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這六個(gè)彪形大漢*柳夢甜的話,她也許會死的……
“那就走。”梁霆鈞伸手將白曉曦?cái)埲霊阎校瑢⑹种械募埥砗敛涣羟榈脑以诘厣系牧鴫籼鹕砩希拖袷堑厣咸芍牟皇且粋€(gè)人,而是一個(gè)惡心的垃圾。
白曉曦的腳步艱難,她想要幫柳夢甜求情。可是當(dāng)她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其實(shí)也沒有比柳夢甜好上多少。梁霆鈞一旦決定的事情,她根本就無力改變。
走出倉庫的每一步,都是舉步維艱。白曉曦感覺自己的腳下就像是灌了千斤重的鉛水,每走一步,都是承受著巨大的折磨。
她緊緊地咬著嘴唇,明明是六月夏天,她卻冷的發(fā)抖。
這種恐懼,折磨著她。
閉上眼睛,就是那鮮血,那翻出來的鮮紅皮肉,還有背后柳夢甜的聲聲慘叫。
走出陰暗的倉庫,看到那明晃晃的日頭,白曉曦感覺眼前一陣暈眩。
耳邊響起梁霆鈞玩味的笑聲:“這份禮物,能不能讓你開心?”
白曉曦側(cè)頭,深深地望了梁霆鈞一眼。下一秒,雙腿一軟,眼睛閉上,就要朝著地上倒去。
還好梁霆鈞眼疾手快,立即接住了她柔軟的身子。看著懷中暈過去的白曉曦,梁霆鈞的眼中閃過一抹擔(dān)憂。
“白曉曦,白曉曦?你別裝死?”梁霆鈞搖了搖她的肩膀,懷中的人卻沒有絲毫反應(yīng)。
該死!自己是不是做的有點(diǎn)過火了,竟然把她給嚇成這個(gè)樣子。
梁霆鈞快速的將白曉曦抱起,向著車子走去,氣急敗壞的吩咐著司機(jī):“趕緊給我開車,快點(diǎn)!”
車子在路上疾馳著,明晃晃的日頭散發(fā)著奪目的光芒和熾熱的溫度,殘酷的熾烤著這片大地……
好痛,好痛……
鮮血,那紅的慘烈的鮮血。
鋪天蓋地的流言蜚語,指指點(diǎn)點(diǎn)……
白曉曦感覺自己快要透不過氣來,她快要死掉了么?這種感覺是這樣的真切,這樣的直白。
“白曉曦,白曉曦,你醒醒。”
一個(gè)人在呼喚著她,可是她卻不愿意睜開眼睛,不愿意去面對那一切。
坐在床邊的梁霆鈞看著始終緊閉雙目的白曉曦,眼中不禁布滿血絲,憤怒的沖著一旁的李老吼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都一天一夜了,她怎么還是沒醒過來,你不是說沒事么?”
李老已經(jīng)習(xí)慣了梁霆鈞這暴躁的脾氣,淡淡的說:“她不愿意醒過來,我也沒辦法。”
“你怎么會沒有辦法。”梁霆鈞沉吟著,看著床上沉睡的白曉曦,這個(gè)死女人是在跟他賭氣么,都不肯睜開眼睛看一看。
“她的心理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對你也有了一定的抗拒。如果你還不好好處理的話,估計(jì)別人好好地女孩子都要被你給逼成抑郁癥了。”李老坐在一旁,寫著藥方,始終一副淡定的樣子勸說著。
梁霆鈞沉默了,真的如李老所說,他做的有些過了么?
李老留下藥方就離開了,屋子里面就梁霆鈞和白曉曦兩人。
格外的安靜,梁霆鈞伸手覆上白曉曦的臉蛋,聲音帶著些許的倦怠:“蠢女人,你趕緊醒來。”
吳媽端著清粥進(jìn)來,見到兩人這幅樣子,忍不住搖頭嘆息。走到梁霆鈞的身邊輕輕地勸道:“少爺,吃點(diǎn)吧,你都守了白小姐一天一夜了。最起碼也吃點(diǎn)東西,要是自己的身子拖壞了怎么辦。”
“滾。”梁霆鈞冷聲說。
“哎……”吳媽默默地將清粥放在桌子上,知道梁霆鈞這倔強(qiáng)的脾氣,也不好多說,將門掩上,默默地退出去了。
白曉曦緩緩地睜開眼睛,卻直接對上了梁霆鈞那雙栗色的眸子,不禁一窒,下意識的選擇別過了頭。
“你總算肯醒過來了。”梁霆鈞的眼中閃過一抹驚喜,可是下一秒就因著白曉曦的態(tài)度變得冷淡了。
她這是什么態(tài)度?自己在她身邊守了這么久,醒過來就連個(gè)好臉色都不給他?
“白曉曦,你這死女人,是什么態(tài)度?”梁霆鈞強(qiáng)制的讓她的目光跟自己對視,眼中噴射著怒火。
“梁霆鈞,你放了我吧。”白曉曦的聲音中是深深地?zé)o力,她抬頭看見梁霆鈞的面容。那俊俏的面容上有著少見的疲憊,眼圈下面一圈青色,下巴也冒出一層青色的胡渣,顯得有些滄桑的樣子。
他,難道一直守著自己?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做夢。”梁霆鈞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這才剛剛醒來,第一句話竟然是叫他放過她!什么叫做放過?他松手,白曉曦感覺下巴上的鉗制稍微的輕松了些,可是心卻一點(diǎn)點(diǎn)的往下沉。
兩人之間又變的沉默,白曉曦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不想再說話。
“白曉曦,你別裝死。”梁霆鈞瞥了她一眼,語氣盡量的柔和,耳邊還惦記著李老臨走時(shí)候的勸告。也許自己的態(tài)度是要稍微的改變一下,白曉曦的確是被他嚇到了吧。
“我想要休息。”白曉曦沉聲說,語氣冰冷。
“你已經(jīng)休息夠了,起來,吃點(diǎn)東西。”
“我沒有胃口。”
“沒有胃口也得吃。”梁霆鈞皺眉,將手邊的清粥端起來,瞧見她依舊受傷的手,臉上不免陰沉了幾分,直接用勺子舀了一勺清粥,遞到了白曉曦的唇邊。
可是白曉曦卻不動聲色的避開了,別過腦袋去。
“白曉曦,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梁霆鈞冷冷出聲說,他實(shí)在不知道要如何哄她。
“梁霆鈞,你知不知道你每次這樣威脅人真的很煩?”白曉曦側(cè)頭,勾唇說:“你不就是想要我妥協(xié)么?柳夢甜的事情,你也不過是做個(gè)樣子想要來嚇唬我對吧?是,所有人在你面前都卑賤的像是螻蟻一樣,你又何必對一個(gè)螻蟻這么好呢?你不覺得真的很虛偽么?”
威脅?很煩?嚇唬?虛偽?
呵呵,這就是她對自己的評價(jià)?她就是這樣看待自己所做的一切的?
“白曉曦,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也不怕做的更絕情一些。”梁霆鈞的聲音愈發(fā)的冰冷,說:“我再問你一遍,你吃不吃?”
“不吃。”白曉曦倔強(qiáng)的出聲。
“好,你既然跟我鬧的話,你不吃,你媽也別吃了。”梁霆鈞的眼中帶著嗜血的暗色,毫不留情的說:“你要是一天不吃,你媽也就餓上一天。你要是骨氣夠硬,我倒要看看你舍得讓你媽餓上多少天。”
他這說的還是人話么?
白曉曦的心猛地揪緊了,老媽就是她的軟肋,是她的全部。可是梁霆鈞竟然用這個(gè)來威脅自己……實(shí)在是太卑劣不過的手段了。
“我吃。”白曉曦咬牙,答應(yīng)下來,臉卻像是被猛抽了幾巴掌一樣痛苦。
“威脅有的時(shí)候反而是最有效果的。”梁霆鈞很是滿意她的回答,伸手將勺子舉起,一口一口喂著她吃。
白曉曦就像是機(jī)器人一樣,張嘴,閉嘴,張嘴,閉嘴。
她的眼睛始終是低垂著,不去看梁霆鈞。
“我發(fā)現(xiàn)可以用你媽威脅你做很多很多的事情。”梁霆鈞出聲說:“你覺得呢?”
“你真卑鄙。”
“謝謝夸獎(jiǎng)。”梁霆鈞冷漠的說著,反正他在白曉曦的眼中已經(jīng)夠糟糕了,如果能讓她聽話,更糟糕點(diǎn)也無所謂了。
白曉曦知道自己要跟梁霆鈞斗嘴,完全就是徒勞,索性還是閉上了嘴巴。
“吃過飯了,你就好好睡一覺。以后你什么事情都不要再想了,乖乖地待在這里。”梁霆鈞吩咐著,將她的所有后路都給杜絕了。以后他是打算把她給徹底的禁錮在這里,讓她與世隔絕么?
“我想要出去。”白曉曦有氣無力的掙扎著,想要爭取一點(diǎn)點(diǎn)的人生自由。
“等我哪天心情好,就帶你出去透透氣。”梁霆鈞說著,將瓷碗放在一邊。自顧自的上了床,摟住白曉曦的腰,就像是往常那樣的親密姿態(tài)似的,抱著她,閉上眼睛。
白曉曦想要掙扎,卻是徒勞。
她悶悶的被梁霆鈞給抱著,心煩意亂。等他心情好,才帶她出去透透氣?就像是自己是他的寵物一樣……呵。本來她是他的情婦,也就相當(dāng)于寵物之類的存在,自己難道還敢奢求多少。
“我好累了,睡吧。”梁霆鈞在她的的頸脖處喟嘆一聲,隨之,就響起了他均勻的呼吸聲。
白曉曦有些恍惚,他是多久沒睡覺了。竟然能夠從梁霆鈞的口中聽到累這個(gè)詞眼,也真的是頭一遭啊。都是為了照顧自己么?可是明明事情會發(fā)展到這個(gè)地步,都是他造就的。
對于他的擁抱,白曉曦并不抗拒,甚至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被他摟住睡覺,心里也會安穩(wěn)許多。可是他們兩個(gè)人之間這病態(tài)的關(guān)系,到底還要持續(xù)多久。
她要怎樣才能讓梁霆鈞厭惡自己?讓他徹底厭倦自己呢?
白曉曦絞盡腦汁的想著,看來自己也是時(shí)候要做些舉動來幫助自己走出這個(gè)困境之中了……
窗外,陰陰沉沉,暗色的天空飄著幾朵鉛灰色的云朵,看起來很是壓抑。看來暴風(fēng)雨是要來了,這夏季的雨,總是來得轟轟烈烈,而又讓人措手不及。
怎樣讓一個(gè)男人討厭一個(gè)女人?
白曉曦百般無聊的躺在床上查詢著網(wǎng)上的答案,窗外是下個(gè)沒完的大雨,整個(gè)空氣都是濕漉漉的。雖然她被梁霆鈞禁了足,但是好在這窗戶也沒有封死,手機(jī)也還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