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既已成定局,那便順其自然,等待劫數的到來吧!”凌若塵曾對她說的一句話迴旋在靈綃素的腦海裡久久不散,靈綃素不禁後悔到了至極,可以噴出火來的一雙眼直勾勾的瞪著淳郡主,恨不得一掌把她拍死。
淳郡主眼中盡是戲謔,不等靈綃素出掌,淳郡主就給她一記諷刺的白眼,好像看白癡的目光看著她,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啊!
靈綃素怒火直噴大腦,握緊粉拳只待出招,凌若塵怎會看不出其中的火藥味,只可惜他有心無力,便只好旁若無睹。
白九夜別有興致的看了一眼悠哉悠哉的淳郡主,又掃了一眼身旁正在吃飛醋的靈綃素,便道:“冥痕殿下就在附近,我們快走吧!以他的法力就是十個九夜,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剛說完,就不管不顧的牽起靈綃素的手,靈綃素乍起的毛被他冰涼柔嫩的手一碰,不禁深深體味了一把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她看向九夜妖魅的容顏,他眼間的冷冽早已被調侃逗趣所遮掩,靈綃素心頭的無名火莫名的被撲滅。
靈綃素就這樣任由的被白九夜牽著,從凌若塵、淳郡主二人面前消失,提到冥痕殿下之時,淳郡主的眼皮跳了一跳,眼中難掩恐懼,便低聲對凌若塵道:“若塵哥哥,冥痕是個有通天入地本領的異人,我們快離開這裡吧!”
她說著,眼中跳躍出點點深粉色的光直入凌若塵的眼底,凌若塵不禁不聽使喚的點了點頭,與淳郡主並肩而行。
靈綃素與白九夜走在夜市,靈綃素身旁雖有白九夜這麼一個比女人還要美的俊男,但不乏看到眼睛疼而頻繁的想起剛剛極其惱火的事情,她的一雙眸子都被悲傷包圍。
“素素,你覺得我美嗎?”白九夜陰柔冰冷的聲音在靈綃素的身旁響起,靈綃素自覺頭皮發麻,不禁蹙眉,瞪了他一眼。明眼人都知道他美,還多此一舉問她幹嘛?都是他給自己出的那個餿主意,說什麼與他假作相好,若凌若塵不準就說明他對她有情,屆時她與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誰都不用在心裡憋著了。
白九夜一愣,隨即展開笑顏,又道:“再問你話呢!不回答的話,我就……”九夜眼中閃過一絲調侃,他掃視著靈綃素的腰肢,一雙狐貍眼裡滿是算計和戲謔,靈綃素被他看得後背直出冷汗。
“美。”屆時,靈綃素放眼看去,巧就巧在淳郡主與凌若塵並肩而走的這一幕正走
入靈綃素的眼底,九夜順著靈綃素的眼看去,那二人好似有說有笑,實則不過一個障眼法而已,他不禁皺眉,這種障眼法竟然可以瞞過靈綃素嗎?
“素素?素素?!”九夜連連喊了九夜兩聲,靈綃素纔回過神來,此時他們倆與他們倆已經相對而立,靈綃素咬了咬脣,眼中閃過堅毅的目光,轉身踮起腳小嘴就親在白九夜邪魅的薄脣上。
白九夜身體不禁一僵,眼底盡是冷冽的寒意,他白九夜何時被人調戲過?靈綃素一雙美眸自是將白九夜眼中的冽寒一覽無餘,可惜她終是不甘,不甘就此與凌若塵錯過,不甘凌若塵對自己的愛這麼放縱。
凌若塵迷茫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意,那抹痛意隨即又消失不見,淳郡主則是猶如看戲一般看著面前的這一幕美景。一個是六界傾城絕倫的男子,一個是千萬年難得一見的女子,真是登對!
直到二人旁若無睹的從他們二人身旁經過,靈綃素失魂般的從九夜身前退後兩步,看著那抹白色身影,嘴角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心中一痛,她渴望的希望凌若塵哪怕回頭看自己一眼也好,一眼也好……
終於,那抹雪白的背影消失在靈綃素的眼底,她頹廢的後退兩步,小腿一軟,就跌坐在路上,人來人往的百姓無不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白九夜本是一身冷寒,當他看到面前這個癡傻女子頹然的跌坐在地上,不禁生出惻隱之心,或是‘惺惺相惜’。
從始到終,尚未結局,她也未走出夢境,也未服過輸,她心有不甘,怎會輕易走出夢境?他心中生痛,卻痛的飄渺虛幻,但那不倫之愛卻是真實的,慾望薰心,自然也走不出他們的夢境。
他和她再次相遇是在一個破宅子裡,二人幾日以來皆是心有旁騖,但都是一路向北,誰都沒有使用法術,且同樣是步行,一先一後,竟然都走到了一個無人區域,夜晚鬼魅甚多,二人都不願叨擾鬼魅,便先後入了這憑空出現的破宅子裡,他和她當真是心有靈犀。
而二人身旁都一個人伴隨其身邊,自是淳郡主和白九夜,一個心有私慾圖謀凌若塵的無上法術;一個心有惻隱欲逗趣靈綃素,想盡一切方法讓她開心。
靈綃素和白九夜正在路上,已近黃昏,夕陽似血般妖冶,白九夜異如反常說笑道:“千萬年前大寅未滅,有一個叫做樑署的人,他生性愚笨而膽小。某晚,獨自出門趕路。月光照在他身上,投下一個黑黝
黝的影於。他走一步影子也跟著走一步。
他低頭一看,頓時大驚:定有小鬼緊緊纏上自已了!再接頭一看,更是嚇得魂不附體:自已的頭髮飄呀飄的,一定是另一個長鬼的頭髮啊!於是,拔腿回頭就跑。他跑得越快,“小鬼”和“長鬼”也跑得越快。跑呀跑,始終擺脫不了兩個鬼魂的糾纏。跑回家,終於力竭氣衰而死。”白九夜繪聲繪色的講著,靈綃素聽其這個略有些愚蠢的笑話,不禁撲哧笑了。
靈綃素眼角都是笑容,道:“這個樑署竟然被自己的影子給嚇死了,我是說他笨好呢?還是說他膽小呢?他死了後定是個膽小鬼!”白九夜的眼底也掃去不少陰霾,笑呵呵看向靈綃素。
“他啊!到了冥界果真就成了一個膽小鬼,自己都是鬼了,他再沒有影子嚇到他,他卻成日裡被冥界其他的小鬼給嚇得屁滾尿流。”白九夜說完大笑,眼中的千年雪峰似已不見,他問向靈綃素,道:“你可有什麼笑話講與九夜聽聽?”
靈綃素的眼角彎彎的弧度頓時僵住,眼中閃過一痛,白九夜將其盡收眼底,心中似也跟著一痛,靈綃素隨後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道:“笑話?呵呵。我就給你說一個笑話。”
“從前,他曾對我說過,他喜歡我。這不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嗎?”靈綃素眼中堆積不少自嘲,越來越多的是憂傷,白九夜同樣自嘲一笑,貌似聽到了世間最諷刺、最悲傷、最沉痛的一個笑話。
“唉!”白九夜不禁深深嘆息,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回嘆息,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眼中盡是疲倦,搖了搖頭道:“嘆息果真容易使人變老啊!”
靈綃素白了他一眼,看著前方偏西方的夕陽,不禁感嘆:“如果有一天夕陽可以從東方落下的話,我便會從此斷了對他的情。”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淳郡主與凌若塵已經先到了破宅子,她站在院子裡看著血色夕陽不禁感嘆,凌若塵則是無聲無色的坐在一旁。
他心中不禁嘆道:“雁去雁歸雁不散,夕陽西去東又起;若說人世苦長短,即是相思情難斷。”凌若塵無聲的說起他的獨白,他夢中的獨白。現實生活,他怎敢面對自己人世的獨白?就是心中感嘆,他都沒有勇氣,唯有逃避。
“你當真對他一片真心?”白九夜與她說了幾個笑話後,認真的問向她,靈綃素遲疑了片刻,隨即重重地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