一一作答，對于王方的回答劉光很是滿意，看來自己的教導還是有著不錯的效果的，現在自己這弟子不驕不躁，倒是自己一個可造之材。

（不驕不躁，劉山等人怨毒咒罵之中……）

“對了老師，看你面帶憂愁是不是發生什么事情了。”自己的這位老師雖然掩飾的比較好，但是還是被細心的王方給發現了，按照王方的想法，現在自己的老師因該是處于春風得意的時候才對，比較現在他可是吏部右侍郎，這可是一個非常高的位置了，在朝堂上面也算的上是一個可以說的上話的人物了。

看到王方那神色，劉光嘆了一口氣，也是不準備瞞他。

“現在周大人的處境堪憂啊！”

王方一聽心中頓時一驚，周道登此人雖說自己并不是非常的看好，但是此人畢竟是自己門生的弟子，現在自己早已經被劃入了周道登一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可謂是一條麻繩上面的蚱蜢，雖然王方早知道周道登最后的結果是被崇禎一怒之下罰回家抱孫子，但是也沒有這樣的快啊。

“怎么你聽到什么消息了！”劉光見王方面色有異不禁問道。

王方不禁搖了搖頭：“學生只是感到吃驚而已，畢竟周大人現在是內閣大學士。”

劉光聽畢不禁搖了搖頭，看了看四周，隨即說道：“現在的內閣不比以前了，現在內閣里面的人也是不多了，并且還斷斷續續的有被圣上送回家養老的。伴君如伴虎啊。”

王方頓時一愣，隨即一笑，這個崇禎換人的速度確實那是一個快，手中的內閣大學士，六部尚書，等等換了一批又一批，沒有幾個能夠干過一年以上時間的，都是那么上任幾個月的時間便是被崇禎給找出毛病給趕了下去。

在崇禎朝的１７年里，崇禎一共任用過５０位內閣大學士，不論是在明代還是歷朝歷代，都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最高記錄，六部和都察院的首長更換也同樣頻繁，走馬燈似的令人眼花繚亂：他共用過吏部尚書１３人，戶部尚書８人，兵部尚書１７人，刑部尚書１６人，工部尚書１３人，都察院左都御史１３２人。結果換來換去，仍然沒有換出任何一個讓崇禎滿意的官員來。

這皇帝可謂是一個變臉大王。

難道這崇禎已經想要把周道登給換下去了。

“那周大人現在還是不是………。”王方說完此話目光緊緊的瞪著劉光，畢竟這事情可是關系重大，自己可是要問清楚才是可以。

“現在當然還是內閣大學士，只不過從前不久的朝會上面他出了一點的事故。”說道這里劉光很是無奈的嘆口氣。

聽完劉光的訴說王方嘴角不禁無語，原來在不久的早朝上面，崇禎問下面眾臣子對于西北流寇可否有什么良策，當時眾臣子閉口不語，崇禎心中當然是非常的惱怒，暗忖自己這么多的臣子，就沒有一個可以為自己分憂解難的，在這個時候崇禎便是點名了，點名當然是從內閣開始，畢竟內閣大學士在朝堂里面可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們可是有著票擬權的。

這票擬權可是一個非常大的權力，在某種程度上面制約著皇權，皇帝下詔等，必須要內閣通過才是可以下達。

另外內閣還凌駕在六部之上，監督著六部。

而身為內閣大學士，皇帝很多事情是需要詢問他們的，這也算的上是一種潛規則。

可當時也是不知道怎么來的，這個周道登居然在早朝上面打盹，皇帝叫了幾句都是沒有聽見，后來身邊官員推了一下，提醒了他幾句，他立馬便是站出來。

說什么？

還能說什么，以周道登的人品還能夠說什么，當然是馬匹滾滾而去，但就是沒有一句實用的話，如果是平時這些馬匹上去崇禎也是會一笑，但現在的崇禎可是在火頭上面，這馬屁正好拍在馬腿上面，于是周道登悲劇了……

不過幸好崇禎雖然不滿，但是還是沒有撤他的職，但是對他也是冷漠了許多，心中暗忖此人乃是一個庸才，不堪大任。

這些從最近崇禎對周道登的態度便是可以明顯的看出。

劉光見到這一幕心中自然是擔憂不已，畢竟自己現在是周道登的得意門生，雖然自己對于周道登是非常的了解，知道他有多少斤兩，但是畢竟周道登為人謹慎小心，奉行中庸之道，一般也是不會出什么大錯，哪知道卻在那上面犯糊涂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當今陛下乃是圣明之君，為人臣子因該好好的輔佐，那些話我說的也是有點過了。”

王方嚴肅道：“老師不知道有一句話學生該不該說。”

看到王方一臉的嚴肅，劉光不禁正了正身子：“說，有什么話你就直接說吧。”

王方長長的噓了一口氣：“老師你認為周大人還能在內閣呆多久，看到劉光面色一變，王方急忙道：“不是學生誹謗周大人，對于周大人的為人老師你比我更加的清楚，同時圣上的為人想必老師也是了解，我怕…….”

劉光皺了皺眉，自己以前不在京師，雖然身為周道登的門生，了解一些情況，但是遠非現在所能比以的，周道登在朝堂上面雖說沒有什么仇人，但是也是沒有什么朋友，一旦處于低谷時候，其他的人是非常樂意落井下石的，畢竟這個內閣大學士的位置可是有很多雙眼睛都在瞪著呢。

而圣上，這些日子里面劉光也是了解了一些，從早朝上面來看，圣上為人正直，可就是這個正直便是容不下周道登。

如果后面周道登做出什么成績還好，如果作不出的話，估計在內閣里面呆的時間也是不長了。

目光怪異的看了看王方，沒想到自己這個學生居然提出這樣的問題，難道他看出了什么不成。

王方見那目光尷尬一笑：

“看老師神情，想必比學生更加的清楚。”

劉光不禁微微一笑：

“現在朝堂里面的那些事情你無須去管，好好的管好你目前的事情便可，你現在所需要做的便是安心的做好學問，將來定然有你出頭之日。”

王方點了點頭，心中不禁無語，你以為我想管啊，如果不是現在和那個家伙在一條船上面，老子才懶的管他丫的死活呢，老子快活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每天豈不是美哉，到時候做一個小官，或者做一個有錢公子每天到接上面調戲一下娘家婦女，那才是美好的生活

心中更是想，下馬便下馬吧！現在自己和他雖然在一條船上面，但是自己還有回頭路。大不了卷鋪蓋走人便是。

二人各懷心思，頓時便是陷入到沉默之中。

在這個時候一聲聲音猛然便是傳來。

“爹！”

人未到，聲現至！

隨即王方便是看見一年紀約莫十六七，穿著粉紅色裙子的少女走了進來，目光一望，只見此女子身形嬌小，面部是一種可愛的圓形，一雙大眼睛好奇而又充滿了興奮，小嘴兒紅潤欲滴。

走進來看也是不看王方，一把搖著劉光的臂膀：

“爹爹，你答應人家讓人家出去的。”

“胡鬧！你一個女孩家家的去什么狩獵，快回房給我好好的呆著。”劉光面色頓時露出極度無奈之色，。

“我不！我就要去！就要去！況且右不止我一個女子去！她們去的，為什么我就去不得。”

“爹爹你就答應我吧！爹爹你平時最疼我了是不是，你就答應我這個請求吧！”

那聲音那是一個嬌脆，讓在一邊聽著的王方渾身那是一個哆嗦不已啊，自己這個老師好歹也是六旬了吧，居然還有這樣一個小的女兒，如何讓王方不感到吃驚不已啊，想到這里望向老師的目光便是不同了起來。

自己這個老師是老當益壯，風流不減壯年啊。

看來自己還是差的太遠了啊，自己還需要繼續的努力才是可以啊。

“爹爹……….”

那女孩撒嬌的搖著劉光的臂膀，一邊細聲的軟求著，話語之中充滿了楚楚可憐之色，好像不讓她去狩獵便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樣，在一天聽的王方，恨不得就代替老師給答應。

“好了，你這丫頭就是不讓人省心，你去那里干什么，荒郊野外的萬一出現什么事情那可是如何是好，豈不是叫你娘親擔憂嗎？不許去，不許去………。”

女孩眼角頓時浮現狡黠之色：“爹爹，娘親都已經答應了，你就答應我吧，到時候我多帶幾個下人過去，況且一同前去有那么多人，不會發生什么事情的。”

劉光頓時一呆，沒想到這丫頭早就做好了準備，頓時苦笑一聲：

“好了丫頭你就別折騰我了，現在可是有客人在這里呢。”

女孩轉眼一看，見下面有個男子正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不禁沒好氣瞪眼道：“看什么看，沒看過啊。”說著立馬便是搖著劉光的臂膀：“爹爹你就答應吧，不答應我就不松手了，今天你說什么也是要給我一個結果了。”

王方頓時之間便是目光一呆，吱吱嗚嗚的指了指自己，許久心中便是暗罵一句，靠，這關我什么事，是你自己跑進來的好不……。

劉光在這個時候也是顯得異常的尷尬，平時的那模樣也是不見，而是目光溺愛的看了看自己這個寶貝小女兒，隨即無奈的點了點頭：

“那由你去吧，不過可是要小心一點。”

“放心絕對不會出現什么事情，你就安心好了……….”

劉光點了點頭，隨即看了看一邊有些呆滯的王方，不禁笑道：“你不是一直說要見一見王方嗎？此人便是了。”

“哦！女子目光頓時便是瞥向王方，隨即便是走到王方身前，目光在王方身上上下不住的打量了起來。

王方頓時之間便是感覺渾身都是一個不舒服，一個不自在，一個大爺們被一個小姑娘這樣打量說什么也是有點怪異。

“你就是我爹說的那個什么王方。”

“正是我！”王方一瞪眼表示自己現在對這個丫頭非常的不滿了。

可這個丫頭渾然不知覺，居然還繞到王方身后看了兩眼，不時的點點頭，不時的搖了搖頭，隨即猛然便是爆出：

“也沒什么兩樣嗎？還不是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大嘴，也沒什么出奇之處啊。”

王方頓時便是一個趔趄，好一句沒什么兩樣，好一句還不是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大嘴。

“我是人，當然是這樣，難道你以為我長的三頭六臂不成。”

女孩頓時抿嘴笑道：“長成那樣也是不錯啊！聽爹爹說那些話，我本以為你是文曲星下凡呢，現在看來，也不過那樣嗎？還沒本小姐長的好看”

王方語噎了，長的好看，靠，自己一個大爺們和一個女子比長的好看，難道丫頭當自己是堂口里面的兔爺嗎？

王方臉色頓時漲的通紅了起來，如果不是現在劉光還在上面，自己肯定少不了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家伙。

王方只能閉口不語。

女孩見那模樣頓時噗嗤一笑：

“你這人長的真是好生有趣！”

（好吧我承認現在的王方別人對其相貌又有了一個評價，那就是好生有趣，劉山繼續抱怨之中……….）

王方只能用無比幽怨的目光瞪著劉光，有趣，有趣也是用來形容人的嗎？哎！沒想到今天居然碰到有人用這樣的詞語來形容英俊瀟灑的本大爺啊。

劉光見王方那窘迫樣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招了招手：

“丫頭你就別捉弄王方了。”

那女孩頓時便是一嘟嘴，蹦蹦跳跳的便是來到劉光身邊：

“我哪有嗎？他就是長的很有趣嗎？”

王方：“…………”（怨念之中，無比的怨念之中……..）

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