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擺在眼前。”
蕭陌用力的按了按發痛的太陽穴,沉聲說:
“王晨偉用了整整十分鐘去數清那些牌,還有牌上的血色橫杠,況且他當時也沒有被嚇得失去理智,這就說明他絕對不會數次,但結果你們都看到了,他還是死了。”
聽到蕭陌的話,李帥也難得的分析說:
“如果鬼鏡游戲不是指鬼物提出的那個數數問題,那么我們進行推測驗證的方向,就變成了你之前提到的那兩種可能。
兩種接受鬼鏡游戲的必備條件,四根火燭,及任意一面可以讓鬼物出現的鏡子。但你覺得這里面真的有文章可做嗎?我倒是覺得有些扯。”
李帥現在說的這些,正是蕭陌方才想的,他搖了搖頭也沒說什么。
聽到二人的話,一直比較喜歡分析的沐雪,在想了一會兒后,突然一拍自己的額頭,有些興奮的說:
“你們說,想要從鬼鏡游戲中活下來,會不會是數錯牌數和條數,而不是我們一直認為的數對?”
沐雪這邊剛興奮的提出這個猜測,那邊蕭陌便毫不留情的澆下一盆涼水,反駁說:
“若是像你猜測的那樣,那要怎么解釋陳思宇的死?
別忘了,陳思宇當時說的并不是她自己數出的結果,而是使用了邱傳的結果,所以她便屬于數錯了結果,但最后還不是一樣被殺了。”
聽到蕭陌的反駁,沐雪失望的捏了捏手,困惑道:
“這也不對,那也不對,如果鬼鏡游戲和鬼物無關,那事件干嘛要弄個鬼物進來,它又為什么非要讓受害者數牌,那豈不是說,這些安排都是沒有意義的!”
“你這番話提醒了我,根據以往我們執行事件的經驗,事件是絕不會安排無意義的事物的,但現在詛咒和游戲結合了,會不會還像之前那樣安排,我們也沒法確定。”
蕭陌頭昏腦漲的也精力在繼續糾纏,他沖著眾人招呼道:
“我們趕緊離開這兒吧,等天亮了就不好走了。”
從王晨偉的家出來,一直下了樓,蕭陌才發現李帥竟沒有跟出來,他給李帥打電話叫他下樓,不想李帥卻反過來叫他上去,說有事要和他說。
無奈,蕭陌只好先讓眾人在樓下等他,待他叫回了李帥走。
半信半疑的上了樓,一進來,蕭陌便看到半蹲在地上的李帥,他不由疑惑的問說:
“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啊,非要讓我上來?”
“尸體。”李帥指了指地上的尸體,示意蕭陌過來:
“你過來看看,王晨偉的尸體和之前不一樣了。”
“不一樣了?”
蕭陌狐疑的走來李帥的身邊,也學著李帥將身子半蹲了下去,這時李帥便指著尸體的腰部說:
“你還記得吧,王晨偉是因為身體被鬼物攔腰折斷才死的。可你看現在,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仍連在一起好好的,哪里有一絲斷裂的痕跡?”
蕭陌這時候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王晨偉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仍完美的銜接在一起。注意到這一點,蕭陌像是又意識到什么似的,趕忙直起身子朝著四周看了看,繼而他的臉色變得更加古怪了。
因為原本散落在地上,濺在墻上的那些內臟殘骸,此時此刻竟都極其詭異的不見了!
而這時候,蕭陌便又聽李帥說道:
“這具尸體的四肢都完好無損,致命傷是心臟受損,你過來看。”
說著,李帥掀開了王晨偉的上衣。蕭陌朝內看去,果然在尸體的前胸處,看到了一個深陷皮肉中的紫手印。
蕭陌在這一刻仿佛意識到了什么,就聽他喃喃說:
“莫非剛剛發生在我們眼前的那些都只是幻覺?若真是那樣的話,又在說明著什么呢?”
聽到蕭陌的這聲呢喃,李帥便繼續說道:
“說明什么我是不知道,但我卻知道,類似的情況早在上一名受害者死亡時便發生過。
我是在搬動邱傳尸體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他勃頸上的掐痕的,因為不記得邱傳當時有被鬼物掐住脖子,所以我便好奇的對尸體檢查一番,結果就發現邱傳的致命傷不見了。
而剛剛,在臨走前我又突然想到了這一點,便停下來看看尸體,結果,還真就出現了和那天一模一樣的情況。”
蕭陌面露思索的點了點頭,之后便同李帥說:
“這件事等回去后再說,大家都在下面等咱們呢,先下去吧。”
眾人再度回到心理診所,回來后每個人的精神都極度萎靡,不知道是被王晨偉的慘死惡心的,還是之前就沒有休息好。
人只要熬夜熬得久了,各方面能力便會下降,蕭陌也是這樣,他這兩天睡眠的時常最多不超過三小時,腦袋早已經昏的和漿糊一樣了,所以他也沒有繼續逞強,便立馬趕回臥室休息。
至于李帥方才對他說的,以及有關今曰之事的討論,便只好留到他醒來后再想辦法解決。
“終于要擦完了。”
張晨韻抻了抻自己快要累段的腰椎,靠在門邊歇息起來。
她今年二十七歲,是一個才剛剛步入婚姻殿堂不久的女人。比起沒結婚時對婚姻的向往,現在的她可謂是深惡痛絕。
因為每天都有著大量的家務等著她,要是能像一般人那樣對付對付也還好,但她卻偏偏有些潔癖,雖到不到嚴重的程度,但也忍受不了家里遍布灰塵。
這房子是她和她老公結婚時買的婚房,和鎮里的大多數居民房差不多,類似于復試的上下兩層,唯一不同之處,在于上面還帶著一個三十左右平的閣樓。
因為都是年輕人,所以他們沒有老土的隨便裝,而是請人按照歐美的風格裝的,畢竟債多了不愁,房貸車貸都那么多了,也不在乎再添點裝修貸。
她每天下班都要像這樣里外的擦上一遍,這一遍最少也要消耗四十分鐘,并將她累的不行。
張晨韻勉強直起腰板,抬頭望了一眼上面的閣樓,心道只要將這小小的閣樓擦拭一遍,她今天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但說真的,她其實有些害怕這間閣樓,因為閣樓里從早到晚始終陰凄凄的,也不知道是從哪鉆進來的風,吹的人直起雞皮疙瘩。
她深吸了一口氣,便拿著抹布上了閣樓。
這是一間利用率很高的閣樓,像她近一米七的身高即使是站在最低處也沒有問題,除了稍有些壓抑外和樓下沒什么分別。
之所以說這閣樓壓抑,主要是窗子太小,光照的范圍有限,只限于窗前的那一小塊區域。她以前還挺苦惱這個問題,還想過要不要把上面打開,做成一個陽光房。
不過這個問題終于在近曰得到了解決,至于解決的辦法也很簡單,就是在里面擺上兩面鏡子,通過反射來讓光照的范圍最大化。
張晨韻用手中的抹布悉心的擦著,在擦拭完閣樓的大部分區域后,她來到了那面寬鏡前。
直面著鏡子,看著鏡中有些虛弱的自己,張晨韻苦笑著咧了咧嘴,不禁感嘆結婚后的女人衰老迅速。
她弄了弄頭發,便用抹布在鏡面上緩緩的擦拭起來,然而擦著擦著,她的手卻突然停了下來。
“咦?”
張晨韻不禁發出了一聲輕咦,隨即她朝后退了兩步,又回頭像是在尋找什么,然后她又疑惑一聲:
“奇怪,我怎么沒看到這兩個東西?”
張晨韻再找的是一個小圓凳,以及一串繩套,雖然她找了一圈也沒發現這兩個東西在哪,但寬鏡里卻清晰的映了出來。
張晨韻想了想,便用抹布使勁的在那兩個東西的虛像上擦了擦,之后便又回身去找,但仍舊沒有找到。
要知道閣樓就這么點兒地方,并且鏡子的映照范圍就這么大,現實中那里什么都沒有,可在鏡子里卻詭異的多出了兩個東西。
張晨韻也是喜歡較真,她費力的將鏡子旋轉了一個角度,然后再去看那鏡子,然而……那個圓凳和那串繩圈卻依舊存在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