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大殿里比我想象的還要大,大殿里道觀供奉的雕像已經(jīng)被砸爛了,殘破不堪。兩邊立著兩排燭臺,照亮大殿的正是燭臺上點燃的蠟燭的燭光。大殿中間搭了一個大臺子,臺子中央立著一根很粗的木柱子,柱子上綁著一個五六十歲左右的老頭。
老頭閉著眼睛,像是昏迷了過去,他的嘴角還留著血漬,身上也傷痕累累,看他這模樣絕對是被人嚴刑拷打了一段時間。
“張前輩!”冰窟窿臉色大變,驚愕的大喊道。隨之眼神露出一抹冷意,怒吼一聲。我心里一愣,難道那個被綁在柱子上的老頭就是這次我們要來找的,能解我身上‘七星奪命蠱’的前輩。
我十分吃驚,沒想到天羽閣的人竟然先我們一步找的了他,還把他弄成現(xiàn)在這副凄慘模樣!
冰窟窿面帶寒光,想要沖上去臺子那救人,卻被陳柏攔了下來。“冷靜點,不要沖動。”他朝被綁在柱子上的張前輩看了一眼,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眼中也露出瘆人的寒光,顯然也和冰窟窿一樣被眼前的畫面給激怒了,只不過他還讓自己保持著冷靜。
“小心有詐,天羽閣的人還躲在大殿的某個角落。”他沉聲緩緩對冰窟窿說道。
我也趕緊勸他,讓他冷靜,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著急,慌了手腳只會對躲在暗處時刻準備對付我的天羽閣的人有好處。冰窟窿也不是個沖動之人,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冷著臉,目光往大殿四周掃了掃。
“哼,還有時間擔(dān)心別人,擔(dān)心你自己吧。”忽然,這時大殿的某個角落里傳來一聲冷哼。
那話音剛落,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覺得后背一陣刺痛,身旁的小黑貓也被我突然的叫聲嚇了一跳,慌忙望著我,冰窟窿和陳柏也向我投來疑惑的目光。
我齜牙捂著后背,急忙回頭一看,只見佩佩手里不知什么時候竟然拿著一把染血的短刀,是她在我后背捅了一刀。我面露驚愕,不敢相信的望著她?!芭迮?,你......”
后背的劇痛讓我差點沒站穩(wěn)倒在地上,還好陳柏及時扶住了我,我捂著后背的傷口處,感覺傷口很深,鮮血流個不止。
“佩佩,你......”陳柏也驚愕萬分,盯著此時手里拿著刀,面無表情的佩佩。
冰窟窿滿臉疑惑,也不知道這突然間是怎么了。小黑貓大叫一聲,跑了過來,緊張擔(dān)心的看著我,然后怒吼一聲狠狠的瞪向佩佩,那眼神就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樣,我知道它是真的怒了。
它轉(zhuǎn)過身,準備往佩佩身上撲,只是在這之前冰窟窿已經(jīng)揮起了手中的長刀,砍向了佩佩。但佩佩迅速的躲開了,動作十分麻利順暢,和之前柔弱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躲開之后,她退開了,拉開了與我們之間的距離。我更是驚愕不已,她竟然能輕易的躲開冰窟窿的攻擊,這還是我們認識的佩佩么?
“師父,她這是?”我不解,疑惑的問道。
陳柏沒開口,倒是冰窟窿面無表情,冷冷的開口回了一句:“她已經(jīng)變成行尸了?!?
我愣住了,說不可能,當(dāng)時她告訴過我,她沒讓傷口上的鮮血落到地上,而且就算她的血落到地上,那為什么她過了這么久才變?先前跟我們一起來這里的時候明明就還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間就這樣了。
“這我不清楚,但是她的確是變成了行尸沒錯?!北吡掷淅浠氐馈?
果然,我和冰窟窿才剛說完,對面的佩佩就開始起了變化。雙目的眼白消失了,皮膚變成了青紫灰色,瞬間就變成了行尸的模樣,哪里還有剛剛那種可愛女生的模樣。
“這,這不可能?”我震驚萬分,還是不太敢相信眼前的情況。原本跟著我們的五個人,竟然都沒能活下來。
一激動,感覺自己背上的傷口更痛了,而且因為血流不止,我已經(jīng)開始感覺自己有些發(fā)冷了。陳柏也急了,讓我別太激動冷靜一點,然后趕緊拿出一個小瓷瓶。小瓷瓶里裝著暗紅色的粉末,陳柏說這是他一直帶在身上的止血藥,往傷口上一點,應(yīng)該能暫時止住我背上傷口處的血。
藥粉撒到傷口上之后,頓時感到一陣錐心的刺痛,我忍不住低吼了一聲,臉上都冒出了冷汗。小黑貓一臉擔(dān)憂的望著我,看上去十分的緊張。不過還好沒一會疼痛感就減輕了,鮮血似乎也暫時止住了。我朝小黑貓露出一個讓它放心的笑,只是我覺得自己臉上的笑,肯定比哭還難看。
“好了,這樣應(yīng)該暫時沒生命事了。”陳柏話剛說完,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瞬間臉色大變,大叫道一聲糟了。
我這一叫,把小黑貓和陳柏都嚇了一跳,陳柏慌忙問我怎么了。我緊張萬分腦子里一片空白,指著地上的鮮血,嘴唇微微顫抖著說道:“師父你看,我的血已經(jīng)滴到地上那么多了,我該不會......”
沒錯,我擔(dān)心自己也會變成像佩佩他們一樣的行尸。頓時,我心里涼了一大截,覺得自己死定了。“我,我要變成行尸了......”一股絕望涌上心頭,我喃喃道。
不只是陳柏和小黑貓,就連冰窟窿此時看上去也有些慌了,緊張的看著愣在原地的我。
“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陳柏盯著我,緊張的問道。
我腦子亂呼呼的,渾身哆嗦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我看到冰窟窿似乎已經(jīng)提起了長刀,只要我一變成行尸,我相信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就砍下來。
“哈哈......”這時候,大殿中央的臺子后面走出來一個身穿道袍的男人,他大笑著,一臉戲謔的看著我們幾個。“放心,不用緊張,這里已經(jīng)不在惡靈詛咒的范圍之內(nèi)了?!?
他四十多歲的模樣,下巴有個大痣,看起來就不像什么善類,不出意外的話,他就是天羽閣派來的人。
看到他,我心里雖然滿是氣憤,恨不得上去把他給殺了,可是聽到他剛剛的話,我還是不由的心頭一喜,松了口氣。至少,我現(xiàn)在不會變成行尸。
小黑貓和陳柏他們的臉色也微微緩和了一些,松了口氣。不過很快的就都怒視著那個男人,陳柏冷冷的開口問道:“山里的那個建筑是你弄的?”
那男人擺了擺手,說自己哪有時間搞這,那惡靈詛咒的建筑是很久以前不知道是誰弄的,他只不過是在我們前面發(fā)現(xiàn)了那里,然后順便把已經(jīng)損壞的地方重新修好,為他所用。
“怎么樣,這東西是不是很厲害,沒想到能把你這大名鼎鼎的陳老,都弄得這么狼狽,哈哈......”說著,他得意的大笑起來。
陳柏眼冒寒光冷哼一聲,沒有回他的話。
突然,這時候一個身影從房梁上跳了下來?!昂?,他們幾個連我的蟲蠱似乎都應(yīng)付不了,看來在術(shù)士界有著崇高地位的陳老也不過如此,名不副實?!蹦侨藥еB衣兜帽,整個容貌都埋在兜帽的陰影下看不清楚模樣,只見他手指上趴著一只剛剛帶我們來這里的蟲蠱,看來他就是那個用蟲蠱的施蠱人。
“話可不能這么說,至少他們幾個現(xiàn)在還活著?!蹦谴┲朗糠哪腥苏f了一句,然后目光轉(zhuǎn)向冰窟窿。“龍?zhí)欤覀冇忠娒媪恕!彼従彽恼f道。
我疑惑的看了冰窟窿一眼,聽這口氣這穿道士服的人和冰窟窿似乎早就認識了,陳柏也有些疑惑,看起來也不太清楚狀況。
“岐山,找了你那么久,你果然是加入了天羽閣,背叛師門的東西,今天就和你做個了斷,也給師父的在天之靈一個交代?!北吡鏌o表情,語氣依舊冰冷。
那被冰窟窿稱為岐山的男人,露出一個陰沉沉的笑。“師弟,看來你現(xiàn)在翅膀長硬了,敢這么和你大師兄我這么說話!”
他的話,頓時都讓我們愣住了,這叫岐山的天羽閣男人是冰窟窿的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