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帶著白若惜飛馳在十一區(qū)的中央街道,我想帶她去看看這條街道的盡頭,知道中央街道很長很長,我用最快的速度,筆直的街道一直向前,我以為我最終能沖出結(jié)界,說不定會進(jìn)入上古之地,但也很清楚一定沒那么容易。
白若惜一開始在尖叫,不過很快就適應(yīng)了飛馳的感覺,她安靜了下來,她說了一些話。
她從小身邊就有很多人保護(hù)陪伴,但沒有一個是她喜歡或者真正關(guān)心她的人,她看見的所有人都帶著要么虛偽要么冰冷的面孔。
她被人看守著,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有一天能一個人去一個地方,可是她害怕自己找不到路,所以才要認(rèn)準(zhǔn)一條很長很長的路,大半夜她也曾偷偷一個人跑出來過,想要沿著那條街道一直走很遠(yuǎn),只是走很遠(yuǎn)而已,可是走不了多久就會害怕黑暗和孤獨。
“我以為如果有一個人陪著我,我就可以走完那條街道。”
“走不完的,太遠(yuǎn)了,要有輛車才行。”我說。
可是我也錯了,雖然有了十一區(qū)最頂級的豪華跑車,但在黎明前夕,我看見了熟悉的景物,熟悉的中央街道的政府大樓。
媽的!被這條十六車道的馬路騙了,原本以為丫是直的,沒想到她是彎的。
我心情沮喪到了極點,沒想到傻不拉唧地饒了一個圈回到了原地。
這時候帶白若惜出來的作用就體現(xiàn)出來了,她啊了一聲說,為什么好像回到了原地?
我瞬間興奮起來,告訴她:“你看,因為這條路其實不是直的,看著是直的,其實是個圓,我們繞了一個圈,小老婆,你要記住一個道理,以后再也不要相信你眼睛看到的東西了。”
白若惜說:“嗯,你懂得真多,我知道你開車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道理,我以后再也不會了。”
我瞬間覺得自己好強(qiáng)大,小女生,真他媽的好騙啊。
買車后,不久終于有一天唐家的人到學(xué)校了。
我正在開車門的時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回頭看,是個穿著黑衣服的猥瑣男,弓著背,兩手手像是長臂猿一樣插在褲兜里,極高極瘦。
怎么看都很猥瑣,不過長得倒是挺不錯的,面色泛白,目光炯炯有神,一雙眼睛像是蝎子一樣,帶毒,精明。
“陸飛先生。”
又一個莫名其妙知道我名字的家伙,我只是用余光掃射到他,知道他肯定不是學(xué)校的人。
暫定了幾秒,把自己放空。知道他又說:“我是代表唐家的法律部門來與你交流的。在下,江浩。”
“江,浩?”我搖搖頭不認(rèn)識。
拉開車門準(zhǔn)備上車。
“請,跟在我車后面。”江浩異乎尋常地自信著說。
我無語,我沒打算跟他走。
“如果想要讓某些人感到后悔的話。”他補充了一句。
本來我都打算不理這家伙,談什么法理部,他們想告我就告好了,我才不怕他們,惹急了我,就上電視去發(fā)布自己研究封神液的方法和歷程,雖然有可能在法理上敗給唐家,不過以我頂級煉藥師的身份,這點小事本來就不應(yīng)該害怕。
但他的說法卻讓我感覺有意思了,如果想讓某些人后悔的話?
誰?
唐雨?我當(dāng)然最希望唐雨后悔,可是沒辦法,惹怒唐雨是因為自己手賤。
至于另外兩個惹到我的家伙,唐臨、蕭凱,還不至于讓我有報復(fù)的決心。
不管怎么樣,他的話成功吸引到我了。
就開車跟在他屁股后面。
沒想到車子會開到唐家。
真是個讓人傷心的地方,我硬著頭皮開車進(jìn)去,進(jìn)了唐家公館的花園區(qū),車子就放慢了速度,慢慢地觀賞著周圍的建筑和景色。
江浩把我?guī)нM(jìn)了唐家法理部的辦公室。
“陸飛先生,根據(jù)我們掌握的情報,你現(xiàn)在擔(dān)任了三青幫的首席煉藥師的職務(wù),雖然三青幫并不是官方認(rèn)可的組織,不過他們的首席煉藥師也是具備法律效應(yīng)的。而我手上現(xiàn)在有一份關(guān)于你與唐家簽訂的合同,合同之中,你已經(jīng)擔(dān)任了我們唐家的煉藥師職務(wù),并且其中有任職期間,不能參加其他組織的相關(guān)研究的約束條款,你違反了這一條。并且將原本應(yīng)該在唐家舉行的封神液項目計劃竊取,在三青幫研究出封神液,這也違反了正當(dāng)行業(yè)競爭的規(guī)則。如果唐家提起訴訟,我們有信心可以收回封神液的所有權(quán)利。而你將面臨巨額賠款。”
巴拉巴拉…江浩將了一大通話。我終于醒過來,猛地抓著他的手,“廢話,可真的多啊,你跟我說的讓誰后悔,不會是說讓我來后悔的吧。”
“哦呵,當(dāng)然不是。”江浩說。他又說:“雖然我們可以很輕易地打贏這場官司,不過那樣做的話,太傷和氣……”
“等等,很輕易地能打贏這場官司?不要以為我小,我就什么都不懂,你馬上就去告,快去,我現(xiàn)在就要看看你怎么輕松地打贏這場官司。不去是小狗!”
想想就來氣,唐家先對不起我在先,結(jié)果跟我講這種話,我巴不得他們打官司。
江浩臉色為難了。
“陸…陸先生,我們是更希望私下解決。”
“對不起,我更希望法庭上解決。”
“你會被賠死的。”
“這就不用你擔(dān)心了。”
“陸飛先生…”江浩開始結(jié)巴了。
我拍拍桌子說:“是誰授意你這么做的,既然知道了封神液是我研究出來的,那么對我的起碼尊重去哪兒了?見到我,就算不卑躬屈膝,也該擺張笑臉好好巴結(jié)才對,跟我這樣說話,大概,是,瞧,不,起,我,吧!”
從小就怕被人瞧不起,所以要努力做出封神液來證明自己的強(qiáng)大,然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強(qiáng)大的情況下,竟然被一個小小律師威脅。
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感覺。
毫無疑問我是被他掌握到了心理騙過來的,他知道我想讓唐雨、唐臨、蕭凱后悔。
可如果以為知道我的心理就能讓我屈服,那就大錯特錯了。
心理是每時每刻都在變化的。不變的是,我永遠(yuǎn)不會屈服于任何人。
江浩舌頭打結(jié)了,看樣子還是不夠成熟啊。
“應(yīng)該讓授意你找我的人親自過來與我談判,我希望,最好是唐家家主。”
一點也不害怕唐家的起訴,是因為逼急了我,就前往氣息研究所弄一次公開的發(fā)布會,把我從萌生封神液想法到研制出封神液的所有過程細(xì)節(jié)全部公布出來,保證可以玩死唐家。
只要還算是有點頭腦,就不可能和一個強(qiáng)大的煉藥師做對。
“年輕人心高氣傲,可不算是一件好事。”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一個穿著白色袍子的中年男子走了進(jìn)來,腳步沉重,氣息極其穩(wěn)定。
又是一個氣息達(dá)到六階的家伙,碰見這種人真的會感覺到一陣又一陣的心悸。
“如果明明是很高的身份,卻沒有正常的禮遇,還要我笑臉相迎的話,那絕對是一件糟糕透頂?shù)氖虑椤!?
我站起來,逼視著唐家家主,唐三。
不愧是唐家家族,渾厚的氣息比唐雨多出了一個檔次。
我選擇了和他互相瞪著,那就不能慫了,就算氣息的實力比他低五個檔次,我還是要瞪著他。免得這家伙老想著占我的便宜。
“還真是沒有一點收斂,最討厭這樣的年輕人了。”他小聲嘀咕著,揮手讓江浩出去,他坐在了江浩的位置上。
我也不怎么喜歡這個老家伙,所以,沒有必要討他的喜歡。怎么讓他討厭就怎么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