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再戰。
過了不久,當所有人集中在戰場上之后,都被血腥場面所震撼,突然他們被一道響亮的聲音所吸引,不由自主的向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發出聲音的正是騎在馬上的阿爾提。
“我阿媽曾經告訴我,一個男人對于自己命運不敢反抗,那么他就是一個懦夫,無能的廢物,在我看來,你們這些人都是廢物,懦夫。”阿爾提坐在馬上,向眾人說道,一字一句都帶著諷刺,看向眾人的眼神都帶著輕蔑,這些都是阿爾提刻意做的,目的正是激起這些人的脾氣。
“這個是顏格骨的頭顱,是顏哈密的兒子,不瞞你們說他是我殺的,而這些士兵都是我親兵們所殺,你們有兩個選擇。”
一,殺了我,帶著我的頭顱,去向顏哈密卑躬屈膝,求賞,求饒,當然,前提是,你們這些烏合之眾可以戰勝我手下的精銳士兵”。
二,隨著我離去,養精蓄銳,等到時機成熟,向我們共同的敵人發起進攻,為了你們所需要的,榮譽,財富。將顏哈密的勢力徹徹底底的擊潰。”阿爾舉起手中顏格骨的頭顱,吼道。
一番話,原本沉默的庫吉特族人們,開始交頭接耳,不久,或許是因為阿爾提的一番話,又或許是因為感覺自己無法對抗阿爾提手下的精銳親衛,眾人表示愿意,追隨可汗。
阿爾提前面說這么多,并沒有抱著一番話就可以讓眾人忠心耿耿的追隨自己,只想在威逼利誘之下,讓眾人跟自己走,這些人可都是他的基底,只要眾人跟隨自己,在不久的將來,阿爾提有信心,讓眾人對自己忠誠,為自己效力。
“好,現在你們就是我阿爾提的部眾,清理好戰場后,休息一晚,明天出發。
”阿爾提沒有說去哪里,而部眾們重獲新生,自然不敢對阿爾提的決策表示半分的反對,紛紛回到自己的帳篷休息去了。
“木赤,”阿爾提呼來正在安排人清理戰場,而阿爾提皺了皺眉頭,心道自己可以信任又有能力的人,現在除了木赤竟然再沒有別人,不得不讓阿爾提優心人才太少。
“可汗,有什么吩咐?”木赤放下手中的活,趕到阿爾提身邊,一臉疑惑。
“這些小事就讓別人去做,現在我讓你去做一件事,是這樣的....”阿爾提吩咐一番。
“可汗,哪里可是詛咒之地,這件事,您是不是再考慮一下,”聽見阿爾提的話,木赤面露難色。
“我自然有我的考慮,你只管去辦就是,”看到木赤推三阻四,阿爾提下了死命令。
雖然不理解阿爾提的選擇,但是忠心耿耿的木赤除了執行命令,并沒有其他反應,借著月光,連夜,木赤帶著50個親衛,騎馬離去,然而他們干什么去了,除了阿爾提本人,并沒有別人知道。
深夜,馬頭琴悠長的琴聲傳過來,洗滌著眾人的心,原本迷茫的眾人,陶醉在馬頭琴彈奏出來的天籟之音中,無法自拔。
第二天,原本血跡斑斑的戰場,結果清理后,除了還是濃郁的血腥味之外,已看不見那如同修羅場的情景。
阿爾提早早就從王帳中爬起來,神色中帶著少許興奮,雖然無數次想象自己脫離顏哈密控制后的生活,但是他還是忽略了自由給他帶來的喜悅,畢竟他還是一個16歲的少年。
“可汗,不好了,”一名被阿爾提安排為巡游兵的親衛,騎著馬急急忙忙的向阿爾提報告道。
“什么事這么急急忙忙的?”阿爾提皺著眉頭,本來愉悅的心情,也被急急忙忙趕來的親衛給掃的一干二凈。
“可汗,有數百騎兵正在向我們這里趕過來,已經距離不到20里了,片刻就會趕到這里,”果然士兵報告了一個讓阿爾提,心中一驚的消息。
“是顏哈密?”阿爾提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顏哈密,然而仔細一想,就像那些逃跑的人要回去向顏哈密報告,這一去一回,已經是數天后,自然不可能是顏哈密,果然親衛下面一句話,讓阿爾提徹徹底底的打消了對顏哈密派兵的懷疑。
“是韃靼人,數量應該在三百人左右,沒有弓箭手,只有槍騎兵”親衛報告道。
“韃靼人?而且沒有弓箭手?我不去找他們麻煩,他們既然敢來找我麻煩,正好,看我缺馬,他們就給我送馬來了,通知所有人,有馬的上馬,沒馬的準備好長矛,讓我們來迎接屬于我的部族第一次戰斗,”一聽來人不是顏哈密,阿爾提馬上放下心,隨后下命令,讓眾人準備戰斗。
“韃靼人來了,準備戰斗,韃靼人來了,準備戰斗力....命令迅速的下達給了所有人,青年的部眾都上了戰馬,其他的人人手一支長矛,嚴陣以待,等等將要來到的戰斗。
對于強大的顏哈密部落,現在屬于阿爾提的部眾,不敢反抗,然而團結的草原人,素來擁有一致對外的心理,對于韃靼人,他們可是沒有絲毫的恐懼。
很快,近千人集中在一起,人員素質參差不齊,沒有絲毫陣形可言,但是人數占巨大優勢,阿爾提絲毫無懼,由五十精銳親衛加上兩百左右青壯部眾組成的騎兵隊打先鋒,六百左右長矛兵跟隨其后,阿爾提則是在隊伍后面觀陣,這自然是親衛們的要求,如果阿爾提不在后方,他們自然不敢在前面酣暢淋漓的廝殺。
太陽漸漸爬上半空,剛剛天亮的草原還是一片大霧,轟隆隆,由于大霧的原因,只聽見馬蹄聲,并沒有看到人...很快,20里的路程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對于騎著草原馬的韃靼人來說,只是一瞬間,大軍壓境,韃靼人灰衣灰甲,如同一股灰色洪流,涌向阿爾提以及他的部眾。
兩軍相距300米左右,阿爾提揮出象征著王權的戰錘,騎兵隊開始緩緩前行,開始加速,手中的長矛,也被提了起來。
韃靼人三百騎兵的首領,由開始聽見斥候說這支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殘的隊伍的興奮,轉變為如今后悔魯莽的進攻阿爾提的部眾,卻是已經來不及后悔,如果現在他們抽身,代價肯定是他無法承擔的,一不做二不休,這名韃靼騎兵首領狠下心,欲一鼓作氣,沖破阿爾提的隊伍。
戰爭一觸即發,噗嗤,隨著前方騎兵的接觸產生的摩擦聲與穿透聲,戰斗打響。
阿爾提看見自己的騎兵還有步兵與韃靼人接觸,并且戰斗,過程沒有多久,但是最早出現傷亡的還是自己這方,讓阿爾提十分緊張,他這些部眾的戰斗力并不看好,別看阿爾提面不改色,這是因為他已經習慣了在其他人面前不表現出自己的想法。
阿爾提這方人數有著絕對的優勢,韃靼人的戰斗力比阿爾提這方強了許多,戰斗成為拉鋸戰,決定戰勝負的契機還沒有出現,你來我往,拼殺著,戰斗才進行了一段時間,天空中開始聚集了一批禿鷲,聞到血腥味的它們,自然不肯離去,時不時在空中發出幾聲如同鬼哭狼嚎的叫聲。
雙方都沒有弓箭手,戰斗只是簡單刀劍拼殺,只有悶著頭砍殺,除了一小部分韃靼精銳騎兵在戰場上環繞幾圈后,選定目標,手持長槍,進行高難度的長槍沖刺外,并沒有多少亮點。
當阿爾提在一群騎兵保護下,觀察著戰場情況并做出一些指揮的動作時,韃靼騎兵首領找到了這場戰爭的興奮點,他發現了一名被數十名長矛兵保護騎在馬上的人,就像眾星捧月,阿爾提成為這場戰爭的焦點。
韃靼騎兵首領帶著還在他指揮下的數十韃靼騎兵將阿爾提部眾組成的包圍圈撕開了個口子,沖向阿爾提所在的位置。
阿爾提自然發現了正在向自己沖擊而來的韃靼首領,阿爾提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他發現了盡快結束這一場戰斗的方法。
“你就是這些烏合之眾的首領,是不是庫吉特汗所有的首領都是你這樣的小毛孩?韃靼人首領高聲譏諷道。”
“話說的太大,就不怕會被狼給叼走嗎?阿爾提反擊道。”
“牙尖嘴利,敢不敢與我一戰?韃靼人首領再沒有說太多,直奔主題。”
“有什么不敢?,”阿爾提的撥開保護他的眾人,搶過一名部眾的長矛,在部眾的驚呼中策馬奔向韃靼首領。
而看見阿爾策馬奔向自己,韃靼首領露出了興奮的表情,他完全沒有當阿爾提是自己的對手,在韃靼首領心中,這樣一個乳臭未干的小毛猴如何是自己的對手,在韃靼首領輕視阿爾提的時候,他的結局就已經被決定了,沒有人會想到阿爾提怎么大的少年會是一個已經經歷很多殘酷戰斗的戰士,說來,阿爾提還要感謝他的叔叔顏哈密。
與殘酷的戰爭不符合的是,阿爾提與韃靼首領,幾乎同時出現了興奮的表情,這是對于戰斗的渴望,也是兩人的賭博。
就在兩人的距離隨著緊湊的馬蹄聲,越來越近,時間與空間在此時仿佛被放慢了一般,在所有人眼中,再也沒有戰斗,有的只是兩人即將接觸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