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的花海將這里緊緊的包圍,亭廊步榭隨意的散落其中,不期然的多出了許多的爛漫,安靜的互相對視,但是舒心的緊。
然而心緒卻不想這爛漫的寧靜景色,淡淡的茗香勾出了陣陣的悸動,欲要喧囂,想要不安分的喧囂。
躁動,狂躁,平靜,如水……復雜的交融于一起。
簡單的木桌,雕刻著簡單的蘭花紋絡,幾把木椅,于扶背的位置有著相同花紋的蘭花紋絡,幾片簡單的葉子,倒是被雕刻的越發細膩,栩栩如生,猶如活過來一般。
“爺,瞧瞧那蘭花,經冬而越發的頑強,那股子鮮艷的生命力,令云舒驚羨不已”,最先開口的是司徒云舒,秀雅絕俗,由內而外的是一股子輕靈之氣,肌膚勝雪,美眸流盼,桃腮帶笑卻又令人不敢褻瀆。
“自是好,令人驚羨”,修長干凈的手指輕輕的摩擦手中的杯盞,緊抿的嘴角依舊是冷淡的弧度,那雙深邃的狹長黑眸透露出來著司徒云舒不能完全明白的光澤。
“云舒的心中升起了許多的驚嘆,究竟是何般的女子才會這般的喜歡蘭花,若非像蘭,有豈會深愛到骨髓,額娘的性子著實令云舒慚愧”,繼續淺笑回答,纖細手指越過那杯盞伏在了那雙修長手指之上。
“著實,額娘自是不同,想必此時額娘也定會歡喜”,黑眸微閃,不由得扯動嘴角,拋開了心中的思緒,看向了身邊的嬌人。
今兒個是祭日,是南宮冥生母香損的那天,南宮冥環視四周,恐怕的便是這里會成為廢墟,就像過往那些活生生的生命一般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之中。
只是,命運何嘗不是如此?失去一些東西便會從新擁有一些其余的。
溫柔寵溺的看向司徒云舒那雙明媚的眼眸,心中的陰暗消散了不少,反手而握,清楚的感應著手中的溫度和狂躁的心跳聲。
她的手,軟若無骨,輕松至極的便將南宮冥那霸道的心跳俘虜了去。
妖精,十足的小妖精,令南宮冥越發深深地陷入不可自拔。
“為何云舒聽了爺的話,總感覺有些不對呢?像蘭花一般的額娘怎會不知自己最渴望的是什么,云舒倒是愿意相信,額娘選擇的定然是額娘想要的”,聲線清透,嬌鶯初轉微風震蕭,有那么一剎那,尤物身上那股子靈氣的味道于南宮冥的心中無限的擴大。
手如柔荑,顏如舜華,司徒云舒的模樣在南宮冥的心就越發的深刻。
如此嬌俏的女子,如此明白自己心思的女子,這一世竟會被自己遇到,于自己而言,究竟是如何的幸運?
“或許,母妃的選擇乃是母妃中意的結果,云舒自是懂得我的心思”,明白心中最為釋懷不下的因素。
“母妃看到我們會不會很開心?要知道我們還有尋雙”,岔開了話題,云舒抬眸示意在那院落中玩的不亦樂乎的尋雙,粉嫩嫩的小娃娃究竟是上天最為完美的賞賜。
如此玲瓏稚嫩,令的司徒云舒忍不住將塵世之間最好的都給他。
“哈哈……咯咯……白白~”南宮尋雙歡樂的拍著小手,蹦跶著小腿,想要翻過身坐在弁什的身上去。
“有你,有雙兒,若是再有下一個雙兒,那般便無所再求!”
微瞇邪魅的狹長黑眸,南宮冥那修長干凈的手指在司徒云舒的手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細細摩擦。
“你……”羞紅了臉頰,不正經……司徒云舒可是難得的會如此安慰人,紅粉青蛾,瑰姿艷逸。
“哈哈……”少見的爽朗大笑,南宮冥起身將司徒云舒霸道的擁進了懷中,繼而向著在那院子里面玩的不亦樂乎的南宮尋雙走去。
小丫頭若不是玩的太過于盡興,又豈會這么久的時間都不來尋找額瑪和額娘呢?
霸道的嘴角流露出來了溫柔繾綣的寵溺,一大一小的粉嫩女子和女娃便是南宮旬塵最為珍貴的寶物,任何的東西都不可以換取。
珍惜,擁有的。
這是南宮冥的生母告訴南宮冥的。
突然之間,南宮冥的心中閃過了十足的釋然,猶如于突然之間,心中的城墻瞬間塌陷,于那塌陷的地方升起了新的事物。
有著令人感到灼燒的美麗。
“咦?!”南宮尋雙咬著肥手指,大眼睛撲閃充滿了可愛的光芒,蹦噠,頭上的精細小巧的水晶小蝴蝶閃爍著炫目的光澤。
“白白~諾諾,額瑪!額娘!”歡快的呼喚,松開了飽受蹂躪的弁什,撒開腳丫跑向了南宮冥和司徒云舒。
白單又一次忍不住的挑眉,看著眼前的這一個個的不同尋常的人兒狠狠地扯了扯嘴角,俊美或者驚艷,美膩還是可愛……每一個都有著吸人眼球的本事。
天理啊天理,可不可以不要這般的造物弄人?!這飽受蒼天寵愛的人兒全部融在了一起……
不過,白單明白自己同樣的并非常人,所以一時間心中升起了越發多的喜悅,唉唉!紙扇輕揚,微微搖頭,自己這般完美,倒是令白單心生了幾分的愧疚……那些尋常的人兒實在是對不住了……
白單的自我欣賞顯然已經到達了人神共憤的地步,只不過許多人都因懼怕白單的威力而未曾說的出口罷了……
“雙兒,玩的可是開心?!”渾然不知適才發生何事的司徒云舒開口詢問,伸手將南宮尋雙抱進了懷中,有趣的把玩著那肥肥嫩嫩的臉頰。
“唔!嗯嗯!白白”,肥手指了指弁什,一臉認真的看著司徒云舒,似乎是在說有弁什白白陪著自己,十分的開心。
寵愛的慈愛微笑,身為尋雙的額娘,司徒云舒定然知曉她不會乖巧的玩耍,依著那小霸王的性格,若是沒有欺負弁什倒是萬幸。
“又在欺負白白了!?”司徒云舒刮了刮南宮尋雙嬌俏的小鼻子,隨著心中盛開了無數的艷麗花朵,這般古靈精怪的女娃倒是令人拿她沒有辦法。
“嗚嗚……額娘……”南宮尋雙賣萌,肥乎乎的小手緊緊握著司徒云舒的手指便暗暗的用力,紅潤潤的小嘴巴輕微的撅著,看著司徒云舒的模樣越發的令人無法抗拒。
微微的搖頭,司徒云舒不再詢問,機靈的女娃雖還不可以說出太多的話語,但是卻已經可以聽懂周圍的話語。
聰慧不已。
此時,一只蝴蝶悠悠然的扇動著翅膀,安靜的環繞在司徒云舒的周身,遲遲的不遠離去。
很快,南宮尋雙的視線便被那蝴蝶吸引了去,晶亮的大眼睛再一次撲閃著稚嫩的光澤
,視線好奇的很隨著那蝴蝶而轉動。咕嚕嚕倒是可人的緊。
“蝶蝶……”南宮尋雙遲疑了一下,緩緩的開口,肥乎乎的小手指著那斑斕的蝴蝶,好奇的看著司徒云舒的美眸,然后古靈精怪的偷偷瞄了一眼南宮冥,透著淘氣味道的小酒窩稚嫩的令人不忍心說出重話。
“那是蝴蝶,還有,你額瑪是你的爹爹……雙兒,可是能夠喚一聲娘親和爹爹?!”司徒云舒敏感的知曉南宮尋雙為何遲疑,嘴角緩緩的勾起了一抹嫵媚的微笑。
若是可以,喚的娘親爹爹定然比額娘額瑪來的令人舒心。
聰慧的嬌人,簡單的于一個稱呼之上便隱晦的對南宮冥說出了心里話,那同樣安靜的笑容,透露著不緊不慢的穩重味道,從不慌張,更加的不會逼迫,若是可以,命運自會安排。
“喚的一聲爹爹倒是令人舒心”,狹眸微瞇,長臂將母女二人同時的擁進了懷抱之中。
而,于這蘭貴妃生前住處一水相隔的花園之中,皇上的面容卻并非輕松,那身明黃色的龍袍隱隱約約的透露出來著絲絲的寒意。
依舊微涼,皇上的情緒并無好轉,皇后和靜貴妃對視一眼,同一時間眼眸之中閃過了了然,只是卻又在同一時刻輕聲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貴為君王,欲要得到的尚且得不到。她們這些依靠皇上生存的妃子,又怎么敢隨意的猜測皇上的心思呢?
以故,相比較于那院子中的歡慶,這里用冷寂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
皇后品茶,靜貴妃隨意的捻起一邊的精致綠豆糕,面上皆是平常的淺笑,完美的猶如假象一般令人感到撲朔迷離。
安靜的沉寂,時間嘀嗒嘀嗒的流逝,皇上依舊是看著眼前的景色,安靜的未曾改變身姿。
陷入了回憶?還是放空了思緒?
不知道過了多久,靜貴妃看著天空中的云朵已不知于心中勾勒了多少的形狀,正要繼續低頭食的茶水,皇上不怒而威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為何不同,一片天空,僅僅相隔了一襲春水,便有著完全不同的兩種氛圍,這邊的沉寂和那邊的不同究竟存在著怎般的差距?!”
皇上的聲音,透露著股股不自在的味道,適才的一句話,說的猶如暗示,又像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圣上龍恩威嚴,臣妾猜測,恐怕是那喧鬧的聲音害怕驚擾了圣上的閑情逸致才會如此的安靜,許是不知,那喧鬧也想到來,卻遲遲的不敢罷!”皇后回答,伸手為皇上整理著一側的龍袍,輕輕的拍打,隨著起身施禮。
“若是皇上恩準,臣妾但是希望有些喧嘩,近來臣妾倒是喜那熱鬧鬧的感覺”,母儀天下的氣質,即便是說出心中的所想都是那般的端莊大氣。
見勢,靜貴妃同一時間施禮,頭上那精細水晶鏨花靈氣的閃動光澤,“皇后娘娘的提議同樣是臣妾心中所想,算得有好久時間臣妾未曾瞧見歡悅的熱鬧了”。
話音剛落,這尊貴雍榮的亭廊之中便再一次出現了幾許的寂靜,龍顏之上尋不得任何情緒,適才皇后和靜貴妃的提議好比是憑空的聲音,來了,又消散了去,在皇上的心中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水面,圈圈漣漪,散開,聚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