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敏銳的覺得或許就是平房的房東強-奸了白可昕,便試探著問了她一些問題,可是白可昕什么都不說。
聽說宋逸也住在這家醫院,并且是在去找許唯一的時候,因為疲勞駕駛而導致的車禍,她冷笑一聲。
“爸媽,我沒有事。”白可昕說完,便準備去看看宋逸。
白父知道最近宋逸因為許唯一,心情糟糕透頂,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腿必須吊著,而且容修之還派了人24小時不離一步的看著,他肯定會去景城。
“可昕,你可不可以放下?”白父已經知道了一切,看著兩個女兒成了仇人,可昕一次次針對許唯一,白父異常傷心。
白可昕表情突然變得有些猙獰,“我放下什么?”
“你明知故問。”白父沉聲呵斥。
白可昕凄然一笑,“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承受這些不該我承受的痛苦,就是因為你們當初生下了白可可!我只是想要找到我曾經失去的一切,你們為什么要勸我放下?”
白父只覺得她現在變得有些極端,“你簡直不可理喻。”
白可昕指著白父,“我知道你們現在雖然人在我這里,可是心早就已經飛到了白可可那里!沒錯,我就是想要白可可痛不欲生,就是不想看著她跟宋逸開開心心,就是不想讓他們的孩子生下來!”
白父額上青筋突跳著,他的手高高揚起,就要落下的時候,赫然想起這五年來,可昕默默承受著的痛苦,手,又無力的放下。
白母一直眼眶紅紅,她哽著聲音說道:“可昕,你為什么就不能放過可可,當年如果不是你,可可怎么會丟了,都多少年了,你為什么還要這樣傷我們的心?”
白可昕的五官因為憤怒扭曲著,咬牙切齒的說道:“因為白可可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上!”
白母難以相信這樣惡毒的話竟然會出自白可昕的口中,她身子晃了晃,幸好被白父給扶住,才沒有摔倒。
“白可昕,你現在簡直讓人發指!”白父目光哀痛的說完,扶著白母離開了病房。
白可昕大笑出聲,隨即宛如發瘋了似的開始摔東西,很快聞訊而來的護士便通知了大夫。
大夫認為她的精神似乎有些問題,打了安定之后,又通知了精神科的同事過來。
白可昕被固定在椅子里,頭上被插上各種儀器,經過各項檢查,大夫不得不遺憾的通知白家父母,白可昕精神上有問題,最好可以隔離一段時間。
白家父母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白母難以置信,大夫解釋,白可昕一直活在壓抑情緒的生活里,而這種壓抑又讓她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報復心理,所以最好可以進行一段時間的心理疏導。
最終,白父含淚同意了讓白可昕從普通病房移到精神科病房。
當鐵門關上時,白父清楚的看到了白可昕眼中的那種恨意。
白母哭倒在白父的懷中,白父拍著她的后背,“五年前沒有將可昕摧毀,相信這一次,可昕也一定會堅強。”
白母眼睫掛著淚珠,重重點頭
。
白父說道:“我現在其實更加擔心可可。”
“我也一直都想要去景城看看可可。”白母說道。
兩人向容修之打聽了一下許唯一在景城的住址后,便準備去景城。
第二日,天空有些陰沉沉的,許唯一看著天空,心里的那種一直被隱藏在心底深處的痛又冒了出來。
已經多少天過去,宋逸竟然一直都沒有來,她嘴角漫上一抹笑,似自嘲,似無奈。
這時,她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許母正在廚房給許唯一做早飯,聽到敲門聲,她匆匆去開院門,當她看到白家父母的時候,手中的鍋鏟掉落在地。
白父知道這樣貿然上門,很是失禮,他俯身撿起地上的鍋鏟,“我們沒有打聲招呼就貿然登門,真的很失禮,可是我們真的很擔心可可。”
許母臉色慘白如紙,她眼底閃過顯而易見的惶恐,“這里沒有可可,你們回去吧。”
她就要關院門,卻被聞聲出來的許父給遏止住。
白父看向許父,“我們可以進去談嗎?”
許母神情激動,“沒有什么可談的,唯一會變成這樣,就是因為白可昕,你們如果是為了唯一好,請不要想著要將她認回去。”
白母神色哀傷,“鳳琴姐,我們只是擔心可可。”
“這里沒有什么可可,還要我說幾遍?”許母語氣不耐。
白母看了一眼白父,“怎么辦?”
白父看向許父,語氣看似商量,卻充滿乞求,“老許,我們還是進去說,行嗎?”
許父點頭,“鳳琴,去沏茶。”
許母不悅的橫了一眼許父,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這樣不負責任的父母,現在倒是想著來認孩子了。”
白母又踉蹌了一下,那一刻,她真的很想說,當年他們也不想丟了可可啊!可她什么話也說不出來,畢竟當年,現在,害了可可的都是可昕。
許父將兩人請進了廳里,許母端著茶杯進來,很不客氣的將茶杯放到桌子上,“實在是沒有什么好茶,湊合著喝吧。”
許父知道許母心里有氣,也知道她一直擔心的是什么,但是唯一畢竟是白家的親生女兒。
白父臉色有些尷尬,“老許,可可,不,是唯一,她現在情況怎么樣?”
許父說道:“雖然身體還虛著,不過精神狀態倒是還好。”
白父從衣兜里取出一張銀行卡,“我們這么多年一直在找可可,真的很感謝你們將她照顧的如此之好,這個是我們的一點兒心意。”
白母又補充說道:“已經二十多年了,我們也不求著可可能夠回到我們的身邊,只要她能夠讓我們愛護著她,為她多做些什么,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許母聽聞此話,懸著的心落下些許,“這么說你們不會將唯一帶走?”
白家父母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說道:“對,我們也知道這么多年,你們對可可的養育之恩已經勝過了一切。”
許母徹底放下了心,“你們今天來這里,白可昕沒有跟著一起來吧?”
白母歉意的看了一眼許母,“真的很抱歉,雖然兩個都是我的女兒,可是不得不承認,我們沒
有教育好可昕。”
許父見氣氛有些尷尬,有意緩解這種氣氛,“你們也別如此自責,誰也不想事情變成這樣。”
白父見時機差不多了,試探著問道:“老許,不知道我們能不能見見可可。”
許父凝眉沉吟了一會兒,“這樣吧,我去問問唯一,如果她不愿意的話,你們也別有什么想法。”
白父點頭,白母則有些急切,想說些什么,卻被白父扯住了衣袖。
許父敲響了許唯一的房間門,在白家父母來的時候,許唯一便已經知道了來的人是誰,她的心一直揪著,很想見見自己的親生父母,可是又不想跟白家扯上任何一點兒關系。
許父見她沒有應聲,推門走了進去。
“唯一?”許父輕喚了她一聲。
許唯一訥訥的抬頭看向許父,“爸,我有些不舒服,想睡一會兒。”
許父知道她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也沒有再多勸什么,只道:“那好,你好好休息。”
許唯一躺下,心緒卻久久難以平靜,就在許父就要走出去的時候,她突然又坐了起來。
許父聞聲,腳步一頓,“唯一,怎么了?”
許唯一深吸了口氣,“既然大老遠的來了,還是見見吧。”
許父眼底閃過一抹笑意,“怎么說也是你的親生父母,你不要考慮我跟你媽媽。”
許唯一點了下頭。
很快,許父便帶著白家父母來到了許唯一的房間。
許母想要留下,卻被許父給拉著離開了。
白家父母與許唯一隔著如此近的距離相互看著,卻是誰都沒有先開口打破平靜。
“你們還好嗎?”良久,許唯一先開了口,只因為她再也無法承受白母那飽含了千言萬語的眼神。
白母聞言,一直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她情緒有些激動的沖到許唯一的面前,雙手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卻又怕自己一個用力,許唯一就會像泡沫一般轉瞬即逝。
許唯一抿唇,“坐吧。”
白父怕白母會嚇到了許唯一,溫聲在她耳畔說了幾句,白母點了下頭,然后拉住許唯一的手,在床邊坐下,“可可。”
她才喚了一聲,便被許唯一截口打斷,“對不起,我只有一個名字,我叫許唯一。”
白母眸子里快速漫上一抹濃重的哀傷之色,她抿了抿唇,良久才壓下心里不斷涌上的澀意,“好,唯一,你怎么這么瘦?”
許唯一彎了彎唇,“我一直如此。”
白母看出來許唯一雖然同意見他們,可是態度卻相當疏離,一顆心如同被什么用力撕扯著,他們才是可可的親生父母啊!
為什么?
就因為這么多年,他們不在可可的身邊?
可即便這么多年,他們也從沒有停止過找尋他們的可可,從來沒有停止過對可可的思念!
為什么要如此態度疏離?
白父嘆息一聲,用力握住白母的肩膀,沉聲說道:“唯一,我代表可昕跟你道歉,不管怎么說,這次是她做的太過分。”
許唯一面色平靜,抬眸看向白父,“一人作事一人當,不需要你們代她道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