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悅泄氣,望了望外頭漆黑的夜空,嘆氣說道,“唉,這種符篆做一張我至少要休息好幾天,好累的哦……”
“還不快去!”白玉英惱火得又要拍她。
凌悅癟嘴,只好轉身準備回兩世齋做追蹤符去,才走了兩步,忽然見走廊盡頭出現(xiàn)一個身材壯實看上去就十分孔武有力的男人,并且腳下鏗鏘有力非常快速地朝他們走來。
凌悅眼前一亮,露出慣常搭訕的輕浮笑容,正要湊過去說兩句逗趣的話,白玉英一下從后面抓住她的后衣領,將她往后一拽。
凌悅一個倒仰,差點沒直接摔在地上,敢怒不敢言地瞪著白玉英,撇了撇嘴。
這當口,那男人已經(jīng)走了過來,正是羅浩。
只見他徑直走到莫沉跟前,非常有力并簡潔地說道,“頭兒,人已抓到,在樓下的車里。”
莫沉眉頭間微微一蹙,看了眼旁邊的凌悅和白玉英,低聲說道,“謀劃抓捕蓉蓉的人已經(jīng)抓到了,姑姑和英姨有沒有什么要問的?”
白玉英微驚——她派出的人剛剛還回復消息說找不到劉善財?shù)男雄櫍尤贿@么快就被莫沉給抓來了?
還沒來得及開口,被她拎著衣領的凌悅一下蹦了起來,跳著腳怒道,“把那小兔崽子給姑奶奶帶過來!特爺爺?shù)模媚棠探裉觳蛔岬盟B他媽都不認識,我就不姓凌!”
莫沉對羅浩點了點頭。
白玉英低聲指責凌悅,“你大呼小叫個什么勁?蓉蓉的男朋,未婚夫在這,你就不能注意點形象?你是長輩!知不知道?!”
“長輩?”凌悅傻乎乎地眨了眨眼,愣了好兩秒,突然反應過來,“啊!對哦!我是長輩!嗯?”忽地又搖了搖頭,“啊,不行,我不能做長輩,做長輩要給見面禮的!我可沒錢!不干!”
“……”白玉英好想干脆一巴掌把她拍暈算了。
賀亦坤站在后頭,想到后來將凌蓉蓉綁走的居然是道士協(xié)會的人,第一反應就是爺爺安排的!
而且,除了他爺爺會廢這么大的周折想要奪取凌蓉蓉手里的古術外,他實在想不出第二人,看來是之前他幾次三番故意到兩世齋打探古術的行蹤,已經(jīng)被賀朗知道了。
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會直接動手——居然就這么迫不及待了?
沉哞了片刻后,對宋飛白招了招手,低聲吩咐了幾句。
宋飛白看了他一眼,原本臉上的輕慢戲謔也斂了下去,點點頭,轉身離開。
白玉英瞥到走開的宋飛白,沒有說話。
兩分鐘后,已經(jīng)被打得幾乎成了豬頭的劉善財被扣著,悄悄從隱蔽的安全入口處來到了特殊病房門外。
凌悅擼著袖子就要上去揍他,卻被白玉英拽住,惱火地對他怒道,“狗東西就是狗東西!下作玩意兒!我呸!罵你還臟了本姑奶奶的嘴,王八蛋!”
白玉英也是心里有火,但是當務之急是要找他問清楚到底是怎么用禁術找到凌蓉蓉的行蹤的,強行按壓了火氣,問道,“劉善財,我問你,你是怎么知道蓉蓉今晚的行蹤的?”
劉善財?shù)椭^,還沒來得及開口,扣著他的羅浩一腳就踹在了他的膝蓋窩里。
劉善財慘嚎一聲,“砰”一下跪在地上,求饒都來不及,連忙哭著喊道,“我說,我說!”
凌悅眨了眨眼,再看向羅浩時,連眼睛都亮了。
“那種禁術我也不會用……”才說了一句,忽地感覺手臂上抓著的手用力一緊,嚇得連忙高聲說道,“真不是我做的,是蕭月,是一個叫蕭月的女巫!住在H市明珠大道第303號!”
莫沉立刻對羅浩身后跟著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轉身。
“女巫?”然而白玉英顯然不會這么輕易相信劉善財?shù)脑挘渲曇魡柕溃澳阋粋€和尚,為什么會和女巫認識?”
劉善財顯然是怕了羅浩,聽白玉英問,絲毫沒有想著隱瞞或者遮蔽,立即就說道,“我們有合作關系,她幫我介紹我中意的客戶,我得了報酬分她一些。有時候我要是看上哪個,嗯,哪個女的了,也會拜托她幫忙給那人下點禁術使點絆子,這樣我也就好接近對方,好……”
“真惡心!”沒說完,被凌悅鄙夷地打斷,“齷齪!狼狽為奸!什么女巫啊?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白玉英看了她一眼,這回倒沒說她,收回視線,又繼續(xù)問道,“那你以童子之身,妄圖將生魂化養(yǎng)為小鬼,又在圖謀什么?”
劉善財一驚,萬萬沒有料到,這事他做得這樣隱蔽,居然也能被發(fā)現(xiàn)?!
驚神的時候,羅浩已經(jīng)將他的手臂又用力往后一扯,痛得他渾身一哆嗦,疾聲慘呼,“我我我也只是幫人養(yǎng)的!不是我自己想要!”
“幫人養(yǎng)的?”白玉英眉頭一皺,“什么人?”
“這……”劉善財?shù)难壑樽愚D了轉,然后做出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耷拉著臉,說道,“是驅魔第一世家,賀家的人。”
賀亦坤眉頭一皺。
白玉英迅速看了一眼他,隨后輕蔑地冷笑了一聲,轉臉對莫沉說道,“莫先生,勞煩您的這位小兄弟再跟他說說,讓他識相的話,最好還是說實話,不然……”
“我說的都是實話!”劉善財偏偏還就想抱著這一絲僥幸硬撐到底,反正他斷定這里肯定沒有人能認識賀家的人,而私自動用邪術,可是無論場地都要被立即廢除修為的,現(xiàn)在只要能敷衍過去,等他們驗證回來,他早已找到逃走的辦法了!于是更加高聲地嚷道,“真的!就是賀家的人!我敢對天發(fā)誓!”
喊的聲音大了點,引來了原本已經(jīng)退避開的醫(yī)生和護士,蔣念看見,走了過去,經(jīng)過劉善財?shù)臅r候,眼神不善地冷冷看了他一眼。
劉善財在這種情況下看到蔣念這種冰山式的美人,居然還有些心猿意馬,當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
正以為自己拉扯出賀家必然能讓這些人現(xiàn)在措手不及時,忽又聽白玉英說道,“據(jù)我說知,賀家的老爺子如今身患重病,長臥在床,劉善財,你可別告訴我,是這位老爺子想讓你幫他養(yǎng)小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