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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場
白青青足足等了一個小時,才見著丁寧挺著個若大的肚子,蹣跚而來。
看著那自遠處走來的丁寧,白青青的臉上揚起一抹不屑的冷嗤。
一雙跟小船似的大碼棉鞋,這才不過十一月份,她竟然穿起了一件厚厚的棉襖,再加之那凸起的肚子,走路有些撇八字型的。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從南極過來的企鵝。笨笨的,丑的要死。真不知道大川喜歡她什么,一點女人的味道都沒有,活脫脫一只笨熊。
丁寧是一個怕冷又怕熱的人,懷孕之后,似乎更加的怕冷了。在江川才只穿一件襯衫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外面裹一件厚外套了。現在,江川不過一件襯衫加一件薄外套,她卻已經在身上裹了一件厚棉襖了。
再加上她那鼓起的肚子,也確實的跟一只企鵝沒什么兩樣了。
但是,人大川同志就喜歡自個寶貝老婆這個孕味啊,怎么看怎么覺著好看,有味道啊。
話說,二姑姑,人家是企鵝還是笨熊跟你有一毛錢的關系啊?要你喜歡,要你覺的有味道啊?有沒有女人味,是你說的算的嗎?你算是個幾啊,有你說話的份嗎?丑不丑的又跟你有個毛線關系啊?
白青青覺的,現在的丁寧跟她站在一起,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差距。當然,她一直覺的那個天是她,而那個地則是丁寧。
丁寧不是一個會虧待自己的人,在接了白青青的電話,同意跟她見個面后,并沒有立馬出去見她。而是自顧自的下樓,悠哉樂哉的吃早飯,把自己的肚子填的飽飽的,這才出門來見白青青。
“白小姐,想跟我說什么?”走到白青青面前,面無表情的看著白青青,淡淡的問道。
白青青沒有立馬回話,只是用著一抹很是復雜的眼神看著她,打量著她,將她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翻。最后將視線落在她那凸起的肚子上。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么會和程述分手嗎?”在盯著丁寧的肚子足足看了有兩分鐘后,白青青深吸一口氣,再長長的呼出,有些苦澀的看著丁寧,沉沉的說道。
丁寧一臉無所謂的勾了勾唇角,“不想。這是你的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呵,”白青青一聲冷笑,略帶著有些恨意又夾雜著一抹嘲笑般的眼神看著丁寧,“我有時候挺懷疑的,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是不是除了大川之外,其他的人對你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就連關心你的人也一樣?”
“白小姐,你說對了。其他人對我來說,真的是可有可無的。我一個人就一顆心,分不出來那么多的精力和思緒去關心別人。”丁寧一臉漫不經心的看著白青青說道。
“呵,呵呵,”白青青一聲干笑,看著丁寧的眼神里再一次透出一抹明顯的恨意,“你知道嗎?其實我真的挺恨你的,不是一般的恨!”
“我知道,”丁寧直視著她,一臉不意外的說道,“可是,白小姐,你有什么資格恨我?你是說大川?是不是太可笑了一點?你喜歡人家,就非得要人家也喜歡你嗎?大川從來就沒喜歡過你,你又憑什么來恨我呢?你又用什么身份來恨我?一直以來都只是你自己在那里一廂情愿的,大川有跟你說過什么嗎?沒有!所以,白小姐,千萬別把自己當成是一個受害者一樣,覺的是我的介入,而破壞了你和大川,從來都不是這么一回事。你在大川的眼里從來都沒有留過一秒鐘,更別提有一分鐘了。我也不覺的我有什么地方對不起你,更或者是得罪過你。為什么就非得要那么鉆著牛角呢?以你的條件,要怎么樣的男人沒有?只要你愿意,對你好的人會有一大片的。程述對你不好嗎?寧朗哥對你不好嗎?為什么你還是這么的不滿足呢?白小姐,做人要懂得知足,別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后悔。我不知道你和程述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你的寧朗哥是怎么回事,既然你已經選擇了和寧朗哥在一起,那么請你對得起寧朗哥給你的那一份感情,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糟蹋和賤蹋別人的感情。”
丁寧一臉正色的看著白青青,很難得的說了這么一大堆的話。
從來,她都不覺的自己跟白青青有什么共同的話題。但是,那天在影樓,她卻是在寧朗的眼里看到了對白青青的一份真心。
她不知道,白青青跟程述之間是怎么回事,又是怎么認識的寧朗。但是,不管怎么說,如司馬追風說的,寧朗對她的那一份關心還是真的。從小到大,他確實當她是親妹妹一樣的關心著的。甚至于,有時候,她覺得寧朗對她的好都要超過對寧言希的好了。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寧言希處處的針對她,只要是她的東西,她就會使出各種手段搶走,她都忍了。就連,曾經的男朋友明俊軒,搶了也就搶了。全當是自己欠了她了,還了自己奪走了寧振鋒與寧朗對她的關心而償還了她了。
不過也得虧了是寧言希搶走了明俊軒,她才會認識了江川,才會得到了一個這么好的男人。
當那一天,在步行街看到白青青和程述在一起時,她雖然對白青青的用意略有懷疑。但是,同樣的在程述的眼里,她也看到了對白青青的真心。可是,白青青卻沒有好好的珍惜,心里依然還想著惦記著不應該是她的惦記的人。
這又是何苦呢?
如果大川真對白青青有意思的話,又怎么會這么二十幾年了,都還在原地踏步呢?而她又怎么可能在跟他認識不到一個月就被他給揪著登記領證了呢。
那就是因為,大川對她根本就沒有半點的心思。就光只是因為她的身份,江家與棠姨的那一份關系,就足以說明,她白青青沒有這個機會。
有時候,丁寧真心覺的白青青是一個可憐又可悲的人,只要她想的開,放的開,她又何至于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呢?
“呵,”白青青一聲冷笑,雙眸中帶著一抹可笑的眼神看著丁寧,“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嗎?你是得到了大川人和心了,所以,你覺的說這話理所應當了。站在我面前,說這話,你覺的你有臉嗎?”
“我為什么沒有臉說?”丁寧直視著白青青,說的一臉的理直氣壯,“沒理的那個人一直來都是你而已。”
“是啊,沒理的那個人永遠都是我!”白青青一聲苦笑,臉上劃過一抹失落而又痛苦般的表情,“你知道這句話還有誰說過嗎?程述!他也是這么說的!你又知道他為什么要說這句話嗎?因為你,因為你丁寧。你又知道他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嗎?還是因為你!因為他知道,我喜歡大川,就怕因為我的喜歡而做出傷害你的事情。所以,他竟然這么大方的追求我,與我交往,讓我成為他的女朋友,人前人后的對我那么的好。可是,你知道嗎?夜深人靜,他抱著我,嘴里喊的卻是你丁寧的名字!你能體會那種心情嗎?你能體會嗎?”
白青青一臉青白,雙眸腥紅的看著丁寧,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對著丁寧低聲的輕吼著。
丁寧有那么片刻的微楞,怎么都沒想到程述跟白青青在一起竟然是這樣的。
他們之間有多少年沒見面了?十五年了!
十五年后,他們之間也不過才三次的見面而已。第三次的見面的時候,他已經跟白青青在一起了。第一次面見在醫院,小柔生病,他是主治醫生。第二次見面,在錦都君瀾,一片混亂。
聽著白青青的話,讓丁寧的腦子瞬間的一片混亂,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然后,白青青繼續在那里用著十分壓抑的聲音憤憤然的說道:“沒想到是吧?我也沒想到!你說,我這到底算什么?我跟他一直來都是關系很要好的朋友,我從來沒想過會跟他成為男女朋友!可是,現在,卻因為你,我們情侶做不成了,就連朋友也做不了。丁寧,你告訴你,你到底有多好?又好在哪里?為什么男人一個一個的都看上你了?而且一個一個的都還是跟我有關系的男人。大川,程述,還有寧朗!為什么,他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你?”
“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沒什么好談的了。”丁寧不想再與她繼續這個問題糾纏下去,覺的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不管是程述還是寧朗,他們心里怎么樣的,眼里看到什么,那都不是她能控制的。她唯一在意的就只有自己的男人,江川而已。
程述,她一直都只把他當成是一個兒時的玩伴而已。至于寧朗,在她的心里那就只是一個哥哥。以前是,現在是,以后還是。雖然現在因為她的身份關系,而確實的與他的關系有些疏遠了。但是,說實在的,她心里真的沒有怪他和怨他的意思。只是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和不知道該如何對面而已。
白青青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
“喂。”
“……”
“什么?!”對方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話,只見白青青的臉色瞬間的一變,一臉的驚慌失措中帶著害怕與擔心,“好的,我馬上過來。”
說完急急的掛斷了電話。
丁寧轉身已經走出幾步之遠了,對于白青青接的誰的電話,她一點也不關心。而在這一次與她聊過之后,她們之間也不會再有什么接觸了。
“丁寧!”白青青直接喚住了邁步離開的丁寧,沉聲說道,“程述出事了,現在就在醫院里做著手術。”
聞聲,丁寧止步轉身,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白青青。
白青青的臉還是一片涮白的,眼眸里已經不再有對丁寧的恨意,而是滿滿的透著擔憂與心急。對著丁寧一臉正色的說道,“不管你信不信,剛才的電話就是程述他媽打來的。我和程述的事情,他媽也是知道的。說是傷的很重,手術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出事之前,喚著你的名字。話我已經帶到了,去不去見他,或許是最后一面了,你自己決定。如果你的心真是那么冷的,我也無話可說。不管怎么說,我和他曾經都是朋友,我做不到如你那般的冷情冷心。”說完,轉身邁步離開。
丁寧整個人怔在了原地,腦子里一直回響著白青青的話。
程述出事了,傷的很重。手術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出事之前喚著你的名字。或許這就是最后一面了。
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 Wωω? ttκā n? ¢ Ο
“白小姐!”丁寧叫住了邁步走出一段距離的白青青,“我跟你一起去。”
不管怎么說,程述,那是她兒時的玩伴,是一個關心她的人。
白青青止住了腳步,唇角揚起了一抹陰森森的冷笑。卻是在轉身之際消失殆盡,一臉冷淡的看著丁寧,一扭頭,示意丁寧跟上。
丁寧邁著撇八字的腿,朝著白青青走去。
……
大俠上班了,在她向醫院請了三月有余的假,在她肚子里的小羊三月有余后,重新回到醫院男科上班了。
至于海棠,那是交給司馬莫若照顧了。司馬莫若這段時間與海棠相處下來,別太叫一個親密了哦。一口一個“親家奶奶”的叫著,那關系就快跟母女倆沒什么兩樣了。
海棠本就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半點不會擺長輩的架子,是一個很聊得上話又聊得開的人。司馬莫若又是一個能說會道人,且吧在知道海棠出事以前是一名特厲害的女軍官時,那更叫一個佩服的五體投地了。直對著海棠囔囔著,讓走個后門,直接把她扔軍營去得了。她就喜歡這樣的生活,就喜歡穿一身威風凜凜的軍裝。走在路上,那叫一個得瑟的沒話說。
話說,司馬御園人才濟濟,可就是沒有出一個軍人。呃……,準確來說,應該是只出了半個,那就是老白。
作為司馬追風的男人,司馬老爹的女婿,那可不就是半個兒子嘛。若大個司馬御園啊,楞是沒出一個穿軍裝的人,這讓司馬老爹臉上覺的特沒有光芒。
然后在一聽司馬莫若有這份心啊,有這份崇高的志向啊。司馬老爹第一個站出來,表示十二分的支持。
于是,太公司馬義一站出來支持了,那就是整個司馬御園人全都支持司馬莫若這么崇高又偉大的志向了。
再然后,這么一份光榮的任何可不就交給老白了么。但是,司馬老爹也發話了,進軍營沒問題,但是得先把親家奶奶先照顧好了,得等親家奶奶的身體恢復好了,再進。還有一點,就是就算進了軍營,也不許靠裙帶關系。該怎么樣,就得怎么樣。是司馬御園的人,那就必須一步一個腳印的自己走,不然,進去了也給我丟出來!
丟出來?!
笑話!
那多丟人啊?真要丟出來了,她司馬莫若還有臉見人嗎?還能在司馬御園里立足嗎?還不被一大群人給笑的牙齒都掉光光了?
靠!
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口氣。她司馬莫若是那種靠裙帶關系的人嗎?
不是的!
她靠的是實力,是自信。
于是,當著太太公的面,司馬莫若一拍胸脯豪言壯語又信誓旦旦的做著保證:她——司馬莫若就要憑著自己的真本事,成為司馬御園里第一個軍裝在身的女軍官,等著!等著她的凱旋而歸。
司馬追風一重新上班啊,那立馬的就成為了醫院里的頭號新聞人物以及重點保護對像了。
大俠嘛,本來就跟醫院里眾一干醫生啊護士啊關系搞的特別的融洽。
請假三個多月,一回來就帶著三個多月的球,這得是多么的神速啊,多么的強大啊。
特別還是,司馬醫生現在這造型啊,穿著啊,那哪里還有以前那個司馬醫生的個性啊。小平頭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齊耳的小短發了。那一身酷到斃的個性十足的黑衣皮褲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寬松的孕婦裝。
天地!
這還是那個個性十足,讓人一見就恨不得以身相許的司馬醫生嗎?
不是的好不好!
但是這一個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為什么突然之間她肚子里就帶了個球呢?司馬醫生是什么時候跟男人勾搭上的?他們怎么就不知道呢?
于是乎,好奇心使然,那么眾一干人將司馬追風圍的一個水泄不通,你一言,我一語的拷問著司馬追風。
比如:你家男人是哪一鍋?
比如:什么時候跟男人勾搭上的?
比如:什么時候把男人帶出來曬曬?
比如:為什么把你家男人藏的那么緊?不透一點風聲?
再比如:肚子里的這個球是什么時候揣進去的?
哦,天!
司馬追風撫額望天……花板,無語淚兩行。
于是直接就丟了一句話:男人就一個,沒有一鍋。過兩天有空,帶粗來曬曬。等著!
然后眾一干人哄而散了。不管怎么說,這還是上班時間,不能聚眾太久的,該查房的查房,該給病人掛水的掛水,去開藥的開藥,該干嘛干嘛去,各就各位。
但是,各就各位之前,也不忘交待司馬追風一下,不許太勞累,畢竟她現在可是男科里的重點保護對像。
坐在自己的電腦前,剛上班,沒什么事情可做,整理著一前之前的手術案。
手機鈴聲響起,提示有短信進入。
這會醫院辦公室里就她一人,其他所人的都各司其職去了。
一手拿過手機,點擊打開。
司馬追風在看到那一條發過來的視頻時,整個人呆住了。雙眸瞪的大大的,死死的盯著視頻的畫面,一臉的不可置信。
心里,一陣一陣的糾痛著,就連眼睛那都好像被什么給刺著一樣。
視頻,一男一女,床上。
背影好像是某個簡易的賓館里。
女的是小唐,男的竟然是老白。她的男人,白楊。
裹著被子,做著最原始的動作。
頭好像要爆炸開了一般,就連肚子也感到一陣一陣隱約的疼痛,心更不用提了。
視頻時間不是很長,卻也不是很短,十分鐘的樣子。動作也就那么一個而已,人也就那么兩個而已,聲音也就那么幾聲而已。
司馬追風在看了不到一分鐘便是退出了視頻。
這里是醫院,她可不想讓那“嗯嗯又啊啊”的聲音傳來了別人的好奇。
又一條短信進來。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一張照片,一張b超單,一張顯示初孕的b超單。一張,證明小唐懷孕的b超單。
上面寫著,懷孕四十天左右,一切正常。
四十天,四十天!
司馬追風覺的是那么的可笑。
左手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機,雙眸一片的沉寂,沉寂地過份,甚至還有些可怕。
小唐,小唐。
腦子里不斷的重復著這兩個字。
白楊不會是一個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他自己從小生活在一個背叛的家庭里。從小目睹著他媽所受的一切痛苦,他又怎么可能會讓這樣的痛苦在她的身上重演呢?
不會的!
盡管此刻,心糾痛著,但是該有的理智還是有的,該的思考也還是的的。并沒有因此而受到影響,反而讓她的大腦更加的清醒了。
白楊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但是卻不表示小唐不會做設計他。
小唐對老白的意思,司馬追風是一直都知道的。自第一次見到小唐的時候,她便是在她的眼神里看出來了,小唐喜歡老白。但是,老白卻是對她從來都沒有那種意思,對她有的只是一種感激而已。感謝她這兩年來對海棠的照顧有佳。
小唐,她到底是用了什么辦法設計了老白?
這是司馬追風最為關注的一件事情。盡管心里十分的膈應又難受,但是,她卻依然還是選擇了相信自己的男人。
沒有一個女人,在看到自己的男人與另外的女人在床上做那點破事時,會沒有任何的感覺。如果說,她真的半點感覺也沒有的話,那就只能說明,這個女人心里根本就沒有這個男人。但是,司馬追風不一樣,她心里有著這個男人,也有著這個家。她想和他一起好好的經營這個家,不讓這個家破裂了。
臉色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一片慘白的。拿著手機的手微微的有些發顫,就連指尖都是一片泛白的。
鈴聲再一次響起,又一條短信進來。
不用打開,一定是同一個人發進來的。除了小唐,又還會有誰呢?
深吸一口氣,食指劃開短信。
“司馬小姐,相信我,這絕對是真的。這個孩子絕對是你老公的!不用感謝我的,我只是盡自己的本份而已,送一份大禮物給你。希望你會很喜歡的。”
這是短信內容。
“司馬醫生,懷孕其間,還是少用手機了。”一護士進來,看到司馬追風正拿著手機,淺笑著很是關心的對著她說道。
司馬追風抬頭,朝著她擠出一抹很是牽強的笑容,“嗯,知道了。謝謝哈。”
護士抿唇笑了笑:“客氣什么呢,我們什么關系啊,不嫌我煩就行了。”
“怎么能呢,知道你好心。我懂得。”司馬追風干笑著對著她說道。
“那你忙,我還有幾個病人還得去打吊針,我先出去了。”
“嗯,你忙去吧。”司馬追風點了點頭,護士朝著她笑了笑后重新出了辦公室的門。
司馬追風起身,拿著手機,走出辦公室,朝著電梯走去,然后又走一層樓梯直上醫院天臺。
直接撥通了發短信過來的那個手機號碼。
“喂,”不過才響了一聲而已,電話便是接起,卻不是小唐的聲音。陌生卻又覺的有些耳熟,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這個聲音在而已。
司馬追風微怔,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說吧,你的目的。”
直入正題,不想拐彎抹角。
“呵,”那邊的人一聲輕笑,笑的有些自信,似乎對于司馬追風打這個電話過去一點也不意外,甚至可以說,就是在等著司馬追風的電話,“目的啊?說實在的,司馬醫生,我真沒有什么目的。只是很純粹的為你好而已,不想讓你被這么蒙在鼓里。想讓你知道,你的男人是一個怎么樣的人。不管怎么說,同樣身為女人,我還是站在女人這邊的。男人,真沒有一個好東西的。你說呢?司馬醫生。你在那里懷著他的孩子,照顧著他的老母,他卻在這邊背著你跟別的女人風流快活。司馬醫生,我真是替你感到不值。”
“是嗎?那還真上謝謝你的好心了,”司馬追風冷冷的淡淡的說著很是平靜的話,半點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就好似在說著一個毫無相關的人和事而已,“你這么好心,是不是在告訴我,你曾經也這樣被男人背叛過?還是,你曾以也這么不要臉的勾引過別人的男人?你是心里不平衡呢還是心里不平衡呢還是不平衡到變態呢?你說是,那就是了嗎?我為什么要相信你一個不認識的外人而不相信自己的男人?還是說,你心里也在惦記著我的男人?想以此來挑撥了我們之間的關系呢?那么,我也跟你說句實話吧,沒用的!你這一招對我來說半點用都沒有。我的男人不是那么好惦記的,也不是那么好挖走的。”
“呵呵……”又是一陣陰惻惻的冷笑,“司馬醫生,你會信的,要是不信,你就不會給我打這個電話了。你可以相信白楊,但是你不相信小唐。因為你知道,小唐喜歡白楊,一直就沒有改變這。白楊或許不會主動作出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是卻不表示小唐不會設計他,不表示他在無意識下而做出背叛你的事情。你說呢?司馬醫生?其實,你已經相信了,而且此刻,你的心正在滴著血,你十分的憤怒。所以,司馬醫生,別太高抬又高估了自己,女人的心思,我比你更明白。好了,該說的,該做的都說了也做了,不打擾你欣賞你男人與別的女人在床上的表現了。”
說完,不等司馬追風有任何的反應,也不能她再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掛斷之前,司馬追風再一次聽到了她那夾雜著譏諷一般得意淺笑。
司馬追風再一次失神了,她說的沒錯,她的心里確實也是這么想的。
白楊不會主動的背叛她,但是不表示小唐不會設計陷害他。
可是,電話那頭的人又是誰?
她這么做又為了什么?
拿在手里的手機再一次響起,正一臉沉重的考慮著事情的司馬追風重重的驚了一下。
驚過之后,抬手看一眼來電顯示。
楊小妞來電。
深吸一口氣,盡量的平緩著自己不正常的情緒,接起電話:“妞,找我?”
“屁話不是,不找你,打你電話干什么?老娘吃飽了撐的啊!”二妞風飄飄又灑脫脫的聲音傳來。
“什么事?”此刻的司馬追風著實的沒有這個心情跟她瞎扯又瞎掰。
“在哪呢?”
“醫院。”
“上班了?”
“嗯。”
“喲,聽這聲音,有些不太對勁啊,不太像是我認識的大俠啊,更像是丁美人啊。”
“你沒發現,老子正在向你們倆二貨靠近嗎?”
“二嗎?我二嗎?我一點都不二的。我只是風情一點,淑女一點,高貴一點,優雅一點,矜持一點而已。綜上幾點,我楊小妞,絕對的高端上檔次,怎么可能二呢?要不然,怎么把我們家妖孽給搞到手?”二妞向來都是自戀臭美到變態的嘛。
“丫滾吧你,就你個二貨還淑女?絕對的風騷加**!”司馬追風毫不客氣的回駁。
“我靠!丫的,老娘跟你有仇啊,至于你這么損我!”二妞暴怒,淑女本色一去不回頭。
“有事說事,沒事滾蛋,老子沒空陪你瞎扯淡。”
“丫,一個兩個都是有異性沒人性的。老娘明天結婚,丫就不能說句好話,安慰安慰我啊!明天起,我就正式的踏上你和美人一樣已婚行列了,今天是我過的最后一個光棍節了。趕緊的出來,老娘拋開了我家妖孽,決定陪你和丁美人狂歡最后一個光棍節!”
“今天十一月十一號嗎?”司馬追風有些木然的問著楊小妞。
“嗤,”妞一聲輕笑,“我說大俠,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別告訴我,你在想著你家解放軍叔叔想到今天幾號都給忘記了。老娘不都告訴你了么,今天光棍節,光棍節懂?那當然就是十一月十一號了。還能還有兩個光棍節啊?話說,老娘這結婚的日子挑的那牛轟轟啊,光棍節后的一天,比符合我的氣質。”
“那今天不是寧寧生日?”
“哦喲,大俠,丁美人現在跟你一樣,已經有男人了,兒子女兒都成堆了。她的生日那就由她的男人操心去了。咱倆為她操心了那么多年,也該光榮退休了。我呢,現在就記著我家妖叔叔的生日就行了。你呢,記住你自己個男人的生日就行了。其他的生日那都狗屁了。趕緊的,午飯時間了,老娘今天特地的拋下了那一只妖孽,前來跟你過個難得的二人世界。”
“在哪?”
“哈哈,很巧的,正好在你醫院邊上。快點下來,我等著你。”
“有叫了寧寧沒?”
“她不是在大院么,那么遠,還是不折騰她了。晚上,讓她拖家帶口的前來。在你醫院門口等著,趕緊下來。”二妞催促著大俠。
“等著。”司馬追風掛了電話,轉身朝著樓梯口走去。
丁寧坐在白青青的車上,白青青握著方向盤,車速開的不是很快,似乎一點也不是很急的樣子。
兩個小時,車子已經從大院到了市區。
側頭看一眼白青青,越看越覺的白青青有些不太對勁。
不對啊,剛才接完電話的時候,不是還一臉急切的樣子嘛?為什么這一會倒是臉上半點擔心與急切的樣子也沒有了?似乎看起來倒是有一抹若有似無的得逞之色啊。
她的車子在經過司馬追風與程述所在的那家醫院時,并沒有朝著醫院拐進去的意思,反而繼續朝著行駛著。
“白青青,這是去哪家醫院?”丁寧雙眸直視著白青青,一臉謹慎的看問著她,“不是在他上班的醫院嗎?”
白青青側頭斜她一眼,冷冷的說道:“馬上就到了,你急什么?誰跟你說,他在這家醫院上班,就一定在這家醫院診治了?”
“停車!白青青,你停車!”丁寧覺的這貨絕對有問題,絕對不是帶她去見程述的。又或許程述根本就沒有出事,只是一個她拿來誘騙她的借口而已。
丫的,賤人!
丁寧暴粗了!
就不應該相信她!
這會,丁寧恨死自己了。怎么就相信這賤人的話了呢?怎么就上了她的車了呢?
丁寧,你怎么就那么蠢,蠢到竟然相信這心懷不軌的女人的話呢!
“停車?”白青青冷冷的一哼,雙眸恨恨的斜視著丁寧,“你覺的可能嗎?丁寧?你好不容易的才上了我的車,我怎么可能不停車呢?再說了,這里也不讓停車不是?你不是趕著要去見程述最后一面嗎?我不得把你安安全全的送到啊?不然豈不是太對不起你了?也太對不起程述了不是?”
“白青青,你發什么瘋?你到底要做什么?”丁寧憤憤然的瞪著白青青,咬牙切齒道。
白青青再一次勾唇揚起一抹陰森又詭異的冷笑,“干什么?送你去見程述啊?我還能干什么呢?放心吧,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馬上就到了。你那么心急做什么呢?”
“程述根本就沒有出事,是不是?!”雙眸冷視著白青青。
“不,”白青青森森然的斜一眼丁寧,“確實出事了,你一會就會見到了。你不是很關心他嗎?他也很關心你。你們如此相互彼此的關心著,我要不成全你們,那我豈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嗎?別急,千萬別急,一會就到了。見到他,你就可以安心了。我也可以放心了。”
白青青臉上的笑容有些怪異,語氣之中更是透著一抹怪異的氣息。
丁寧還想再說什么,然而,白青青直接右手一抬,在她的脖頸上重重的一擊,丁寧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白青青的臉上揚起一抹陰惻惻的森笑。
楊小妞的車子正朝著醫院的方向駛來,準備來接司馬追風一道吃午飯。
白青青的車子朝著另一個方向駛去,于是,兩輛車就那么擦身而過。
二妞今天開了一輛很拉風敞篷車,在看到白青青的那車量,下意識的朝著那車瞥去了一眼。但是卻只是瞥了那么一眼,就是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然后繼續朝著,在醫院門口停下時,司馬追風正好出醫院門口。
“大俠,這里。”朝著大俠揮了揮手,就怕人沒看到她這么輛拉風的車。
作死啊作死!
大俠翻了她一個白眼,用得著這么炫酷又拉風啊?這都幾月份了啊,還敞篷車開開?
千萬別以為大俠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在看到老白和小唐的那段視頻后,竟然還會這般的鎮定又若無其事。
其實有的時候鎮定與若無其事是解決事情最好的方法。而且,她也想讓二妞給分析分析這事,直覺告訴她,這事一定沒這么簡單。對于自己的男人,訪有的信任還是有的。
在這一方面,二妞的獨見能力絕對是一頂一的。用她自己的話說,那就是男人見得多了,草叢過的多了,那什么樣的事情沒見過啊。
“上車!”二妞很好心的替大俠推開副駕駛坐的門。
“去哪吃飯?”一邊系著安全帶,一邊問著二妞。
二妞抿唇神秘一笑:“去一個你絕對意想不到的地方。”
“行,一會有事跟你說。”大俠點頭。
“切,”二妞翻她一個白眼,“就知道你應的這么快一定不會有好事。行吧,一定又有什么解不開的事,想不通的理,需要我這個職業的專家替你分析了吧?”
“得瑟吧,你!”
“矣,那車不是白家二姑姑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