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往后一閃，她還從來沒見過這么愣頭青的貨。
“你鬼鬼祟祟的藏這做什么？”
“我是今年第一，他們獎勵我進殤經淵。”
“殤經淵！你是不是傻啊，這里是殤魂淵。”
莫寒撓撓頭，道：“我說我摸石碑都沒反應呢。”
女子搖搖頭，道：“天道院已經墮落到這種地步了，堂堂副院主參與欺騙一個新入院的弟子，哈哈，看來天道院離覆滅也不遠了。”
“呃……前輩不是天道院的人？”
“誰說我是天道院的人？”
女子反問，莫寒啞口無言。
“那我還能出去嗎？”
“能吧。”
女子語氣不定。
“說說你得罪了什么人被騙進來的。”
莫寒把他來洛河城得罪了三大世家的事如實說了一遍，并沒有加東西，他感覺這女子有辨別真假話的能力，所以有一說一。
女子聽了眼睛瞇成一條縫：“萬家，又是萬家，千年了。”
她的手攥拳，骨節“咔咔”直響。
“難道前輩也是被萬家所害？”
“你看我是妖鬼嗎？”
莫寒通過妖眼術真沒看到她身上有妖氣。
“不像。”
“走吧，帶你去見一個人。”
莫寒心道：“這位就夠變態的了，難道還有比這位更厲害的存在？”
“系統啊，快點上線，不然我活不過今天。”
女子拉著莫寒，在黑暗中如飛一般，劃破濃稠的黑暗，來到一座宮殿中。
說是一間，實際上就剩下半間了。
一個白衣女子躺在高臺上的大椅上，一只手支著頭，向下望了一眼，道：“有人來了？”
“回主人，是個天道院的弟子，剛入院就被騙到了這里。”
“有趣。”
白衣女子聲音慵懶。
“好久沒看到活人了，來，過來讓我看看。”
莫寒邊往臺上走，邊觀察她，她身上和剛才的女子一樣，沒有絲毫妖氣。
“你叫什么？”
白衣女子打量了他一陣問道。
“莫寒。”
白衣女子的雙眼像能透視一樣，把莫寒里外看了一個通透。
“看到殿上的牌匾了嗎？”
“掃了一眼，好像是塊殘匾，我只看到一個衣字。”
“能讓你聯想到什么？”
“我知道帶衣的古人只有一位，就是天衣，被封為豐州之祖。”
莫寒認真看著她的臉，和傳說的天衣的畫像有幾分神似。
“難道……你……是？”
莫寒不敢想下去。
“沒錯，你的直覺很靈。”
“那這里就是傳說的天衣殿？”
“對，也不對，天衣死了，而我活著。”
“你是說天衣本就是妖鬼！”
莫寒提高音量。
“那豐州不就是妖鬼的世界，可……現在是人的世界啊！”
“人的世界？哈哈，這是我聽過最有趣的笑話。”
“難道豐州或是九州都是妖鬼的世界？”
“沒那么夸張，九州妖鬼占四州。”
“那豐州現在算人族還是妖族？”
“當然是妖族？”
莫寒腦子有點木，那自己是人還是妖？
“那我們除的妖是什么？”
“是沾染了妖氣，異化的獸類，或靈智極低，無法統馭的家伙。”
“那我們修煉的元氣是什么？”
“呵呵，小家伙問題真多，其實整個世界修煉的基礎都是妖氣，所謂的元氣不過是妖氣的一個分支，還是依靠妖氣產生的。
只不過天然的妖氣太過暴虐，如果直接吸入天然的妖氣，就會變成你口中的妖鬼。
你進來時看到上面的霧氣了嗎？”
莫寒點頭道：“看到了。”
“那就是布下的過濾網，他可以把這里暴虐的妖氣轉化為人能接受的元氣。豐州三院一府，就守著妖源，這也是豐州所有妖修煉的命脈所在。”
莫寒坐到地上，依著大椅，無力地道：“那我是人還是妖？”
“很重要嗎？”
“是啊，很重要嗎？”
莫寒在心里問自己。
“妖和人有什么區別？”
莫寒忽然想到這個問題，自己如果是妖，那和人又有什么區別？
“哼，區別很大，大到足以成為兩類物種。”
“你身上的味道可真香，讓我想起了人的味道。”
天衣伸出手，輕輕劃過他肩膀。
“你就糊涂著吧，哈哈。”
她大笑起來。
“不說拉倒，那能告訴我出去方法嗎？”
“這里出不去，要是能出去，我早就出去了，還用在這破殿里呆著。”
“那剛才她說能出去。”
“如果你能解了通往殤經淵的封印，就能出去。”
“怎么解印？”
“雨兒，給他書，看看他是不是那個天選之人。”
雨兒拿出一頁金紙，莫寒接過來看了一下，上面全是鬼畫符，沒一個字認識，而且整頁紙只有百十來字。
“這就是功法？”
“一字千法，這就是封印術的全部知識，你要是能全部修煉完，就能解開封印。”
“這封印是誰布的？”
“說來好笑，是一位人族大能游歷豐州時，我請來布下此法印，現在連自己都搞不定。”
天衣笑著坐起來，回憶起往事：“當初我在這里建立此殿時，想著能……”
她沉默了一會兒，道：“小子，你是打哪來的？”
“天和城。”
“哦，那個破地方，還沒毀？”
“毀了，幾個月前毀于妖禍。”
“毀吧，毀吧，把整個豐州打爛才好。”
這位的思想很危險。
“豐州不是一個弱州？”
“那怪誰，是他們自己內訌，把一個妖族統領的大州生生打成了一個最弱的州。我在位時，豐州可是這個。”
天衣伸出大拇指。
“這么說我們的功法不如人族？”
“關于妖族功法的來歷有很多傳說，我們精神上更愿意相信是本族大能自創的功法，可理智上來說，它實際上就是源于人族。”
“那我們和人族是敵對關系？”
“很久了，想來改變也不大，打打和和，豐州和人族不接壤，在妖族腹地，本是可以發展起來的，可惜后輩不成器，現在的后輩連自己是人族還是妖族都分不清。”
“有沒有一種可能，在前輩被關起來后，人族攻下了豐州。”
“哼，那他們早就解開這里的封印，殺掉我了。”
“既然人族那么強大，為什么不統一九州？”
“上古時期，天帝劃下九州，人五妖四，誰都不敢打破這條。”
“還有一個傳說，給你這小家伙講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