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不是田家老三的二丫頭嗎?今兒又有啥事兒找我?”
田恬剛走到村長的院子門口,就被村長給看到了,而她身側站著的則是沐青寒,村長自然知道他是誰,卻也沒有流露出多詫異的目光,畢竟,田恬和沐青寒兩人同進同出,在田家村里根本就不是秘密了。
只是那站在田恬左手邊的黃掌柜,正好被擋在了院子口的石柱后面,村長沒有見到,自然就以為是田恬有事過來,鑒于上次被這個丫頭擺了一道,此刻再看到她,身邊又沒有大人,雖說是笑瞇瞇的問話,卻讓田恬聽出來了他話里的些許不滿。
幸好……找到了冤大頭出來頂!
看了一眼身邊的黃掌柜,田恬推了一下沐青寒,沐青寒挪了幾步,她便讓黃掌柜站了過來,隨即笑道:“村長誤會了,我一個小丫頭能有啥事兒找您呢?今兒個找您的,可不是我,是他?!?
田恬指了指黃掌柜,方村長的視線才從田恬的身上移動到了這個一看就很干練的男人身上,頓時收起那有些玩笑的心思,帶上笑意詢問道:“他是……?”
“他是清源鎮(zhèn)上第一樓的管事,黃掌柜,我也是在村口遇見的,他找我問路,我就將人帶過來了。”
“第一樓?黃掌柜?”
雖說對方是第一樓舉足輕重的人,方村長也沒有露出任何諂媚的神色,反而是有些驚訝,他壓根就不覺得自己能和清源鎮(zhèn)上第一樓的人扯上什么關系,當即問道:“不知黃掌柜找我有何事?”
聞言,田恬便扯了扯沐青寒的衣袖,隨即后退了幾步,準備直接走人,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好,便對著方村長和黃掌柜說道:“好了,黃掌柜您有什么事就跟村長說吧,我就先回家了?!?
黃掌柜笑著點點頭,他自然明白,田恬這是在配合之前老板說的,由第一樓替她出面,她在背后大展拳腳的話。
田恬離開后,沐青寒這才問她:“這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會認識第一樓的黃掌柜的?”
“咦?我沒有告訴你這事兒嗎?”
沒等到沐青寒的回答,田恬只要看他那不怎么高興的臉色就知道,這事兒還真是被自己給忘到腦后了,應該說忘記告訴他了,于是便笑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從頭到尾地給他說了一遍,任何一個細節(jié)都沒有放過。
“你覺得這樣妥當嗎?”
“怎么不妥當了?”
“這出面的是第一樓,買下地面的也是第一樓,就連到時候開采魚塘的也是第一樓的老板請來的人,不管是村子里的人還是外面的人,都覺得這魚塘是第一樓的吳老板的財產(chǎn),到時候他要是翻臉不認人,你跟周叔怎么辦?”
見沐青寒一臉慎重的樣子,田恬也微微蹙眉,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是覺得,自己目前沒有任何選擇,周漁夫去找村長談買地的事兒,根本談不攏,村長既然咬定了周漁夫買地是有所計劃,既然是村里人,他身為村長,就肯定想要從里面撈到好處,但是吳老板出面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他可以正大光明的說是買來做什么,縱使村長有所不愿,他必然也不會不給面子,只要地皮的事兒解決了,后面才能繼續(xù)。
至于吳老板以后會不會翻臉不認人,田恬不是不擔心,只是眼前第一關都沒過,也容不得她去考慮那么多,她聳聳肩說道:“我跟吳老板簽了契約呢,人家生意做得這么大,不至于來訛我的魚塘吧?更何況是合作關系,他若是翻臉,他便得不到蓮藕,與其說是合作關系,說白了,不過是彼此扯上了利益而已?!?
見沐青寒還想說什么,田恬便打斷了他的話,她也并不是真的這么自信,生怕沐青寒的話,會說得她沒有勇氣繼續(xù)去冒險。
“若是他想要損害我的利益,那么……損失更大的,必定是他第一樓。沒有蓮藕,他第一樓就什么都不是?!?
“他可以跟現(xiàn)在一樣,去外面買?!?
“但是他不能賺錢,他是生意人,不可能不為自己的利益考慮?!?
“第一樓不是不賺錢,只是蓮藕的招牌菜不賺錢,因為招牌菜帶來的其他利益,依舊很可觀,否則他第一樓早垮了?!?
聞言,田恬忍不住有些氣結,她怒瞪面前這個處處打擊自己的家伙道:“你就是要打擊我的自信對不對?”
“田恬,我不是想要挫你的銳氣,只是你這決定,真的有些欠考慮,還不如直接讓周叔跟村長簽幾年的約,然后過幾年再看,大不了到哦時候多給些錢將地續(xù)簽,也好過到時候被人將所有的心血給占為己有。”
“他將魚塘占為己有了也沒用,他第一樓要是能種出來蓮藕,現(xiàn)在也不會跟我合作了!”
沐青寒皺眉搖頭,他明白田恬并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只是她為了能早點從村長那里拿到地,有些慌了。
“那倘若他在跟你合作的期間,將你種植蓮藕的方法給盜竊了呢?到時候魚塘是他的名義,干活的人也是他的人,而你……不過是一個幫他管理魚塘的人,到時候想要一腳把你踹了,實在是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簡單的事。”
你才是螞蟻,你全家都是螞蟻,你家方圓百里都是螞蟻?。。?
呸呸呸!這不是把自己給繞進去了嗎?該死的沐青寒,你丫的不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就渾身不自在是不是?
“哼!契約在手,魚塘我有!”
“契約……唉,算了,你把契約給我看看吧!”
沐青寒看著田恬那副想要把自己給吃了我表情,就知道自己不管說什么都沒用了,她已經(jīng)決定要冒險,既然如此,他只能選擇支持,并給予自己能力有限的幫助,誰叫她是自己的朋友呢?
“沒在身上。”
一看沐青寒轉換了態(tài)度,田恬也不可能繼續(xù)跟他鬧,反正只要他不再勸自己放棄就好。
田恬一回家,就奔回自己房間,將契約拿出來,兩人就一坐一蹲的在院子里研究起來。
田恬蹲在沐青寒的身邊,一邊搗鼓著草莓,一邊松土,拔雜草,沐青寒則搬了小板凳坐在那里,指了指紙上的紅手?。骸斑@個……你摁指???”
“干嘛,還不讓人摁指印???”
說到那指印,田恬到現(xiàn)在都覺得有些丟人呢,好像簽了賣身契一樣!用干凈的那只手摸了摸腰間,哼,隨時帶著那天刻好的印章。
“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個似乎很難洗掉?!?
“嗯,好幾天才消失。”
“名字寫的挺不錯的,字越來越漂亮了?!?
“謝謝夸獎!”
沐青寒,你丫的有完沒完?不是幫我看契約有沒有什么不妥的嗎?怎么一會兒研究我的手印,完了又研究我的字?你鬧哪樣?再鬧小心我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