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孩子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暮瑟試圖去想著,可是她毫無線索,最讓她無法理解的是,早晚這麼明顯的對比,爲什麼村子裡沒有人對此有任何表現?
還是……他們早就知道了什麼?
“咳…大家好……”爲了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一點,暮瑟深呼吸一口氣。
“我叫暮瑟,你們可以叫我小暮老師,接下來的一週,由我來教你們英語?!?
是的,教英語,教的都是一些簡單的詞彙,這對她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待李村長走了以後她們便開始正式上課,時間只有一週,不可浪費時間,而她也想早點離開,渾身的不對勁加之沒有反應的莫奈。
“……”
一節課下來,順順利利,沒有預想之中發生不對勁的事情,這反而讓暮瑟感到不安,正因爲平靜,平靜後的風暴。
“休息10分鐘?!?
說完這句話,轉身想走出去的暮瑟被一個女孩拉住。
她疑惑的低頭:“怎麼了?”
拉住她的女孩很瘦,很黑,頭髮亂的像雜草,眼神裡滿是卻弱,嘴巴微微的顫抖,似乎想對她說些什麼而又不敢說的樣子。
「我很害怕?!?
腦中閃現信上的這幾個字。
暮瑟反手抓回她,女孩被嚇了一跳。
“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
“對?!?
“翠姍……”
翠姍哆哆嗦嗦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吞了吞口水,正準備繼續開口說話的時候被人撞了一下,倆人的手因爲這一撞而鬆開了。
暮瑟有些生氣的擡頭看向撞人的孩子,隨即愣了愣。
“李斌?”是李村長的兒子。
她皺著眉頭說道:“怎麼撞人呢?”
“我不是故意的?!北砬槲Z氣卻一點都沒有顯現出來。
對,就是這種感覺。
什麼感覺?
暮瑟緩緩站直身體,放眼望過去,課室裡的孩子全都在,他們的眼神直直的盯著暮瑟,帶著冷意,在準確一點來說,是排斥。
排斥什麼?
“你們……”她剛開口想說些什麼。
“哇!”翠姍適時哭了出來,而且越哭越大聲,就在這一瞬間,所有孩子的表情都恢復過來……
恢復過來?
應該可以這麼說,總之變的正常了。
“啊姍,你怎麼哭了?”李斌站在翠姍面前不知所措,完全沒有剛纔的樣子。
翠姍沒有回答他,只是不停的哭。
“老師……”李斌把問題轉給她。
“沒事?!彼α诵?,蹲下身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給翠姍擦了擦眼淚。
“有什麼事我們出去說吧?!闭f著,她就站起身準備帶翠姍出去,可是這時又有人拉住她的手。
“?”是李斌,不知道他這次又有什麼事情。
李斌抓著她的手低聲說了句:“不該說的別說,不該問的別問。”
第一句是對翠姍說的,第二句是對暮瑟說的。
很難想象,這麼小一個孩子能說出這樣的話,而且表情陰沉,陰沉就像雷雨天氣,可這話一說完表情就立刻恢復正常。
這不是一個正常的孩子。
擡眼隨意看了下其他的孩子,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不能再浪費時間。
“謝謝你的提醒。”她微笑道。
然後拉著抽噎中的翠姍就往外走。
這下輪到翠姍了,她不願意走,暮瑟低頭看著她。
翠姍眼神中卻意更加的濃重了,於是暮瑟鬆開了她的手,這個時候就算能帶她出去問話也問不出什麼來,因爲太過害怕會進行自我封閉。
“快上課了,大家坐回自己的位置?!倍?,時間也到了。
一天下來,暮瑟覺得自己幾乎要奔潰,李村長來視察過幾次,但這不是導致她快要奔潰的原因,導致她快要奔潰的原因是時而正常,時而不正常的一羣孩子。
人生第一次遇見這種狀況。
心累的癱坐在椅子上,看著這一羣羣小孩有秩序的離開課室,走向回家的路,期間,暮瑟的眼神一直盯著翠姍,而翠姍卻一路低著頭,哪裡都不敢看。
在她看來,這應該是唯一正常的孩子吧……
“小暮老師!”
奔過來的陳餘妹嚇了她一跳。
“怎麼不回家?”
“我跟老師一起回呀?!?
輕輕吐出一口氣,是啊,她差點忘記了,她住在陳餘妹的家。
“好吧,我們回家吧?!睆囊巫由险酒饋?,收拾好講臺上的書。
“怎麼不走了?”到門口邊的時候她回望陳餘妹。
“……”陳餘妹站在原地沒有講話,這與昨天晚上的狀況很像。
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暮瑟轉過身,順便把門給關上,她背靠著門用書輕輕拍打著門後,帶著節奏感。
“不用試圖迷惑我。”陳餘妹輕輕開口。
“呃……”她該說什麼,拍打的節奏因爲她的話而停止,因爲這個對她沒有效果。
而且,氣息完全不對。
眼前的人,不是陳餘妹。
暮瑟正經起來。
“你是誰?”
“這個不重要?!标愷N妹一邊說,一邊走到講臺下面,她拉開其中一張凳子,然後坐下。
“你應該離開這裡?!闭f話期間把手放在課桌上面合攏起來,整體看上去,有一種怪異感。
這不像是一個小孩。
被俯身了,這是目前唯一能解釋的。
“重要的是什麼?”暮瑟順著她的話問下去。
“重要的是……”
她笑了笑。
“你應該離開這個鬼地方。”
鬼地方?
比起大和村,這個地方對於她來說已經相當不錯了,暮瑟也笑了笑。
“理由。”
陳餘妹的眼神暗了暗,若仔細去看,還會發現裡面有一絲絲紅光。
“和這個村子裡有關的人,都會死,所以你還要留下嗎?”說著這句話的同時,陳餘妹的在微笑不斷的擴大,以致嘴角裂開至耳邊。
這已經不是正常的身體能做成的。
暮瑟握緊自己的拳頭。
現在還不能來硬的,因爲她不知道對方的目的,緣由。
“一個禮拜,一個禮拜後我就離開,”
“三天。”
“……”
居然談起了條件,那麼推薦是不是可以這麼認爲,這個人,噢不,鬼,並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
“這個村子的人……”
“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嗎?”
當這句話問完的時候一陣非常強烈的風颳往暮瑟的方向,暮瑟立即用雙臂當在上面,她感覺到整個課室都在震動,好像快要坍塌一樣。
“不該問的,不要問?!?
童聲,換成爲一個女人的聲音。