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楊姐的身體一瞬間擋在銘升的身前,紅色寶劍筆直的刺入她的胸口,一陣紅色電光順著她的胸口散開!
楊姐!我忽然感到胸口一陣悶重的熱氣升騰而起,視線猛地看向那個手持紅色寶劍,表情扭曲狂笑著的人,雙手猛地用力剛纔的那把冰藍色寶劍幻化在手中,腳步如飛一般的朝著那個男人衝去!
看見翠兒站在男人的身後,雙手緊緊的抱住男人的身體:“姐姐!快!”我不管三七二十的揮動起手裡的寶劍狠狠的朝著男人的雙手上嗖嗖兩下,劍鋒落下如同削在一塊熟瓜上一般,他的兩隻手被寶劍齊刷刷的輕鬆削斷,隨之紅色寶劍也與斷掉的手一同咣噹摔在地上。
“啊啊啊!!”
男人舉起沒有雙手的胳膊,一陣瘋狂的咆哮,在洞裡橫衝直撞像是沒頭蒼蠅。藝博扶著受傷的肩膀,站起身掏出一個銅鉢快步躍起,朝著男人的頭頂上猛地一扣!他便渾身顫抖,一瞬間化成一股黑紅色的煙霧,縮進銅鉢裡,銅鉢隨即重新落回藝博的手裡。
我手中的寶劍也一下順著我的手腕內(nèi)側(cè)縮進了身體裡。藝博撿起地上的紅色寶劍,氣息虛弱的說:“走,離開這裡。”銘升抱起受傷的楊姐立馬朝著洞口外面走,我跟隨在身後,快步的離開這裡。
走出洞口後,藝博燒了一把大火,火燒的很旺火光閃爍,十幾秒後,火焰漸漸自動熄滅,再看剛纔的那個洞口已經(jīng)不在,結(jié)結(jié)實實的變成了一堵死心的黑石牆壁。
終於拿到了傳說中的雌雄雙劍,藍爲雌劍,紅爲雄劍,此時雌劍在我體內(nèi),雄劍被藝博用黃布包裹拿在手中。
銘升揹著楊姐,全程快速的前行,一句話不說,他走的太快,我跟不上他的腳步,心裡一陣無力,最後也不再拼命的跟隨,儘自己全力的走出這片地方,藝博忽的伸手抱住我的肩膀:“累壞了吧?要不我揹你啊?”
看著藝博臉色有些蒼白,但嘴角卻對我露出笑意,只是現(xiàn)在他說的話都讓我能在銘升那邊感觸到心酸,著實不舒服:“還是我扶著你點兒吧,你都受傷了。”他露齒的笑了笑,擡手理了下凌亂的劉海:“沒事,回去修養(yǎng)幾天就好了。”
說來也真是有緣分,竟走到哪裡都會遇見身懷道術(shù)的人,原本以爲只是一個十七八歲年輕的普通男孩子,可卻也是一個有著一定道術(shù)的道家中人,感覺比刻意安排下來的都還要巧合。
“你是和誰學的道術(shù)?之前你變魔術(shù)的時候我就應(yīng)該察覺到你不是平凡人。”
他抿了抿嘴角,伸手搭
在我的肩膀上:“一個和我有緣的道長,我其實學道術(shù)不久,也就一兩個月吧。”我驀地感觸驚訝,一個兩個月就能學習成這樣了?一看就是他沒誠心告訴我。
“真的,你別不相信。我?guī)煾嫡f了,我天生就有慧根,而且他還說我上輩子有還未完成的事情,今生必須要完成,而且要到水到渠成之時纔可知道未完成的爲何事,叫我好好學道術(shù),隨緣等待。”
關(guān)於前世今生的事,我自己就在經(jīng)歷,所以此時也知道那道長說的是真,既然是真,便無可迴應(yīng)的地方。
他見我沉默不語,便停下腳步:“你不相信啊?”我忽的從愣神裡緩應(yīng)過來,剛纔那麼一瞬的愣神,腦海裡全都是楊姐替銘升擋劍的畫面,楊姐那時的奮不顧身,讓我的心裡有種很難言的感觸。
我看向藝博,搖了搖頭:“我就是因爲相信,纔沒有回話的。”他聽了我這話後才把剛剛蹙起的眉又舒展開,擡手繼續(xù)搭在我的肩膀上,恨不得全身都朝我依靠過來,把我壓在他的手臂下,本來他就人高馬大的,我總有種快被壓趴下的感覺,隨即動了動肩膀:“你不是說不用我扶著嗎?”
“我都是受傷的人了,就別跟我斤斤計較了好嗎?顰兒。”他又叫我顰兒,我還是無法習慣:“你別這麼叫我,隨便叫我小貓小狗都行,就是別再叫顰兒了。”他見我很嚴肅的和他這麼說,便直起身收斂起剛纔的笑意,應(yīng)了聲“好。”隨即接著又說了句:“柳小姐。”
我忽的從鼻腔裡哼出一聲無奈的笑,擡手擺了擺:“隨你叫,只要不是顰兒就行。”說著我便狂蹬了兩下蹄子往藝博家飛奔。
我氣喘吁吁的跑進房間門口,推門往裡面看,便看見銘升和楊姐,兩個人坐在牀上,面對面的抱在一起,我的心猛地一沉,身體不由的晃動了下,腳步朝門外退出半步,後背撞到了藝博的懷裡。不知道爲什麼,剛纔我還想要像以往一樣,轉(zhuǎn)身離開的,可是被藝博這麼一撞,不知道從哪裡撞出來一股滿滿的力量,無處釋放,便徑直的朝銘升那邊走去。
“楊姐沒事吧?”銘升忽的扭頭看向我,他竟才察覺到我已經(jīng)走到他的跟前。
我見楊姐伏在他胸口上的臉緩緩擡起,臉色蒼白如紙,一雙眼睛裡滿滿的都是眼淚,見到我後,趕緊收回自己的手臂,無力的躺倒在牀,銘升立馬關(guān)切的把她扶正,躺好在枕頭上。
我見楊姐此時這麼虛弱很擔憂,可又有一股沒頭沒腦的氣焰在胸口中燃燒,兩股情緒糾結(jié)在胸口,我只得用力攥緊一隻拳頭背向身後,等待著
銘升的解答。
“她剛纔中了一劍,現(xiàn)在身體很虛弱,出去說話吧。”
這就是他給我的解答嗎?不輕不重的語氣,說話的時候視線也一直都停留在楊姐那邊,隨後起身,看都沒看我一眼的就走向門外。我心裡糾結(jié)的情緒幾乎壓的我喘不上氣來,眼淚脹滿在眼眶內(nèi),不由的用力咬了下嘴脣跟著走出門外。
銘升站在院子裡,藝博的奶奶還很貼心的爲我們兩個人放了兩把椅子在葡萄架下面,他說了謝謝,坐在了椅子上,可我沒坐,站在他的面前,一眼不眨的看著他平靜如水的臉。
“你說吧。”
“嗯?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楊姐中劍,傷的很重,現(xiàn)在很虛弱,所以……”
“陸銘升,你知道我要聽的不是這個。”我看著他雙眼無神的絮叨著那些話,心裡的氣焰便燒的更旺。他的眉頭緩緩的蹙了兩下,又舒展開,擡起視線看我:“你想的事不會發(fā)生的。”
他如此輕描淡寫的語氣和那副太過平靜的表情,都讓我此時無法再度壓住心中的那團氣焰,伸手扯過椅子坐下來:“你知道我想什麼事了?你就不能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嗎?就不能把所有我不知道是事情統(tǒng)統(tǒng)和我說清楚嗎?非讓我自己猜不可是不是?”
他一雙細長眼眸注視著我,眉頭褶皺,緊抿的薄脣啓動:“你要猜什麼?你爲什麼要猜我?難道你對我不信任?”他忽然這麼一說,我好似被人猛地抓了一把心臟一樣,難道真被他說中?我真的對他真的不信任?可我只是想讓他把事情說清,只是這樣而已。
剛纔還蓄勢勃發(fā)的氣焰,一下被擊退的抓到影子,我半天沒說出一個字的看著他。
他從椅子上站起身,背對我而立:“我想我們之間這麼長時間以來,是有默契的,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費時間去說的那麼清楚。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應(yīng)該是怎麼救楊姐,而不是在這裡,說這些無聊的猜忌。”
“無聊的猜忌?……你覺得我是無聊到和你在這兒無理取鬧嗎?”心裡瞬間一陣委屈,鼻酸不止,看著他轉(zhuǎn)身看向我:“顰兒,她是救過我命的人,我沒有辦法也不該對她冷冰冰,你應(yīng)該理解我纔對。”他說話的表情帶著一抹失望,褶皺的眉眼也透露著對我的批示。
“好。我理解你,我完全理解你。她的傷我沒有辦法治,我先回去救白顧了,你想辦法救她吧。”我話音落下,頭也沒回的朝屋子裡走想取另外一把雄劍,可他也愣是一聲都沒叫我,任由我離開。
忽然間,覺得整顆心都涼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