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戚歲寧聽完了,卻是深信不疑,她一邊摸著冠軍的腦袋,一邊說:“難怪你願意幫我照顧煤球。”
“煤球平時都很乖,照顧他很省心。”祁聿禮頓了頓,眉眼間蘊了些笑意,很認(rèn)真的語調(diào):“之前冠軍總是晚上不睡覺到處跑來跑去,煤球不一樣,早睡早起,作息比我還規(guī)律。”
他很少說俏皮話,帶著點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讓人很輕易的放鬆下來。
戚歲寧忍不住笑得更深切,看著祁聿禮,柔聲道:“總之無論如何,這段時間謝謝你。”
“謝我什麼?”祁聿禮眉眼平淡,看著她,似乎是輕嘆了聲,他說:“歲歲,不用和我說謝謝,無論是哪一件事,都不用。”
戚歲寧摸著冠軍毛茸茸的小腦袋,小貓咪嗲聲嗲氣的蹭她的手背,一臉的萌態(tài)。
她心口軟軟的,平日裡的字斟句酌都少了許多,坦然而溫柔:“那以後,我就不說了。”
祁聿禮很喜歡從戚歲寧的口中聽見‘以後’這個詞,這似乎就印證著無窮無盡的年歲。
是的,他和戚歲寧,會有無窮無盡的年歲。
他們還有一輩子,可以揮霍攜手。
後來的時間,晨光溫?zé)幔笱鬄⒌膹穆涞卮罢者M來,兩人說著話,還真有歲月靜好之感。
直到管家走進來,道:“先生,您外祖父到了。”
戚歲寧擡頭,一直摸著冠軍腦袋的手頓住,不安的看著祁聿禮:“我們的事,要不要瞞著”
只是她還沒說完,祁聿禮就語調(diào)溫和從容的說:“昨天晚上,我已經(jīng)告訴了外祖父,我們訂婚了。”
“你和你的外祖父說,我們訂婚了?”戚歲寧嗓子一噎,聲音陡然變得心虛,“我和你假訂婚,是爲(wèi)了躲避周家的婚事。”
“我知道。”祁聿禮坦然,桃花眼深邃逼人,裡面都是平淡自持的情緒,他說:“歲歲,我知道你是爲(wèi)了逃避周家,我樂意做這個能讓你逃避的人。”
戚歲寧卻覺得,他應(yīng)該是不夠明白。
她抿了抿脣,擡眸,更加直白的注視著祁聿禮。
她的瞳仁乾淨(jìng)清透,沒有躲避,更沒有謊言,她手心握緊,指甲有些嵌入肉中,換來不爲(wèi)人知的疼痛。
她說:“祁聿禮,我對你的感情,沒有到可以說愛你的地步,我不想騙你。”
祁聿禮當(dāng)然知道,戚歲寧不算愛他。
戚歲寧怎麼會愛他呢?
她是這麼的小心翼翼,敏感纖細(xì)。
她這樣的小姑娘,要怎麼才能打開自己的全部內(nèi)心,毫無保留的愛一個人。
必須是這個人揉碎了自己,先毫不保留的愛她。
祁聿禮心甘情願接受這一切,也從不想強人所難。
他勾起脣角,指尖捏住小姑娘有些緊繃的臉,“這麼嚴(yán)肅幹什麼?我懂你不愛我,歲歲,我也不想強求你愛我。”
“那你和外祖父說”戚歲寧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只是眼中分明有不解。
“前段時間的相處,你應(yīng)該也看得出來,我的外祖父是真的很喜歡你,所以我對他撒了這個謊,也不過是想要老人家開心一些。歲寧,如果後來你打算離開了,我會帶著你,去和外祖父解釋這一切,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成全老人家的一些念想。”
戚歲寧想到了和顧書墨相處的點點滴滴,老人家是真的很照顧她,也是真的把她當(dāng)做了自己的孩子般疼愛。
戚歲寧鮮少得到來自家長的愛,心中的感動不言而喻。
她輕易動搖,看著祁聿禮誠懇的眉眼,不安地說:“到時候一定要說清楚。”
“當(dāng)然。”祁聿禮微笑,聲音越發(fā)的輕柔:“歲歲,謝謝你願意幫我哄外祖父開心。”
他說完,動作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
戚歲寧的手是冰涼的,指尖甚至冷得像是冰塊一般。
而祁聿禮不一樣,他的掌心溫?zé)幔瑤е儋N的暖意。
兩人的手相握,他的溫暖毫無保留的傳遞到她的掌心。
戚歲寧愣愣的看著祁聿禮,張口結(jié)舌,“你怎麼突然”
“外公看見我們兩個感情好,會很開心。”祁聿禮說得叫人挑不出半點錯處,他桃花眼勾人的厲害,脣紅齒白的一笑,溫潤如玉,顛倒衆(zhòng)生,“歲歲,你介意的話我可以鬆開。”
戚歲寧聞言,一邊搖著頭,一邊指尖蜷曲,將祁聿禮的手緩緩握緊。
一切都在男人的預(yù)料之中。
他眼中的溫潤雅緻漸濃,卻也有一抹幽沉的暗芒劃過。
顧書墨進來時,就看見兩人十指相扣的模樣。
“你們這小年輕,在家手都不捨得放開?”顧書墨笑瞇瞇的摸摸鬍子,滿意地點點頭,“這樣好,這樣就好,本來祁聿禮這小子和我說你們要訂婚,我還不相信呢,現(xiàn)在我算是信了。”
戚歲寧臉莫名發(fā)紅,低著頭不好意思說話。
而祁聿禮卻是神色如常,微微一笑,道:“歲寧臉皮薄,您別揶揄她。”
“你這話說的!”顧書墨不樂意的瞪了祁聿禮一眼,“我還會欺負(fù)歲寧嗎?我就是把你轟出去,也會對歲寧好的。”
戚歲寧聽著這話,雖然知道是顧書墨的笑談,可還是覺得很詫異。
一旁的冠軍喵喵了兩聲,已經(jīng)給在場的三人確定了家庭地位。
很顯然,哈基米的新主子已經(jīng)是大美女了。
而祁聿禮笑而不語,只是握著戚歲寧的手,指尖摩挲過她的手背,帶著點說不出的溫存繾綣,一點點的撫摸。
三人吃了頓其樂融融的早飯。
顧書墨就是過來看看熱鬧的,現(xiàn)在熱鬧看完了,心也放下了,便主動道:“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你們兩個平時多出去走走,不要一天到晚宅在家裡,最近天氣是挺熱的,但是我聽說堂廳之山不是在下大雪嗎?你們可以去山上堆雪人啊。”
這話算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戚歲寧臉上的笑容僵住,一瞬複雜,乍然聽見這個地名,還是沒有脫敏。
而祁聿禮放下筷子,神態(tài)平靜,自若道:“那個破山有什麼好去的?歲歲要是想避暑,我陪她去冰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