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酒吧里,許唯一一邊向下扯著水手服的下擺,一邊訥訥的跟在朱姐的后邊,朱姐一邊扭著水蛇腰一邊做著介紹。
“喏,聽經理說你今天第一天上班,一會兒你就跟著我,只要小心端東西的時候不碰到人就沒什么事情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必須提前跟你說明白了。”
朱姐見她還在糾結裙擺,笑出了聲,“你再扯這裙子也還是這么長,當心扯壞了還得賠錢。”
許唯一沒說話,這是她能找到的唯一的一份工作,可是起先她也只以為服務員是那種白衣黑褲黑馬甲的裝束,哪里想到要穿成這樣?
“既然經理讓我帶你,那我也算得上是你師父了,你算是幸運的,頭天上班就能上三樓。”朱姐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長相倒是清秀,不過跟她相比就顯得太清瘦了。“一會兒收到小費了,你三我七。”
許唯一看著朱姐,愣住了。
“怎么?你不愿意?要知道別人帶徒弟的時候小費可都是給師父呢,我是看你實在太清瘦了,好歹還給了你三成呢。”朱姐以為許唯一不滿分她七成小費,不悅的白了她一眼。
許唯一搖了搖頭,“我只是沒有想到還有小費拿。”
朱姐頓時便笑了,“一看你就是沒來過酒吧,咱們這里可是G市有名的酒吧,當然了一樓都是些平頭百姓,可是三樓和四樓的可都是些有頭有臉的,這些人出手可是相當闊綽。”
許唯一“哦”了一聲,難怪之前朱姐會說她幸運。
“朱姐,六號包廂送酒
水。”對講機里傳來一個聲音,朱姐攏了攏頭發,對許唯一說道:“沒想到你運氣這么好,六號包廂雖然不是咱們這里最高檔,最貴的包間,可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消費起的,一會兒機靈一點兒,小費肯定不少。”
許唯一乖順的點頭,跟在朱姐后邊。
朱姐熟練的取了酒水,許唯一一瞧,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消費得起的!
因為客人點的酒水比較多,朱姐一人拿不了,所以分了幾瓶給許唯一。
“千萬穩著點兒,這些酒若是打破一瓶,你兩個月的薪水都不夠賠的。”
許唯一咋舌,小心翼翼的端著酒,心里卻是非常開心,既然能點這么貴的酒,且一點就這么多瓶,那小費一定不會少!
六號包廂在四樓電梯口,據朱姐說這四樓就六個包廂,一號是最貴的,位于四樓最盡頭。
許唯一一直小心翼翼的拿著酒,可是還是忍不住好奇瞄了一眼一號包廂。
朱姐回頭警告的看了一眼許唯一,許唯一趕緊收回目光,跟著朱姐敲了敲六號包廂的房門。
房門打開的瞬間,許唯一便被里邊的嘈雜聲音以及濃重的煙草味道給震了一下,她低下頭忍著嫌惡走進去,里邊有一人橫了朱姐和許唯一一眼,不悅的說道:“特么的怎么這么慢!”
朱姐陪著笑臉,“王少千萬別動怒,這不是今天才帶了一個新人么!”
王林的目光在許唯一的臉上流連了一下,原本的不悅瞬間消失。
朱姐笑得越發諂媚,捅了許唯一一
下,“還不去給王少賠個不是?”
許唯一一怔,竟然將責任都推到她的身上,還真是個好師父!不過她第一天上班,也只能低下頭走上前,對王林說了句“對不起”。
王林眉頭一攏,沖許唯一吐出一個煙圈,“這么沒誠意?”他瞄了一眼許唯一的工號,“我要投訴!”
朱姐一瞧事情要鬧大,趕緊倒了杯酒塞到許唯一手里,“王少你消消氣,她是新人,不懂咱們這里的規矩。”說完,又碰了下許唯一,低聲說道:“你知不知道這個王少可是東港建筑王京程的公子王林,是你得罪不起的人物,識相的,敬一杯酒這事就算了了。”
許唯一只覺得一股屈辱在胸臆間翻涌,王林戲謔的目光一直在許唯一高聳的胸和筆直的雙腿上游移。
許唯一攥著酒杯的手骨節泛白,就在這時,王林似乎等的耐心全無,砰的一聲,將酒杯摔在地上,起身便要去找經理。
瞬間,包廂里一片寂靜。
朱姐臉色褪的干干凈凈,她大力的拽著許唯一,“你想要害死我嗎?你知不知道一旦被王少這樣的人投訴,不但是你,就是我都要被炒魷魚。”
許唯一臉色鐵青的看著朱姐。
朱姐眼圈一紅,抓著她的胳膊求道:“算我求你,我家里還有個孩子,你知道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多不容易?你行行好,行行好!就當是可憐我的孩子。”
許唯一的心漫上一絲酸澀,她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倒了一杯酒遞給王林,“王少,對不起,請原諒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