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曉曦也只能僵硬著身體坐在輪椅上,接受著周圍人各種同情的眼光,她莫名的有一種想要打人的沖動。
褚冥月倒是笑的一臉無害,要不是白曉曦認識他早,恐怕也要跟著以為這就是一位各種紳士風度的溫柔男友了。
白曉曦有時候會想,如果自己真的失憶的話,會不會覺得褚冥月就是這個樣子的?謙謙有禮風度翩翩,脾氣好長得帥又多金,簡直比鉆石王老五還要鉆石王老五了。
白曉曦在身后的門被關(guān)上的時候,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真不知道醫(yī)生到底是用什么理由忽悠了褚冥月,他竟然沒有一定要跟進來。
想到之前梁霆鈞說自己什么都不需要擔心,所有的事情他都會安排好的,只要她安心的等著進入褚冥月的家里就夠了。
她當時還對梁霆鈞的自信滿滿嗤之以鼻,褚冥月是多么敏感多疑的一個人,想要躲開他的視線?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今天褚冥月竟然就真的那么乖乖的留在了門外?這種事情匪夷所思的程度不亞于讓白曉曦看到梁霆鈞白癡似得的流口水,雖然后者不可能發(fā)生。
白曉曦突然莫名的有些期待梁霆鈞露出白癡的樣子,雖然這個是不可能的……但她還是忍不住腦補了一下,想象著那張冷酷的帥臉露出那樣的表情……
“噗!”
她被自己腦袋中的場景逗笑了,一不小心笑出聲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站住的梁霆鈞,白曉曦愣了一下后有些別扭的扭過頭不去看梁霆鈞。
看著臉頰微紅的白曉曦,梁霆鈞感覺自己的心臟竟然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眼瞼垂下掩住了眼里的激動,剛才彎起來的嘴角快速的抿平。
白曉曦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么尷尬過,在腦海中嘲笑別人竟然還不自覺的笑出聲,這也就算了,關(guān)鍵是當事人就在自己的面前站著,怎么能不尷尬。
“咳,你是怎么讓褚冥月乖乖待在外面的?”
她還以為褚冥月是一定會跟進來的,最起碼也會在旁邊待著。雖說問這件事的目的有一部分只是為了轉(zhuǎn)移話題,然后順便解決一下好奇心以及尷尬的處境。
“我讓人跟他說屋里有很多女人在拆身體上的線,他進來的話……”
梁霆鈞頓了頓,似乎是有些不太情愿的樣子,眼中的神色有些復(fù)雜,但還是輕輕的開口了。
“他進來的話,看到那些女人的身體,會讓他的……女朋友吃醋的。”
白曉曦一愣,然后對上了梁霆鈞眼中翻滾著的情緒,有些不自在的轉(zhuǎn)移了視線。
“不錯的借口。”
也是啊,依照褚冥月的那種性格,會讓自己感覺心里不舒服的事情是肯定不會去做的,更何況他本來就極其厭惡看到別的女人的身體。
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褚冥月怎么可能去做,不得不說梁霆鈞對褚冥月的了解真是出奇的透徹,連這種想法都能猜得到,作為對手,褚冥月也是挺不容易啊。
白曉曦沒想到竟然真的有這么一個借口能讓褚冥月老老實實的聽話,而且是一個似乎很合理又有些荒謬的借口。
她在腦海中模擬了很多個理由,但不管怎么樣都還是覺得有些漏洞在里面,除非自己腦袋上貼的假的縫合傷口,已經(jīng)能以假亂真到騙過在旁邊看著的褚冥月。
因為拆線總是會有線被拿出來的,而且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把整個假的傷疤截下來,這樣的話,他們之前的努力不僅會功虧一簣,從此后白曉曦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能接近褚冥月,然后拿到證據(jù)了。
白曉曦突然意識到梁霆鈞跟自己說的不用擔心,或許她就真的一點都不用擔心了,因為梁霆鈞說出的話,就一定能做到并且相當完美,完美到根本就不用有任何后顧之憂。
“你們待會分散后走出去。”
梁霆鈞轉(zhuǎn)身,看著面前一字排開的各種年齡階段和容貌的女人,這些人大都是真的拆線了的,或者準備拆的,隨便就能從醫(yī)院里找得到。
一筆豐厚的報酬就能讓這些女人乖乖的聽話,并且絕對不會泄露一點風聲,而且梁霆鈞有把握,現(xiàn)在一門心思都撲在白曉曦身上的褚冥月,絕對不會懷疑這些人有問題。
白曉曦看著那些滿臉病容或者是精神滿滿的女人,眼皮跳了跳,梁霆鈞的辦事能力還真是出乎她想象的強悍自信,竟然還專門找了人來假裝。就不怕褚冥月突然發(fā)什么神經(jīng)去查么?
不過現(xiàn)在想想褚冥月應(yīng)該是沒有功夫去管那些事情了吧,有她,就足夠他忙活了,除非這里面有人會嘴碎的說出去。
但褚冥月絕對不會讓自己在醫(yī)院里多待的,而且跟這些尋常人家的婦女也不可能會有什么交流,所以暫且也不用擔心。
白曉曦若有所思的看著其中一個女人步履蹣跚的走出去,旁邊一個精神狀態(tài)比較好的女人扶著她,嘴角不禁微微勾了勾…
其實演的還是挺像的啊。
白曉曦怔仲間,身后一雙手環(huán)上了她的腰,而后有溫熱的鼻息吹著她的臉頰。白曉曦伸手想要拉開他的手,卻被纏繞的更緊。
“不要鬧,我們的時間有限還是先談?wù)務(wù)?jīng)事吧。”
梁霆鈞想著女人已入骨,甚至越發(fā)后悔同意白曉曦做這樣危險的事情,他幾乎每晚都不能安眠,心心念念的都是懷中的女人。
“沒有比你更重要的事情,小曦不如放棄吧,你相信我一定會幫你查到真相。”
白曉曦看似純真的外表包裹著一顆倔強的心,她知道梁霆鈞的能力也相信他說出這話就一定會做到。但沒有誰能讓她親自抓住那男人更覺得痛快,否則她會恨上自己一輩子。有些事是必須要自己做的。
“不,我一定要自己試試看。”
梁霆鈞剛想說什么,白曉曦反轉(zhuǎn)了身體堵上了他的唇,她目光游離著,眸子就印在男人的眼中,“我都懂,你放心我不會做無謂的犧牲,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話我一定會求助你,就相信我一次好嗎?否則我怕我一輩子也不會從這痛苦中掙扎出來。”
梁霆鈞自從遇到這女人,就開始悄然的變化,變得越來越不像他自己,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白曉曦帶走,只用自己的方式方法做正確的事就夠了,他不需要人理解,想也沒有讓他值得去理解的人。但是現(xiàn)在,或者,她根本就會對這女人的愚蠢行為嗤之以鼻呢?但是現(xiàn)在,白曉曦心疼,他就會跟著心疼,她憤恨他也同樣的義憤填膺。梁霆鈞覺得自己有點窩囊,或者說,那女人就成了自己,自己也像是可以透過白曉曦的心,從另一個角度去看著世事萬物,感同身受。
他還能說什么?梁霆鈞長嘆著一聲唇就抵上了白曉曦的額頭,這一吻他輕顫了身體,像是每一個細微的地方都值得珍惜。
又有一名傷著的女人走了出去,白曉曦推開了梁霆鈞的身體,“不要這樣了。”
她是怕自己情動而無法控制,而實際上她的心早在被男人擁緊的那一刻就開始撲通撲通地跳的厲害。
“你確定那東西就在他的家嗎?褚冥月那個人陰陽怪氣的,思維也跟正常人大不一樣,我無法估測他的行為,每一個決定都那么突兀,所以我擔心……”
梁霆鈞鎖緊了眉心,“不會有錯,但是你現(xiàn)在該擔心不是這個,重點是你一旦回到他的家里,你清楚自己要面臨什么嗎?”
白曉曦臉色就慘白了一下,“不會,以我對她的了解,這男人的感情也是很讓人匪夷所思的,我確定他是真的喜歡我,但是他似乎更喜歡把玩中的那種趣味,只要我若近若離,始終那么吊著他的胃口,我相信……或許。”
白曉曦說到這里抿了抿唇,說不怕是假的,說對那個男人有把握,其實這其中也是多少摻雜了撞運氣的成分。
她堅定的抬起頭,“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有事的。”
梁霆鈞在白曉曦的表述間緩緩瞇起了眼睛,人也似想著什么微微的愣著神,突兀的說著一句,“但是越是這樣性格的人,危險越是突如其來的,你不也說是不能按照常理去判定他的邏輯嗎?”
白曉曦的心就是往下一沉,盡管梁霆鈞考慮的都對,盡管他心思縝密的為自己設(shè)想了萬般的可能,可是她沒有回頭的機會不是嗎?如果這中間必須要犧牲掉自己的話,白曉曦覺得她也不會回頭,與其帶著負罪一生想念著母親,她寧可玉碎。
白曉曦扯了個淡淡的笑,“可是我就是好運氣啊!好運氣讓我看清了那么多年心思不軌的詭秘,好運氣讓我遇到了你,好運氣讓我可以得到這個復(fù)仇的機會,我的好運氣是一直都會延續(xù)下去的。”
看著白曉曦笑,梁霆鈞心底劃過一絲疼惜,他上前一把將白曉曦攬進懷里。
白曉曦微微揚起下巴,看男人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那是他對自己說不出的話,但是她心里已經(jīng)體會到了。她探著手臂緊了男人的后背。
“等我,要每天都想著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