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剛剛顧陽自言自語的話,尚曉不以為意,她從不以為自己是天才,她能夠獲得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拼盡全力得來的。
“不,很正常。”顧陽決定放棄與尚曉討論晉級太快的問題,抬步往機場大廳出口方向走,邊走邊道:“我回國的消息在羅國是封鎖了的,你通知天少和陳老了嗎?”
“通知了。”尚曉點頭應(yīng)道:“他們已經(jīng)安排了接風(fēng)的酒店,在京都大酒店,只不過時間還需要我們這一方來確定。”
顧陽上車的腳一頓,略一思忖,就道:“好,直接去京都大酒店。”
“不先去見夫人嗎?”尚曉腳步一滯,她知道,顧陽回國,第一個得知消息的并不是她,而是趙若曦,早先趙若曦還尋問過她有沒有安排人前來接機,在得到肯定的回復(fù)后,才沒有派人來接。因為顧氏集團給燕商帶來的影響,再加上趙若曦與顧陽的特殊關(guān)系,趙家直接將趙若曦請回燕京主持大局。
現(xiàn)在趙若曦還在趕往燕京的途中,按行程來算,還有半個小時也要抵達燕京。
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尚曉才沒有向天少陳老等人通知顧陽參加接風(fēng)宴的具體時間,畢竟這趟羅國之行,顧陽與趙若曦許久未見,尚曉以為,在參加接風(fēng)宴之前,顧陽會先見一見他的妻子。
顧陽朝尚曉看去,不明所以的問道:“還有事?”
“趙小姐的班次是半個小時之后,據(jù)報沒有延機,陽哥你不在這里等她嗎?”尚曉提醒一聲。
顧陽擺擺手,“趙家在燕京根基不深,勉強拉若曦下水對她的發(fā)展有害無利,倒不如現(xiàn)在給趙家一個信號,讓他們早早收手,不要想著利用我們之間的姻親關(guān)系上位,與其靠若曦,還不如直接把趙家賣給我。”
顧陽很想見趙若曦一面,他很想她,可他更想讓趙若曦以后的生活更加安全順遂些。
他知道趙若曦的喜好,她愛好經(jīng)商,卻不喜歡耍手段,可家族有命,她想必也要顧全家族的臉面,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做這個無情的人。
本以為回國之后,可以和趙若曦好好相處,好好談?wù)勎磥淼囊?guī)劃,趙家眼紅顧氏集團的成長勢力橫插一腳,就令他失去了與趙若曦盡早見面的機會。
顧陽邁進房車里,尚曉緊隨其后,拉上門,顧陽才低聲對著尚曉問道:“依我們現(xiàn)在的能力,買下趙家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可行嗎?”
尚曉一愣,隨即了然笑道:“現(xiàn)在還不太可能,不過再等一個月,等到羅國的訂單完成三分之一后,就能夠完成你想要做的事。”
“那好,這件事就交給你了。”顧陽在財務(wù)上面并不嚴謹,他十分信任尚曉,既然尚曉能夠安排好這件事,他自然就放心地交給尚曉來處理。
尚曉沒料到事關(guān)趙若曦,顧陽還是這么放心的將這件事的裁決權(quán)完成交由自己,心里一暖,微笑著說道:“趙家想打什么算盤,明眼人都清楚,你不必為這件事煩心,相信趙小姐也不會讓趙家來困擾你。不過趙家想要借羅國的訂單這個東風(fēng)給自己帶來些許的利益,我覺得不是不可以,畢竟在顧氏集團困難時期,趙家沒有落井下石,這已經(jīng)很好了。”
當然,沒有落井下石,也沒有雪中送炭,作為姻親趙家,沒有功也沒有過,事后還想著來打秋風(fēng)占便宜,僅憑這一點,顧陽沖冠一怒并購趙家,也是情有可原。
只能說,趙若曦早年就將自己的私產(chǎn)與趙家財產(chǎn)分開處理,這一點,可謂是有先見之明,不然顧陽也很難處理這件事。
尚曉心里默默為趙家那些想打秋風(fēng)的姻親們點了根蠟,希望一個月后趙氏集團換主人時,他們不要哭昏在廁所里,為自己當初的決定后悔不已才好。
從京都機場到京都大酒店,半個小時的車程里,顧陽在尚曉口中得知了顧氏集團這兩天內(nèi)發(fā)生的所有情況,包括陳家的具體情況。當聽完尚曉的匯報后,顧陽也告訴尚曉艾薇兒蘇雅等人的動向,聽到顧陽說艾薇兒和蘇雅結(jié)伴赴蜀前往地淵解救龍族,尚曉一時間沉吟起來。
“怎么了?”顧陽還以為尚曉沒有關(guān)注地淵的情況,可看尚曉這副心事重重的表情,顯然尚曉在他透露消息之前,就已經(jīng)了解到了地淵的情況。
“這件事有麻煩。”尚曉苦笑不已,“不知道是不是湊巧,還是我們點太背,顧氏集團最近在巴蜀拿下一個旅游景點的開發(fā)項目,就離地淵的地方不遠,當時山脈震動,還讓開發(fā)的員工受了重傷,現(xiàn)在那一帶外圍都是南方聯(lián)盟的盟員們在守著,從昨天開始,就傳來情報,說有許多人在外圍偵察,我還不知道是因為什么,沒想到,囚困龍族的地淵之城,原來是在華國腹地,我還以為是在羅國,或者是邊境的地方,根本就沒有往那方向想,也就沒有向你告知情況。”
顧陽了然地點頭應(yīng)道:“關(guān)于地淵的具體位置在哪,我也是今天才剛剛知道,維赫里早先故布疑陣,讓人誤會地淵在他控制的區(qū)域,可整個龍族,能被他施計囚困已是難如登天,又怎么可能將屬于華國的龍族偷偷轉(zhuǎn)移到羅國去。”
尚曉聞言面色鄭重起來,詢問道:“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這座山脈并不屬于顧氏集團,可眼下是在顧氏集團開發(fā)項目中,因為事情鬧得有些大,距離出事地點最近的狼刃已經(jīng)帶人前去處理了。”
這和顧陽想讓狼刃等人遠離地淵一事的想法背道而馳,尚曉暗恨自己想法太簡單,竟然沒能聯(lián)想到地淵一事,更因為南方聯(lián)盟在巴蜀勢重,沒有憂患意識,覺得狼刃等人處理這件事自然是手到擒來。
可聽顧陽這么一說,她就知道,狼刃等人前去處理這件事,很可能是送羊入虎口。
要知道,那些在外圍偵察的人之所以會被普通人發(fā)現(xiàn),不是他們技術(shù)不好的問題,而是他們根本有恃無恐,蘇伊公爵有權(quán)有勢的人派獨女蘇雅前來,都要數(shù)十人的暗衛(wèi)保護,可見那些為龍族而來的修武者們,境界會有多么高強。
至少,都得是武尊級別的人,才敢獨自闖進地淵。
而狼刃這些經(jīng)過特殊訓(xùn)練,才剛剛摸到武士境界邊緣的普通修武者,在這些高手面前,聯(lián)手對敵,在對方手下怕也走不過一招。
尚曉握緊拳頭,狠狠地砸在精鋼煅煉的桌幾上,“嘭”的一聲,精鋼桌幾砸下去一個拳印,尚曉白皙的手指上也通紅一片。
“別懊惱了,”顧陽急忙捉住尚曉還想繼續(xù)砸坑的手,皺著眉頭喝道:“這件事錯不在你,你我又不是大羅神仙,能夠無所不知,狼刃現(xiàn)在還沒來消息,證明他們還沒有與那些偵察的人交手,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只要狼刃不主動出擊,相信那些境界高強的修武者,是不會與武士級別的修武者交手的。”
這是修武界不成文的規(guī)矩,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很少人會濫殺無辜,以免晉級時因嗜殺產(chǎn)生心魔,導(dǎo)致自己被心魔反噬。
尚曉精神一振,不用顧陽再勸解開導(dǎo),就松開拳頭,掏出手機,給狼刃撥去電話。
尚曉心里暗暗祈禱著狼刃千萬不要拒接,幸好她運氣不錯,狼刃這會兒沒干什么隱秘的事務(wù),響鈴半分鐘后,手機接通了。
“喂,尚大總管,又有什么事啊?”狼刃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任誰的假期被安排到山溝溝里來中蹲守喂蚊子,尤其是蹲守半天,一個前來偵察的探子都沒有捉到時,他的心情也不會多愉快。
尚曉當聽不出狼刃語氣里的不滿,只說了一句話,狼刃就精神了。
“隊長回京了,他就在我旁邊,他有事要通知你。”尚曉說完,就將手機遞給顧陽。
比起自己,顧陽的命令狼刃絕對會無條件服從。
顧陽不等狼刃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再問好,直接命令道:“把隊員全部撤出來,你們現(xiàn)在守的那座山脈里被囚禁著龍族,你們現(xiàn)在追蹤的人,至少都是武師級別的修武者,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別急著送死。”
“啥?”狼刃被突如其來的一記猛料炸得回不過神來。
顧陽再次將自己的命令重復(fù)一遍,最后嚴肅的命令道:“將所有不相干的人全部從山脈中撤出來,地淵之城究竟范圍多廣我不知道,但至少不會牽連整座山脈,你們抓緊時間將山中的居民帶到安全的地方,至于那些國內(nèi)外蹲守在山脈外的勢力,一個都不要理會,想必他們在得知你們的動作之后,也不會阻礙你們。”
“好好!”狼刃是個熱血青年,羅國一行讓他莽撞的性情有些扭轉(zhuǎn),在聽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之后,他自然不會再讓自己人拿雞蛋去碰石頭。
更何況,比起覬覦龍族的靈器,他覺得保護山民的人身安全更重要。
在得到狼刃堅決完成任務(wù)的保證后,掛斷電話,車子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得停在了京都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一打開車門,撲面而來的一股熱流,讓顧陽瞇了瞇眼,可盡管如此,他還是沒能從聚光的雙眼里,倒映出面前青年的真切面容。
“嗨,你就是顧陽?”天少自來熟的伸出手,越過顧陽,一把將剛剛下車的尚曉拉到自己懷里,“聽曉曉說你能力不凡,果然是真人不露相,看表面,也就是個平凡的青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