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她可就太神奇了。要知道‘鬼霧’裡的守衛(wèi)們也個個都是通過層層的考驗篩選過來的。若說開始時水晶可以僥倖混過去,後面她是怎麼做到的?他不禁有些好奇了,而且對水晶產(chǎn)生了極大的興趣,眼裡閃過一抹激賞。
“額,開始時沒碰到,但是在我走錯一個院落被一種馬巧克力男抓個正著後,貌似就一直會遇到守衛(wèi)。不過他們都好奇怪,居然看不到我,有的人在看到我以後還會快速走開呢!”說到這裡時,水晶有些沾沾自喜,覺得她的幸運之神又在後期趕回來了,不再像是開始時那般倒黴。
“……”鬼醫(yī)嘴角一抽,有些懵了,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有人在暗中幫助了她嗎?他將馬錢子的葉子湊到鼻端嗅了嗅,沒有摻其他任何有毒的物質(zhì),應該是最原裝的樹葉了。他轉(zhuǎn)過身去取下一片葉子將其放到一個小碗裡,用搗藥勺搗碎後,放入早就準備好的藥物裡。
隨即用一個送藥勺舀起一些來,送入楚軒仁的口中,並托起他的後背,給他灌了一杯水。
須臾,楚軒仁便幽幽轉(zhuǎn)醒。他剛剛撐開眼睛時,口裡便喃喃地喊道:“水晶,快跑,水晶……”
水晶連忙跑上前,伸出手放在他的額頭,發(fā)現(xiàn)他還是在發(fā)燒,但已經(jīng)沒有剛纔那麼燙了。她急切地說道:“軒仁,我在這裡,我們現(xiàn)在暫時安全了!你不要嚇唬我,到底好些了沒有?”
“我很好,水晶,別擔心。”楚軒仁永遠是那樣溫文爾雅地淺笑,只是他此時此刻太虛弱,蒼白的臉上連笑容都那樣的無力。
水晶心中一酸,淚水便滑落了出來。她哽咽地點著頭,對他說道:“好好好,你沒事兒就好。嗚嗚嗚……”他那樣昏迷過去,可把她給嚇死了!
“水晶,你別哭,我會擔心?!背幦市难e有些疼痛,看到水晶這樣嗚咽地哭泣,他很是擔心?!翱瓤取叶颊f了我沒事。”
“我不哭我不哭,你不要著急,免得又咳嗽!”水晶見他又開始咳嗽,立即對他信誓旦旦的說道,還隨便擦了幾把淚水。她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愛哭了?還是真是有些多愁善感了……
大概是楚軒仁一直都十分照顧她,所以她纔會這樣緊張他吧。要是禽獸鷹那個傢伙躺在醫(yī)療牀上,她或許幸災樂禍會說不定呢。
“阿嚏!”此時此刻,正忙碌著到處找水晶和楚軒仁下落的軒轅鷹,忽然沒來由地打了個噴嚏。他摸了摸鼻子,難道是今天穿得太少了?還是夫人在想念他?
可他並不知道,水晶已經(jīng)被趙亭佑挑唆的對他很失望,她甚至以爲那張照片裡的軒轅鷹是真的,墨葵也是真的!
水晶爲自己又莫名其妙地想起軒轅鷹而感到極度的鬱悶,她心口處有些針扎似的疼,該死的禽獸鷹,你是天底下最最最可惡的大混蛋,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忽然,大門口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鬼醫(yī)平時在實驗室裡工作時,最討要有別人打擾,否則有可能把那人直接拉到手術室裡去做**實驗。就連鬼詣都對鬼醫(yī)的這個做法不置以否,或者可以說是他極度縱容鬼醫(yī)的所作所爲,並且親自下令任何人都不得隨便入內(nèi)。
所以,不管誰進來都是要敲門,經(jīng)過鬼醫(yī)的允許後,纔可以進來。否則,真的是後果自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趙亭佑有些煩躁地敲著門框,剛纔他派人過來試探一下,可被鬼醫(yī)隨便幾句話打發(fā)了回去,直說人不在他這裡,便直接關門走了進去。趙亭佑詢問了‘鬼霧’的所有出口,沒有人看到過水晶帶著昏迷不醒的楚軒仁衝出去。而且他也不相信水晶一個人有這樣的能力,所以思慮許久後,還是決定過來看一看。
不過趙亭佑跟鬼醫(yī)的關係並不怎麼樣,鬼醫(yī)似乎很不待見他,總是有事沒事跟他指桑罵槐的說話。趙亭佑心裡也不怎麼待見鬼醫(yī),不就是仗著有幾分醫(yī)術麼?那有什麼了不起的?‘鬼霧’裡的人都得靠武力和能力來佔有一席之位,他鬼醫(yī)陸濘算個什麼?
水晶聽到敲門聲,扶著楚軒仁擔憂地說道:“怎麼辦?肯定是那個趙亭佑來了,他這麼久找不到我們,估計是猜到這裡了!”她的雙手有些顫抖,緊張地看向鬼醫(yī)陸濘。
楚軒仁微微蹙眉,趙亭佑這樣公然將他們給抓來,是要觸怒軒轅鷹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楚軒仁擡頭看向水晶,她應該是軒轅的弱點吧……
陸濘心裡猜測著應該是趙亭佑來了,所以他故意走得慢了一些,慢慢騰騰地踱步到了門口處。打開門的一角,斜倚在門口饒有興致地看向趙亭佑,隨即低下頭檢查著自己白皙又完美地指甲,他伸出手推了推眼鏡,失笑地問道:“喲,這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怎麼?是來這裡當我的**實驗了嗎?”
趙亭佑聞言,也不氣惱,對他直截了當?shù)卣f道:“陸濘,人在你這裡是不是?我要帶回去!”說著,便要往裡面走去。
陸濘雙眼一瞇,像是變戲法似的,手裡出現(xiàn)幾枚小巧的銀針。他睨向趙亭佑,雲(yún)淡風輕地嗤笑道:“還沒有經(jīng)過我的允許,就想冒然進去嗎?留神我手底下的毒都不長眼,可能會有許多喜歡物以類聚的毒物會找上你也說不定哦。”
“噗……咳咳……”水晶知道自己不該在這樣緊張地時刻爆笑出聲,但是她實在忍不住了。原來鬼醫(yī)的名字叫陸濘啊,名字還挺好聽的。陸濘說毒物會物以類聚找上趙亭佑,這不是變相地說趙亭佑十分狠毒呢嗎?
哈哈哈,她幾乎撐不住要再度笑出聲來,卻只能使勁憋著笑意,唯恐陸濘一個神經(jīng)恢復正常,會把她跟楚軒仁給拱手送出去??吹竭@樣性情的陸濘,水晶忽然想到了楚楚那個女孩。她精神正常的時候會很好,但是精神失常時會變得讓人莫名地恐慌。
楚軒仁無奈地輕嘆,大概無論是在什麼時候,水晶都能夠這樣笑點低吧?他比較擔心的是現(xiàn)在他們的安危,所以並不覺得門口的人們說話有什麼好笑的,他關心的是結(jié)果。
“果然在你這裡,你的手真的伸得很長,居然把我擄來的犯人給劫走,要是鬼老大知道的話,會說你逾越了,知不知道?”趙亭佑聽到裡面?zhèn)鱽硭У穆曇簦D時一陣氣惱。這個陸濘,竟然真的挑戰(zhàn)他的耐性。
“那又如何?我喜歡研究這兩個人,一個是病秧子,一個是很好玩的人,偏巧我都看上了,你靠邊兒站吧。”陸濘吊兒郎當?shù)卣f道。他纔不會在乎什麼鬼老大,要不是鬼老大請他進來,他怎麼會身處這樣了無生趣的地方。
當然了,他還是爲了尋找失散多年的……
“咳,所以說,你這樣怒氣衝衝也沒有用,還是趕緊回去吧。”陸濘淡淡地說道。
“不行!我留著那女人有用,你趕緊把她還給我!”趙亭佑不知道陸濘這個神經(jīng)紙的鬼醫(yī)究竟會做出什麼離譜的事情來,至少現(xiàn)在他不能把水晶交給別人。
“我剛纔已經(jīng)說了,你趕緊回去吧。”陸濘有些不耐煩地繼續(xù)說道。見他依舊不肯走,陸濘蹙眉說道,“你不就是怕他們逃走了嗎?在我這裡也跟監(jiān)牢裡沒區(qū)別,你在外面看守著不就是了,真是的?!?
“你!”趙亭佑怒不可遏地指了指他,再高的涵養(yǎng)也被陸濘給氣得倒仰了。他的右肩膀還很痛,沒心情跟陸濘在這裡耗著了。他不怒反笑,冷聲說道,“那好,鬼醫(yī),我們走著瞧。你最好能夠保證他們吃喝拉撒全部在你的實驗室裡面,否則我一定立刻把他們拘禁起來!”
說完,趙亭佑便帶著手下離開了這裡。
陸濘好笑地看著被氣得七竅生煙的趙亭佑,吹了個口哨後便又回過頭來關上門走向水晶他們。水晶見趙亭佑被氣走了,笑得東倒西歪的,直到眼淚都笑出來了,這才止住笑意。她一臉崇拜地看著陸濘,笑瞇瞇地說道:“陸濘,我發(fā)現(xiàn)你好有能耐,估計能把死人說活了!”
“陸濘?誰準許你這樣稱呼我的?”陸濘好笑地睨向她,這個小妮子還真是大膽,不管什麼時候都敢說話,還敢笑出聲來。
“沒誰啊,就我自己這樣認爲的,於是就這麼叫了出來。”水晶理所當然地說道。在她的字典裡,除了錢以外,那就是自由。她喜歡無拘無束地說話,哪怕是在最危險的時候,只要有一點點可以喘息的時刻,她就會覺得很輕鬆,再壓抑的事情也能頃刻忘記。
“唔,我還想讓你叫我一聲師傅,我來教你醫(yī)術和用毒呢。這樣對我直呼其名也太不禮貌了,看來還是以後再說吧?!标憹艉谜韵镜靥裘迹旧蠞M足了他的好奇心和興趣,所以他接下來有一些時間可以跟她相處。
“啥?用毒?拉倒吧,回頭我再把自己給毒死的!”水晶連連搖著頭,扭過頭去看到面色還是有些蒼白的楚軒仁,對陸濘說道,“要不你鑽研鑽研他的病情吧,他的雙腿一沾水受風就疼痛不已,然後可能會一瘸一拐的好一陣子?!?
陸濘微微蹙眉看向水晶,有些不悅地說道:“怎麼?你這是不樂意做我徒弟嗎?有多少人都爭搶著要認我做師傅,但是我沒那個興趣?!?
“啊……那您老可以放低些姿態(tài),這樣就有許多人再度前來求你收他們爲徒了?!彼вX得這人真的有些毛病,她不想學他的醫(yī)術和用毒之術,他還不高興。別人想學吧,他還不願意教。這是什麼邏輯思維?她可搞不懂。
陸濘的眉頭月皺越緊,雙眸微微瞇起,端詳著水晶一臉‘我沒興趣’的表情,他的臉色也漸漸下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