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們稍晚幾分鐘再訂,等我修一下錯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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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宗最后還是決定退兵。
不是害怕晉人援兵,也不是當真攻不下邕州,只是如今交趾營中軍心浮動,又兼沒有糧草,再打下去,八萬將士便要挨餓。
譚宗不是李富宰,他沒有李富宰的威望,也沒有李富宰的勢力,若是他堅持要打邕州,一旦出了任何閃失,他都扛不起后續要承擔的責任。
他只能退兵。
只是雖然要退,卻是不能蠻退。
譚宗雖不如李富宰善于用兵,卻也打過不少仗,自然知道退兵之時只要一個不小心,便要被晉人趁勢追擊,再收割一回人頭。
派出去的探子很快回得來。
晉人從北邊來救援的數千騎兵并沒有回城,而是在城南不到三里處駐扎下來,與邕州城隔空相望,互為掩護。
交趾營中如今已是聽得馬蹄聲,便人人膽寒,譚宗不敢再行亂命,更不敢做什么夜襲、偷襲之舉,只安排左翼、右翼各派一萬兵馬斷后,尋了個半夜,自家領著大軍急急后退。
他為了做出態勢,還特著親信領了三千兵卒,做出一副佯攻的模樣,唯恐叫晉人發覺交趾營中已是無心戀戰,又安排李富宰行船回朝,自家則是領著兵卒行陸路而歸。
譚宗才走出不到十余里路,正要翻山,前頭已是一陣喧鬧——往前不到二里遠的地方忽然火光沖天,堵著隊伍不得再行。
前方指揮的將領已是大聲命令兵卒列陣,然而還未來得及變陣,兩邊山上便開始射下無數箭矢。
廣南多山嶺,交趾兵雖然行的乃是官道,可也是山道,從半山坡到道路處,不過是三五十步的距離。
譚宗聽得聲音,心中正要慶幸對方使得不是神臂弓,射下來的也不是木羽箭,前方已是慘叫聲四起。
——不過三五十步,哪里又需要什么神臂弓!
箭矢如蝗,從兩邊山坡上疾射而出,趁著交趾陣中并無防備,很快便把沒有躲好的交趾兵扎成了遍地的大刺猬,射倒了一大片。
譚宗連忙命人撐著盾牌上山圍攻,然則諸人才舉著盾牌走了幾步,山上已是滾下來無數木頭、石塊,阻得眾人無法上山。
耽擱了這半日,好容易前頭火撲滅了,兵卒們還未來得及再往前行,后頭又傳來一陣鐵蹄聲。
——又是騎兵!
譚宗顧不得去想自己留下的兵丁死到哪里去了,為何沒有攔下這些個后頭來的騎兵,只知道隊列中一片混亂,兵卒聽得騎兵的馬蹄聲,也不管到底到沒到得面前,已是胡亂往前擠。
陣中兵卒互相踩踏,早已不成隊列。
譚宗連忙收攏隊伍,一面著人堆了輜重在后頭攔著不叫騎兵上前,一面連忙催人往前頭走,再派兵上得兩邊山坡,先攻打原本埋伏在山坡處的晉人兵卒,再尋了高地好向下頭射箭。
折騰了半日,好容易脫開了身,前行不過數里,只聽得前頭一陣喊殺聲,鐵蹄聲——不曉得又從哪里冒出了一堆騎兵。
交趾前陣不過數千人,被人圍在前頭,此時早已慌不擇路,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管,只曉得胡亂逃竄,四處躲閃。
譚宗到底冷靜,很快發覺前頭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最多也就一二百人,己方數萬大軍,雖然礙于地形難以發揮,卻也不至于被這丁點騎兵便自尋其擾,等他指揮了兵卒上前支援,前頭騎兵早已又逃得遠了。
似這般一面退,一面被晉人各色兵卒攆著走,交趾被追得丟盔棄甲,雖不至于一敗涂地,卻是當真損兵折將。
眾人連退了三十余里地,等再不見得晉人騎兵來追,一營上下才終于松了口氣,等到譚宗收攏兵卒,尋了地方安營扎寨,還未來得及埋鍋造飯,外頭又是一陣喊殺聲,無數火箭射進營中來。
等到譚宗點了兵卒出得營去追趕,人又是逃得遠了。
從頭數到尾,除了第一回自后頭追來的騎兵人數較多,當是有上千,其余騎兵最多也就二三百而已,卻是把交趾數萬大軍擾得不勝其煩,行路時來偷襲,休息時來偷襲,偏偏仗著坐下馬匹,來無影,去無蹤,哪怕提前做了防備,依舊沒奈何。
好容易等譚宗尋了法子,特命人埋伏在外,各準備了盾牌、長弓,又有長矛,預備給對方當頭一擊——誰料得自此時起,騎兵竟是再無蹤影。
交趾營中被打得全無脾氣,已是人人思退,個個無心戀戰,只想回去。
這般且退且戰,一路慌慌張張,終于退出了大晉疆域,好容易到得廣源州,原本出發時近乎十三萬大軍的編制,只剩下不到七萬人——其中真正被晉人所殺、所傷的,一半不到,其余不是自相踩踏,便是半路逃了。
見得營中情形如此,譚宗只得咬牙硬收編規整了營陣,強征了廣源州中的糧秣,老老實實帶兵回朝。
別人是打落牙齒和血吞,偏他不但要和著血,還要和著苦膽汁把牙齒吞下,一面在心中求著李富宰莫要死,一面又想辦法應對朝中那一干等著尋事的老臣。
***
且不說這一邊邕州強守了一個多月,眼見城要守不住了,偏偏靠得床子弩將李富宰射成重傷,又終于等來了援兵,一面燒了交趾營中糧草,一面斷了交趾后續糧秣,終于勉強將人攆了出去。
邕州城中滿城掛白,百姓又是歡喜,又是落淚。
歡喜是歡喜終于州城守住,落淚卻是落淚家家戴孝,戶戶辦喪。
張定崖帶兵追擊譚宗大軍,待得確認對方已是徹底撤退,這才終于放下心來,留了部分在外預警,自家則是帶著其余騎兵回了城,與守城的平叛軍會合,這才將自己一番經歷一一道來。
原來他當日去救援賓州,行至一半,已是聽說廉州原來他當日去救援賓州,行至一半,已是聽說廉州
張定崖帶兵追擊譚宗大軍,待得確認對方已是徹底撤退,這才終于放下心來,留了部分在外預警,自家則是帶著其余騎兵回了城,與守城的平叛軍會合,這才將自己一番經歷一一道來。
原來他當日去救援賓州,行至一半,已是聽說廉州原來他當日去救援賓州,行至一半,已是聽說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