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了錦云宮,再折去別棲宮,途徑凌霄殿前那威武雄壯的華表柱。將將走過,復又倒兩步退回來,看著華表上的獸紋圖騰覺著頗有些眼熟,想了想,兀自道:“這虎紋跟小姑家的大白,還真是有些像。”
話音兒一落地,那華表虎紋沖我低低嗷嗚了兩聲。我仔細端詳了一遍,大驚:“還真的是大白啊!你到底做錯了什么要受到這般虐待?!”
大白原是只魔獸,是流錦小姑在英勇的當年親自去蠻荒帶回來的,一直很受寵。據說我那云燼兄長的整個童年都有大白的陪伴。現如今居然成了華表獸,被困在華表內,沒有外力幫助它是輕易無法脫身的。
我未多加思量,抬手捏決,解除了大白的束縛。頓時華表上的虎紋閃出白芒,緩緩流出,最終化為虎形,是一只碩大的頭有青釉虎紋的白虎。重獲自由,大白立馬就想嚎兩嚎,我及時捂住了它的嘴,噓道:“莫要大聲喧嘩,除非你還想再被鎖進去。”
大白很配合地噤聲,點點頭。
于是我帶著它一起去了別棲宮,見了從前的主人。它一進別棲宮,那個激動啊難以抑止,云燼還沒起身它便輕車熟路地鉆了人的寢宮,云燼聞聲才將將一坐起來,就被橫撲過來的龐然大物再度壓下,肆意欺凌。
“大白別鬧!”云燼一邊躲閃一邊攥緊了自個的衣裳,“別亂咬亂撕!”我笑得扶不起門,最終云燼被迫害得崩潰,一掃往日的翩翩風度,暴怒一句,“你二大爺,老子還是黃花大閨男!”
要怪只能怪大白憋太久沒出來,對一切都感到很亢奮。它的行為,太讓人不放心了。于是它沒出來玩幾天就又被送了回去,繼續守住凌霄殿前的華表。偶爾我路過的時候想起來,便逮它出來放放風。
回頭遇上了司命星君,還是當年的那個老頭。只不過司命星君似乎要傳了自己的衣缽,身邊跟了一個面面得體的小青年。
小青年著青衣,生得錦繡,就是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整個九重天,就屬司命星君那里的書最多。天庭但凡有頭有面的神仙,在司命那里準能找到相關的秘辛野史。他寫小說那會兒子,我母親和流錦小姑私底下都追著他的小說看,為此曾被姑父多次勒令停筆,但一面又要受流錦小姑的壓力強迫提筆,我母親和流錦想姑想看什么故事他就需得寫什么故事,過得是相當的忍辱負重。索性后來寫小說這門行當在九重天漸漸流行了起來,他的日子才光彩了一些。
司命星君一見我,扭頭就貓著腰往別的方向走,被我及時喝住:“啊呀這不是司命嘛,真真是好久不見好久不見,怎的才一見本君就想跑啊,本君有那么可怕嗎?”
司命星君扭頭回來,跟我見禮道:“小仙見過帝君,方才沒看清是帝君,還請帝君見諒哇。”
我問:“你這么急,是趕著去給哪家寫命格啊?還是去寫小說?新近寫了些什么說,不妨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