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能趕我走!嗚嗚嗚!我要留下來照顧二明!我哪兒也不去!”
女孩臉上的眼淚一滴滴的滑落,她無力的癱軟在地,眼神悲傷的的看著在湖面浸泡的巨獸。那巨獸身上的每一處觸目驚心的傷痕,都讓她感到自己內心微微一顫,感覺自己心痛到好像要無法呼吸。
“小舞姐你現在這副模樣,如何能夠留下來照顧二明.?”
湖中的巨蟒在月光下直起身子,目光深沉的看著湖邊那位哭的傷心欲絕的女孩。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天青牛蟒不得不承認,以他們的實力,已經沒有能力去保護這個女孩了。
今天之前,要問什么地方對于小舞而言是最安全的,天青牛蟒會不置可否的回答:星斗大森林!
但是現在,天青牛蟒發現.自己什么都保護不了。
二明他保護不了,小舞他發現自己也保護不了。
“我們遇上了超乎想象的強敵.小舞姐.人類世界更安全.”
沖突是具有暴躁性格的泰坦巨猿招惹出來的,但是在天青牛蟒這里,他卻用了‘我們’二字,堅定的選擇站在自己的弟弟這一方。
雖然只是與那位強大的人類短短接觸片刻,天青牛蟒心中就已經明白,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自己的弟弟泰坦巨猿仗著自己在星斗大森林‘天老三,我老二’的性格,不動腦子,直接就貿然攻擊對方的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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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惹怒對方,直接對其痛下殺手。如果天青牛蟒再去慢一點,念力已經集中到泰坦巨猿半露的大腦附近的陳馥,會毫不猶豫的捏下去。
陳馥能夠平淡看待這個世界的唐三,那么他也能夠對在另一個世界共事過的泰坦巨猿痛下殺手。
因為這個世界的唐三并沒有招惹他,而這個世界的泰坦巨猿卻在自行作死。蛇谷遭受攻擊的一瞬,陳馥是處于防備狀態的,他那時行動的優先級是先從精神層面殺死一切掉進地下暗河中的生物,但是泰坦巨猿卻是在擊破雨幕發現蛇谷之后,第一時間便對陳馥展開了攻擊姿態。那么自然,陳馥行動優先級轉變了,他寧愿自己后面慢慢找,也要先把在自己面前作死的泰坦巨猿給斬殺掉。
作死,是真的會死的。
星斗帝國的泰坦巨猿性格改變很多,因為他被現實教訓的很慘,無論是精神(天夢),還是肉體(穆恩),亦或是心靈(穆恩),都是被折磨過很長一段時間,最終學會了該怎么好好做獸。
天青牛蟒沒有教會的東西,有人會慢慢教的。
“你休想趕我走!嗚嗚嗚!”
女孩哭著跑開了,在湖中巨蟒帶著歉意的目光中。
他不知道那位神秘人類到底是如何一招重創二明的,但是他知道,能夠重創二明,那么也能夠重創他。
所以,小舞待在自己身邊反而是最危險的,人類世界,對于小舞而言才是最安全的。
而且小舞離開之后,他也能夠少一個掛念,可以放開手腳的進行最后一搏,如果對方要來擊殺他們兩頭十萬年魂獸的話。
“嗚嗚嗚嗚嗚嗚.”
小舞一邊抽泣,一邊跑著,跑著跑著,一個不慎直接撲倒在地,手掌一下就在地上擦破了皮。
“嗚嗚嗚嗚嗚嗚.”
她哭的更大聲了,她感到很委屈,感覺自己很沒用,不能保護大明二明他們.甚至,在二明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還只能作為累贅,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
原地抱著自己的雙膝蹲在地上哽咽了許久,小舞突然抬頭看向遠處夜色下的森林,然后目光越來越堅定.
那她所看的那個方向,正是大明二明白天戰斗的地方
蛇谷,夜幕之中,山谷內部的平原上一盞盞散發熒光的魂導器路燈給山谷添加了些許柔美的氣息,雖然在暗處有著無數的毒蛇在其中爬行。
身穿白衣大褂的陳馥坐在半山腰處的平臺上,他的面前擺放著一副茶具,在月光下,獨自燒煮著茶水,好似在等待著什么人。等誰?等張懷民。為什么等?因為懷民亦為寢。
好吧,他不是預先就在這等人了,而是感知到了谷外的氣息,才在這里坐著等待。
山下小平原中的小道不斷亮起一盞盞魂力長燈,由遠及近,由朦及清燈光的每一次亮起,周圍的蛇蟲都會默默褪去,讓出路來。
燈光從山谷下方,一直蔓延到山下,然后一點點的向上延伸,最終到達陳馥的面前。
“陳馥冕下可會掐算?早早算到我等前來?”
帶著斗笠面紗,身披黑色披風的靚麗少女雖然不露身形容貌,但那輕靈悅耳的聲音,卻已經給人在想象中勾勒出了一幅完美畫卷。
“我還以為伱會以男裝前來。”
陳馥向面前的窈窕少女伸手示坐,至于那位一直跟在少女身后的護衛,早就很識趣的站在遠處燈光的陰影之下,并沒有隨少女一同上前。
“喲?看樣子您知道的還很多?”
少女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然后笑著摘下斗笠,一襲柔順的金發下,是一雙皎潔而明亮的鳳眸。
“解釋一點,我沒有算到你來,我是隔很遠就感知到了你的氣息。”
“天使的氣息,我本來就很熟悉,而你,我更熟悉。”
陳馥倒了一大碗熱騰騰的茶水,推向坐在自己對面的金發少女。
暴雨過后的夜晚,天氣較涼,似乎一碗熱氣騰騰的大碗茶水。
“呵呵~額.抱歉,我失禮了。”
千仞雪突然就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后立即端起茶水,以作遮掩。
由不得她發笑,身在貴族環境的她,第一次用這么大的碗去喝茶呢。
當然,讓她感到好笑的還有,那就是這個陳馥很直白的告訴了她‘自己是感知到你,然后早早坐好,像個傻子一樣大半夜燒茶,等蘇軾。’
陳馥如果不解釋還好,還會給她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但是這一旦解釋,就感覺這人大半夜呆呆的坐在這里,就有點傻。
如果如果她突然半道不來了呢?
那這家伙豈不是等了個寂寞?
“別亂假設,你要是半道不來,你也就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在千仞雪有些驚愕的表情中,陳馥看著她明亮的眼睛,平淡說道。
“啊?你您會讀心?”
千仞雪小嘴微張,好看的臉上寫滿著驚訝。
從來都是天使讀別人的人,今天怎么就被別人讀了?
“不是讀心,我只是用數據的形式,推算了一下你現在在想什么,然后從其中幾種可能性較大的可能中,結合環境,選出一個最符合時間地點與人物心情的結果。”
陳馥頗有耐心的解釋道。
“你以前都沒有。”
“以前實力差,精神力不強,推算不出來。”
“啊?你不是一直都這么強?”
“你見到我的那個時候,是我第二弱的時候。”“第二弱?有這說法嗎?那第一弱呢?”
“意志剛蘇醒那一會兒,剛蘇醒就被那頭狼給吃進肚子里去了,掙扎了好幾天才成功爬出來。”
“啊?”
千仞雪小臉上滿是驚愕,“你就是這樣把那頭狼給殺了的?”
沒想到的是,陳馥卻是理所當然的點頭,道:“是啊,剛蘇醒沒有打過它,就被它給一口吃了。”
“沒打過它?”
“你能指望一個剛剛蘇醒,且還沒有進行修煉的人,那個時候有多強的實力?”
“你那個時候都還沒有修煉???”
千仞雪好像聽見了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噢,是她的世界觀呀個鬼啊!
站在陰影之中的蛇矛斗羅余龍臉皮抽動,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當年偶然遇見陳馥的時候,竟然是陳馥最弱的時候。
不過余龍心中閃過一絲驚懼,哪怕那人是最弱的時候,自己也不見得能夠殺得死對方,畢竟.那可是在巨狼肚子里生活了好幾天,然后又從巨狼肚子里爬出來的狠角色啊!
“那你現在告訴我這些你到底多強啊?”
千仞雪已經覺得自己的修煉速度夠快了,但是和這個陳馥一比,簡直就是廢物。
“嗯”面對這個問題,陳馥微微沉吟了一會兒,就在千仞雪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多冒昧的時候,便聽見陳馥道:
“不是我強,而是你們這個時代的魂師,普遍都很弱。”
千仞雪:“.”
余龍:“.”
千仞雪:“所以.能夠問一下,您到底是誰嗎?”
但是對她有問必答的陳馥在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卻是罕見的笑著回避道:“這個問題,我需要時機成熟了之后才能告訴你。”
“.”千仞雪也察覺到了自己這個問題的唐突,不由神情沉重了下來。
“你可以換個問題問。”陳馥表示,要想‘調休’一樣進行‘調問’。
“.您為什么告訴我這么多?”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千仞雪神色難明,眼神復雜。
“因為每個人都能問我,區別在于我回答還是不回答。”
“嗯”千仞雪心中閃過一絲慶幸,但也有一些失落。
“當然,我會向你回答更多的問題。”
陳馥笑著看向千仞雪,不閃不避的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好似能夠洞察她的內心。
“.”千仞雪與陳馥清澈而干凈的目光交匯,不閃,不避。
“可以問一下,為什么嗎?”
“因為天使能夠洞察人心,而我心光明,無需隱藏。”
“呵呵~”千仞雪看著陳馥那純粹而干凈的眸子,輕笑一聲,然后三對璀璨奪目白金色的武魂羽翼在她身后緩緩綻開,溫暖柔和的圣光在她身后綻放,讓千仞雪的身影在這個黑夜之中充滿著一種神圣之美。
一直不閃不避盯著陳馥黑色眼眸看的千仞雪,發現隨著自己的武魂圣光開始緩緩綻開,陳馥的臉皮微微有些僵硬,這讓她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揚。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這話接的很好,下次請不要再接了。”陳馥搶先一步,打斷了千仞雪后面可能出現的逆天之言。
“呵呵~我可以叫你陳馥嗎?”千仞雪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弧度,默默收起了自己的武魂光翼。
如果說,剛剛的千仞雪在面對陳馥的時候還會有一絲緊張,但是現在,經過這幾句話的接觸,她心中的緊張,以及對陳馥這種神秘強者的忌憚,全都很自然的煙消云散。
“請隨意,我并不在意。”
“當然。”陳馥側頭看向旁邊路燈下在陰影中模擬樹樁的蛇矛斗羅,意義明確道:“諒你也不敢。”
余龍冷汗直流:“.”
好了,原本還敢的,現在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了。
“好啦,別欺負余老了。”心態恢復平和的千仞雪像是與多年未見的朋友說話一般,語氣都柔和了不少。
嗯.不過,千仞雪的童年,是沒有朋友的。
“你好像知道很多東西,說說你能告訴我的吧。”
陳馥卻是搖頭,拒絕道:“我知道的很多東西都是過時的,你需要問你想知道什么,這樣我才能回答你,關于你想知道的內容。”
“你是神嗎?”
“現在還不是,別老問我,知道越多,差距越大,就越不開心。”
千仞雪:“.”
“你是怎么知道我武魂.任務甚至是.未來?”
千仞雪終于開始向陳馥詢問比較正經的問題了。
“你可以理解為,我看過這個世界關于未來的一種可能。”
“未來?可能?”千仞雪驚訝的都睜大了眼睛。
而一旁的余龍卻是突然發現自己聽不見任何聲音了聲音的傳遞需要空氣的震動而陳馥,在這一刻,凝固了空氣。
‘這就是區別對待!’余龍心里罵罵咧咧,然后順著來時的小道,在朦朧的月光中向著山下走去。
他余龍,要做一個有骨氣的封號斗羅!
你不讓我聽?我還不屑聽呢!臟耳朵!我要去河邊洗耳朵!
嘶嘶~嘶嘶~
噗通.
漆黑的夜色之中,一道黑影在月光下緩緩走著走著
然后好似有什么重物墜地的聲音傳來。
“.得虧我剔除了致命性。”
在千仞雪疑惑的目光中,陳馥有些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