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通天教主見接引東來,不由分說將法戒收走。其時通天教主顧念闡截賭斗之事,不好輕身與接引作過多糾纏。只質問太上老君與原始二人,既是比斗,為何使接引在旁,肆意插手!
若是每當截教獲勝,他接引便即出手救下闡教之人,如收法戒一般,再把截教獲勝之人拿去,那豈非將賭斗之事破壞了個干干凈凈!
當下通天教主便欲向原始天尊要個說法。原始天尊笑道:“我兩教自管比斗,接引道人自收有緣,各不相干!貧道豈能管得了西方之事?你以此來問我,真是好笑!”
通天教主聞言一陣無語,連生氣都忘了。當下見太上老君與元始天尊、接引等人皆回了玉虛宮去。通天教主默默回轉萬仙陣中,在八卦臺上坐定,不發一語。
秦華見狀,上前小心地道:“今日接引甫一到來,便連收我教中烏云仙、法戒兩大弟子。長此以往,我教中門人雖多,卻怎么經得起接引強搶誘拐?況且接引既然到來,準提指不定何時便也會出現。到時我等勢單力孤,如何支撐?”
通天教主默然良久,問道:“依你之見,該當如何應對?”
秦華心下嘆了一口氣,轉頭看看一眾門人俱都不在周圍,當下乃道:“我闡截二教相會于此,名為賭斗分辨教義真偽,實則根源不過是為封神之事。今闡教門人達者不過屈指可數之數,余者皆是碌碌之輩,不足為憑!反我截教,人多勢眾。稍一思量便知上榜之人多數得著落在一眾同門身上----此是秦華斗膽胡亂猜測,老師勿怪!”
通天教主聞言,詫異地瞟了秦華一眼,口中道:“情勢實是如此,不怪你多想!你接著說。”
秦華見通天教主臉色并無異樣。這才小心地道:“我截教此次主動邀戰,未嘗沒有舍棄少數門人,以便早早完了殺劫,保下多數道友,為我道門留下元氣的意圖。說白了。此戰既是封神之戰,實際便是部分門人的送死之戰。”
秦華說到這里,抬眼打量通天教主臉色。見其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不由心內咯噔一聲,心知此話說得太過了。當下轉口道:“此是為我道門留下一份元氣,犧牲小部分,保存多數。此實是當為之事,正該如此作為!”秦華頓了頓,又道:“然而我道門自完殺劫。自上封神榜。卻與那西方教何干?他們要尋訪有緣,何以只將目光放在我截教身上?他自己不會教導門人么!”
秦華說到這里。見通天教主臉色稍霽,接著道:“我道門弟子,即便全部上榜那也總歸是我道門之人。他西方借口有緣,平白無故將眾門人拿去興他的西方大法,把我道門置于何地?西方意欲滅我大教,收我徒眾,倚之成就西法。此乃是不勞而獲,真真立心歹毒!老師乃是道門圣人,豈可如了西方之意?”
通天教主聞言,默然道:“為師不過截教一教之主。道門一支而已。他二人又不與我相合。即便知道,又能如何?”當下通天教主轉身看向陣中萬仙。人人仙氣盎然,氣象萬千,各個不同。通天教主接著道:“但凡有我一日,自然盡力保得這些門人周全。若是天數有定,我截教終不能保,又何必拉著這些弟子陪葬!隨他去吧,我不強求所有門人都盡忠死節。隨機應變,明哲保身亦是修行之道。”
秦華聞言笑道:“明哲保身雖是有虧于心。然人皆欲生,此也的確無可指責。不過老師掌此大教,門下萬仙,三界無不懸望,豈可坐視而委之于天命?縱是天數如此,我等也須抗爭一番,才能甘心。”
通天教主聽了笑道:“你果然看得明白!為師又豈是甘受欺壓之人?明日見陣,當見機行事!你且退下。”
秦華稽首辭回,自去陣中聯絡交好的同門道友,暗暗計較不提。
且說次日,闡教中靈寶大法師叫陣,因麒麟崖上有三位圣人在座,截教眾人多有心中猶疑者。靈寶大法師叫了一陣,見無應者,當下得意非常,言語上頗為自夸。當下萬仙陣中頗有惱怒之者。
九龍島練氣士呂岳彈身而出,未及落地,在空中不由分說,便先祭列瘟印來打靈寶大法師。靈寶大法師猝不及防,被打了一跌,栽倒在地。大抵闡教弟子少,連日來往復出戰,早被截教中人知道詳細。呂岳道行又略高靈寶大法師一線,因此竟一舉奏功,將靈寶大法師打到在地。呂岳見此哈哈大笑,也不上前搶攻,只冷眼看著靈寶大法師出丑。
只見靈寶大法師爬將起來,昏頭轉向,兩眼昏花,不辨東西。不一時,復又面色紫漲,口吐白沫,雙目發直,口中呀呀怪叫,鬼迷心竅間竟將懷中無數法寶祭將起來,劈頭蓋臉往麒麟崖上打去。眾人看得驚奇不已,呂岳大笑不絕。
原始天尊見靈寶大法師失心瘋似的,當下將手一指,把靈寶大法師祭出的一眾法寶俱都收了,懼留孫祭起捆仙繩將靈寶大法師拉回麒麟崖。呂岳見了,也不阻攔,只是冷笑自回萬仙陣去。
闡教眾人查看傷勢,見其額頭一片烏青,滿布彩斑紅點。神情呆滯,偏偏身體激動非常,無名地力大無窮。
眾人見了頗覺驚奇,原始天尊轉頭對太上老君道:“此莫非便是行瘟之術?”
太上老君聞言,看視一陣,當下點頭道:“正是此術!此用瘟術殺人,故此不用兵器,反得將靈寶大法師救回。”當下老君將葫蘆中丹藥取出,將靈寶大法師救回,雖解了瘟毒,猶自昏昏沉沉,一時不得康復。
太上老君嘆到:“呂岳于此行瘟之道可謂登峰造極也!又手握列瘟印,可執掌瘟部,為瘟部清福正神。”
原始天尊聽得此言,乃轉頭喚清虛道德真君道:“呂岳當上封神榜。你今且去,用五火七禽扇,正可以火攻之,可收呂岳。”
清虛道德真君領命下了麒麟崖,坐名要呂岳出陣相斗。秦華在萬仙陣中見了,心下大驚,暗道:呂岳若出,必然休矣!當下欲待阻止,呂岳已應聲出陣去了。秦華阻止不及,不由跌足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