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不知……”
“他都給你說了些什么?”顧西周滿臉的愕然。
“算了,我不想再重復那些場景——”歐曉燦拒絕回答他了。
她是真的不想再回憶,那是她心中的傷。
這才稍微結了點疤,她又何苦去再次將傷疤揭開呢!
血淋淋的,很痛的!
就連神通廣大的狗仔記者都沒有找他們的住所,那個女人是怎么知道的?還不是他告訴她的!
還有,他還居然讓那女人進了他的辦公室!
算了,這個話題太不愉快了,本來已經有點雨過天晴的心又沉重了。
“你喜歡吃什么?”歐曉燦努力打起精神來,指了指菜單問他。
想要岔開這個話題。
“你就沒有其他的話要說了?”看她的臉,顧西周低沉著嗓音問,他越來越覺得面前的這個女子太難以捉摸了。
她的情緒怎么跟那天上的云一樣變幻莫測?
她究竟要表達什么情緒?
他承認,他對她的情緒無常開始有點莫名緊張了。
一個女人,他的顧太太,遭遇了他丈夫的"qing ren"堵上門、辦公地狹路相逢,她居然可以做到無聲無吭,這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女人?。浚?
百年難遇?!
她是怎么想的呢?
“你就沒有什么想要吃的嗎?”歐曉燦不再向他表露心跡,反問。
她沒有什么要說了,除非她想吵架收場才會笨得在那件事上再說下去。
她媽媽說得對的,若想婚姻和諧,有時候做女人的還需要適時的裝傻扮聾的。
除非她真想離婚。
她就是這樣想的。
“點你喜歡吃的,我不挑食?!钡卣f,他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過她的臉。
老實說,這一頓,他是別有用心的,他費了這么多的寶貴時間來陪她吃飯,他倒是想真正了解一下他身邊的這個女人。
可是,他貌似并沒有成功。
這個女人好似總在刻意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并且總是故意在回避他的目光,以期做到不顯山不露水一樣。
就像她此刻一樣,專專心心地手捧著菜單,面部表情無憂也無喜,仿似老僧入定一般。
真的就那么心如止水?
這讓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在女人面前有了挫敗感。
突然不妙,有意外情況發生——
“咔嚓”的拍照閃爍聲不斷。
歐曉燦本能地偏了偏身體,想要躲藏,卻被人順勢的抱緊在懷中。
“好了,大家不要心急,有什么要問可以慢慢來,只要別撞到我的太太!”顧西周將她緊摟在懷中,一手將涌上來的記者擋開。
“好,顧公子都這么說了,我們當然會做。只要顧公子樂意合作,我們有工作交上去了,那就好說話,大家說是不是。”一個記者說到。
“好,到這邊來吧!別妨礙了人家做生意。”顧西周摟緊了歐曉燦的腰,移了幾步,走到了店里的空閑地方。
記者見狀,也緊緊的死貼著,有人迫不及待的追問:“顧公子,你今天跟老婆一起出來吃飯,是不是代表你已經與老婆和解了?”
“對不起,我與我老婆一直關系都很好,不存在和解之說?!?
“今天在醫院門口遇到了顧太太,不知道是否真的如知"qing ren"士說的那樣,顧太太有身孕了?顧公子是因為得知這喜事,所以決定跟‘外面的’分手,力挽老婆大人是嗎?”
這些話題,真的很如狼似虎啊!
知"qing ren"士?誰???
她什么時候懷孕了呢?竟然還有知情的人知道,而她當事人卻不知道!
好笑不好笑?!
“大家可不要亂說,什么外面的!我再強調一次,我跟老婆的感情很好,沒有任何‘外面的’存在!之于孩子的事,大家就不要誤會了,因為我老婆年紀還輕,暫時還沒有做好當媽媽的準備。如果有了這方面的好事,我們一定不會掖著藏著的。就這樣!”
顧西周從容而優雅地回答著,臉上眼里滿滿都是對他的顧太太的溺寵的笑。
而此刻的歐曉燦完全沒有今上午遇到記者時的無措和無助,她躲在顧西周寬大厚實的臂彎里,頭一次感覺到了什么叫依靠。
她甚至像個見到偶像的小粉絲,怔怔的看著他,傻傻地感受著他帶給她的保護和溺寵,醉心地聽著從他口里吐出的每一字每一句。
如果時光從此就停留在這一刻該多好!
那么,她注定是這世上最幸福最幸福的小女人。
……
這一刻,她真的感動了……
很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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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在她神思恍惚之際,她猛然瞧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從人群的某個角落中閃身而過——
那不是顧西周的助手馬子強嗎?
馬子強為何會突然出現在記者群中,而且還躲在暗處不讓她發現?
他為何會出現在這里?那動作跟偷偷摸摸有什么區別……
按理說,作為顧西周的助理兼保鏢,老板遇到這樣的突發事件,他應該第一時間站出來保護老板才是!
他為何往一邊溜呢?
況且老板和他的太太在一起吃飯,又不是跟那個見不得光的小三,他有什么可避諱的呢?
說不通??!
他之所以這么反常……
那么,這場“遭遇”豈不成了有預謀的記者發布會?
想到這,她心里一緊,就如同被一盆冰水從頭頂澆落一樣……
她是一個處女座的人,誰都知道處女座的人是比較追求完美的,而且也是非常容易鉆牛角尖的。
追求完美,并不意味著她會盲目地相信完美,很多時候,她都比別人多出那么一份清醒來。
因為這份清醒,常常令她對眼前發生的事物表示懷疑。
那么,顧西周這樣做真的是有預謀的嗎?
想想應該是,因為顧西周對他的“溺愛”來得太突然了——
第一次,顧西周這樣對她,絕對是第一次。
過去他從來都不屑為她說些什么,就算她在顧家的家宴上偶爾聽到一些針對她的夾槍夾棒的話,他也不會說半句溫暖的話來安慰她的心的。
可這一刻,他又為什么?
仿佛突然間從美夢中醒來了一般,她的腦子越發清醒了。
愈清醒,就愈分裂。
被冷漠至此,她當然不會笨得以為這個男人會一下子就愛上她了,而且還忽然間對她如此寵愛。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