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放心,過了這個坎,我便退出閻羅殿,每天都守著你。我們生很多很多孩子,每天圍在我們身邊,好嗎?”
墨宸也有一絲欣慰,最起碼,他和宛月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這個不眠的夜,突然有一股寒流向這個溫暖的海城襲來,第二天,不但氣溫驟然下降,就連天空也下起了雨雪,雖然入地就化,卻也成了海城的一道奇觀。各商場人頭攢動,熙熙攘攘,都買起了薄毛衣或者風衣。
墨痕冒著雨雪交加,趕到了墨宸的家。
“大少爺!”
崔管家打開門,看到一臉嚴肅的墨痕,顯然有些吃驚,立刻迎了進去。
“我去叫少爺下來。”
“他在那兒?”
“呃,在書房。”
“你不用去了,我自己上去。”
墨痕直接 上了樓梯。
崔管家立刻發(fā)信號通知了墨宸。他還從沒見過大少爺這麼凝重的臉色。
墨痕敲了墨宸的書房,他已經從隱形室走出來了,懶懶的躺在沙發(fā)上,喊了聲進。
墨宸走進去,書房裡的光線很暗,空氣中濃烈的酒精味。
“你喝酒了?”
墨痕溫和的問著直接走到窗前,將厚實的窗簾都拉開了,隱晦的光線投進來,墨宸還是瞇了瞇眼。
他看了一眼外面,顯然有些意外,嘲諷道:“幾十年一遇的雪雨也攔不住你,怎麼,又有新發(fā)現(xiàn)了。”
墨痕黯然,目光低垂,似乎除了內疚,只能是內疚。
“已經培養(yǎng)你的血小板了,可是,沒有任何動靜。宸,你振作點,就算不做藥引子,那個孩子也不能面世。”
一夜之間,他的臉上似乎有了鬍渣,頭髮亂亂的,一副頹廢的神情,墨痕看在眼裡,心底裡不僅狂喜。他押對寶了,他要墨家的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是不是,我和月兒根本不能要孩子。”
墨宸的聲音也是暗啞的。聽得出他異常疲倦。
墨痕看著墨宸頹廢的樣子,嘆口氣淡淡說:“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只是這個孩子,因爲你給宛月餵了媚藥,導致體內荷爾蒙的急速變化,加快了血液的異變。宸,你振作點,這不過是人生的一個考驗而已,我們還要走很長路,不能被一件事就打垮了。”
墨痕循循善誘的勸導了幾句便站起來說:“你好好想想,我先回去了。”
“說吧,什麼事,還能有比這個更打擊的嗎?”
“沒事,我只是擔心你,我先走了。”
墨痕向門外走去。
“說!”
墨宸的聲音陡然冷厲,已經從沙發(fā)上坐起來了。雙眸雖然黯淡卻依然犀利的盯著墨痕。
“好吧,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想過來告訴你,墨星,是叔叔的女兒,你同父異母的妹妹。”
墨宸似乎沒有墨痕想象的情緒激動,半響,才慢慢道:“就這些?”
墨痕有些意外的挑眉,問:“你不感到意外?”
“我一直擔心宛月和我是兄妹,至於墨星跟我兄妹,有什麼好意外的。”
其實,墨宸以前懷疑過,正因爲如此,他纔會沒有繼續(xù)追究,放任她被墨痕照顧著,放任她走近自己的爺爺。
墨痕不作聲,半響纔開口說:“聽宛心如的口氣,好像,宛月根本不是她的孩子。”
這下,墨宸果然坐不住了,驚訝道:“月兒不是她的女兒?”
我進去的時候,聽她吶吶自語:“‘對不住,我沒有照顧好你的女兒,我不配做她的媽媽’當她告訴我小星是叔叔的女兒,我才明白,她指的是宛月。其實,我也一直奇怪,宛月長得根本不像宛心如。”
“那能說明什麼,也許指的是宛月的爸爸。好啦,大哥,你回去吧!這樣的天氣,我不想出門。”
明顯,墨宸下了逐客令。
墨痕也不生氣,走了出去,不過隨即又折回來,溫和的說:“宸,其實大哥也恨自己無能,但是請到了這一步,退縮是沒有用的。”
再次轉身,碧色的眼眸閃過一絲陰狠。
宛心如看著窗外陰霾的冷雨天氣,嘆口氣。真是天不遂人願,她原本今天要悄悄的離開,卻不想,遇到了這幾十年一遇的雨雪天氣。
昨晚找墨痕過來,她將小星的身份告訴他,並請求他對自己的親妹妹一樣善待她。之後,又讓墨痕將小星帶到他那裡,她想要一個人悄悄的走。
已經中午了,可這天就想早晨六點多的樣子,天穹低沉,入眼一片青灰色,倍感壓抑。
有人敲門。
這個時候,可能是護工送飯過來了,不過,好像比以前早了一個多小時。宛心如剛看了時間,是十一點鐘。
宛心如喊了請進,可是,她看到進來的人取下口罩時,吃了一驚。
“你是誰?”
那個女人的眼神,真可怕。
“呵呵呵。你好,我叫嚴佳妮,是徐曉曼未來的大嫂。”
嚴佳妮關上了門,走到宛心如對面的椅子上,自顧坐下。
聽到這樣的自我介紹,宛心如鬆口氣,溫和的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當然有。你是宛月的母親,有些心事,我必須跟你袒露。”
宛心如優(yōu)雅的微微一笑,示意她說。
於是,嚴佳妮將怎麼對宛月下藥,自己怎麼被抓了去的事,詳詳細細的說出來了,她說的聲情並茂,宛心如聽到大汗淋漓。唯有一點,她沒有說死神,而是直接說那個瘋狂報復她的人是墨宸。
“呵呵呵呵。一條狗啊!你看看,他對你女兒多上心,多愛。我就是做了個小小的惡作劇,就遭到這樣的報復,知道嗎?我現(xiàn)在根本無法過正常女人的生活了。啊,對了,還有那個寧貝勒,僅僅因爲調戲了你女兒,就被他弄成了一個太監(jiān)一樣殘廢。他可是寧家的獨子,寧家的香火算是斷了。”
“怎麼會這樣?你騙人,墨宸不是那種人!”
宛心如胸口發(fā)懵,就像在聽一個恐怖的故事,全身出了汗。
嚴佳妮表情猙獰的說:“不是那種人?他怎麼會讓我過來殺了你!”
“殺我?”
宛心如跳了起來,不敢置信。
墨宸找人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