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章 江小姐出事了!
雖然江時語也是不想去那樣的場合的,可是在聽到沈千城說出這兩個字之后,心頭還是顫了一下。
她努力的讓自己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來,夾了一個蝦仁放在嘴里,吃的似乎異常的有滋有味兒。
她無視掉沈千城的表情,無視掉余檸那尷尬的樣子,極輕松地笑道:“沈太太說笑了,那是你們家里的事情,我一個外人去了也不合適的。”
余檸尷尬的看了看沈千城,又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容來,說道:“江小姐哪里算什么外人,以后等你和千城結(jié)了婚,我們不就是一家人了嘛。”
江時語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但她的確是不想把人都想的那么壞,她從來不是一個陰謀論者。
此時,她寧愿相信余檸不是故意的。
江時語干笑了兩聲,說道:“沈太太,你實(shí)在是想多了,我吃飽了,先上去看書了,你們慢慢吃。”
江時語放下筷子就上了樓。
她是一口氣跑到了三樓,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倉促,在別人眼中,會不會像是落荒而逃?會不會很狼狽?
不管現(xiàn)在她的心里有多難受,她也要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
她并非是無堅(jiān)不摧的人,但起碼,她不允許自己在這兩個人面前顯露自己的脆弱。
哭,是女人天生就擁有的特權(quán),傷心了可以哭,高興了可以哭,不管是遇到什么樣的事情,都可以用眼淚來宣泄自己的情緒。
她也一樣。
遇到難過的事,她想要靠在一個人的懷里放聲大哭。
想要有一個人可以安撫她,告訴她不要傷心,還有他在。
可是現(xiàn)在她卻不能哭,有多少眼淚都要往肚子里咽。這是她所能守住的,最后的底線。
起碼,她不能讓這兩個人看了她的笑話去。
江時語跑到臥室,坐在臥榻上,將自己的書拿起來,胡亂的翻著,可是此時心里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tuán)麻,茫然而雜亂。
她煩躁的把書直接扔了出去。
江時語仰躺下來,閉著眼,深吸一口氣,感覺情緒平復(fù)了許多,再一次的起身,把書撿了起來,將折掉的書頁一一展平。
她在生什么氣呢?
有什么好氣的呢?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就算是他對自己最寵愛的時候,他也沒有承諾過什么。
她早就清楚的,他可以給她花錢,給她弄來所有新奇的玩意,但唯獨(dú)不能給她的,是名分。
而她呢,不是也一直希望著他能早一天膩了她,然后放她離開嗎?
既然兩個人的立場是一樣的,她又在這里矯情什么呢?
實(shí)在是顯得太小家子氣了。
心情重新平復(fù)下來,江時語便真正的打開書,看了起來。
這個季節(jié)的天黑的早,這個時候,外面已經(jīng)是黑透了,只有外面的幾盞路燈在黑夜中發(fā)出清冷的光。
江時語瞥向窗外的時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放下書直接就趴到窗邊。
大片的雪花飄落下來,在黑色的夜空中,在燈光的映射下,揚(yáng)揚(yáng)灑灑,美如仙境。
她是地道的北京人,小時候的冬天比現(xiàn)在還要冷,下雪更是常有的事,可是長大以后,氣候變暖,每年冬天下雪的時候比以前少了許多,就算是偶爾有下雪的時候,也是零星的小雪花,到了地上就化了,早就沒了小時候的趣味。
像是這樣的雪,她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見到過了,自然是興奮得很。
顧不了那么多,直接拉開窗子跑了出去,寒風(fēng)灌了進(jìn)來,她打了個哆嗦,卻也沒有顧及那么多,像個孩子一樣,站在光面,伸手接著雪花。
那雪花如棉絮一般灑落下來,掉在她的頭發(fā)上,肩上,手上……
江時語趴在護(hù)攔往下持,路燈那里更是漂亮,原本白色的雪直接被燈光映成了淺紫色,就像是童話中的場景,美得不得了。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去,轉(zhuǎn)身還沒進(jìn)屋,就看到沈千城進(jìn)來,她沒有想太多,進(jìn)了屋之后又打了個哆嗦,這才覺得這是這么一會兒的工夫,就已經(jīng)冷得透心涼了。
相比她的興奮,沈千城的臉色就沒有那么好看了,低頭看著她光著的腳丫,本來就沉著的臉又黑了幾分。
雖然心疼,但卻還是忍不住的斥道:“怎么穿成這樣就跑出去了?不怕冷嗎?”
江時語似乎已經(jīng)忘了之前的事情,也在不意他的怒氣,兩只手搓著耳朵,笑嘻嘻地說道:“下雪了,好漂亮,你看到?jīng)]有?”
沈千城上前幾步,抓住她的手握在手里,感受到那冰涼的觸感,眉間的紋絡(luò)也加深了幾分。
“為了看雪,就不怕凍死了是不是?”
江時語剛想說話,就感覺鼻子癢癢的,一個沒控制住,朝著他直接就打了個大噴嚏。
江時語有些尷尬的掙開他的手,抽了紙巾擦了擦。
“可能是要感冒,你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吧,我怕傳給你。”
沈千城沒說話,只是皺眉著看她,“襪子呢?”
“一直沒穿,在屋里,我喜歡光著腳。”江時語把紙巾丟進(jìn)垃圾筒,說道:“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我要出去一下。”
“去哪兒?”
“外面。”江時語指了指窗外,眼睛里含著水光,笑起來的時候格外的好看,“好多年沒看過這樣的雪了,我出去玩一下。”
沈千城卻一把拉住她,“不許去,不是感冒了嗎?”
“沒事,我會多穿一點(diǎn)兒的,而且一會兒就回來。”
江時語掙開他,跑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翻出羽絨褲換上,又在白毛衣外面套了一個半長的羽絨服,蹬上雪地靴拿著相機(jī)就出了門。
外面雖然是飄著雪花,但是沒有什么風(fēng),所以雪花看起來都是直接飄落下來的,緩緩的,極慢。
室外的溫度也很低,雪花落在地上沒有化,沒一會兒的工夫,地上已經(jīng)薄薄的積了一層。
江時語調(diào)皮的在上面踩著腳印,拿著相機(jī)一陣的亂拍,也不管什么燈光角度,反正看到好玩的就拍,對著自己的一行腳印也拍的很開心。
云山內(nèi)很是寬闊,但凡是路上都有路燈,雖然不多,但在這個時候反而更有意境。
當(dāng)然,如果是在外面什么公園,江時語也不敢一個人出門,但是在云山,她不管走到哪里都不用擔(dān)心安全問題。
一路亂拍,就來到了湖邊,平時湖面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冰,此時雪花落在上面,漂亮得不要不要的。
江時語出門的時候忘帶了手套,拿著手機(jī)一路拍下來,手都快要凍僵了,把椅子上的雪弄干凈,自己坐了上去,把相機(jī)放到一邊,通紅的小手放到嘴邊哈著氣取暖。
還好羽絨服上面有帽子,也不至太凍耳機(jī),只是鼻頭卻也凍的通紅通紅的。
她實(shí)在是有些冷,但又舍不得回去。
外面空氣有些凜冽,但也讓人頭腦清醒起來,仿佛從前那些煩心的事,此時都不算是什么事了。
所以,江時語就想,其實(shí)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沒有過不去的坎,只要你有一個寬廣的胸懷,清醒的認(rèn)識自我,就沒有什么事什么人能夠打敗你。
就好像她和沈千城之間,只要她守好自己的底線,只要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只要她不放棄,那么就沒有人能夠把她怎么樣。
身體上的傷痛遠(yuǎn)遠(yuǎn)不及心理上的傷痛對一個人造成的傷害大。
她只要守住自己的心,不管將來發(fā)生什么,都不會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
分開,是遲早的事。
既然早知分離,她又怎么會傻傻的付出真心?
江時語吸了吸鼻子,覺得實(shí)在是冷的有些受不住了,拿著相機(jī)站起來,跺了跺腳。
一抬頭,就看到幾步外的男人。
天色太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緩步走了過去。
不過是片刻的工夫,雪又厚一層,腳在上面已經(jīng)有了吱吱的響聲,江時語抬頭看著他,問道:“你怎么也出來了?”
沈千城沒有回她,只是拉著她的手揣在自己的口袋里,轉(zhuǎn)身往回去。
江時語說不清,但是能感覺得出來他的不對勁。
沈千城的腳步并不快,她追起來也沒有那么費(fèi)力,兩個就這樣一路并肩的往回走,原來的兩行腳印,如此已經(jīng)變成了凌亂的四行。
這樣的場景有些浪漫,就算江時語再如何清醒自知,也不忍心破壞此時的氣氛。
她抬頭,看了看沈千城的臉,依然和從前一樣,淡然又帶著幾分讓人心畏的冷漠,但是那刀削斧砸般的側(cè)臉的確是迷人的。
女人,也和男人一樣,是視覺動物。
男人愛美女,女人愛帥哥,都是一樣的道理。
這樣一個在外形上近乎完美的男人,江時語實(shí)在沒有理由不心動。
兩個進(jìn)了屋,暖氣撲面而來,江時語瞬間覺得自己的臉就像是冰塊遇到了火一樣,慢慢開始融化了。
直到進(jìn)了臥室,沈千城才放開她,卻仍舊是一句話都沒說。
既然他不想說,江時語雖然好奇,但也不會沒事找事的去撩他。
脫了羽絨服,又羽絨褲脫了下來,整個人從束縛當(dāng)中解脫出來,但也不由得又打起噴嚏來。
而且這一打不要緊,還不是一個一個的打,而是連了起來。
沈千城干脆黑著臉的將她抱起來,直接塞進(jìn)了被窩里。
“玩的過癮了?”
“嗯。”江時語捏著鼻子看著他,笑了笑,說:“我拍了好多照片,可漂亮了,一會兒給你看好不好?”
沈千城實(shí)在是拿這樣沒心沒肺的她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偏偏笑的那么開心,他想發(fā)脾氣都有一種沒法下手的感覺。
“都凍成這樣了,還笑得出來?手套怎么沒戴?”
江時語吐了吐舌頭,“忘了。”
江時語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你坐過來一些。”
沈千城有些疑惑,卻還是坐了過去,只是剛剛挪過去,一雙冰涼的小手就靈巧的鉆到了他的衣服里,直接貼在他的皮膚上,冰的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是則剛幫你捂了半天了,怎么還這么涼?”
江時語舉了會左手,“這只手你給忘了。”
沈千城無奈,卻反而湊了過來,貼著她問道:“那怎么辦?還用老辦法幫你取暖,嗯?”
江時語調(diào)皮的把手放到他的腰眼處,輕輕一戳,說道:“這個辦法不用,經(jīng)濟(jì)又實(shí)惠。”
沈千城挑了挑眉,對于她的熱情,他幾乎沒有抗拒的能力,順勢就壓了過去。
許久之后,當(dāng)一切停下來,江時語靠在沈千城的懷里,微微的喘著氣,不知道想到什么,自己嘿嘿的笑了起來。
“傻丫頭,笑什么呢?”
“我在笑,這個辦法果然是百試百靈。”江時語又戳了戳他,問道:“是不是暖和了?”
“沒有人告訴過你,男人的腰不是隨便碰的嗎?還想再來一次?”
“呃……”江時語及時的手回自己的手,還往一側(cè)挪了挪。
沈千城長臂一伸,又將人帶了回來,在她汗淡的額頭上輕啄一下,問道:“在湖邊的時候,你在想什么?”
“嗯?我嗎?沒想什么啊。”江時語自然不會把那時候的感悟告訴他,只敷衍道:“我只是在想,這雪怎么可以這么美,這大自然怎么可以這么神奇。”
“別騙我。”
江時語身子驀然一僵,轉(zhuǎn)頭看他,“那你覺得我應(yīng)該在想什么?”
沈千城用手指卷著她的頭發(fā),似是漫不經(jīng)心,卻又字字鏗鏘,“你在想……,要怎么從我身邊全身而退,是不是?”
雖然他猜的實(shí)在是精準(zhǔn)無比,但江時語卻不打算承認(rèn),也可以說,如果她不想再惹出什么爭端來,她一定不能承認(rèn)。
“男人的第六感果然是不準(zhǔn)的,我明明是在欣賞雪景,卻硬生生的被你拐帶出這么沉重話題里來了,你可別冤枉我啊。”江時語拉著被子坐起來,“我去洗澡了,你在這里繼續(xù)胡思亂想吧。”
沈千城沒有再追問下去,這讓江時語大大的松了口氣。
看來,以后在他面前,還是要好好的掩藏好情緒才行。
他本就是個多疑的男人,眼光又毒辣,只消一眼便能看透對方的心事,沒有什么事情是瞞得住他的。
她雖然也不屑于瞞他,卻也聰明的知道該怎么做是對自己有利的。
其實(shí),以沈千城的為人,就算她不說,他又怎么會猜不到她真正的想法呢?
他不能許給她一個名分,不能許給一個幸福的結(jié)局,難道還指望著她要像其他女人一樣,對他飛蛾撲火奮不顧身嗎?
江時語對沈家大少爺?shù)幕槎Y實(shí)在是不敢興趣,只聽人說雖然是二婚,但場面也是十分隆重的。
沈千城自然是要過去的,那天剛好是她考試的最后一天,她和江子辰也有好些日子沒見了,打算考完試后去和他見一面。
雖然這一個學(xué)期基本上沒有怎么好好的上過課,但好在她還有筆記可以看,還好腦子還不錯,復(fù)習(xí)的時候下了十成的功夫,就算是考試也不在話下。
十二點(diǎn)整是最后的交卷時間,但是對于馬上就放假的學(xué)生來說,成績已經(jīng)不重要,迫不及待的收拾行李回家才是正經(jīng)。
十一點(diǎn)半不到,考場就已經(jīng)空了,江時語從來都是從善如流,在十一點(diǎn)半的時候交了卷子就走出了考場。
在樓門口給江子辰打了電話,約好了見面的地點(diǎn)。
掛了電話之后便走出教學(xué)樓,只是才出去,就看到了站在臺階下的何毅。
自從上次在校門口一別之后,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時日不多,兩個月不到,原來意氣風(fēng)發(fā)的翩翩少年,竟然失色了許多。
“能聊一聊嗎?”
江時語看著他這樣,不管是不是因?yàn)樽约海睦锟偸怯行╇y受的,以前他雖然是總纏著自己,但也是真心對她很好,即便是做不成朋友,但她也不至于這樣絕情。
她點(diǎn)點(diǎn)頭,跟了上去。
校園里此時行人匆匆,熱鬧非凡,何毅便帶著她往一邊偏僻的小路上走。
江時語是沒有注意到這些的,問道:“你現(xiàn)在怎么……變成這樣了?最近沒有見到你,你還在上課嗎?”
“上的,但是我怎么還敢再來找你?”何毅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許的低落,但仔細(xì)品味,似乎又像是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你什么意思?為什么不敢來找我?”江時語意識到他話里意思的不對勁,停下來問他。
何毅卻沒有停下來的打算,繼續(xù)往前走,江時語也只得追了上去,又問一遍,“說啊,你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再往前幾步就是學(xué)校的一個小側(cè)門,平時來這里的人不多,位置偏,所以很安靜。
何毅終于停了下來,轉(zhuǎn)身瞪著江時語,瞇著眼睛,恨恨地說道:“你不是想知道為什么嗎?那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為什么。”
下一秒,在江時語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自己的口鼻就已經(jīng)被一張浸了乙醚的手絹堵住。
她沒有想到何毅會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瞪大眼睛看著何毅,手腳并用的用力掙扎著,只是藥效來的很快,沒有幾秒的工夫她便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意識……
早已和江時語約好的江子辰最早就到了約好的地方。
所謂約會,男人等女人是應(yīng)當(dāng)?shù)模映揭灿羞@個風(fēng)度,只是已經(jīng)過了約定時間一個小時,還不見她的身影。江子辰只得打電話過去催,結(jié)果手機(jī)是關(guān)機(jī)狀態(tài)。
什么意思?
江子辰打了宋一柳的電話,跟他要來了喬一陽的號碼,結(jié)果按照喬一陽的說法,十一點(diǎn)半的時候,江時語就已經(jīng)從考場出來了,并沒有和她在一起。
他這才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
江子辰反應(yīng)急快,直接開車去了b大,在校門口看到了那輛江時語坐過的車子,直接敲了車窗,把人叫了下來。
“你們是不是在等江時語?”
“是的。”
江子辰深吸了一口氣,瞬間眼晴就已經(jīng)變得赤紅嚇人,大聲罵道:“你們他媽的是怎么保護(hù)人的?到現(xiàn)在人沒出來,你們不知道進(jìn)去找嗎?以上給沈千城打電話,告訴他,江時語出事了。”
聽到這話,兩個保鏢哪里還敢耽擱,馬上就把電話打到了沈千城那里。
“九爺,江小姐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來,一位布爾先生說江小姐事先有和他約好,但是手機(jī)關(guān)機(jī),人也沒有出現(xiàn),江小姐很有可能出事了。”
本章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