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塵哥哥?”紫瞳感到了陣陣刺骨的涼風,一股股冷意猶如刺刀般刺進紫瞳的身體,她怯怯地轉過身,眼中滿是慌張,見到凌若塵一雙黑眸中透露著絲絲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心中不禁一凜。
凌若塵見桌上意境圖畫,隨後又給自己戴上了一層無色眼鏡,微含笑意,道:“瞳瞳,有我在,不用怕。我不會讓你回到血色塔的。”紫瞳眼裡又朦朧起一層霧氣,緩緩地點了點頭。
“若……若塵哥哥,瞳瞳……”紫瞳可憐兮兮的看著桌子上的圖,不仔細看,那明明就是一個絕色女子的輪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只可惜天神無情的剝奪了紫瞳的容顏,但卻給了她一雙異於常人的紫瞳。
俗話說的好,有一失必有一得。凌若塵見紫瞳的一雙明澈的紫色眸子內暗藏了些許嫉妒,世間就是如此,每個人都會有赤.裸.裸的慾望,且人心從來都不滿足,就像紫瞳,她從冰冷可怕的血色塔中出來,得到了凌若塵的幫助,也得到了凌若塵的許諾,卻還想要一張絕色的容顏。
凌若塵的黑眸中閃過一絲冷意,隨即又扯出一抹笑,道:“瞳瞳,休息吧!”紫瞳見凌若塵面色的淺笑,心中又蕩起一絲漣漪,看著凌若塵的身影逐漸消失,隨後她轉過頭,執(zhí)起手摸著自己難看的半邊臉,眼中皆是黯然。
凌若塵獨自一人立在冰樹旁,眼前似出現(xiàn)了一個這樣的橋段。
紫衣女孩終日纏著白衣男子,那白衣男子就是凌若塵,紫衣女孩眼中皆是期許的熒光,她拉著白衣男子的手,稚嫩的聲音響起:“天父?爲什麼要霓妃叫你天父呢?霓妃喜歡叫你若塵。”
“妃兒,不可目無尊長,在旁人面前記得不許如此無禮。包括你叔父在內,明白嗎?”他的聲音猶如玉碎般,迷醉著女孩的心神。
女孩很快就長大了,一張臉也長得越發(fā)精緻與靈綃素的臉不差分毫,她終日坐在花海里,無聊透頂,她唯一感興趣的就是等待著白衣男子的到來,可每一次白衣男子來看她,都是來去匆匆,她決定白衣男子再來看自己,自己便跟在他身後。
於是,女孩終於等到了白衣男子的到來,男子果然是來去匆匆,僅告誡了幾句:“妃兒,切勿記住,不可出了此處,凡界人心險惡,你又生性善良……”白衣男子啓程離去,她偷偷的跟在他的身後,待他出了花海,藍光一閃,哪裡還有他的影子。
女孩著急了,便走到了白衣男子走到的那個地方,四處看看,前方唯有一片碧綠的樹林,她皺著眉回頭看向花海,她不喜孤獨,她不喜形隻影單,她便撞著膽子走入了樹林。
她遇到了凡界裡的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在女孩面臨死神即將到來的時候,她看見了白衣男子,她唯一的曙光,他救了她。
女孩從七苦中脫胎換骨,臉上的笑容更多了,她總會對他說:“等待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後悔。”她便終日開
開心心的在花海里採花蜜釀酒,日子過的也是有滋有味,不乏孤單。
當女孩等到白衣男子看她之時,她臉上就跟塗了蜜似的,總是彎著眼角,她見白衣男子一臉的淡漠,便道:“天父要多笑笑哦,那樣的天父才更好看。”白衣男子對女孩笑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依舊淡漠,只問她:“你可堪透了生死?”
女孩津津樂道的回道:“和所愛的人在一起,生死何懼?”白衣男子搖了搖頭,隨之嘆息。
女孩見白衣男子眼中多出一抹慍色,隨即不依不饒,摟住了白衣男子的腰,女孩道:“若塵,我愛你,我要和你在一起。爲你,我願意付出所有。”頓了頓又道:“人活在世上,不就圖自在二字嗎?”
白衣男子眼中盡顯無奈,拿開她的手臂,擡手輕撫著女孩絕美的容顏,苦心說道:“一個人必須要放下,才能得到自在。緣起即滅,緣生即空。”
“霓妃不懂何爲放下?放下真愛?還是放下生死?若能用死亡來交換不朽的真愛,霓妃願意用永生永世的生命來換。”
“胡鬧。”
“若塵,霓妃是真心愛你。”
“你我是父女,你可知道……”
“若塵並非霓妃的親生父親,霓妃是個凡人……凡人。”女孩口中呢喃著‘凡人’二字,眼中閃過一瞬的惆悵,眼中的悲慼愈發(fā)的多,她擡眼看向白衣男子,俊逸的容逸千年不變,眼中的神色依舊淡漠。
女孩點了點頭,長嘆一口氣道:“霓妃懂了,霓妃懂了。”她是凡人,他是天神,她妄想與他在一起,自是癡人說夢。她卻不知道在她面臨死亡之時,他爲她渡過了死亡的大劫,她也已是不老不死的神。
從那日後,他再也見不到她眼中琉璃笑意,再不見她蹦蹦跳跳的模樣,只能看到一抹紫色身影在花海里獨自喝花蜜純釀,只能看到夜色中她在花海中翩動的舞姿。
“若塵大仙。”幽若仙子將凌若塵的思緒喚回,他愣了一愣,隨後在嘴角銜起一抹苦笑。
幽若仙子見到了冰屋內的改變,又多出了一個紫瞳,心中難免有些許潮起潮落的惆悵,她注視著不遠處的房間,透過牆壁似能看見坐在梳妝檯前的紫瞳,便道:“若塵大仙,此女身上煞氣太重,幽若想,不該把她放在此處。”
凌若塵也向房間看去,又轉眼看向臉上流露出擔憂神色的幽若仙子,便道:“冰晶宮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不在這裡,還能把她放在哪裡?”
“若塵大仙,若是被素素看見,幽若怕素素對她不利,或者誤會若塵大仙。”幽若仙子見凌若塵臉邊無奈的笑容,以爲是因爲無可奈何那個紫瞳,卻不知道凌若塵始終回想著剛剛的橋段。
“幽若仙子此次前來,定是負了本仙所望吧?”凌若塵話題一轉,問道。
幽若仙子尷尬的垂下了頭,眼中盡是喪氣之意,緩緩說道:“都是幽若不才,
幽若已經得到了兮若鏡,還把兮若鏡貼身攜帶,可卻在剛剛片刻之間,兮若鏡就在幽若的面前不翼而飛。”幽若仙子眼中的尷尬更多了。
“這也不是幽若仙子你的過錯,魔天身上已有了三寶,自是可以憑另三寶來吸引兮若鏡與那三寶匯合。”凌若塵語氣依舊淡漠,似是事不關己。
“如今只差一個誅仙劍,魔天恐怕是要前往妖界了。”幽若仙子眼中除了尷尬,擔憂席捲而去,還好誅仙劍靈執(zhí)念甚大,儘管旁人已有四寶,卻不可與誅仙劍相吸,魔天定會親自前往妖界,奪得誅仙劍,到時候六界至尊五寶皆毀,六界又得變變天了。
凌若塵點了點頭,深邃的眸子裡散發(fā)著不易察覺的冷厲。
靈綃素和冥誅依舊在西宮區(qū)域邊界對陣,二人的腿腳都要發(fā)麻,這兩個人拿一個卻都不願認輸先行退陣。
“該死的破劍,你的腿不會麻的嗎?”
“哼。”
“該死的破劍,等你到了我的手上後,我定將你的皮給扒了!”
“……”
“該死的破劍!該死的破劍!”碧青、曼影依舊在旁邊守著,不敢輕舉易動。
噼劈啪啪!叮叮噹噹!樹葉“啪啪”作響,“喀嚓!”一個大炸雷!好象炸裂了天河,一道道電光劃過,樹枝在風中發(fā)狂的搖擺。靈綃素和冥誅才被迫分開,靈綃素甩給他一記白眼。
“魔天?”靈綃素轉身一瞥,就看到了出現(xiàn)的魔天,不見一驚,這個魔天怎麼會出現(xiàn)在妖界?
魔天暗紅色的瞳孔裡沒什麼感情,旁若未睹的走向冥誅,碧青眼中半是擔憂、半是愧疚,曼影則是鬆了口氣,冥誅見魔天臉上身上都帶著冷意,向自己走來,冥誅眼中凌厲傲然的眸光跟著冷了幾分,他不禁對上魔天那雙暗紅色的眸子。
“魔天,你終於出來了。本君還以爲你要繼續(xù)做你的縮頭烏龜呢!”冥誅的語氣極爲的不可一世。
魔天已經面不改色,身旁的冷意可以凍死周圍茂密的綠林,靈綃素本很討厭魔天,但後來與他相處起來,又不覺得他那麼特別討厭。她剛剛與冥誅對陣久久,心中對冥誅生出了些許厭惡,聽他罵魔天,心中很不是滋味。
不等魔天說話,靈綃素就擋在了魔天身前,冷哼一聲,又甩給冥誅一個白眼。
魔天將靈綃素護在了身後,看向冥誅,道:“誅仙劍,你覺得你還能活過今天嗎?”
冥誅不可一世的瞥了魔天一眼,眼中盡是恨意,道:“哼,本君早已不是當初的廢銅爛鐵。對了,本君的今天應該都是拜你所賜。本君永遠都忘不了,你殺了本君的紫瞳。”
“本座既然能將當初的廢銅爛鐵變成如今的至尊寶劍,也能將如今的至尊寶劍變成廢鐵。”
“哼。”
雙方都是不忿對方,魔天的力道不重也不輕的將靈綃素推到了不遠處,隨後化出暗翎槍與冥誅打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