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眼眸一垂,溫柔的瞧著安月白的小臉袋兒,溫柔的迴應道:
“哎,玉姨在呢。白兒別怕。”
“你說,我孃親是不是出什麼意外了?”
安月白雖然心中十分的不想承認,但是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孃親一走,就是好幾個月。這幾個月以來,玉姨幾乎將半個東邊都派人翻了個遍了,都是一點兒孃親的消息都沒有。
難不成,孃親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安月白不敢想。若是樂無憂不在自己的身邊了,自己會怎麼樣。從自己開始記事兒的時候開始,樂無憂便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邊,照顧自己的飲食,起居。因爲爹爹不在身邊,自己已經被同學嘲笑過自己是沒有父親的孩子好幾次了。只不過安月白十分懂事兒,從來不在樂無憂的面前提過這種話。
其實安月白私下裡,不知道偷偷傷心難過了多少回,只不過在樂無憂的面前,還是裝作一副心大,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表面上裝作對父親的漠不關心,其實當安蘇默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開始,自己的心中便已經翻來覆去雀躍了好幾回。自己,終於也像別的正常的孩子那樣,有父親陪伴在自己的身邊了。
可是好景不長,這一回不僅僅是父親從自己的生命之中消失掉了,就連自己依賴的孃親,都已經離開自己身邊這麼長時間了。自己,真的很怕,孃親再也不回來了。
“傻孩子,你說什麼胡話呢。你孃親寶貝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離開你呢?乖,別想那麼多了,我們好好的睡一覺,睡好了,孃親就回到白兒的身邊了。”
玉兒伸出手,摸了摸安月白的腦袋,安慰的開口說道。
“可是……孃親都這麼長時間沒回來了,甚至……甚至連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我真的怕,孃親再也不回來了。”
安月白說著說著,紅了眼眶。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因爲以前樂無憂對自己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所以安月白即便是摔倒了,又或者是受了再大的委屈,都不輕易的掉眼淚。最多最多,也就是紅了眼圈兒而已。
樂無憂對自己說過的話,安月白都牢牢的記在心中。
“不會的。無憂最疼的就是白兒了,怎麼忍心就這麼扔下白兒,自己離開呢。白兒聽話,別想那麼多了。孃親只不過是最近有事兒耽誤了而已,不會不回來的。知道了麼?”
玉兒的語氣溫柔無比。安月白聽到之後,才勉強的點了點頭。擡起頭,瞧了瞧外面的天色。
天空蔚藍無雲,風吹著外面的樹葉,沙沙的響著。天氣很好的樣子。安月白已經窩在客棧裡面好多天沒有出去了,想著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便破天荒的跳下牀來,穿了外套,噠噠的推門而出。
“玉姨,我出去玩一玩,你不用擔心我。”
安月白轉身,貼心的對玉兒說道。
“早些回來,玉姨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菜,等你回來1!“
玉兒溫柔的對安月白揮了揮手,微笑著說道。
白兒這小子,也是時候該出去走一走了。要不整天憋在屋子裡面,就知道胡思亂想、
要說這世間,誰離開安月白,樂無憂都絕對不會將安月白就這麼丟在這裡不管的。樂無憂定是有什麼事兒耽擱住了。纔會遲遲不回的。
再說了,那個貌似有來頭的男子,不是已經去找無憂了麼。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兒的。
玉兒默默的在心中祈禱著,樂無憂能夠平安回來。
安月白邁著小步子走出了客棧。外面的陽光微微有些刺眼。安月白伸出手來,遮擋住了陽光。瞧著外面形形色色的人,你來我往,心中五味雜沉。
“安月白?”
遠處,忽然穿來了一個稚嫩的童聲。安月白順著發出聲音來的方向上看了過去,只見一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一身華貴衣衫的貴公子哥兒狀的小孩子,正邁著悠閒的步子,緩緩的朝著自己所在的方向上走了過來。
“我沒心情搭理你。”
安月白哼了哼聲,轉過身子,不看小孩兒。
“呦,我們安月白小才子,脾氣還真是大的很呢。你都已經好幾個月沒去書院了,怎麼,仗著自己拿過幾回優秀,就敢這麼放肆了麼?還真是目中無人呢?”
說話的小男孩兒,名字叫做青銅,是知府大人青蘭山的嫡長子。年紀雖小,但脾氣卻大的很,還時不時的惹出什麼亂子來。對此,青蘭山十分縱容。畢竟一方知府也是個壓人的官,青銅仗著父親的地位,肆意橫行,小小年紀,便有十足一副痞子公子的氣息。
因爲爹爹的勢力籠罩著,青銅目中無人慣了。忽然冒出來個安月白這麼聰明又帥氣的小男孩兒,青銅自然而然的便將安月白視爲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了。在書院也是處處針對於安月白。
但安月白從來都不睜眼瞧過青銅。從來都是青銅一廂情願的單方面對自己挑釁。此時此刻遇見青銅,真是煞風景。
“哈哈哈哈。大才子還真是口出狂言呢。”
青銅倒是也不氣,揮著自己小手之中握著的扇子,緩緩的踱步,站在了安月白的面前。
“聽說,你那個失蹤的孃親,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
青銅說話,從來都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對於安月白的痛處,從來都是但說無妨。之前,青銅總是拿安月白沒有父親這種事兒,來戳安月白的脊樑骨。但是安月白從來都是一副十分淡定的樣子。隨便自己怎麼說,安月白就是不生氣,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好像說的不是自己的事兒一般。
可是現在不同了,聽說安月白的孃親失蹤了,安月白整個人的魂兒都好像丟了一般,甚至連書院都一連好幾個月都不來一次。這一回,青銅總算是抓到了安月白的把柄。
“滾。”
安月白不想搭理青銅,聽到青銅提到自己的孃親,強忍著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憤怒,轉過身子,對著青銅,冷冷的罵出了一個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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