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我看下工廠嗎？若是滿意，立刻就能簽訂大訂單，而且頭款先打入百分之五十，等你們交貨后，再付完全款。”喬川說道。
經理聽他這么說，不禁心動了。
百分之五十的頭款，這可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而且還是主動找上門的，若是能接下這筆生意，以后廠里的推銷員就不用去那些吃貨量有限的小賣部什么的推銷了。只供應這一家也能發橫財，畢竟原材料都是不值錢的垃圾貨，經過稍微精致一點的包裝便是能賣上好價錢的成品。
但是，帶他們去加工車間，他有些猶豫了。
上頭再三叮囑過，讓他不要帶任何人參觀車間，特別是這幾天。
可是，為了留下這個大客戶，經理決定冒險試一試。
“好，你們跟我來吧。”
李爾玉強壓著心頭的高興，和喬川一起跟著經理向二進院子走去。
“這就是食品加工車間。”說著，經理帶著他們走進二層小樓。
只見有一條辣條生產線，線上大約有三四十個工人，都穿著白大褂帶著白帽子，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怎么樣？我這里的食品生產線還行吧？可是加工辣條還可以加工其他小零食。”經理很是得意的炫耀著，“無論你們要什么，我們都能保質保量的完成。”
“就這一條生產線？太少了。”喬川搖頭嘆息道，“要知道市百貨公司可是洪洞市最大的商場，每天小零食銷售額就是幾十萬。你們供應不了。”
經理聽到一天營業額幾十萬，雙眼都冒光了，興奮地說道：“能，我們肯定能供應的上。實在不行，再多加幾條生產線就好了。”
“能來得及嗎？再說你們的場地。”喬川說著打量著四周，很是不屑地說道。
經理牙一咬手一揮，像是下定決心似的，出聲說道：“走，我們帶你們到后院看看。”
喬川立刻跟李爾玉對視了一眼，這二進院子沒有發現那十個精神病人，很可能就在第三道院子里。李爾玉朝他微微點頭，她已經用紐扣上的微型錄像機將這里的食品生產線給拍下來了。
在經理帶領下來到第三進院子，喬川這才發現別有洞天。
不但三層樓都是食品加工生產線，而且線上的工人不像前院工人那樣穿著正規而是穿著很邋遢，就像是雇傭了一些乞丐半癡呆的工人，蓬頭垢面，目光呆滯，手頭倒是挺靈活的，看得出是長期工作形成的慣性動作。
“錯了，這是辣條要加辣椒不能加糖，你加鼻屎都行就是不能加糖，這樣還是辣條嗎？”一名建工將手里的小木棍敲在一名工人的身上。
喬川終于明白原來這些工人的熟練是這么煉成的，堪比地獄的手工勞作。
參觀完三層，還是沒有發現那十個精神病患者，喬川不禁也失望了。
“就這些生產線？還是感覺有些……”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經理立刻陪笑道：“還有幾條生產線呢。”
說著，他按下墻上一個按鈕，于是打開一個暗門。
經理做出請的手勢，喬川率先走進去。
這是地下一層，里面比樓上更開闊的空間，也更雜亂，白熾燈倒是照的挺亮堂。里面的人更是邋遢，看起來完全就是一群衣著破爛的乞丐在做工。
“這些食品安全能得到保證嗎？”喬川不禁皺皺眉頭，因為是地下車間，通風不好，空氣里彌漫著奇怪的味道，汗臭味，腐爛味還有食品香料的香味，甚是刺鼻，以至于他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別看這里條件差點，畢竟是負一層，但是食品在最后的包裝程序前都是經過高溫殺毒的，您就放心好了。”經理很是自信的笑道。
喬川不可置否的笑笑，他倒背著雙手漫不經心的在車間里走著。
假裝看食品加工情況，其實，是在尋找那十個精神病患者。
“咳咳。”忽然李爾玉咳嗽起來。
喬川下意識的向她那邊看去，李爾玉一邊咳嗽著一邊給他使眼色，她發現了精神病患者。循著她的眸光，喬川也發現了。
“這里味道太大了，應該增加通風口。”李爾玉一邊咳嗽著一邊順勢打量著四周。
“有通風口，只是這里食物的味道太大了，可能乍進來不習慣。”經理說著，走到一拍開關面前，按下幾個按鈕，墻上的排氣扇開始急速的運轉著。
一個兩個……十個。
不多不少十個疑似精神病患者都在，喬川不由暗暗高興，可算是找到了。
看來這個是大毒梟的一個窩點，雖然是食品加工廠，難保不順帶做毒品的生意，這次肯定有大收獲。
“最后高溫殺毒的程序一定不能少，畢竟是大超市，食品衛生還是要保證，這樣才能長期合作。”喬川說著向門口走去：“我們出去細談吧，這里的空氣確實有些悶。”
喬川見李爾玉不是咳嗽著，跟經理提議道。
經理正巴不得這句話，連忙點頭應道：“好，我們出去聊。”
回到第一進院的客廳里，經理問道：“你們第一次大約吃貨量多少？給我個準數，我好做安排。實在不行的話，還可以讓我兄弟那里幫忙加工，反正能保證你們的貨源。”
“看你是個爽快人，這樣吧，咱們先來五十萬的訂單怎么樣？若是行，我明天給你食品詳單，并打頭款二十五萬。”喬川爽快的應道。
“太好了！”經理興奮地一拍大腿，笑道：“沒問題，絕對沒問題。”
事情就這么談定了，隨后喬川又跟經理閑聊。
問他如何安排工人的食宿，如何保障工廠的安全等等，經理都一一回答了。
聊的差不多了，喬川跟李爾玉起身告辭。
經理熱情的將他們送出門口。
回到警局后，喬川將這一情況匯報給局長，并請示，晚上帶著民警去將那座黑工廠一窩端了，救出那是名精神病患者。李爾玉已經拍下里面的建筑布局，和保安站崗的位置。
局長答應他的請求，讓周逸銘帶領一中隊配合他們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