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以后收拾你
他腿上中槍,不能動彈,忙回身向嚴正清和李金名打了個手勢,這兩人會意,李金名向四個白虎堂的手下道:“攔住巫幫的人,把畫搶下來。”
這四個人拿著槍起身,沖到前面,其中一個喝道:“都別動,萬……,萬大哥,你把畫拿扔給我們。”
鷹眼哼了一聲,又一揮手,巫幫所有的手下都走出來,舉槍對準了這四個人。
蝎子鉤笑嘻嘻的道:“關得勝,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了?就憑你們這幾個人手,還敢跟我們爭?你看看你們這幾個貨,不是傷就是殘,趕緊回去養老吧。”
李金名這四個手下也有些猶豫,擺明了對方七八支槍對著自己四人,雙方互拼,結果不言而喻。
李金名見關得勝的棍子就在自己身邊,忙雙臂一夾,將棍子向關得勝擲去。
關得勝手上沒傷,聽到風聲,反手將棍子接住,橫過來一挑,將萬蜂掃倒,在他腰帶里一勾,竟將萬蜂硬生生拉到身邊。
蝎子鉤怒道:“不知死活,上!”
巫幫的手下沖了上來,李金名向手下喝道:“開槍啊,還等什么?”
那四名手下都有些猶豫,有一人微一舉槍,巫幫的人已經提前開了槍,啪啪幾聲槍響,這人四肢上中了數彈,仰天摔倒。
其余三人一看,忙扔下手里的槍,四散跑開。
巫幫的人志在奪畫,也不想多傷人命。便沒去追,而是圍向了關得勝身邊。
關得勝也是真急了。一只手用棍去掃,另一只手去萬蜂身上搜畫。
忽然萬蜂對著關得勝又是一噴,關得勝嗯了一聲,軟軟的趴在地上,手中鐵棍當啷啷落地,滾到一邊。
巫幫的這幾名手下本來已經到了萬蜂身邊,這時都停步不前,不知萬蜂手里握的是什么東西。
萬蜂霍的起身。臉上滿是奇怪的笑容,道:“來呀,都過來,叫你們試試曾文遠的迷藥,好玩的很,真的很好玩,來呀。快來呀。”
蝎子鉤失聲道:“萬蜂瘋了。”
他聲音不大,萬蜂卻聽到了,忽的抬頭,對著蝎子鉤道:“你他媽說誰瘋了?你才瘋了!老子沒瘋,老子沒瘋,老子是八部會大橫把。在廣寧有誰不知道我?你才瘋了,你才瘋了!”
萬蜂舉起手來,對著身前這些人不住的噴著迷藥,巫幫這些手下忙向后退。
空氣中嗤嗤作響,曾文遠的迷藥雖然厲害。但是在這種露天的地方,只要距離不夠。那就是一點用也沒有。
萬蜂噴了一會兒,小瓶子里的藥全噴完了,只剩下按動瓶子時,喀喀的空響。
萬蜂腳步踉蹌,不住的傻笑,把瓶子一扔,從胸口的兜里拿出一個扁盒,向地上一扔,轉身向自己的面包車走去。萬蜂上了車,卻沒開動車子,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人人都料到扁盒里就是那幅鬼窺妖圖,蝎子鉤立刻叫道:“快上,快上,把畫拿來。”
嚴正清不知是哪里來的一股激勁,沖出來一把將扁盒撿,跑到河邊,對著河里作勢欲扔,道:“都別過來,要不然我把畫扔到河里,大家一拍兩散,誰也別惦記。”
鷹眼對這畫最是在意,忙道:“都別動,都別動。嚴正清,你把畫給我,你有什么條件盡管說。”
嚴正清其實也沒有什么想法,只是到了這一步,實在是不想空手而回,這畫就像是唯一的光亮,非得抓住不可,但是嚴正清拿著畫站在當地,卻沒想出下一步該當如何。
這時聽鷹眼問起,便道:“鷹眼,這畫值多少錢?你就得給我多少錢?”
鷹眼怒道:“放屁!”
嚴正清道:“你信不信我把畫扔到河里?”
鷹眼也沒了主意,如果邵榮杰還清醒的話,自然可以阻攔,但是這時就算把嚴正清亂槍擊斃,也沒法保證這畫不掉到水里,一掉畫損壞了,自己這么長時間的辛苦可就白費了。
蝎子鉤忽然想到一點,向鷹眼小聲道:“大哥,萬蜂還沒走,他車上有錢,咱們派人過去他的錢搶下來,李易估計不能出手。這就可以先把嚴正清穩住。”
鷹眼點頭同意,蝎子鉤向兩名手下一揮手,這兩人立刻跑向萬蜂的車,李易一直在旁邊看著,心里已經打定主意,絕不出手阻攔。
李金名見這兩人跑過來搶錢,萬蜂卻還在傻傻的盯著車前,絲毫沒有開車的意思。
李金名心里起急,見李易并沒有動作,心想李易肯定是不管的了,那這一包錢可不能叫別人搶了去。
想到此處,李金名忽的騰身而起,斜刺里跑到面包車的旁邊,正好巫幫的兩名手下剛剛到位,李金名雙手殘廢了,腿上的功夫卻還在,嘭嘭兩腳將這兩人踢倒。
他這時下手挺狠,這兩人的膝關節脫臼,疼痛難忍,倒在地上,撒手扔槍,不住的翻滾中,再也起不來了。
李金名雙腳一點,跳到車上,見萬蜂仍然在發傻,也不理他,右肩一撞,將萬蜂撞到一邊,他雖然雙手十指斷了,但是仍然能握方向盤,當下顧不得關門,一踩油門,就想把車開出去。
這一下蝎子鉤可沒料到,他算來算去,竟然把李金名給算丟了,沒想到這個殘廢居然突起發難,把錢給搶跑了。
巫幫這次來帶了十幾個人,大部分都在河邊盯著嚴正清,這時見李金名跑了,蝎子鉤忙向河邊的手下道:“快過來幾個,開槍,開槍,打車胎,打車胎,可不能叫他跑了。”
巫幫的幾名手下立刻回身向面包車開槍,這時李金名剛將車子開動。他急于逃走,猛踩油門。哪知左后胎突然中槍,車子竟然一下子翻滾倒了。
蝎子鉤忙叫過來四名手下過去搶錢,這四人答應一聲,舉著槍趕了過去。
嚴正清在河邊見李金名跑了,心里又氣又恨,心說李金名太不夠義氣,他心里一慌,臉上便帶了出來。一名巫幫的手下離他不遠,見他神色有變,知道他溜號了,便一下子縱了過來。
這名手下探身過來去抓嚴正清手里的畫,嚴正清肥肥胖胖的,忙雙臂一摟,將這名手下抱在懷里。
兩人就這么一拉扯。撲通一聲,雙雙跌在河里。
鷹眼一看,直拍大腿,道:“把畫撈上來,把畫撈上來!”
巫幫的人忙向河里跳,可是這扁盒是木頭的。一到了水里,嚴正清便松了手,這扁盒立刻順著水流迅速的向下流飄去。
鷹眼大急,道:“快沿著河邊追,不管怎么樣。也得把畫給我撈回來!”
巫幫的手下忙上了岸,跑過去開了他們自己的車子。上了車沿著河岸向下追去。
鷹眼此刻心里什么也沒想,就是一心要把畫撈上來,心想這畫外面有盒子擋著,估計不能被水浸透,可是又知道這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鷹眼叫蝎子鉤帶幾個人留在這坐陣,自己先上車跟了下去。
蝎子鉤心想這畫十有八九會被水浸壞,那一千萬可不能丟了,要不然就真的空手而回了,于是回身叫那四名手下趕緊把錢提過來。
這時,巫幫那四名手下已經從車里把裝錢的包提了出來,其中兩人還用槍指著萬蜂和李金名的頭。
蝎子鉤走過去,得意的道:“李金名,這錢終歸不是你的。”又回頭向李易道:“李易,這事你插不插手?”
李易一笑,道:“我從來不插手王八蛋的事。”
蝎子鉤哼了一聲,心說你小子這一陣子命好,滿園花草數你香,那就先叫你紅一陣子,火一陣子,這種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什么大發展,以后再收拾你也不遲。
想到這,蝎子鉤便要過去提包,忽然后衣領一緊,雙腳離地,身子竟然被人提了起來,反手向后一摔,啪的一聲,跌在地上。
巫幫的四名手下微微一愣,摔蝎子鉤那人已經閃到了四人身邊,這人出手極快,啪啪啪啪四下,這四名巫幫的手下右手全都斷折,四支槍幾乎是同時落在地上,其中一把還走了火,啪的一聲正中李金名的大腿。
李易也是眼前一花,這時才看清,原來是馬市長的那個保鏢壓道機器。
壓道機器將包提起,向李易瞟了一眼,回身走到蝎子鉤身邊,將他胸口踩住,只踩得蝎子鉤胸骨咯咯作響,道:“哼,李易不插手,不代表我們不插手。”
這時馬市長走了過來,笑道:“他娘的,現在這年月,像你們這種黑社會還牛起來了。知道我是誰嗎?哼,如果我不是落得今天的地步,我肯定加大廣寧掃黃打黑的力度,把你們這幫狗人都咔嚓嘍。”
蝎子鉤知道這人就是廣寧市長,剛才馬市長這一伙人一直遠遠的躲著,沒想到這時黃雀在后,反倒叫他們占了便宜。
馬市長向李易看了一眼,道:“小子,你就是那個什么李易啊?”
李易笑道:“見過市長大人。只不過像馬市長這樣流里流氣的官員,我還是頭一次見到,真叫我長見識了。”
馬市長哼了一聲,道:“你怎么著?想不想橫插一桿子?”
李易向旁邊一伸手,道:“我當然不敢,馬市長請便,這一千就當是路費,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離開廣寧。”
馬市長道:“不用你管,我自有辦法,天底下有什么事能難住了我?壓道機器,咱們走。”轉頭又向萬蜂、李金名、關得勝,剛剛爬上岸來的嚴正清,還有仍然在河里洗澡的江行長等人看了幾眼,不屑的道:“都是他媽的廢物,廢物就該死。給人墊腳的貨。壓道機器,把咱們的錢也都拿著,走!”
壓道機器腳下用力,將蝎子鉤肋骨踩斷了幾根,道:“江行長的錢呢?用不用一起拿了?”
馬市長哈哈一笑,道:“他在河里喝水還沒喝夠。估計用不著這些錢了,一起拿了吧。老江的錢也姓馬了。來的時候就是你幫著拿的,這份力氣可不能白耗。”
馬市長和江行長這次跑路,也都各帶了一大筆錢,跟萬蜂的這一包錢放在一起之后,份量可著實不輕,能有八百多斤,可是壓道機器提著這三大包錢竟然只是略顯吃力。
李易一見也不禁暗暗吃驚,心說這個壓道機器力氣可不小。幾乎可以和魯雄相比,但是身法靈便,又比魯雄高著一籌。
壓道機器似乎有意在李易面前炫技,經過李易面前時,兩只胳膊忽然一繃,肌肉膨脹,竟然把衣袖都撐破了。
李易哼了一聲。臉顯輕視之色,壓道機器知道李易是故意的,雙臂同時使力,竟將這三包錢拋向了他們自己的面包車里。
壓道機器離面包車還有四五米,能同時把八百斤的東西扔出四五米遠,李易是肯定辦不到的了。
難得的是這三個包落到車里。卻并沒有將車撞翻,車身只是輕微的晃動了一下,便即穩住。
馬市長笑道:“行啦,別顯擺啦,咱們可以走了。”
壓道機器向李易虛揮一下。李易只覺他手臂揮動所帶的風力便有些壓人,臉上便再也笑不出來。
壓道機器跟著馬市長。兩人開車走了。
河邊鬧了這一夜,總算是靜了下來,西江幫康得來陪著程康過來,程康拉著李易的手,道:“李兄弟,你兩次救我,大恩不言謝,我什么都不說了,以后江湖路遠,咱們兄弟總有見面的時候,我們西江幫在西江還算是有些勢力,你老弟以后有什么要我們幫忙的,只要一條短信過來,我立刻傾全幫之力幫忙。”
李易當然要客氣兩句,道:“程幫主,你言重了,我只是幫了點小忙。”
程康搖搖頭,臉上表情極是懊喪,似乎有些心灰意懶,又有些感激李易相救,不知如何報答。
程康長嘆一聲,不再說話。
康得來卻十分高興,抱著李易,顯得熱情已極,道:“老弟,我這次來廣寧總算是沒白來,遇到了你這樣的好朋友,以后一定要常來西江,有話盡管說,要不然就是不拿我們當朋友了。”
李易道:“好,我有事一定去西江。”
雙方又說了好些客氣話,程康便帶著人離開了。
臨走前,康得來道:“老弟,這些人你打算怎么處置?”
說著向萬蜂他們指了指,李易道:“他們的事太亂,已經跟我無關了,我不想管。”
康得來道:“用不用我把他們先廢了,省著這些人忽然發難。”
李易一笑,道:“不用麻煩了,我能對付的了。”
康得來大笑,道:“好,那咱們就后會有期。”
李易也學著電影里一拱手,道:“后會有期。”
西江幫的人終于走了,河邊便只剩下地上和河里的這些人。
萬蜂這時已經神志不清,滿地亂走,時哭時笑,嘴里不知在說些什么,杜闊海、李金名和嚴正清都爬在地上,看著李易,不知道李易會怎么對付他們。
邵榮杰和關得勝則一直沒醒,看來曾文遠的迷藥藥力還不輕。蝎子鉤則肋骨斷折,已經痛暈過去。
李易見河里還有幾個人,過去把江行長和馬市長的三個情婦一一拉了上來,馬市長巴巴的帶了三個美女,打算一起跑路,卻沒想到到最后不顧這三個美女的死活,獨自拿著錢走了。
江行長這時已經萎靡不堪,在河里泡了這么長時間,只是靠著死死抓住岸邊的石頭,這時被李易一把提到岸上,哎呀了幾聲,便暈了過去,嘴里還在不住的吐著河水。
那三個美女則都爬著起不來了,周身發抖,也不知是嚇的還是凍的,一點也沒有美人出浴的美感。
李易看著這些人,感覺今晚有些凄慘,抬頭看看天,天灰蒙蒙的,看來就要亮了。
李易從河里舀了些涼水澆在邵榮杰的臉上,邵榮杰嗯了一聲,悠悠轉醒。
邵榮杰坐起身來向四周看看,不知后半段發生了什么事,李易也不想跟他多說話,只覺得很累,但是想了想,還是道:“你大哥帶人到下游去撈那幅畫了,你有什么打算?”
邵榮杰頭腦兀自昏沉,道:“那你想怎么樣?”
李易道:“你救了我一次,這個人情我還沒還,能有什么打算?我這就要走了。”
邵榮杰低頭不語,忽然萬蜂哈的一笑,指著李易道:“你是李易,我認識你,你,你就是李易,給我簽個名好不好?”
萬蜂真是瘋了,在大笑聲中,跑到江行長的那輛車上,坐在駕駛室里,手扶著方向盤,嘴里嘟嘟嘟的模仿著開車的聲音。
李易微微搖頭,轉身上了保時捷,又向河邊這些亂七八糟的人看了一眼,嘆了口氣,叫馮倫開車上路。
哪知車子剛開回了一小段,忽聽后面連聲驚呼,馮倫忙將車停下,李易下車一看,不禁吃了一驚。
原來萬蜂已經開動了車子,卻并不是要開車離開,而是開車軋向了關得勝那些人。
車輪軋上關得勝的身子,只壓的他骨頭紛紛斷折,其余的人一看,都大驚失色,能跑的向一旁跑開,腿上有傷的則拼命向一邊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