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在支配著我們,只知道“他們”很強大,我必須要聽從“他們”的話守在這里,殺死一切帶有印記的入侵者。”
惡鬼說到這兒,或許是因為憤怒的緣故,身上的氣息又狂暴了幾分,眾人原本有所好轉的臉色,也霎時因為這種強烈的窒息感而又變得慘白起來。
或許是察覺到了眾人那難看的異樣,所以惡鬼很快便收住了氣勢,頗為無奈的嘆道:
“這種一無所知,但偏偏什么都要照做的感覺真是爛透了!”
“惡鬼那么強大也會被控制,被支配?”溫洽云膽戰心驚的問道。
惡鬼看了一眼溫洽云,臉上的無奈表情不變:
“對于你們來說我們是強大的,但是對于“他們”,對于那些支配我們的家伙來說,我們則是極度弱小的,“他們”或許只是一個念頭就會將我們抹殺。”
“可你不是不知道支配你的東西是什么嗎?既然這樣的話,你為什么還要照做,這未免有些矛盾吧。”
“有些事情是沒辦法用言語解釋的,你看不到,摸不到,不代表“他”就是不存在的。”說到這兒,惡鬼收回了那一副充滿無奈的老成之相,又“哈哈”的笑了起來:
“我是不是顛覆了你們心中的惡鬼形象?”
沒等眾人開口,惡鬼便又搶著說:
“對,就是你們想的那樣,惡鬼也有著身不由己,也會充滿無奈。”
說真的,包括李帥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法拿它和那些兇神惡煞的惡鬼聯系到一起。相比之下,它更像是一個人,一個個擁有著豐富情感的人類。
不過這并非是重點,重點是他可以通過它。來獲悉到鬼物只知道殺戮的真相。
要知道鬼物和人類,在事件中絕對是隸屬兩個水火不容的陣營,作為詛咒支配下的逃脫者,他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痛楚與無奈。以及所必須要做的事情——去各個事件的發生地,解決靈異事件。
他們只是知道只有按照詛咒的吩咐,將靈異事件一件一件的解決,他們才能活著離開,才能重新回到原本的生活中去。而并不知道,詛咒為什么要讓他們前往各個事件的發生地,又為什么要讓他們去解決靈異事件。
而這個答案,說不定眼前的這個惡鬼就會給他們。
“你們為什么要殺死我們?殺死我們對你們有什么好處?我們在你們的眼里到底屬于什么?你們又是什么?”
蕭陌毫不客氣的直接丟出了四個疑問,儼然忘記了他們之前的種種絕望,而將這惡鬼當成了揭秘的鑰匙。
惡鬼倒也配合。或許這也是惡鬼將他們留下來的原因,它也想和眾人聊上一聊。
“我不知道我們到底是什么,不過我給我們取了個象征性的名字——保衛者。
因為我們擁有著一種保衛的本能,本能的將你們這些帶有印記的人類當成是入侵者,是必須要阻止。殺死的存在。而這里則是我所要保衛的世界,一旦讓你們活著從這兒逃走,這個世界的通道就會被打開,屆時我們便會遭到驅逐,而驅逐就代表著消失。
當然了,這些都是我的感覺,因為絕大部分的保衛者根本就不存在神智。它們只是單純的殺戮。保衛機器,只知道憑借著本能,對入侵者展開殺戮。
而不會像我一樣的思考,或是去問為什么,所以它們也根本感覺不到支配。但是我卻覺得它們是幸福的,因為這樣便不會感覺到痛苦。便不會覺得脖子上那條鎖鏈的沉重。
說一千道一萬,我們的殺戮只是單純的不想要消失,僅此而已。”
“單純的不想消失,就要對我們展開殺戮。單純的想要活著,就不得不面對你們的殺戮。”
蕭陌喃喃的說完。他仰頭看著同樣是一臉無奈與無助的惡鬼:
“看來你也不知道,那個支配你們的東西為什么要讓你們保衛或是殺戮了?”
“嗯。”惡鬼點了點頭,又說道:
“不過除了我以外,我想也沒有其他的保衛者想要知道這個原因吧,畢竟它們只是一群空殼而已。”
“你之前說的印記是什么?”陳誠突然問道。
“就是你們腦袋上的數字。”說著惡鬼指了指自己的額頭:
“那是一串很長的數字,但凡是入侵者,腦袋上便都會有。”
“我的數字是多少?”
“三十億八千九百五十六萬四千兩百二十一。”惡鬼說出了一串讓人心涼的數字來。
李帥這時候較之前相比好多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腦門感嘆道:
“三十多億,好家伙!我這腦門能裝下這么多數字嗎,估計都能繞地球三百多圈了。”
李帥臭屁的說完,他一指陳誠,對惡鬼問說:
“那他呢?”
“你們都差不多。”
“這數字代表著什么?只是代表著一個身份嗎?”溫洽云也有些難以理解,自己的額頭怎么可能會刻有數字。
“或許是數量吧,也或許是順序,我也不知道這數字的意思。”惡鬼搖了搖頭,又補充說:
“我覺得我們都是一樣的,同樣被一大堆謎團所困擾著,同樣被支配著。是這樣嗎?”
“嗯。不過相比于你們,我們是知道支配我們的東西是什么的,我們稱它為詛咒。我們想要活著從詛咒中逃離,就必須要參與到一件件靈異事件中去,或是解決活下來,或是慘死其中。
而如這種地點,在我們的眼里便屬于事件執行地。而你們的出現,有你們的殺戮所引起的一連串事件,便是我們所必須要解決的靈異事件。”
說到這兒,蕭陌頓了頓:
“我之前一直以為,你們和我們都隸屬于詛咒,但是現在看來,這兩者分明代表著鬼物與人類兩個不同的陣營。
詛咒支配著我們,而某種未知支配著你們。但毫無疑問的,“他們”都在透支著我們的生命,剝奪著我們的自由!”
“所以當我逐漸的恢復清醒,逐漸的了解一些事情后,我便覺得自己或許不應該在如個傀儡一樣存在下去。
我想反抗,也嘗試著反抗,所以當我來到這鎮子后,我故意沒有盡全力施加詛咒,故意放之前進來的那些入侵者離開了。
當然,還有一些人不愿意離開,他們就生活在對面的區域,我很想去找他們聊聊天,但是卻很少見他們過來,即便過來也是離這里遠遠的。”
“你不能離開這里?為什么?”蕭陌終于問到了鬼物所受的限制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