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還記得他愛吃的!
任昆果然受用。
好感度嗖嗖地往上躥。
親們記住嘍,老板請吃飯時,一開始不要光顧著點老板的菜,討好太刻意,明顯虛偽客氣,落了下乘。
也不要太實誠,真點自己的,老板不沾辣,你點毛血旺辣子雞……這小子,明知我不能吃辣……得,職場有風險,飯局要慎入啊。
自然不做作,有誠意,接受他人好意,善待自己,體諒他人。所以,錦言的做法令任昆心情舒暢。
心情好了,看什么都好。
惦記著錦言胳膊受傷(那個,不能算受傷好吧?),態度和藹可親,極盡主人熱情之好客,甚至能用得上殷勤一詞了……
“味道如何?”
他剛給錦言布了一筷子醬爆榛子。
“嗯!好吃。”
她還是第一次吃這種做法的榛子呢,這東西不是干果,常與炒瓜子兒炒花生搭伙一起賣的?
洋氣點的,與巧克力勾勾搭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身價巨增,沒見那小身材大能量的廣告?說的就是它!
醬爆榛子,咸鮮香脆,用力一咬,咯吱咯吱,越嚼越香……
當然,牙口不好咬不動的,咂吧完醬香,其余的只能當核吐了……
錦言咯吱咯吱嚼得香,沒注意對面任昆饒有興趣的眼光,仿佛身側坐的是只抱著榛子啃的小松鼠……
心中柔軟。
原來還擔心她吃不慣,畢竟人間春曉那種南方館子才更合她的口味。
侯爺您真相了——
這姐們。南甜北咸東西口味,沒她不喜的,胃口好著呢!
美食真的,真的能令人心情愉悅噢!
錦言吃得眉開眼笑,恩!贊!贊!每個都給點贊……集齊十個有獎勵么?
“胳膊,不疼吧?”
看她運筷自如,倒不象是有大礙。
“沒事。咝!”
原想揮揮手臂演當演當,不小心筷子碰到了。還真有一點疼!
“小心!”
永安侯神色一緊,不會傷到筋骨了吧?
侯爺,我真的沒有要加深您愧疚感的意思……您看您都請我吃飯了!
心里碎碎念嘮,臉上帶笑:“沒事,是我毛燥了……您看一點事兒都沒有,”伸筷子去盤中取食物:“這么多好吃的,補補就……”
臉騰的就紅了,說不下去了……
好巧不巧的,她剛伸筷子挾了塊豬蹄!
這補補就好。話是沒錯,可她怎的就挾了塊這個?吃哪兒補哪兒……
人家青的是胳膊!不是蹄子!
滿頭黑線!
哈哈!哈哈!
任昆放聲大笑,按禮他是不應該笑。可實在是好笑至極!
那丫頭的表情……
錦言也嘿嘿笑了。果然,別人的歡樂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的!
果然,抹黑自己是取悅別人的最佳手段!
哼!
她將紅透發亮的豬蹄放進嘴里,狠狠地嚼著……
嗚嗚,沒咬頭!
不留神滑喉嚨里了!
任昆笑得花枝亂顫。
對!就是花枝亂顫!錦言不懷好意地腹誹著。用得著樂成那樣?
他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好象從來沒這么高興過!這丫頭,怎么這般可愛!
“要不。再來份紅燒熊掌?”
他促狹地邊笑邊問,平時哪會做這般無聊事。
“這些就夠了……要么等下次?”
烏黑的大眼睛更亮了,老大,這種放風還有下次嗎?
“好。”
心情好,凡事好說。任昆爽快地應下:“你若喜歡,但凡好的。我們全吃一遍!”
目標真大!好激動好霸氣滴說!
就算實現不了,至少下次是有著落了。
錦言從來是個腳踏實地的家伙,好高騖遠那不是咱的標簽。
“太好了!這樣還能看看別家酒樓是什么樣子……”
這算是市場調查中的體驗式,試吃摸底!
侯爺威武!
大周朝雖不象史上明清那般對女子限制多多,可她要想出門還真不太容易!
得長公主批出門條啊……
很麻煩。出門要是去應酬就更麻煩。
所以她就宅著。誰家也不去。誰的邀約也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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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你是不是特別生氣?”
可能是氣氛太融洽,她笑得太純粹,任昆以為自己永遠也不會問出的話,就這么脫口而出了。
沒頭沒腦的。
錦言卻聽明白了。這哥們居然還記著這件事?
“沒有。”搖搖頭。
真沒生氣。
生氣,那是最沒有用最與事無補最奢侈的一種情緒。
“……當時,很納悶。”
她笑。“真的很納悶,侯爺素來英武神明,定是一時失察了……”
英武神明?
是夸還是損啊?這丫頭!
任昆不知該怎么對她,一會兒像個孩子嘻嘻哈哈,一會兒又冷靜睿智如丈夫,一點就通,一說就明。
“沒想著去正院告狀?哭哭鬧鬧?”
他可記得當初母親為這事向他扔茶碗了,發了好大的火。
錦言這個當事人,苦主兒,居然波瀾不起。
不慌不亂,有條不紊地進行處置,沒哭沒鬧沒脾氣,給他寫了很理智很言簡意賅的信……
他第一次知道,女人里也有會好好說話,能講明事情說清道理的。
哭鬧?
錦言一樂:哭鬧有用?告狀有用?
沒用!
任昆很篤定。
若當初錦言甫一得知人間春曉出事,立馬去正院找她的公主婆婆。
那樣事情也會解決。他必定是會棄了呂三來維護自家的臉面,也必定會去林府中道歉,或許也會賠她銀子……
還是不一樣。
結果或許是一樣,過程不同。
話說,哭訴不是女人最慣用的手段嗎?
皺眉,盯著她。
想不通啊,當初她明明可以用的,母親最好面子。這種丟府上臉面的事,不用錦言說,母親知道了,肯定會找自己的。
“自己能辦的事,何必麻煩公主婆婆呢?”
錦言看得不忍心,老大,原來您為這個在糾結啊?
若有護短的,拼爹拼娘好用,我也用這招啊。
高呼一聲:“我爹是梨缸!”。什么事都沒了……不對,我爹是梨缸你還敢來砸我這口小缸?
有靠山的是您啊,我能拿您的親娘來對付您?對付完了倒霉的還是我。
“最重要的是。侯爺明理。”
這頂帽子給的很有誠意:“不遷怒,不小氣。”
的確,若永安侯是個掰扯不清的,她也不會費力氣去解釋,去溝通,商量善后方案。管他呢,讓他老媽出頭,丟不丟人的,反正她臉小也沒多少面子可丟。
關鍵在于,任昆是個能夠合作有誠信有原則的人。所以,她愿意去謀求更多的善意。
天氣真好!
任昆唇邊的笑意如水波般推綻開來。
午后的光線從窗過透進來。折落在墻邊的烏木椅背上,空椅無人,烏沉的漆面有微微的光反映著,仿佛是在輕嘆陽光給予的溫暖……
沒有人可以控制那些光線的走向,誰也不能。
能做的是:
隨時間變化,任光線自由。
看它們,時而舒展時而折疊,時而明亮時而微細,看它們微笑看它們跳舞,任由著它們將這椅、這桌、這盤、這盞、這小小的雅間輕柔地包覆……
仿佛有什么東西被它們喚醒,陽光下有對欣欣向榮的祝愿……
……
這大概是任昆聽到的最好的贊美之一。
他在其中感受到了真誠、信任和認可。
“呵,那時你見我幾次?會相面不成?”
掩飾掉心底的動容,笑問。
這是,不相信我的話?
質疑姐姐我看人的眼光?
還是,害羞了?
不會吧,這種程度的表揚話都受不了?咦,好象真不好意思了,耳朵都紅了吔!
頓時小惡魔做祟,深寂心底已久的御姐勢力借著酒勁抬頭——歷來都是姐姐看你的臉色,莫非逆襲的機會來了?哼!
“侯爺您可是說對了!”
一拍手,頗有找到知音的興奮:“我以前,畫符念咒相面風水堪輿,多少都學了些,就數畫符相面修得好!相面識心術啊、麻衣神解、水鏡神相啊……”她扳手指數著:“真下過功夫花時間參研過……”
真的,前世跟著度娘自學,今生師付指點修行,兩世的知識累積啊!不忽悠暈頭是我道行不深!
“真會?”任昆愣住了,他剛才是在開玩笑,好不好。
“當然!”
還不信?
“侯爺您天庭飽滿,氣宇軒昂。鼻直口方,一團正氣。雙眉濃密,暗藏虎嘯之威,目光凜然,有不可侵犯之勢。相由心生,定是位忠直勇毅的君子,有大將的風度……”
任昆雖然常板著張臉,表情欠豐富,但他五官長得極好,單個看端正,組合在一起更顯英俊。
雖然很強勢,但前世現代相面術研究發現,強勢的面孔被認為更男性化和更具陽剛之氣,所以說,錦言也不算是瞎扯,有一些根據的。
任昆聽得目瞪口呆,見旁邊這小人兒,兩眼放光,滔滔不絕,酒色鋪上顏面,小臉紅撲撲粉嫩嫩的……說不出的可愛誘人!
心頭一凜,這丫頭,不會是在捉弄他吧?愈看愈像。
“嗯。”
他神色認真道:“真機道長的仙名我也曾有耳聞……”
那是!那是!
錦言連連點頭,我師父很厲害的,絕對邪性!
呸!打嘴!絕對有得道高人范兒!
“都說名師出高徒,想來你也得些真傳……”
任昆目光專注語氣懇切:“不知,我何時會有子嗣?是兒是女?共得幾子幾女?”
呃!
卡了!死機ing!
錦言僵住了,結結巴巴有氣無力:“你……你,你要問子嗣啊……”
她恨不得豎塊牌子,上寫著:此人不在服務區,有事燒紙。
誰知道他什么時候會有子嗣呀!這種彎男生孩子的事,誰說得準?面相上沒有,老天爺都做不得主,他自己說了算。
突然靈光閃現!啊,有了!
“侯爺要問子嗣啊,”她高深莫測搖搖頭:“我修習時間不夠,問及子嗣一事,只能相女不能相男。”
裝!你還裝!
任昆不動聲色:“只能相女不能相男?那,你自己相過么?子嗣上如何?”
問她的子嗣?
肯定沒有!
不管男女一個毛線球也不會有!
但,問題是她現在占著永安侯夫人的位份呢,哪能把心里話說出來呀!這有沒有的話語權亦在旁邊這位灣仔手里……
i服了y!
他肯定是發現自己在忽悠了,否則絕對不會問這種問題!
錦言百分之一百地肯定任昆是故意的,不過,她是絕對不承認的,斬釘截鐵抵抗到底!
“醫者不自醫,相者不算己,”
兩手一攤,很光棍:“天機不可察,這個也算不了!”
得意地象只偷雞成功的小狐貍:
我就神棍了嘿,你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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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有沒有點純純戀愛的感覺?~~~
戀你個頭啊!亂搞關系!
男女主倆人聯手追打不靠譜作者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