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小說

啞姑娘

啞姑娘

遠處傳來刀劍相交的錚錚鳴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急促。若沒了大雨的掩飾,肯定特別地刺耳。隨風飄來的血腥味兒很濃,李簫皺了皺眉,不自禁握緊劍柄,心道:江湖兒女本是一家,路見不平理應拔刀相助,我該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思及此處,她深呼一口氣,調轉方向,施展輕身功夫,朝打鬥處掠去。

雨很大,地面上都是泥漿。

空地之上,數十名黑衣人正在圍攻一名翠衫女子,出手狠辣。這樣的意圖很明顯,取人性命。

翠衫女子被圍攻,攻勢卻不減分毫,臉上的表情也十分氣憤。她傲然迎戰,身上的傷口卻正在宣告她正處於下風,果然,過不多時她便露出了一絲疲態。

黑衣人也感覺到女子體力漸漸衰竭,攻勢自然越來越猛。

李簫躲在不遠處看不下去了,拔劍格擋開砍向翠衫女子的一刀,怒瞪著黑衣人。

黑衣人顯然是被突然而至的不速之客驚了一驚,就在他們愣神的一剎那,李簫飛身掠過,抓緊時間將翠衫女子扶到了一處石崖之下。

幫手是一個身材單薄的少年,黑衣人紛紛臉露不屑,七嘴八舌地亂叫。

“哪裡來的毛頭小子,別妨礙小爺們辦事!”

“不想死就速速離開!”

“想英雄救美?我看你是想得太美!”

李簫壓了壓斗笠,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說道:“欺負弱質女流是你們不對!既然你們做錯了事情,就得付出應有的代價。”

黑衣人使刀,明晃晃的刀斬斷大雨,勁風大作,刀鋒透著寒光,直襲李簫面門。

李簫猛然後退,長劍飛舞,冒雨迎上。劍法一使將出來,如行雲流水,發著陣陣青光,氣勢如虹。

黑衣人接了她十來招,紛紛退後,面面相覷道:“水月劍法!”

“他是水月山莊的人!”

此言一出,他們全都都停了下來,許多人臉上有了一絲猶豫。領頭的道:“水月山莊得罪不得,我們先撤!”

黑衣人跑得很快,李簫撇撇嘴,低聲道:“算你們識趣!”

還劍入鞘,上前查看女子的傷勢。

女子身上多處受傷,體力早已不支。先前憑藉著一股子意念捨身禦敵,此刻敵人一退,她身子一軟便倒在了地上,喘息聲清晰而粗重。

李簫連忙去扶她,女子縮了縮手,有氣無力地道:“男女授受不親,請……請公子自重。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來日必定報答。”

“哎呀,別誤會,我是女的。”李簫見翠衣女子就要暈倒,忙道:“你身上的傷口溼了水,若不及時處理容易感染。前面不遠有個破廟,我揹你到那裡去包紮傷口。”

女子狐疑地看著李簫,問道:“你……你當真是女兒身?”

“千真萬確!”李簫挺了挺身,不由分說地扶起她,笑道:“我看起來很像臭男人麼?我的聲音也像臭男人那樣低沉難聽麼?”

聽聲音,確實是清脆動聽,女子信了大半。既是女子,便也無授受不親之顧忌,她心一寬,隨即昏倒。

破廟真的很破,能供避雨的地方只有西北角的一小塊地皮。李簫揹著女子站在破舊的門框邊,皺眉蹙額,並不往前走。

西北角那塊乾淨的地皮已經被人佔了,是個帶著面紗的女子。她閉眼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觀其模樣,似是睡著了。

李簫瞥見她的旁邊還有些空位,揹著人朝她走去,開口道:“姑娘,可否讓出一塊地方供在下的朋友養傷?”

面紗女子緩緩睜開眼,眸中不帶任何情緒。她默默站起身來,大方地將位置讓出。

李簫連忙道謝,隨即自顧自的幫傷者包紮手腳上的多處傷口。很快,傷者悠悠轉醒,掙扎著坐起來,虛弱道:“暮雪多謝恩公救命之恩。不知恩公高姓大名?”

李簫打開包袱,捧出一套墨綠色衣衫,笑道:“原來你叫暮雪,很好聽的名字。我姓李,名字不能告訴你。快把這套乾衣服換上,這麼冷的天,穿著溼衣服容易著涼。”

瞥眼見到站著的女子光著腳丫,不禁多看了她幾眼,開口問道:“姑娘,如今已是深冬,何以不穿鞋襪?”

面紗女子看著地上的枯草,並無要回答的意思。李簫卻不以爲意,忙脫下自己的鞋襪,道:“快穿起來,別冷著了。”

面紗女子看了她一眼,還是不說話,也沒有穿鞋襪的打算。

李簫皺著眉去拉她,問道:“你不能說話呀?”心道:她一個姑娘家,深冬光著腳丫子,還不能說話,真是可憐。

以上幾點,足以讓菩薩心腸的李簫可憐上一陣子了。她拉著女子坐下,親手幫她穿上鞋襪,然後看著自己的傑作,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面紗女子也不反抗,任其動作,眼神始終如水般沉靜。

暮雪知道李簫是女子,卻也不敢當著兩個人的面換衣服,是以捧著一套衣衫兀自發愁。

李簫似乎猜到她的想法,指著佛像道:“我扶你去佛像後面,那裡可以遮擋。”

暮雪點了點頭,躲在佛像後面換了一套墨綠色的男裝。她對李簫的身份很好奇,卻也沒有追問,想起先前黑衣人的話,心道:“水月劍法?原來她是武林世家子弟,難怪不願透露姓名。”

雨還在下,似乎有越下越大的勢頭。破廟內三人或站或坐,沒有人再開口說話。

大概一個時辰後,外面馬蹄聲響,一隊人馬停在了破廟前,均是手提燈籠,身穿蓑衣。

暮雪喜出望外,不顧身上有傷,快步走出破廟。

過了一會兒,她便帶著一個男人走進了破廟,介紹道:“恩公,這位是我表哥。”

李簫見她臉頰微微泛紅,神態似乎精神了許多,頓時猜到了幾分,笑道:“原來是親人來尋,暮雪姑娘回去好好養傷,相信你的表哥會無微不至照顧你的。”

暮雪臉一紅,不再說話。

那男子道:“在下連軾,多謝恩公救了我表妹。還請恩公告知姓名,連軾來日定當報答恩公之高義。”

李簫笑著擺手,說道:“高義就免了。江湖兒女本是一家,見到不平之事出手相助是自然,報恩也就談不上了。我姓李,名字不方便透露。暮雪姑娘身上的傷我草草包紮了一下,最好找大夫處理爲上。”

連軾道:“恩公既不願透露姓名,連軾也不好強求。我們是連家堡的人,若恩公他日得閒,還請到連家堡小住幾日。”

李簫笑起來很俏皮,道:“一定一定!”

連軾道:“那恩公多保重,我們後會有期!”

李簫抱了抱拳,道:“有緣自會再見,暮雪姑娘,連公子,你們也多保重。”

連家堡的人接走了暮雪,破廟之中便只剩下李簫和麪紗女子。

李簫憐憫面紗女子不能說話,柔聲道:“你一個女孩子大冷天的跑出來做什麼?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氣。”頓了頓,又道:“你不能說話,想告訴我已是不能。哎……”

過了一會兒,又道:“既然你不能說話,我就告訴你我的名字吧。我叫李簫,桃李的李,琴簫的簫。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面紗女子一雙妙目看著李簫,似是要在其烏黑的眼睛裡找尋什麼東西。過了很久,她在李簫手掌心寫了個蘇字。

李簫笑著問:“你姓蘇?”

面紗女子微微點了點頭。

李簫嘿嘿一笑,道:“我認識一個姓蘇的姐姐,很漂亮,在江湖上也很有地位。你知不知道她是誰?哎,你不像是江湖中人,肯定不知道,我告訴你好了。嗯,她叫蘇玉青,是花影樓的樓主,殺死了臭名遠昭的崑崙派掌門人杜遠,是不是很厲害?”頓了頓,怕有人聽到般地小聲說道:“這位蘇姐姐的身份很特殊,其中緣由我不方便跟你講。”

面紗女子似水的雙眸依舊沉靜,似乎對李簫所說的不怎麼感興趣,低頭看著沾滿泥巴的靴子。

李簫看不到她的神情,又道:“你姓蘇,她也姓蘇,說不定你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人呢。有機會我帶你去見見她,她人很好,就是嗜酒如命。我日後就叫你蘇姑娘,怎麼樣?”

面紗女子微微頷首,以示可以。

李簫立時眉開眼笑,跟著就滔滔不絕地講述許多有趣的事情給面紗女子聽。

被雨聲充滿的夜裡,破廟中傳來時而歡快時而婉轉的聲音,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傾訴世間故事,斷斷續續,時緩時急。

作者有話要說:此文原名天煞孤星,修改之處甚少,看過的請略過。

插入書籤

逃婚人就此別過攔路人連家堡逃婚人啞姑娘攔路人空谷幽蘭攔路人啞姑娘連家堡啞姑娘啞姑娘逃婚人啞姑娘談交易啞姑娘逃婚人談交易攔路人談交易就此別過就此別過逃婚人就此別過談交易攔路人攔路人攔路人空谷幽蘭連家堡談交易攔路人連家堡談交易啞姑娘啞姑娘連家堡談交易談交易攔路人談交易啞姑娘攔路人啞姑娘逃婚人逃婚人連家堡就此別過攔路人攔路人攔路人啞姑娘啞姑娘談交易攔路人就此別過就此別過談交易逃婚人攔路人空谷幽蘭談交易啞姑娘連家堡就此別過啞姑娘攔路人空谷幽蘭空谷幽蘭逃婚人連家堡逃婚人連家堡逃婚人攔路人談交易連家堡空谷幽蘭攔路人攔路人就此別過逃婚人空谷幽蘭就此別過空谷幽蘭談交易攔路人
逃婚人就此別過攔路人連家堡逃婚人啞姑娘攔路人空谷幽蘭攔路人啞姑娘連家堡啞姑娘啞姑娘逃婚人啞姑娘談交易啞姑娘逃婚人談交易攔路人談交易就此別過就此別過逃婚人就此別過談交易攔路人攔路人攔路人空谷幽蘭連家堡談交易攔路人連家堡談交易啞姑娘啞姑娘連家堡談交易談交易攔路人談交易啞姑娘攔路人啞姑娘逃婚人逃婚人連家堡就此別過攔路人攔路人攔路人啞姑娘啞姑娘談交易攔路人就此別過就此別過談交易逃婚人攔路人空谷幽蘭談交易啞姑娘連家堡就此別過啞姑娘攔路人空谷幽蘭空谷幽蘭逃婚人連家堡逃婚人連家堡逃婚人攔路人談交易連家堡空谷幽蘭攔路人攔路人就此別過逃婚人空谷幽蘭就此別過空谷幽蘭談交易攔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