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忒修斯之船，大航海時代的開啟！

如何去定義一個人是否還活著？

有人說是記憶，有人說三我中的本我

但對于這種涉及到哲學思辨領域的問題，陳馥無法去為龍逍遙解決問題。

有人說，人的一生要死三次。

其一是生理死亡，其二是親人對其記憶的死亡，其三是對于這個世界的痕跡被湮滅。

“穆老，聽過一個故事嘛？”

打發掉龍逍遙，心情沉重的陳馥帶著穆恩在短時間回了一次星斗城，此刻他們正處在一片蘊含恐怖生命力的湖水之中，陳馥看著位于湖底的一枚鳳凰蛋，眼神復雜，對著跟在自己身邊的穆恩說道：

“有一艘名叫忒修斯的木船，人們將忒修斯之船上破損的木板用新的木板替換，久而久之，這艘忒修斯之船身上的零件全都被替換了一遍，這個時候，這艘船還是忒修斯之船嗎？”

“.我認為這艘船還是忒修斯之船。”

穆恩明白陳馥問話的意思，他看了一眼生命之湖湖底的鳳凰蛋，向陳馥表達了自己的肯定。

雖然忒修斯之船的零件一直在更換，但是如果將忒修斯之船看作是一個意識整體，那么不斷補充的零件最終還是會被整體意志所“污染”，最終不斷形成一個新的個體。

“那么用這艘忒修斯之船拆下的舊零件重新組裝一艘船，那么這艘新出現的船還會是忒修斯之船嗎？”

陳馥穩穩行走在湖底，周圍的生命之水在他向前走動時，會在穆恩的控制下自動避開。

“.應該也是忒修斯之船。”

穆恩沉默了一下，他在這個時候發現了這個故事好像有坑。

“是啊，那也是忒修斯之船。”

陳馥笑了笑，上前摸摸了半人高的鳳凰蛋，手掌還能感受到一股溫熱。

心想，以目前的能量吸收效率，這枚鳳凰蛋用不了幾年就能夠誕生，開啟異常漫長的養魂啟智階段。

“所以，穆老你覺得兩個忒修斯之船，誰才是忒修斯之船？”

陳馥笑著回頭看了穆恩一眼，這個問題會是解決龍逍遙問題的關鍵，他挺好奇穆恩的回答。

同樣的問題，他以前問過伊萊克斯，研究靈魂，不可避免就會遇到這些。伊萊克斯的答案很不同，因為他是站在殘魂的角度。

“.好像都是，好像都不是那你是怎么看的？”

穆恩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時之間回答不上來，于是他就反問陳馥，希望能在對方口中得知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站在不同角度的人，會有不同的看法。”

在對鳳凰蛋完成常規檢查后，陳馥就從自己的空間魂導器中取出了一個同樣半人高的未知胚胎，然后放置在生命之湖的另一邊。

“伊萊克斯認為每個新生的個體都是獨立的，不能看作是某人某物，就算那東西是一件靠著記憶堆砌而出的，但他依舊是獨立個體。”

“因為我們看問題的角度是需要以一種運動的觀念去看，不能將自己的視角局限于停滯不前的過去。”

“就拿葉夕水的靈魂，她自我焚燒了屬于‘葉夕水’的一切，包括感情，包括經歷，甚至我們都不能用‘葉夕水的靈魂’這個帶有定義的詞去稱呼她。”

“知道為什么嗎？”

這些話只有在與穆恩單獨交流的時候才會說出，因為需要一個緩沖帶，穆恩就很合適去做這個與龍逍遙之間的緩沖帶。

“為什么？”

穆恩看向陳馥，他明白陳馥在說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因為，如果拿葉夕水的記憶去灌輸污染那個純粹的靈魂，那么她就是‘葉夕水’，明白了嗎？”

自帶魂環的武魂鎖陳馥依舊放到龍逍遙那里，其實就是陳馥將選擇的權力交給了龍逍遙。

而陳馥之所以不明說，就是想給龍逍遙留一點顏面，表示他們不知道這個方法，你怎么搞他們不知道。

所以陳馥才會對龍逍遙說：葉夕水是否活著取決于他的心。

“.感覺很懸，逍遙的想法有時候總會出乎意料。”

穆恩想了想，他還是無法預判龍逍遙的選擇。因為上次這家伙那么決絕的去找葉夕水，結果最后關頭又在放海。

“我對結果其實并沒有多少期待，只是給了他一個選擇而已。”

然而陳馥背著穆恩摸了摸被他剛剛安放的“胚胎”，神色并沒有多大變化。

對于龍逍遙這種性情中人，其實是最好猜的。

“.不管他了，我想問問你關于那個忒修斯之船的看法，你剛剛說了伊萊克斯的觀點，但是沒有說你的。”

一想到龍逍遙那家伙的頭像，穆恩就覺得頭疼，索性不去想那些頭疼的事情，于是他將目光聚焦到陳馥手中的那枚“胚胎”。

說是胚胎其實有點不恰當，因為這東西大部分都是魂導金屬，其上還蘊含著濃烈的精神波動。

“其實關于我的觀點，我剛剛就說了。”

陳馥最后看了眼那枚金屬胚胎，上面寫著一串編號：【忒修斯計劃·魂靈狀態·鴻（零號）】。

然后轉身帶著穆恩出去，路上他對穆恩解釋道：“我一直用發展的視角去看這些所謂的忒修斯之船，無論最后發展到何種程度，那么一直在變化著的那艘忒修斯之船身上會記錄著所有后續分離出的忒修斯之船的初始數據。”

“無論他們分離出了多少艘船，這些船加在一起的初始分量會等于一直在發展的那艘忒修斯之船。”

“.如果這些忒修斯之船在各自的發展之中發展出了新東西呢？任何一件很微小的事情，一旦上升到無盡時間那么就會變得非常可怕的”

穆恩覺得自己還是需要去勸一勸陳馥，他發現陳馥的想法更加可怕，因為這人認為個體即是群體，群體亦是個體。

“嗯靈魂的認知是一個相互理解相互污染的過程，就像普通人的靈魂可以記憶奪舍幼體超凡，但永遠無法奪舍真正的強者一樣，你沒有經歷過靈魂融合實驗，不懂這個我能夠理解。

但正像你說的那樣，無盡時間會發展出無盡變量，但是這些無盡變量的進行無限朔源，最后的源頭依舊是我。你也不用和我爭了，伊萊克斯都沒有爭過我，然后生悶氣跑新大陸去玩了。”

“額”

一不小心，穆恩就發現自己好像聽見了一個很罕見的小道消息。

伊萊克斯不開心的一點在于，陳馥的這套對于忒修斯之船的觀點，意味著伊萊克斯處于一種真與假的疊加態，他永遠無法反抗如果還始終活著的主體。除非他能夠用更短的時間去獲得更強的力量，否則很容易被主體進行概念打擊。

“走吧，穆老，去黎明港等等看，看時間，帝天那邊應該快要回來了，到時候還需要你壓一下場子，誰知道深海魔鯨王是怎么想的呢。”

陳馥招呼著穆恩離開，帝天雖然是和伊萊克斯等人一起出海了，但是他的任務不一樣，他是去找找上次帝天在深海感知到的另一頭超級魂獸：深海魔鯨王。

“嗯，好，那我們走。”

穆恩點點頭，然后衣袍一卷，直接帶著陳馥離開了生命之湖。

天魂帝國，泊迪恩學院。

此刻強者云集，幾乎天魂，斗靈，以及星羅三國的勢力代表人員全都到齊了這里，全都在一座新修的學術大廳內，看著下方的兩個年輕人，大家彼此大眼瞪小眼，表情呆滯，不知道說什么。

直到坐在首位的一位英姿颯爽的老者，他穿著一件非常感覺整潔的秀有泊迪恩學院校徽，一棵在齒輪中間被燒掉一半的金色世界樹，然后打斷了各方勢力的詭異沉默。

“咳咳！”

他先是咳嗽兩聲，將所有人的目光都拉到他的身上后，他看了一眼周圍的封號斗羅同僚，多了不少新面孔，內心感嘆了一句封號斗羅快要爛大街了，然后才開口道：

“星斗發現了新大陸這件事，應該不會作假，畢竟他們遠航的人少說也有五千人。”

說完這句話后，這位英姿颯爽的老者將目光轉移到了下方的兩個年輕人身上。

這兩位年輕人正是被金鱗送出星斗的唐雅以及貝貝。

在被送出星斗后，他們二人一時之間想不到去哪里，自然又回到了泊迪恩學院。

然后就是泊迪恩學院高層被他們二人的回歸感到震驚，然而更讓這群人感到震驚的還是唐雅帶回來的消息！

星斗發現新大陸了！

不！他們還往天上發射了能夠一直飛的魂導器！

當然，唐雅與貝貝二人能夠知道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因為他們并沒有權限進入星斗的天道精神網絡，很多消息他們根本沒有知道的渠道。

就比如將伊萊克斯，古月娜，帝天，雪帝等人放到唐雅的面前，她都不能認得出來。她唯一知道的消息就是她能夠用眼睛看見的，就比如達摩克里斯衛星的升空，以及黎明艦出航。

至于其他，抱歉，陳馥是不會讓唐雅知道的。

而唐雅與貝貝之所以能夠完好無損的走出星斗，原因在于星斗對于信息的保護實在太過厲害，導致外界的人都不知道里面在發展什么，以及發展到什么程度。

其他的可以不說，但是發展新大陸這件事，如果一直不公開，那么其余四國根本就不會想著去研究艦船，而四國不研究艦船，那么星斗的艦船技術就沒有相互借鑒的可能，沒有借鑒就會導致技術發展很慢。

至于四國會分割掉星斗在新大陸的利益？

這他們首先得能夠有遠航的艦船才行啊，就以他們原先的那種近海小船，出海就是廁所挑燈。

而且還需要考慮到海魂獸的干擾，星斗的黎明艦敢直接不要護航編隊就裸艦遠航的底氣是它上面的戰力是能夠殺穿整個海洋的。

并且新大陸與斗羅大陸的距離非常遠，尋常封號斗羅都得一個方向持續飛行兩三個月的時間，這還不算回來的時間。

等四國姍姍來遲的時候，星斗都已經站穩跟腳，而且路途那么遠，在海外就算被人間蒸發了，斗羅大陸這邊是否能收到信息都是一個問題。

這些問題玄子等人自然也明白，但是他們現在看見星斗開始往海洋上發展，不眼熱那就太假了。

于是玄子對著各方勢力的代表說道：

“星斗向海外發展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說明在未來一段時間內，星斗不會因為自身的資源限制而來攻打我們。”

經過與各方勢力高層打交道多年，現在的玄子在很多時候也能對一件事物的發展能夠一針見血的指出根源。

陳馥的目的是魂導器下沉，讓所有人都能夠使用魂導器，甚至讓所有人都能夠修煉，但是這些都是需要資源的。

史萊克為什么沒有接受武魂殿為平民覺醒武魂的職責？還不是因為害怕出現太多的魂師會讓原本有限的修煉資源變得更加少嗎？

因而他大力支持發展斗鎧，走超級尖兵路線，就是為了防備星斗隨時可能出現的“資源戰爭”。

但是現在星斗將目光放到了海外，對于斗羅大陸上的人而言無疑是最好的。

但是

“關于海外新大陸的事情，我們也可以去摻手一腳。”

作為能夠依靠斗鎧發揮出極限斗羅實力的玄子無疑是星斗之外的第一人，玄子自然是這些人的主心骨。

但是他的這句話還是遭到了其他人的反駁：

“去參合的前提，我們也得有能夠遠航的船吧？而且還要防備海中的海魂獸，并且就算我們經過重重困難登上了星斗發現的新大陸，我們打得過他們嗎？如果那邊要是遇見超級兇獸，將我們團滅了，如此遙遠的距離，大陸這邊能夠收到消息嗎？”

說話的是一位前幾天才突破的91級封號斗羅，他的封號叫【紅葫】，這段時間突破封號的實在太多，人們對于封號的選擇也來不及多想，大多選擇了與自己武魂相關，且能夠聽得過去的封號。

斗羅大陸上加上各種隱藏的封號斗羅，總數在一百二到一百五徘徊，但是自從陳馥的潘多拉核心開始外流后這一年多的時間里，玄子基本上每個月都能聽見有幾個人突破封號.

不是人修煉快，而是各國的魂斗羅數量非常多，少說也有一兩千當然那是以前的數據，現在的話可能更多了。

潘多拉核心給這些85~89級的魂斗羅開了一個口子，然后這些家伙就飛快升級突破。

覺魂陣圖又讓魂環獲取幾乎零成本，聽說在一些偏遠一點的強大宗門，已經有人開始計劃養幾只護宗魂獸了.

“嗯，你說的對。”

玄子先是點頭肯定了對方的觀點，紅葫斗羅還有六個未來可期的兄弟，他也比較欣賞，所以態度還是比較溫和。

“你這個問題我想過，我們確實無法預料在海外與星斗遇見的后果，因為我們可能都無法接收到信息。”

玄子環顧一圈，然后后看了一眼下方的唐雅與貝貝，他覺得星斗能夠讓這兩人出來，其實就是在傳遞一個信息：爺爺去海外玩了，別來打擾爺爺。

然后玄子就向各方勢力笑道：

“我們可以向其他地方探索啊，星斗不是說大陸是一顆球嗎？他們向東，那我們就向西或者向北向南探索。”

屬于斗羅的大航海時代，即將開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