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我,蔣夢媛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她現(xiàn)在之所以走也許是因為今晚的事情感到心虛。
莫玉現(xiàn)在大病初愈,身體很虛弱。他躺在床上慢慢的睡著了,月光灑在他英俊的臉上,此時透著幾絲柔和。
我離開這里回到家里,剛進(jìn)家門,便被我媽叫近了房間,她的房間光線昏暗,我媽此時坐在床邊正抽著煙,斜睨著我。
“自己知道闖禍了嗎?”
我明白我媽說的是莫建兵的那件事,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莫玉去哪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媽冷笑一聲,她明顯是不相信我的話,“我不關(guān)心那個,不過你最好清楚,我?guī)湍銛[平這件事費了多大的功夫,還賠進(jìn)去了不少錢。”
是我媽幫我擺平的?我一時有些不敢相信,我媽在我和莫建兵之間的態(tài)度一直都很明確,她從來沒有為我去對莫建兵求過情,為什么這次會主動幫我?說到底還是母子吧。
“謝謝你,媽。”
我抬眸看著我媽道謝,雖然,她的那雙美麗的眼眸依然冷漠,不起波瀾。
“所以你以后一定要聽我的話。我就會一直對你好。”
我媽磕了一下煙灰,對我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我點了點頭,看著我媽離開。
露露很快進(jìn)來房間,她看到我渾身是血,“你這是怎么了?剛才是你媽叫你,我也沒來得及問你,你身上怎么變成這個樣子?”
我看了一眼身上到處的傷口,簡直狼狽不堪,咬了咬唇,“沒事,露露姐。”
房間忽然安靜了下來,露露的目光沒有放過我,“英英,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說的,到底是誰欺負(fù)你了,讓你變成這個樣子?!”
我勾了勾唇角,“在學(xué)校被欺負(fù)了。”
露露找來棉棒,她給我處理腿上,胳膊上,還有臉上的傷口,等處理完以后臉色才難看起來,“你被欺負(fù)成這個樣子都不知道告老師嗎?在學(xué)校里有什么你告訴老師,總比你一個人扛著要好。”
我抱著自己的膝蓋,“莫建兵也是老師,老師能有什么用?!比學(xué)生更可怕。現(xiàn)在我總算明白一件事,這個世界上不管和你有著多親密的關(guān)系,都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幫你,對你好,要么是達(dá)成交易,要對是另外的條件。”
露露握著我的手,“英英,你覺得我為什么對你好?”
我看了一眼露露,回想著從剛開始認(rèn)識露露的時候,她對我的確是挺好的,每次都幫我,還保護(hù)我,有什么事跟她說了還幫我出謀劃策,她是我心中的溫暖。
“不知道。”
露露嫵媚一笑,“其實我對你也不能算是多好,說這話有些違心了,我也是在做自己能夠做的事情而已。”
我淡淡一笑,“露露姐,已經(jīng)足夠了。”
在這個世界上,大家給我的都是白眼,露露姐她總是站在我這邊,我已經(jīng)很感激了。
我第二天去醫(yī)院,剛到醫(yī)院門口就看到蔣夢媛,她看上去就是在那里等我似的,盯著我,一步一步的看著我走到她
身邊。
“李英,你以后別再來醫(yī)院了,莫玉有我照顧就夠了。”
在我經(jīng)過蔣夢媛身旁的時候,她囂張又理所當(dāng)然的開口。
我扭頭看著她,卻見她繼續(xù)開口道,“你也知道,莫玉不是真的喜歡你,你做了那么惡心的事情,真以為沒有人知道嗎?莫玉表現(xiàn)上不說,可心底清楚得很,他跟你在一起也不過是同情你而已。畢竟你又丑又窮,夏天連一個雪糕也舍不得買,鞋子從春天穿到秋天,就連我哥那樣心腸硬的都對你憐憫了。”
“不過,你也知道,同情和喜歡是不一樣的。況且你還做了那樣的事情。”
我以為蔣夢媛說的那樣的事情是指我晚上在街上幫我媽招攬客人的事情,可我的身體是清白的。
“我不是小姐,我沒有做那些事情,我還是清白的!”
蔣夢媛冷笑一聲,她靠近我,眼底閃著幾分陰冷,“你忘記那次你和莫玉他爸在辦公室里做的事情了?他爸按著你的頭在他的下面,當(dāng)時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話像是一把刀子似的刺在我的心上,最后一道防線已經(jīng)被攻破,眼淚撲簌撲簌的向下落。
“其實莫玉早就知道你和他爸的事情了,你猜他為什么和我在一起?不過就是因為他知道我錄下了那段視頻,我給他看了以后,他怕我公布以后會毀了他爸的事業(yè),所以選擇跟我在一起。”
她竟然還有視頻……竟然還給莫玉看了……
“你說到底不過是一個臟女人,另一個是他的親生父親,孰輕孰重,是個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選。莫玉,他一直嫌棄你,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說過好多次。”
“哦,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你可以把這個拿回去看看。”
蔣夢媛遞給我一只手機,我看著那只手機,渾身冰涼,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最終還是接了過去。
蔣夢媛冷笑一聲,她傲然的轉(zhuǎn)身走進(jìn)醫(yī)院。
我握著那只手機,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再也挪不動半步。我本以為那件事只要我不說,所有人都不會知道,可沒想到蔣夢媛竟然拍了視頻。
我想到曾經(jīng)莫玉忽然和蔣夢媛在一起,我想到他那個時候看著我的冰冷的眼神。
我一個人回家,路上,眼淚不停的模糊著視線。
“喂,走路不看路啊!”
身后忽然路過一個騎著自行車的老伯,他瞪著我,上下瞟了我一眼,蹙眉離開了。
我再也忍不住,拿著蔣夢媛的手機到了就近的一個巷子里。我蹲在地上哭了好一會兒,最后才拿出手機。
人在還沒有見到真相的時候,總是習(xí)慣的去把結(jié)果歸于僥幸。我當(dāng)時也在想,說不定那不過是蔣夢媛在騙我,她只是想要我離開醫(yī)院嚇唬我的。
我顫抖著打開手機,我點開了視頻,看到視頻的第一眼的時候,我感覺眼前一黑。
視頻里竟然真的是我和莫建兵的那天發(fā)生的事情……
拍攝的畫面這么狹窄,一定是蔣夢媛透著門縫拍的,我的心猛地一痛
。
之前我還抱著僥幸視頻,莫玉他看過這個視頻了,他一直都知道。我此時是生不如死,感覺世界都暗下來了。我握緊了手機,回去家里,躺在沙發(fā)上,像是一個呆子一樣,腦袋空空的。
“你手里拿著是什么?”
“這是誰的手機?”
我聽到手機兩個字,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猛地瞪向說話的人,見是露露姐,神情才緩和下來,“露露姐。”
露露坐在我面前,她顯然被我的反應(yīng)下了一大跳,此時瞪大了眼睛,“你這是怎么了?我早就過來了,你現(xiàn)在才看到是我?”
我尷尬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識的握緊了手機。
“究竟怎么了?英英,你最近很不對勁。”
露露看著我的眼睛里全是關(guān)切,我之前的防備漸漸的在她的眼神下瓦解了,握著手機的手松開了。
我把事情告訴了露露姐。
露露姐聽完以后整個人義憤填膺,“你就一直被別的女孩擺道?你怎么不跟我說一聲?還敢在學(xué)校里找人收拾你?小小年紀(jì)心腸怎么這么歹毒?”
我深吸一口氣,心忽然有些虛。
露露姐她看著我,“先把手機里的視頻給刪了。”
我刪了,然后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
ωωω▲ тtκan▲ ¢ Ο
露露姐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英英,莫建兵有把你的下面給那個過嗎?”
我一下打了一個哆嗦,想到曾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我搖頭,“沒有。”
露露蹙緊眉頭,“英英,現(xiàn)在你不能干坐著,那個小女孩既然是背著莫玉跟你說這些的,就說明她這些話里肯定有假的,你不要全部都相信她,然后明天我和你一起去醫(yī)院。你聽姐的,這次你必須要好好反擊。”
可不管怎樣,那視頻是真的,莫玉也是真的看到了。
想到這里,我的心猛地一震。
“還記得姐跟你說過的話嗎?”
我不解的蹙緊了眉頭,“英英,你的出身你自己也明白,這個世界上你誰靠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如果你一直都是這樣被人欺負(fù)還不吭聲的性格的話,你永遠(yuǎn)都只能被人欺負(fù),翻不了身,知道嗎?”
我眨巴著眼睛看著露露姐,眼睛哭的腫痛了。
露露忽然極其自嘲的笑著,“英英,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都一樣,都是一樣苦命的人。不然我也不會來當(dāng)小姐。所以,在這個世界上你不要覺得孤單,有我,還有這里的一群姐妹陪著你。盡管我們的身份卑賤,可也絕對不允許外面的小丫頭那樣欺負(fù)你!”
露露說著,她堅定的看著我。
我忍不住再次哭了出來。
“別害怕,英英,露露姐明白你,因為我曾經(jīng)也跟你一樣的單純,天真。”
露露的眼神忽然變得空洞,她點了一直煙放在嘴里,“我是個孤兒,從小不知道自己的爸媽是誰,我是在村子里的村長家長大的。那對夫婦對我都挺好的。還供我上學(xué),只是后來在我七歲的時候,村長媳婦懷孕了,生下來是個男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