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津柳賴離開了,剩下島津藍一個人。
郁瑾逢來孤兒院挑選孩子的那一天,島津藍還記得那時的場景。
男人牽起她的手說著:“讓我來做你的父親吧。”
那一句話,至今都不曾忘卻。
是郁瑾逢給予了她灰暗的生活中第一抹光亮,來到島津家的日子里雖然訓練很辛苦,但想著郁瑾逢或許會夸獎自己,任何的訓練島津藍都咬牙挺過去了。
之后的年會,她在宴席上遇到了島津柳賴,島津藍曾在傭人的口中她曾聽說這個男孩的名字,島津柳賴的父親是郁瑾逢的弟弟,也就是她的二伯,島津佑仁。
和島津柳賴接觸下來漸漸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可是,心里的那一道墻卻遲遲未能越過。
直到今日,島津柳賴親口說出“是時候邁出一步了,小藍。”
她始終不肯面對的現實被最信任的人提起,讓那些灰暗的記憶再次的襲上腦海,雖然已經過了很久,但是那些被毆打過的傷痛仿佛還殘留著身上,讓她禁不住全身發顫……
別去提起,就讓它們遺忘,不是很好嗎?
為什么一定要讓我去面對……
“島津藍——”
一道清脆的女音響起,打破了她腦海中回蕩的記憶碎片。
腳步聲在身后響動,島津藍緩緩轉過了身,背對著陽光的凌年昔踩著橙黃色的光向她跑來,然后牽起了她的手向外跑去。
島津藍的體溫常年來偏低,握在她手上的掌心暖暖的,那股熱流仿佛透過掌心延伸到了全身以至四肢百骸……
島津藍抬眸望向在前方拉著自己小跑的凌年昔,少女的長發隨風在兩側飛舞著,一股蘭花香飄了過來,在她的鼻息處劃過。
如果,那個人是她的話……
或許自己真的能邁出那一步。
凌年昔拉著島津藍去的地方不是別處,而是車庫。
兩人在車庫外停下了腳步,呼吸有些急促的凌年昔微俯下腰,雙手抵在膝蓋上喘了幾口氣,幾秒后呼吸平復的差不多了的凌年昔轉過了身,她正想說話,卻看到了島津藍那雙溢滿了淚水的雙眼,嚇得她內心一個咯噔,連忙道歉:“是不是我拉的你的手太痛了,島津藍,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可千萬別哭啊
。”
聞言,島津藍緩緩垂下了眉眼,也就是這么個蠢樣,才會讓她覺得這個人能行吧。
“誰特么哭了!”
“那你的眼睛……”
伸手胡亂的擦了把眼睛,島津藍別過臉,傲嬌味道十足的說道:“我這是迎風就流淚的沙眼知道不,蠢女人!”
凌年昔:“……”
關心她還被罵成蠢女人,凌年昔突然覺得有些蛋疼。
“你拉我來這干嘛?”
“嗯,是這樣的——”
凌年昔咧嘴一笑:“伊藤管事說我可以出門逛逛,我就想到了上次沒去成道館的事,然后我就想拉著你一起去呀。”
“麻煩死了,你不會隨便拉個人送你去呀!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閑啊!”
島津藍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敢情是找她來當司機的來著。
“可我在這也沒其他認識的人呀。”
被打擊習慣了的凌年昔拉起島津藍的手就往車庫里走,一邊走著一邊說著:“何況你和我都是女生,去完道館后可以一起到附近的商鋪逛逛啊。”
凌年昔是這么想的,既然以后要待在島津家,那必須先把和島津藍的關系處的好一些。雖然她并不指望她和島津藍能相親相愛,但能少去那一口一個的‘蠢女人’稱呼就已經很不錯了。
“真是麻煩死了你。”
“好啦好啦,車鑰匙我已經幫你拿過來了,你來開車吧。”
島津藍:“……”
這算不算得上是被迫?
嘴上雖然說著凌年昔很麻煩,但是在之后島津藍還是帶著凌年昔去見識了,她經常去訓練的道館。
小林道館的館主名叫風早,兩人過去的時候正好是學徒在臺上較量的時間點,對于這個島津家的長女大伙兒都表示好奇的很,幸好有島津藍挺身而出的打發和說辭,才讓那群八卦堪比女人的男人散去。
坐在臺下圍觀的凌年昔雙眼眨也不眨的看著臺上,其實在很早以前凌年昔就想學跆拳道了,在明街她家的附近就有一家跆拳道館,可惜那時候經常為了張凌翠花賭錢欠了一屁股賬而為錢發愁,所以這個想法就不得而終了……
和風早館主打完招呼回來的島津藍,瞧見凌年昔兩雙眼睛亮晶晶的模樣,她挑
了挑眉頭,然后說道:“你想學?”
“嗯,以前就想學了。”
“那就上去試試看吧。”
“啊?”
凌年昔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島津藍一把拎起丟到了臺上。
這時剛結束了上一批的學徒們從兩邊躍了下來,然后來到臺上的是一個少女。
不,說是少女,這個稱呼有些不太配這個……
凌年昔眼角狂抽搐著,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眼前的人。
過肩的黑發被束在腦后,額前的碎發由一枚夾子固定好露出寬厚的額頭,她的膚色是所有少女夢寐以求的,那一種白里透著淡淡的粉色。
然而,這個女人的體型幾乎有三個凌年昔那么的大,走動時身上的肉都在抖動,站著臺上的她就像是一座小山般,給人壓迫力十足。
大概有一米六七的身高凌年昔,卻在這個女人的面前渺小的像是一只老鼠……
雖然她是很想學跆拳道,也不至于一上來就是這樣的對手吧,凌年昔咧嘴僵硬的笑著,她敢肯定這次之后她對跆拳道這種活兒絕逼的會留下心里陰影……
沒有任何跆拳道功底的凌年昔的結局可想而知,是灰溜溜的下臺了。就算她會跆拳道,對這個跟山一樣大的女人該從那個地方動手都不知啊!
那女人壓下來都可以壓扁自己了……
“真慫。”
島津藍嘲諷的聲音又響了,凌年昔扭頭怒瞪向她,不忿的說道:“你不慫你上啊!”
聞言,島津藍沒回答凌年昔,只是抖了抖肩頭,然后大步一邁躍上了臺上。
后來凌年昔才明白,臺上的女人原本就是島津藍的比試的對手,坐在椅子上咬著吸管喝飲料的凌年昔在內心幻想著,島津藍那貨輸掉時的糗樣。
但是,現實卻告訴她,那跟山一樣壯的女人竟然在眨眼間,被便島津藍一個過肩摔甩了出去,落地時肥壯的身體在臺上抖了幾下,連坐在臺下的凌年昔都感覺到了那震動聲。
“哼。”
站在臺上的島津藍冷哼了聲,然后躍下臺。
凌年昔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女人,在看了眼氣息絲毫未有波動的島津藍,她突然覺得這世界太不科學了!
大姐,你真是中看不中用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