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玩的有點大啊。”
寧楓躲在遠處,看著那劍型山峰中走出的灰發男子,神情凝重。
他在鏡空界內的本體已經準備好了,只要一個不對勁,就會放出一道上古劍意,攪亂場面。
“砰!”
終于,那灰發男子身上的鎖鏈,盡數崩斷,連那兩個長鉤,都脫落了下來,身上得到威勢,越發地恐怖,赤紅的雙眸中,有種逆亂天下,為禍蒼生的狂性。
他脫困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既不是殺上蒼穹上的戰場,搏殺皇朝戰將,也不是去滅殺躲在山河劍派的那些小人物。
他一步之間,身形已經挪移到了山門正中間,黑色的衣袍無風自動,如枯枝一般的手掌,結出了一道印法。
立刻間,四周空間之力躁動,他的雙手,好似在劃刻空間法則,幾筆之間,一座虛空法陣,被他印刻了出來。
法陣中間,漆黑一片,好似一條古老的通道,里面連接著和山河劍派想對應的一個虛空結界!
“齊人狂!你想干什么!”
蒼穹上,在十幾位皇朝戰將戰陣圍困中的杜白,面色突變,發出怒嘯。
其他那些無極金丹強者,也對這位本門罪囚的行為,驚怒不已。
灰發男子抬頭,沖著蒼穹戰場瞥了一眼,赤紅的眸光,淡漠無情。
他手掌,探入那虛空法陣中一抓,頓時間,氣流狂卷,一陣劍鳴聲,從內滲透了出來。
杜白等強者,只感覺手掌法劍,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竟然露出一種臣服姿態。
“該死!齊人狂,那東西不能取出,會有大禍!”杜白怒吼。
齊人狂動作不停,手掌往外**,卻終于開口了:“山河劍派都滅了,對你們來說,還有什么大禍?”
齊人狂的語氣,淡漠無比,好似山河劍派被毀滅,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他嘴角泛起一絲譏諷,輕聲自語道:“我才是紫山候嫡系血脈,大稷山河劍,我最有資格執掌,如今我脫困出來,此物自然是要帶走。哈哈哈……”
說到后來,他發出了一陣狂笑,手掌終于從那虛空法陣中抽出,而在他手掌的盡頭,赫然是一柄黃色的石質寶劍。
石劍上面,散發著淡淡的黃光,樣式看不出奇特,但卻好似無比的承重,齊人狂托著這口劍,就像是在托著一片山河大地。
他手掌隨意一動,四周的空間就裂了開來,劍芒飛出,立刻就壓塌了封鎖住四周虛空的屏障。
“大稷山河劍!”
十幾個皇朝戰將,全部目
光一亮,立刻就要舍棄了杜白等一干山河劍派的強者,去圍攻齊人狂。
這時,杜白發出一陣幽幽地嘆息,道:“大稷山河劍,絕對不能落入他們之手!”
隨著他這聲音落下,山河劍派的強者,立刻展開了反撲。
之前,那些皇朝戰將是因為組成戰陣,圍困住他們,才能占據上風,此刻要去對方齊人狂,主動要散去戰陣,威力大減,倒是被杜白等人糾纏住了。
齊人狂哈哈大笑,身形化為了一道光影,就帶著大稷山河劍,往外飛出。
但也就在這時,異變再生,在更高的天空上,空間之力交織,凝聚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在那漩渦之內,一道透明的光影,隱隱約約的顯化在其中。
這尊光影,呈現血色,并沒有能立刻從那漩渦中走出,只是探抓出了一只血色的大手,攔截向齊人狂。
這只大手,遮天蔽日,掌心中,空間道紋游走,凝聚凝聚成了一面圓輪,滴溜溜地轉個不停。
無盡的空間之力,從這圓輪中噴出,但凡被其威勢籠罩,四周的虛空開始倒轉挪移。
齊人狂這種強者,身形不斷閃爍,竟然都無法逃離出去。
“空間道輪!只有領悟了萬相之秘,踏入了萬相境,才能對空間之力把握得如此精妙,凝聚出空間道輪!你們玄夏皇朝,竟然敢讓萬相境的王侯級人物,進來北荒!”
杜白等一眾強者,見到空間漩渦中顯現的那血色光影,都驚怒不已。
就連那十幾個皇朝戰將,臉上都閃過濃濃的擔憂之色。
“侯爺,以你的實力,的確不能進來北荒之地的。若是讓那些掌控北荒的上階宗門的大人物知道,侯爺你也會有危險。大稷山河劍,我等拼死也會帶回!”十幾個皇朝戰將中,為首一人道。
不過那血色光影,卻顯得不以為意,不僅沒有退去,反而在虛空漩渦中,顯得越來越清晰。
最后,徹底形成一個年輕妖異的男子形體。
“無妨!此間事了,本候不再涉足北荒,誰能奈何我,難不成還有人可以殺去我玄夏皇朝境內?”
那妖異青年,語氣中有一股霸絕天下得到氣度。
探出的手掌翻卷之間,就將齊人狂困在一小片區域中,難以脫困。
“你是血神候!”
齊人狂眼中的赤紅之色,越發地濃烈,當中更是隱隱透著一種仇恨之光,他手中大稷山河劍一橫,石劍上黃色之光,照破天地。
劍芒劃出,不鋒銳也不凌厲,但卻無比的厚重,如億萬里山河壓下,破開了四
周的禁錮。
就連妖異男子探出血掌中的那空間道輪,都受到了撼動。
趁著這個間隙,齊人狂身形一閃,再次往外遁走。
從妖異男子現身,困住齊人狂,再到齊人狂借助大稷山河劍,破開束縛,再次遁逃,僅僅只是一瞬間之間,但是兩者展現的大道玄妙,卻是前所未有深邃難明。
“哼!本候來了,你還想走?把大稷山河劍,還有你的命留下吧?!?
那妖異男子一步從那虛空漩渦中踏出,形體虛實相間,又好似和正片天地,融匯一體。
他雙手一撐,各種星羅棋布的景象,在掌心一閃而過,已經遁逃到了遠處的齊人狂,竟然直接被他拉扯回了原地。
齊人狂想要動用大稷山河劍,但這次血神候早有準備,一道手印壓下,卻是斬斷了齊人狂和那大稷山河劍之間的聯系,讓其無法借力。
兩者之間,實力相差實在太大了,一個是無極金丹境界,而另一個卻是領悟了萬相之秘的萬相境的蓋世強者。
血神候伸手再次一招,大稷山河劍,就被一股無邊偉力裹挾住,射到其手中。
“不能讓大稷山河劍落入他的手中,拼了!”
山河劍派中的那些強者,見到這一幕,當即瘋狂了起來,眼中閃過癲狂之色。
宗主杜白,更是發出一陣驚天的長嘯,身上升起一股慘烈的氣勢。
“血神候,今日你滅我山河劍派,更是以天地法相親至,老朽今天拼盡一切,也要讓你等用留在此?!倍虐椎穆曇?,說不出的冷冽。
他手中也捏出了一個印訣,眼神有些悲壯,仰天嘶吼道:“今山河劍派,到了毀宗滅派之日,后代傳人杜白,請先賢一同抗敵!”
“魚死網破,拼盡一起!”
其他幾位山河劍派的金丹高手,也都齊齊喝道。
隨著他們的聲音落下,山河劍派山門所在,劇烈地震動,一座座山峰,自我瓦解分崩,更有一股股強大無比的氣機,從地底升起。
這些氣機中,帶著濃濃的死寂之氣,有的更是有種腐朽的氣息,讓人心生不安。
血神候收取了大稷山河劍后,本來正要順手捏死那齊人狂,但感應到這些氣機之后,也不由猛皺了一下眉頭,目光掃視了過去。
“砰砰砰……”
只見大地一處處地炸開,好似打開了通往九幽的路口,一座座劍冢從地底沖出。
每座劍冢之內,分別葬有一口劍,和一具枯骨。
這是山河劍派歷代無極金丹修者,身劍同葬之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